第三十九章 谈心

    回来之后，霜雪一瞅有空，就拉婷婉到闺房谈心。她非得把那件事告诉婷婉不可，不吐不快。她一五一十地把祁景墟向她求亲地事情告诉了婷婉，当然隐去了一些不能说地及王疏言的事情，以免让姐姐伤心。她想婷婉肯定会吓一跳的。

    婷婉和霜雪姐妹情深，觉得霜雪被任何人重视都是理所当然的，咋听之下有些惊讶，楚王爷竟然会相中霜雪，后来就觉得再自然不过了。可当霜雪告诉她拒绝了祁景墟，她又深深地惋惜妹妹错过了一段好姻缘。当然她认为祁景墟用那种语气向霜雪表白，真是很不因该，任何一个姑娘听了都不会开心的。

    于是婷婉说：“他的确不应该那么勉为其难的向你求亲，你当然会不开心。可是你也那样赤裸裸的拒绝他，打击了他骄傲的心，他得多难堪。”

    霜雪说：“我气不过就一下子说出来，不过这样也好。他有那么多的顾虑，都会成为他以后后悔得理由，悔不当初一时冲动向我求亲。他把自己摆得那么高，我也不愿一辈子仰视他，还是没有关系得好。姐姐不会怪我拒绝他吧。”

    “当然不会，你做什么决定都是对得，这是你得人生，任何人都无权干涉。”

    “我当初对沈公子赞美得太过夸张，不能像姐姐一样公平地分析对待，姐姐要是知道后面地事，就可以尽情地笑话我了，都是我活该。”霜雪自嘲地说。

    婷婉大为惊讶，霜雪之前可是从不说沈公子的不是，她迫不及待地问发生了什么事情。霜雪把沈公子对祁景墟做的事情粗略的说了一下，省去了不可说的部分。婷婉听了大为惊讶，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沈公子竟然对祁景墟做了这么些不堪的事情。

    “你听了之后，是否有些难以相信，当时的想法和现在的想法应该有很大的不同吧？”婷婉问。

    “是的，那几天我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一会儿觉得沈公子是对的，一会儿觉得祁景墟不会骗我，可是没人可以倾诉。后来我们一起经历了一些事情，再回想我们相识的点点滴滴，我确信祁景墟是可信，他说的这些事情完全就是为了我不再受蒙蔽。那段时间，我特别想念大姐，要是你在我身边多好，就可以帮我分析到底哪个人说的更有道理。你知道虽然我和西奈要好，但是她现在在燕王妃底下讨生活，有些事情还是不能和她商量的。你看，我是离不开大姐了。”

    “就你嘴甜，不过我也希望当时和你在一起，可以和你一起出谋划策。这样你就不用独自思量，辗转反复了。好在，我们都回来了，又可以在一起悄悄谋划了。”

    “是的姐姐，我在祁景墟面前那样刻薄说他，以权势欺负沈公子，事实却完全相反。我至今还记得他那愤怒的表情，一句不说转身离去孤单的背影。他是那样一个隐忍的人，就算沈公子到处诋毁他的名誉，他也不辩解。你说，我们是否应该告知邻居们沈公子曾经的为人，以及祁景墟真实的为人。”

    “我觉得不可，一来你也说这时沈公子曾经的为人，也许他现在想改过自新也不一定，我们不能一下子断送了他的前程。二来，祁景墟宁愿被大家误会也不愿说出来，也是为了维护儿时的兄弟情，我们自然不能辜负了他这一番美意。”

    “也是，祁景墟要不是为了我，是决计不愿再提这桩陈年旧事了。再说就算我们把当年的事情公布与众，木易县的人也未必会信，凭沈公子长袖善舞的本事，大家还是宁愿相信他的话，就如当初的我一样愚蠢。”

    “好了霜雪，不要自责了，谁都会犯错的，祁景墟对你那么高傲，而你对他有偏见，也就抵消了。如果再有缘相见，你们可以从头再来认识彼此，如果无缘，那就从此再无牵挂了。至于沈公子，我们还是希望他吃一堑长一智，从此洗心革面，从新做人。”

    “也好，反正诗社就要搬走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霜雪和姐姐谈过之后，舒了一口气，总算把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放下来。她相信一切都会归于平静，祁景墟贵人事忙，可能正忙于联姻以增强自己的实力，以后和他也不会有交集了。沈公子也马上随诗社搬迁，从此永不相见。她的生活又可以恢复以往的宁静，只是从今往后，可要擦亮眼睛识人，不能因为对她好就认为是好人，对她稍有轻视就认为是坏人。

    婷婉虽然没和霜雪提起王疏言，心里却依旧念着他，希望他能记起她，更希望有朝一日，他能突然有事回红楼，和她意外相逢。可她却不敢和任何人说，因为她知道这不过是她一厢情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