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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与50℃,在烈火前勇毅坚守 在冰霜中不辱使命

    1月26日大年初五,KM市东川区因民镇瓦岗寨村附近山区发生森林火灾。一时间,YN省森林消防总队昆明支队从祥和欢愉的节日氛围转入紧张有序的战斗状态。警报声、汽车轰鸣声、脚步声交织响彻营区,这便意味着——新年首战正式打响!

    与美食擦肩而过,却幸运邂逅新年的白雪“一个班两名公差!”1月26日,大年初五,尖锐的哨音在楼内响起,紧接着便听到了值班员的喊声。想到这次公差刚好轮到了我,心里便多少有些忐忑不安,生怕是些苦力活儿。“今天下午大队组织烧烤晚会,你们辛苦些,把烧烤架拿出来好好清洗一下。”副队也是毫不隐瞒的直接说出了我们的任务。听到这,原本还耷拉着的脑瓜子瞬间精神了,对于“吃货”的我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提神的消息了。身边几个一起出公差的战友也是极度兴奋,利索的搬出桌子,拿起钢丝刷,一股脑开始刷起来,开心的事总是让人沉浸其中。看着渐渐开始反光发亮的烧烤架,我的脑中已经不自觉地开始幻想下午是先考滋滋流油的五花肉还是让人垂涎欲滴的黄金大鸡翅!“滴……滴滴…”楼内哨音再次响起!难道是中午就吃?此时此刻,我心里依然还是想着这次的哨音和“吃”有关。“所有人换防火服!”一声叫喊把我拉回现实,来不及多想,快速回到班内换好防火服,作为新闻报道员的我挎上照相机,跳上了中队开往火场的班组突击车。

    今年是我当消防员的第4年,期间也陆陆续续参加了20余次森林火灾扑救与各项抢险救援任务,作为中队的报道员,我的任务就是跟在救援的最前沿,记录他们每一次奋战的画面。但是这一次东川区因民镇瓦岗寨深湾的山林火情是我印象最深刻的。还没下高速,就看见远处的滚滚浓烟犹如一条巨龙般盘旋在山巅之上。出了收费站,紧接而来的便是“山路一百八十弯”。车队依次向着深山中奔袭而去。快到饭点了,沿路家家户户欢庆的爆竹声,依旧遮不住车队刺耳的警报声,即便如此嘈杂,车内仍然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在闭目养神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好准备,这一切似乎早都已经习惯。

    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海拔:“哟!3000米了”。转过头看向窗外,刚想缓解一下乘车的疲劳,不远处山阴面的一片雪白吸引了我的目光,我赶忙推了推我身边的战友,“你看,那是雪吗?”“雪?这里竟然有雪?”他也一脸诧异的把头撇向了窗外,先看了看左车窗外的白皑,又望了望右边越发厚重的浓烟,一脸无奈说道:“有雪的地方怎么会着火呢?”听到这我也摇头苦笑,“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1月26日,也就是大年初五,KM市东川区因民镇瓦岗寨村附近山区发生森林火灾,KM市森林消防支队全体指战员停止休息,在外轮休人员也迅速归队。一时间,支队从祥和欢愉的节日氛围转入紧张有序的战斗状态。警报声、汽车轰鸣声、脚步声交织响彻营区,这便意味着——新年首战正式打响!

    此次灭火战斗,支队长李孝忠、政委杨仙永带前指、直属大队、特勤大队共计180人30车,支队机关和特勤大队异地同步出发,在距离火场最近一个收费站汇合。当地政府派出了接应人员,简单了解情况后车队便再次浩浩荡荡驶入了盘山公路。沿路能看到不少民屋村落建在山腰、山顶,虽说有些偏僻,但家家户户门前贴着对联,条件不错的还挂起了大红灯笼,屋檐下的腊肉、门口铺着松针,无一不透露着春节的喜庆。消防车路过门口,刺耳的警报声显得格格不入,不少居民都跑到门口瞻望。

    “这里的山路十八弯……”车队越是深入山区,盘山公路的弯道越多且不断向上,车上的显示器从最开始的海拔1900米一直升到了3000米。沿路的山沟和山峰背阴面还能看到零零散散的白雪,这是我今年第一次看见雪,上一次还是去年2月22日跟着单位去昆明机场高速除冰雪的时候。“岂止十八弯,这都一百多弯了吧!”带车干部陈坤说到,不知是海拔太高还是弯道太多,一直帮驾驶员盯着路况的他脑仁疼。其实不止陈坤,从海拔到达3000米时,大部分人都有了晕车的感觉,头晕头疼想吐。但,总算也是挺过去了。

