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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篝火晚会

    用完晚餐后,秦羽在门口等待着安娜,他们说好要一起去参加村子里的篝火晚会,没想到这一等就是足足十五分钟有余。

    “面包…面包…”小贝尔用手抓着秦羽的挎包摇个不停,秦羽一边用手护住挎包一边语重心长同这小子讲:今后千万不要轻易相信女人口里的出门前几分钟,这几分钟可能是半个小时。

    “让你久等了,轻羽先生。”安娜从阁楼里走下来,此刻的她盛装打扮,身着一条碎花长裙,露出细腰与肚脐,头上扎着花结,嘴上竟也少见的涂上了鲜艳的口红。

    没想到平日里素妆淡抹的她竟然也可以如此靓丽火热,秦羽脸红地瞅着她,木讷了一会儿然后连声叫好。被秦羽这么直勾勾看着她也不好意思,脸上的腮红更红了几分。

    “喂,小子。”临行前秦羽被老铁匠叫住,对方有话想要跟他说:“往年都是老夫陪同这只小麻雀去参加节庆祭典,今天把她交给你,可不要让老夫我失望啊。”

    “放心,老头子。”秦羽朝他拍了拍胸脯,向他保证绝对严加防范任何靠近安娜小姐的年轻异性,不让他们一个得手。

    “还有你!绝对绝对不可以越过那条红线!否则老夫一定杀了你!”

    “放心,老头子。根据我多年看网络小说经验,这种前期进程剧情里不会有任何开车环节,除非作者想搞点大的,恐怕主角到结局都是处男。”

    “哼,相信你一次。快去吧,记得要玩的开心。”

    “一定会的。”与老铁匠告别后,秦羽赶紧追上前面的两人。

    天色渐晚,西方的余晖像只火红色渔网正在被山岭收回叠起,却而代之的是昏暗的夜幕铺天盖地。

    安娜向秦羽伸出一只手来,她眉眼间尽藏笑意,有着说不完的魅力。

    “还记得那晚我们一同去猎杀郊野外的丧尸吗?我们就是这样手牵着手一同走在这片草地上。”

    摸着那只微凉的细手,秦羽感到自己掌上的温度正在热暖彼此指间,他说道自己记得,那份回忆永远都忘不了。

    尤其是当你为救我被关进监狱的时候,我当时路过这片草丛心里难受极了,一想起这是我们一同牵手走来的地方,我就想不顾一切去救你出来。不过这些话还是埋藏在我心底里吧,说出来会让你自责伤心。

    “看,是禽先生跟安娜小姐,他们来了。”路易吉跟阿阳医生早早在人群里等待多时,阿阳医生没怎么打扮换装,依旧是那一席白衣大褂,倒是小胖路易吉穿了一身花布衫,还特意做了个无刘海的发型。

    “呦呵,小胖子,打扮得还挺像模像样嘛。”秦羽用手拍了拍他肩膀,笑着与他撞了撞肩膀。

    “那是必须滴,今天可是我脱离单身贵族的好日子,这么说也要讨到一个姑娘的芳心。”

    “那祝你成功。”

    “哈哈,今天安娜小姐打扮得也很不错啊,你今天可能要有不少竞争者哦。”

    “开什么玩笑,想勾搭我的组员起码要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秦羽说完捏着拳头挥了挥手,路易吉相信这个家伙为了女人绝对能干出傻事。

    在村长的啰嗦演讲结束后,田间的篝火被人点燃,几个老农手捧着种子谷物在篝火前抬着腿跳舞,路易吉说是他们是村子里几个家族的长辈,正在跳祈丰舞,秦羽却说他们像是在跳大神,很蹩脚的那种。

    “怎么没看到马尔多那货?”秦羽环视了一周人群,没有找到那个鸡冠头杀马特。

    “他一般从不会来参加这种娱乐活动的,村子里放电影也从未见他出席。”

    “那家伙可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怪人。”

