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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往事如烟

    “就算我一辈子都记不起来我们曾经经历过的事情,你也不介意吗?”圣女有些不安地抬头,紧紧地注视着祁景墟,想知道他有什么反应。

    祁景墟听了宠溺地笑了笑说:“过去虽然有很多美好的回忆,忘记了很可惜,但是我们还有未来,我们还可以创造更多的美好。”

    圣女的心平静下来,望着祁景墟,有些羡慕地说:“能和我讲讲,你和霜雪的故事吗?”

    祁景墟听她这么一说,明显一愣,也没深究,想着霜雪大概是很渴望知道自己的过去,是啊,哪个人不想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他搂着霜雪,陷入了缠绵悱恻的回忆,甜蜜地讲述他和霜雪曾经的点点滴滴。他说第一眼就喜欢上那个木易县的丫头,但是他的仇恨不允许他随心选择女子,所以他用高傲的面孔,吹毛求疵地审视着她的一切,来回避自己的真心。可是木易县淳朴的民风,霜雪甜美的笑容,睿智的举动轻而易举的攻破了他苦苦防守的心门。不知何时起,眼光总是追随着霜雪倩丽的身影,当旁人都发现他的奇怪举动时,他已经收不回自己的心了。他曾经想着不见也许就不会想念了,不见就能全副身心地准备报仇的事,逼着自己离开了,告诉自己这是对霜雪最好的选择,毕竟报仇这是一件生死未卜的事。

    他收拾了心思,为了报仇准备用自己一生的幸福去换,他来到了燕州,准备用联姻换燕州兵的支持,却不知再次遇见了霜雪。再见到她的那刻,他欣喜若狂,不能自己,他清楚地知道,霜雪才是他这一生最想要的爱。曾经视为活着的动力——复仇那一刻在他心里也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在燕州的日子,看着霜雪耍着小心思和他逗乐,他经历了这辈子最开心的日子,那一刻他决定了,这辈子没有什么比和霜雪相守更重要了。所以他决定放纵一次,随心一次,就向霜雪求婚了,结果很悲催地被拒接。

    “为什么啊,霜雪感受不到你的心吗,你爱得这么深,她至少是应该感激的。”圣女听得津津有味,不禁有此一问。

    祁景墟甜蜜一笑,说这都是活该,谁让他之前一直傲慢地对待她,让她感受不到尊重。而且霜雪是个很特别的姑娘,她不畏权势,也不会委曲求全,对于亲事,她只想随心所愿,不管对方是富有还是贫穷。偏偏祁景墟当时以为自己为了霜雪做了很大的牺牲,霜雪就应该感激涕零地答应,却没想过他自己的所作所为并没有获得她的原谅。还有就是霜雪当时看谁都分析地头头是道,看得清楚明白,唯独对他充满着各种偏见,说到这里祁景墟自嘲道,也许霜雪当时已经喜欢上他了,但是她自己并不知道。

    “后来呢,后来霜雪是怎么爱上你的。”

    后来,他们在燕州经历了一些事情,他对霜雪袒露了很多心里的秘密,大概是从那时候起,他们更明白彼此的心。缘分就是这么奇妙,京城他们再次相遇了,而且霜雪就那么来到了他的眼前,那一刻他对自己说,无论如何要赢得她的心。他发了点心思,霜雪也终于明白了他的心意和她自己的心意。但是,当时他要出征,无法保证自己能安全归来,所以不能给她任何曾诺。

    “你们就是这样分开的吗?”圣女猜测道。

    祁景墟无限伤痛地回忆起这段,如果他知道他的复仇是以失去她为代价,他宁愿不要复仇,不要山河,只愿一生和她逍遥于江湖间。可惜因为他陷入困境,霜雪为了救他一步一步地,接受命运的安排,来到了巫族。又为了不滥杀无辜生命,她选择牺牲自己,选择为先祖赎罪。他都来不及和他的新娘说一声再见,却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新娘就如烟花般消散。那一刻,他心痛之极,他愤怒之极,他不知该如何平息自己的内心,他痛恨西乌,痛恨大言,痛恨两国的仇恨,他一举下令灭了西乌,也和大言决裂,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归还百姓一片太平,才能了却霜雪的一片心愿。只有这样,才能找到巫族,找到霜雪。因为他不甘,他不信,那个答应嫁给他的新娘,会就这样消失,她肯定在某个地方等他,因为神秘的巫族,因为上苍的使命,她无法前来寻他而已。为此他整整寻了八年,孤单地看过多少春夏秋冬,只身天涯海角,却找不到她一丝丝的影子。他绝望了,放弃了,死心了,想随她而去,却绝处逢生,他终于再次见到了他心爱的姑娘。就算她不记得他,就算她忘记了一切,只要她在,他在,未来就可以美丽地续写。

    “原来有着这样刻骨铭心的记忆,如同鸢尾花般美丽,如同烟花般璀璨,在你的心里,应该任何人都替代不了霜雪吧。”圣女幽幽地说道,像是询问又像是肯定,虽然她不会爱,不知道爱的滋味,却偏偏能感同身受。

    祁景墟有些好笑的看着她说:“是啊,任何人都替代不了你,所以你不论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捧在手心里疼。以后就别再折腾怎么出去了,最重要的是我们在一起不是吗,我再也不能承受见不到你的日子。”

    圣女听了点点头说:“是啊,从今天起,我再也不偷懒了,一定陪你看日出日落,陪你一起审阅文书。”说完有些不安地望了望祁景墟,想说又不敢说。

    祁景墟见她吞吞吐吐地样子,很是别扭,“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这样不像你的风格。”

    圣女得到他的鼓励,坐了起来,坚定地说:“现在你的新娘回来了,虽然还不是很完整,但是你也不嫌弃,那我们就把未完成的婚礼完成了吧。”

    祁景墟听她这么说,激动地站了起来,抱着她转了几圈。此时此刻,一切都值了,曾经经历的一切都是对他们的考验,情比金坚,还有何难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