    1月26日17时50分,队伍抵达集结地东川区因民镇老来红林区管护站。支队长、政委参加完联指会议后开始勘察火场。站在山顶眺望过去,火场便映入眼帘。火场共有东北、西南和西北3条火线,平均坡度70度,植被以地盘松、刺灌、杂草为主,山体阴面部分地带仍有积雪覆盖。按理说,有雪的地方怎么能着火呢?但事实就是如此让人难以置信。

    通信员旷育禹用无人机拍下了这一幕,照片深深吸引了我,像深渊一样看不到底,让人产生无限遐想。一条数公里的火线冒着浓烟似形非形地向前燃烧,不断逼近前方的雪山,宛如千军万马兵临城下,一场“冰与火”的战争一触即发。

    日薄西山,晚霞如血。18时50分,前指决定采取“一点突破,两翼推进”战术在火场南线打开突破口,兵分两路沿火线两侧组织扑打。其中,支队长李孝忠带机关前指及特勤大队共90人依托防火隔离带架设水泵,采取泵车结合战法,沿火线向东北方向展开扑打。政委杨仙永带机关前指及直属大队60人,利用常规装备,沿火线向西北方向展开扑打。

    山顶的风是看得到、摸得着、听得见的,吹得人睁不开眼,即便蹲下身子蜷成一团,耳边也能清晰的听到呼啸声,略过脸庞总能留下阵阵刺痛。在大风的作用下山火愈烧愈烈,直属大队沿火场西南线由东向西北方向扑打时,悬崖底部明火突然变大,依托着强风瞬间扑面袭来。

    随着海拔越来越高,从不晕车的我也有了晕车的反应,当车队缓缓停靠在路边,等待进一步指示时,我迫不及待的打开车门跳了下去,伸出双手捧向了路边的雪白,冰凉刺骨,瞬间头晕的症状都缓解了大半,真的是雪!“所有人蹬车。”还来不及与手中的雪合影留念,又赶忙跳上车,继续向着目的地疾驰而去。“所有人下车取装备。”待车停稳后,队长的声音从对讲机内传来。走下车才发现,此时的山巅上烟雾弥漫,空气中充斥着呛鼻的火烟味,对面山上的雪白依然还在,不过在烟雾的笼罩下,隐隐有些发黄。一阵冷风吹来,我不禁紧了紧衣领。战斗,开始了!撤!快撤!无法预料的生死10秒从山巅望去,一条数公里的火线,冒着滚滚浓烟像一群火红的“饕餮”不断吞噬着它们面前的翠绿。

    “所有人往后撤往后撤!快!快!”指挥员迅速下令队伍后撤规避。“发什么愣,跑啊!快!往这边跑!”中队长、指导员、班长一边拉扯着身边的新消防员往后跑,一边扭头看身后滚滚袭来的大火,后背越来越烫,树木燃烧的“霹雳吧啦”作响。不知跑了多远,被火光映得通红的天空才渐渐黯淡下去。很多人都没回过神,仍在低头跑着,大口喘着粗气,副支队长于鑫不停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

    “攻坚组跟我来!”一道道橙色的身影在齐腰的地盘松间穿梭,风力灭火机的声音顿时响彻山涧,吹起的火星,在夕阳的映衬下很绚丽也很美,但是,我宁愿这以苍绿为引的“烟花”,往后永远都不会再绽放。

    坐在电脑边,看着报道员敬一良在当时慌乱中拍下的视频,我心有余悸!也安慰着自己,没事了!没事了!

    山顶的风,是猜不透的,谁也猜不准它下一秒到底吹向哪边。因火场风向混乱,瞬间风力不定,加之部分地段山高坡陡,支队前指决定组织参战队伍撤至火线附近安全开阔地带休整。天,越来越黑,气温越来越低。山间的草木开始凝霜,路上开始结冰。参战指战员在车里短暂休息,打火时被捂出、烤出的一身汗,在寒冷的夜晚成为他们入睡的最大阻碍。即便裹上鸭绒被和穿上单位配发的加绒保暖内衣也时常被冻醒。这场火是今年打的第一场火,在东川海拔3200米的高山上。这一晚天很冷,风很大,山火也很大。