    “阿欠!!”正坐在餐桌前的马尔多忽然打了个打喷嚏,差点没把口水喷进眼前的番茄汤里。

    “好像有人在背后说本大爷坏话。”马尔多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唇,桌子两一边落座的也是两位猩红帝国的人员,他们身戴骷髅羽翼徽章,在灯光下反射着金属的光泽。

    “嘿嘿,我在潘奥斯夫堡也当过军需官,只不过是后勤保障类型的,有一次前线部队在外面下雨训练,结果我们忘记给他们雨具军需箱的钥匙,被他们骂得也是喷嚏连连。”

    “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当时铁血军团的后勤参谋长还是老托福勒,我有次在办公楼前见到他老人家没敬礼,事后越想越害怕,结果没想到第二天早上这老家伙就调走了。”

    “不就是忘记敬礼吗?这算什么事情。”

    “波尔多你根本不懂,那个老家伙就爱挑下属毛病,还爱事后算账,你要是混过当年老托福勒的机关楼就知道有多压抑了,小小文书收拾起来完全不需要任何顾及。”

    听着这两位纠察军团的调查员谈话,马尔多附和了一下笑容,说实话他根本就不愿意在此陪同这两人共进晚餐,但是考虑到他们身份特殊性又不得不应酬。

    “你们的调查事件进行的如何了?是否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如果有尽管开口,我会尽力相助二位。”

    两位探员相互看了彼此一眼,他们咧着嘴怪笑,说自己目前不需要任何帮助,明天他们就要去隔壁镇子上,不会在戛洛村里久留。

    “啊,是这样啊。”马尔多依靠在椅背上,用手把弄着玻璃杯,心里明显是在想着什么事情。

    这两个胖墩惹不起,我还以为他们会要挟自己去调查秦羽那小子呢……罢了,就算是第五公爵的情报也不一定知道那小子身体里的秘密。

    在篝火前,村子里的最年轻男女各坐在一条长长横木上,他们相互对唱着歌谣,歌声嘹亮欢快,如篝火上的轻烟一样散上星空。

    路易吉拉着手风琴也在合奏,秦羽不会什么乐器也不会这些乡村情歌,他只伸着手随着节奏打拍子,眼神落在对面的安娜身上。

    “这歌马上就唱完了,歌声一结束就是抢舞伴的环节,你一会儿可要机灵点啊。”路易吉凑过脑袋来,向秦羽提醒道。

    “跳个舞还用抢来抢去吗?”尽管秦羽脸上表现的很惊讶,其实心里已有十足底气,不管用何种方式他都能轻松应付,只要那些竞争者们不畏惧武力,想来尝试一下挑战自己。

    今晚谁敢跟我抢安娜的舞伴位置,我定叫他领教一下什么叫武德充沛。

    (总之就是接吻,审麻了直接合章)

    “哈啊哈啊!”安娜率先退出这场浪漫的对弈,她大口喘气并用手背捂住嘴唇。

    秦羽也呼吸急促,他用手擦了一下嘴唇,手指上沾染着唇彩的红艳,如同他们此刻的脸色一样,红的像两只熟透的章鱼。

    如果可以,真想让刚才那一刻永久进行下去,让萤火继续绕火飞舞,让那舞蹈像一只永不停止的陀螺一样旋转下去,让火光永远洒照在她的身上。

    看着几对钻进庄稼地里的情侣,路易吉忍不住吐着口水咒骂起来,这种氛围里单身狗的愤怒涌上心头很难把控。

    看到满脸通红的秦羽向自己走来,路易吉自然明白了一切,他主动上前一脸坏笑地问他们进行到哪一步了?