    山顶的风犹如猛兽的咆哮,隐隐有盖过风机声音的趋势,露在防护装备外的皮肤感到阵阵刺痛,我拉了拉衣袖,把右手放到嘴前哈了口气,因为带上防火手套影响火场素材的收集,所以我准备了一副半指手套,刚好在能保护住我双手的同时确保素材的拍摄。向前一步,火焰炙烤,向后一步,寒风凌冽。队伍就在这极端的反差中缓缓向前推进。太阳的光芒还没来得及穿透浓烟,便渐渐地落到了雪山的后面。一眼望去,巍峨的山中只剩把天空烧的通红的火焰和队员们头灯照射出的点点微光。

    脚下枯枝纵横交错,前面开路的兄弟好几次被低矮的树根绊倒,在他们一次次跌倒中,一条不宽敞却平整的小路逐渐在我眼中呈现。因为坡度陡峭,就算沿着他们所开辟的道路我依旧是吃力的跟着,为了稳住平衡我伸出手抓住一棵看起来极其牢固的树枝,却不料,手刚握上去树枝却应声而断,失去平衡的我猛地向前扑去,在我前方的风机手尹浩赶忙回头将我扶住,他看我不说话以为我受伤了,便急忙喊我的名字,而我定定的看着手中因慌乱而捏碎的树枝和指尖传来那粘乎乎的感觉,我想我知道为什么有雪的地方会着火了。因为松油!

    一夜似睡非睡。27日凌晨6时,队伍又开始整理装备准备行动。打开车门踏出去的一瞬间,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两只脚掌或许是一夜蜷缩着麻了,也或许是冻得失去了知觉,我分不清。用手扒着车门艰难的站起,看到附近的车辆已经结了厚厚一层冰霜,眼前的大雾依着寒风阵阵略过,可见度不超过5米。对讲机里陆陆续续开始汇报人员、装备情况,却没有一条好消息。“同志们,虽然天气很恶劣,条件很艰苦,但是火不灭不行,有困难咱们就克服一切困难……”支队长的鼓舞犹如一针强心剂,让所有人燃起了斗志。

    狭路相逢勇者胜!车开不了指战员们就手拿肩扛步行,水带用不了就用常规机具扑打,无人机看不清就靠人去侦察!身着橙色战袍的消防员穿梭在白茫茫的雾凇中,风力灭火机一吹,飘起来的分不清是灰还是霜!10时30分,政委杨仙永、副支队长于鑫带直属大队一中队30人与直属大队二中队20人、寻甸扑火队37人扣头,西南线明火已扑灭。12时50分,支队长李孝忠、副支队长黄凯带特勤大队90人、空港和嵩明扑火队60人也将东北线明火全部扑灭,队伍沿线返回清理。

    直到此刻,连续奋战的指战员们才歇下来看了看眼前的世界。眼前一片片漆黑的松树干上挂满了霜花,黑白的美,略显凄凉!

    此刻,我依然清楚地记得,那是晚上20时30分左右,“同志们,因为地形原因,现在风向紊乱,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指挥员要时刻注意风向及火势动向,有情况务必要有序快速的组织撤离!”政委督促的声音一遍遍的从对讲机里传来。恰巧当时风力逐渐减弱,兄弟们便乘胜追击势必要把眼前的火头拿下,我也站在一旁用手机记录着这一画面。突然,一股强风在山脚下呼啸而起,我清楚的看到手机画面正中间一股浓烟在大风的作用下,快速向我们袭来,紧随其后的便是超过两米的火焰。

    “所有人往后撤!快!”指挥员快速下令,并引导着队员向后撤去。滚滚浓烟飞速的把我和在最前面的几名兄弟笼罩其中,眼睛被熏得难以睁开,浓烟往鼻腔猛灌,烟尘笼罩的感觉让人窒息。快速转身拔腿就跑,只听见身后树木燃烧的“噼里啪啦”声越来越响,后背的灼热感也越来越强,我前方的一名兄弟因为背负着风力灭火机,一个小坡爬了几次都没能上去,我赶忙上去推了一把,依旧没有成功。回头望了一眼,此时,火线离我们不足2米,回头这一瞬间,我感觉我的眉毛都被高温烧没了,那时我脑子里就回响着一句话:“生死难料了!”

    “跟着我往这边跑。”中队分队长刘云飞扯着我的衣服向另一个方向跑去,我赶忙拍了拍前面的兄弟,示意他跟我们走,我们沿着山腰横插而去,不知道跑了多久,被火光映的通红的天空才逐渐暗淡下来。“刘云飞,刘云飞,你们没事吧,敬一良和你们在一起吗?”对讲机里传来教导员焦急的声音。“没事教导员,我们在一起的,都跑出来了。”我缓了缓神,平复了心中的情绪,随即环顾了一周,我的身边还有几名兄弟,其中还有支队的首长,这让我的内心又平静了一些。因为大火的冲击,大家都与大部队走散了,经历过当时的危险,有的兄弟找了个小凸起坐在上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对讲机里是首长在一遍一遍核查人数的声音,所幸大家都安全。在支队首长的带领下,我们几人向着山上的大部队靠拢而去,因为植被茂密,行进的速度十分缓慢。

    那一刻,我迎光而去!“烟子又起来了,这风也不对,这火还要过来!再跑!快!”听到对讲机里的声音,我赶忙回头望去,只见一道高3米由火焰组成的“海啸”,正快速的向我们卷来。“快跑!”听到对讲机里传来首长的喊声,大家又再次快速的向前奔跑起来,但是在山林间奔跑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无数枯枝树根犹如黑夜里恶魔伸出的利爪,它拽着你,想把你留下来,看着逐渐靠近的火墙和对讲机里一遍遍焦急无比的催促声,大家不敢停歇,拼尽全力的向前跑着。

    一截树枝在悄无声息间把我头盔上的头灯打落在地,在黑夜里没有头灯根本无法看清前方的情况,我急忙捡起头灯,再次回头,看到气势不减依旧来势汹汹的火墙,不做过多思考,把头灯咬在嘴中,左右手开工,抓住一切能抓的东西,奋力的向前方跑去。“坚持住,往前跑!”对讲机里首长的声音已经沙哑,但一次都没停过。一步一摔,摔倒又爬起来继续往前跑,小腿无数次被树根卡住,拔不出来,只能使劲往前一踢,把它挣断,很疼,但是疼没有命重要。在奔跑的途中,有那么一刹那手抓在枯木上失去重心,整个人翻倒在树林中,那时突然感觉周围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全身酸疼,没有了一丁点力气,大腿也在长时间奔跑中微微颤抖,仰着头看不见天上的星星,只看见我吐出的粗气在我口中电筒光的照射下是如此显眼。“敬一良,别休息,加油,跑起来,马上就安全了!”我强撑起身体,看见不远的山头有几个手电一直向我晃动,我不知道这不远的山头还要跑多久才能到,但是我看到了希望,那一瞬间,我想到了我的家人。那一刻,我迎光而去!

    坐在白雪之上,看着对面山头那从山脚连绵至山顶的火线,劫后余生的我才感觉到小腿传来的阵阵刺痛,它仿佛在一遍遍的和我述说着它的努力。后来与大部队汇合后,我得知了一件既让我感动又让我想笑的事。在第一次遇到危险时,和我同批的尹浩没有被烟尘冲散,而是第一时间回到了大部队。我听说,他一边哭着向教导员跑去,一边嘴里喊着“教导员,敬一良被火围起来了,在里面烧的嗷嗷叫。”哈哈,好吧,难怪教导员要问我有没有和刘分队长在一起,看来我这一次确实是让兄弟们担心了,不过我还是给了他一个拥抱,安慰他为我流泪担心。决胜墨白凄凉地,“吃货”的我终于如愿以偿“大家把保暖的衣物都带上,明天昆明地区大降温,山里会很冷。”队长出发前的话还在耳边回响。果不其然,27日凌晨6时,半梦半醒的我听见身边窸窸窣窣的穿衣声,睁开眼发现兄弟们都已经起床正在收拾着鸭绒被,我也缓缓的爬起,摸了摸微微胀痛的脑袋,不知是惊魂未定还是半夜气温突然的骤降,一夜辗转似睡非睡。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眼的-9°,庆幸自己昨晚强忍着疲惫穿上了携带的保暖内衣。推开门,走出休息了一宿的小屋,银装素裹的世界映入我的眼帘。