    秦羽说就是简单跳了个舞,然后……

    “然后?”路易吉一脸八卦的期待着,用胳臂肘不停捅着秦羽胸口。

    “接了个㖴。”

    “就这?”路易吉一脸失望。

    “就这。”

    “嗨,我还以为你们那个了呢,就亲了个嘴就把你羞成这样?”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要是干那种事这故事还能进行下去吗?再者说了要是让奥米尔那老头子知道了,非得把我扒皮拆骨不可!”秦羽有那贼心也没那贼胆,况且他只是一个扑街作品里的小主角,就算再怎么放飞自我也不可能去僭越神的领域。

    秦羽问他有没有邀请到舞伴,路易吉一脸沮丧摇着头,说着什么那些村姑俗女他看不上之类的话,秦羽听了微微一笑,也不愿再用伤害性话语去戳破他的自尊。

    就在二人谈话的时候,篝火一旁传来了一阵孩子的尖叫声,大人们围在篝火旁喝着酒聊着天,或许是习惯了孩童们的嬉闹,他们闻声而无动于衷,只顾着着喉头上的操劳。

    秦羽则对这几声尖叫很担心,他们这次是带着小贝尔来的,考虑到那小家伙身份特殊性,他必须要去一探究竟。

    果不其然这尖叫声与小贝尔有关,秦羽赶到现场,看到这小家伙正孤零零站在篝火前,对面是一群朝他扔石头的村童,他们的身后是一位倒地痛哭的小女孩。

    “发生什么了?你们再扔我就不客气了!”秦羽伸手挡在小贝尔面前,一手抓住飞来的石子将其捏得粉碎。

    村童们大声回应说是这个小怪物主动靠近他们,怎么赶都赶不走,他还张口咬了他们。

    “他可不是什么怪物。”秦羽用手摸着贝尔额头,看到这小家伙脸上满是失落与委屈。

    “想要,朋友,贝尔。”他嘟囔着含糊不清的话语,眼神里全是无助。

    “我们离他远点,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贝尔了。”

    “是又怎样?偷东西的小贼,跟他那窝囊废老爸一样都是贼,贼养贼,全家都是贼。”

    一听到他们在羞辱自己父亲,小贝尔意识里又开始出现模糊的血色身影,他喉咙开始隐隐低鸣,并呲牙咧嘴伸长指甲。

    “不好!”看到这小家伙眼睛里凝聚起恶魔的邪意,秦羽赶忙阻止魔化,他用胳膊勒住小贝尔脖子,将其按倒在地。

    “快跑哇!小怪物又发疯了!”村童们一哄而散,只留下秦羽与小贝尔在地上缠斗。

    “还是老样子啊。”阿阳医生不知何时走到了他们跟前,他脖子上戴着一个野草编制成的项链,手中拿着一瓶半空的红酒。

    “这小子魔化状态太不稳定了,以后绝不能把他放出来,我要回去让奥米尔做个铁笼锁住他!”秦羽终于把地上的小贝尔彻底压制住,阿阳医生看到了他胳膊上那几道血淋淋的撕痕。

    “你把他关在笼子里就能解决问题吗?”阿阳医生用随身携带的消毒碘液为秦羽消毒伤口,他一边擦着伤口一边语重心长开导秦羽,“我们的最终目的是拯救这个孩子,不是任由他堕落。你把他囚禁在铁笼里难道要让其一生都以野兽的模样活着?那跟杀了他有何不同?你需要把自己耐心交给时间去耕耘。”

    “我现在可算是真知道为人父母有多难了,小树不直溜不管还不行,遭人口舌又不讨好。”说到这里,秦羽又想起了曾经老爹满院子追自己打而邻居满院子劝的情景,有一种莫名的既视感。

    你就别管我学习了!让我自生自灭得了!我就是学不进去……

    你这王八蛋羔子还敢再说!就你这种废物以后到社会能干什么?我不管你那还生你养你干什么?!

    “唉。”秦羽低下头看着腿下压着的小男孩,只得无奈自叹一声。

    这也算是一种轮回吧,昨日纳凉今朝种树,身份就在树荫的稀疏中与幼苗的增长间无声转换。

    也不知道家里那暴脾气老头子现在戒酒成功没,他们知道自己的儿子在另一个世界里打怪当救世主吗?如果可以,他希望原本的世界时间可以凝固在穿越前那一刻,他不希望自己的消失会给任何人带来心理上负担与情感上的低落。

    人这种生物从呱呱坠地那一刻起,就注定不是光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