    “这里有包子啊,天气冷,大家吃口热包子暖和暖和。”坐上车,手里端着上级领导协调来的热包子,我看着包子上升腾的热气,心里暖暖的,如果不是饿了还真有点舍不得吃,真暖和啊。再一次回到昨晚奋战的地方,那时山里的雾很大,能见度不足5米,不过所见之处的雪白和我回忆里肆虐的火魔却怎么也重合不起来,但事实就是如此,一夜间这里焦急的“白了头”。“同志们,虽然天气很恶劣,条件很艰苦,但是火不灭不行,有困难咱们就克服一切困难……”支队长的鼓舞犹如一针强心剂,让所有人燃起了斗志。受大雾的影响,无人机不能起飞观察火场情况,所以中队今天的任务是回到昨晚火魔肆虐的区域清理沿路的烟点火点,把所有能导致复燃的隐患清理干净。

    行走在火烧迹地内,漆黑的松树枝上挂满了晶莹霜花,我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却不料霜花犹如蒲公英般飘散,而后沉浸于如墨般的焦土之上。队伍依旧在不停地向前行进,橙色的身影与黑白的世界略显格格不入,却又描绘出一种坚守的美,我忍不住脱下防火手套拿出相机,记录下了这一时刻,但我却低估了寒风的凌冽,录好视频拍完照,手指的刺痛让我不得不迅速将手重新塞回手套,温暖又回来了。

    没过多久,我们终于和地方扑火队的同志成功扣头,而后共同沿线返回清理。当从对讲机里听到特勤大队的兄弟们也已经与扑火队同志成功扣头后,兄弟伙们忍不住的呐喊了出来,因为大家知道,我们胜利了!

    但,平安圆满地完成任务总归是喜悦的!至少,保住了身后的一片绿色。

    下山后,和老乡们蹲在一起烤火时,他们问我:“上次重庆灭火也是你们去的噶?那次是高温中灭火,这次是极寒里灭火,哪个要舒服点?”听到这个问题我不禁笑了,类似于在问木棍打头痛还是铁棍打头痛,当然是头最痛!“哈哈,不着火最舒服!”后来最一线灭火的战友告诉我极寒里灭火的感觉就是:“胸前50℃,背后﹣9℃,战火斗冰两不误!”

    同冰霜和火魔的较量下,展现出了无所畏惧的战斗作风,留下了一幕幕令人难忘的瞬间。

    “谎言”背后的责任与担当“妈,这两天我随队伍在野外训练呢,山上没有信号,我就不给你打电话了”。1月26日下午,我们随队赶赴东川火场,刚下车副指导员张志成给家里打了一通电话,电话时长只有10多秒,我打趣道怎么还撒谎呢,参加任务很光荣啊,不用遮遮隐隐吧?他说:“我妈心事很重,如果我说去参加打火的话,他可能一夜都睡不着”。张志成是去年刚下队的大学生干部,东川之行是他第一次参加灭火任务,初上火场的他却显得格外的老成,主动挑梁担责,既当保障人员又当战斗员。1月26日晚,得知在山脚下参加灭火作战的同志决定就地休息调整,想到山脚下的兄弟晚上会受冻,他第一时间带领驾驶员运送鸭绒被,身背10余个鸭绒被往70多度的山洼中走去,途中不知滑到多少次,四肢都是被划破的伤痕,在零下的温度中他却满头大汗、气喘吁吁。1月27日,在中队两名主官都带领分队深入火场一线的情况下,张志成主动请缨,带领前来增援的地方扑火队进入火场开展清理工作,“兄弟们,跟我来”“间隔5米站一个人,把腐殖层抛开”,作为刚下队的新干部,面对地方扑火队员,张志成毫不怯场,将任务安排得清清楚楚,最终圆满完成了火场清理工作。他用善意的“谎言”欺骗了妈妈,而背后却是责任、是担当、是勇敢、更是莫大的忠诚。

    用15年的爱来温暖这零下9度的天杨伟锋,YN省森林消防总队特勤大队二中队中队长助理,一级消防士,广西玉林人,这是他与森林为伴,与火魔鏖战的第15个年头,他用15年的青春始终恪尽职守,敬业奉献,当排头、做表率。此次灭火作战中,队伍从海拔1900米机动至3300米的山顶,也是在零下9度的寒夜中首次与火魔展开殊死搏斗。身为中队长助理,一名老同志,他一直把中队当成自己的家,把队员当作自己的亲人照顾,晚上12点队伍休整期间,山上寒风刺骨,温度骤降到零下,在山顶时刻能听到他的声音,“冷不冷呀?都有鸭绒被了吗?大家把保暖衣都穿上”……在战友都睡下后,他依旧还是不放心,生怕大家冻到,帮着队友们捋捋没盖好的鸭绒被,期间,看到一名睡着的战友冷得直发抖,他毫不犹豫地把自己仅有的鸭绒被盖在他身上。在冷的寒夜,也会被炽热的爱融化、温暖,这是一颗15年火热的心,是一份15年深沉的爱。

    在冰与火中他用血性砍出一条灭火通道27日大年初六,在东川3000米海拔的火场上,气温骤降至零下9度,望眼一看全是白茫茫一片,但树林里狭长的火线仍在继续蔓延,如果不及时控制,待气温回升后,火势将快速蔓延,而前进的道路被大量的藤条和树木挡住,人员无法接近。就在这时三级消防士倪伦拿着砍刀冲上前去,因为火线正处在陡坡上,他不顾烈火炙烤,几乎是脸贴火线,头顶火头,一只手拽着旁边的树,另一只手疯狂地挥舞着砍刀,树上的雾凇像雪一样纷纷落在他身上,来不及抖落,他继续用砍刀向上开路,因为他心里明白,灭火作战时间是宝贵的,只有快速打开通道,才能赢得最佳战机,由于长时间连续作业,他的手掌已经磨出了血泡,手掌已经被冻得通红,即便疼痛难忍,身体极度疲惫,他都始终奋力向前,用砍刀书写出一幅冰与火之歌的壮丽场景。

    火场“战地记者”镜头背后的故事在灭火战斗一线,有这样一群身影,他们不是记者,却干着收集传递一手资讯的工作,在KM市东川区森林火灾扑救任务中,来自YN省森林消防总队特勤大队新闻报道员刘慧坤,用另外一种方式彰显忠诚,他用手中相机记录下战友在灭火作战中最美瞬间,向外界提供最真实的一手新闻资讯。今年是他加入森林消防队伍的第2个年头,2002年出身的他,年轻好动,对于摄影、视频制作非常感兴趣,随即加入了新闻报道行列。在得知大队要出动时,他主动放弃轮休请缨参战,作为新闻报道员,他常常说道:“拿起相机,我是光影猎人;背起灭火机,我也可以是灭火先锋”。在昆明东川区灭火的战场上,为了抓拍到队友战斗瞬间,他是冲在最前面、离火线最近的“战地记者”,面对冰火两重天的考验却毫不畏惧,26日晚,中队按照支队作战部署清理一处陡坡火点,为抵近火线拍摄素材,因天黑视线差,他不慎摔倒险些被火灼伤,爬起来后继续用镜头记录指战员逆火前行的样子,中队战斗在哪里、干了什么,他手中的镜头就对准哪里。尽管辛苦,依旧满怀热情。

    大火无情,人有情。在这冰火交融的战场里,有太多感动的人,也有太多感动的事。苦过、累过,经历过,才能感知。这些事迹,只是我们战斗的缩影,还有很多很多……

    “都醒醒,我们到家了。”车里温暖的空调犹如催眠曲般,让我上车后瞬间入睡。迷迷糊糊的走下车,看了一眼出发前擦得透亮的烧烤架,再看了看时间“19时”,心中满是遗憾“现在烧烤也来不及了,五花肉,黄金大鸡翅都没了。”待我回到班内刚放下手中的装备,尖锐的哨声再一次在楼道内响起,我的心忍不住一紧,但这一次的内容是“开饭!”“天气冷,不适合再继续烤烧烤了,所以为大家准备了火锅,你们辛苦了,快吃吧。”在欢呼过后,橙色的身影纷纷融入到温暖的雾气中。安全归建那一晚,我们回到了熟悉的宿舍,钻进温暖的被窝,却一夜辗转反侧。被大火追的画面在脑海里来来回回闪烁,反反复复出现。网上有人说过,深夜是人类情绪最容易放大的时刻。我开始反问自己:“类似于这次发生的事情,或许未来还会遇到很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们算不算勇敢?”我想了很久,却没有找到答案。在生死考验面前我依然会感到害怕,在熊熊大火面前我还是会感到胆怯,但每次的“逆行”我们从不退缩。哪怕前方荆棘密布,哪怕前方险象环生,哪怕我们害怕也会坚定的往前走,这算不算勇敢?第二天,这个问题依然困扰着我。闲聊时我把它作为一个话题抛给了战友,从他们口中我似乎找到了答案。“你以为自己不够勇敢,但你的勇敢,或许超出了你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