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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寿宴生乱

    林箫与张奇波、东鸣浩从金刀岳家离开后,回到下榻的客栈歇了一宿。第二天上午,三人起身收拾完包袱准备回山。

    下楼退房时,掌柜的问道:“看几位客官背着包袱可是要出城去啊?”

    林箫应了一声,掌柜又道:“恐怕几位还不知道吧,昨晚姑苏城里出了天大的事儿啦,今日官府一早就封了城门,凡是要出城的必须预先去衙门登记。”

    林箫一听要封城,担心延误回去的行程,连忙问道:“我们倒还真是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大事?闹得官府要封城。”

    掌柜脸色一变,附过头来轻轻地说道:“几位有所不知,昨天夜里金刀岳家被人灭了门,除了外姓弟子,岳家上下一十四口全被人杀了。连脑袋都被砍了下来挂在楼顶,跟铃铛似的,太可怕了。有人早上路过那里可是亲眼所见啊!”

    三人听了相顾骇然,不禁“啊!”地叫出声来!

    掌柜又道:“现在外面都在说,昨日在寿礼之上括苍派和金刀岳家起了冲突,闹得不欢而散,说不定啊就是括苍派下的毒手。”林箫听了更是大惊,不由地退了两步,张大了嘴,“这……这……”便再也接不下去了。

    张奇波倒还冷静,连忙说道:“二师兄,七师弟,不如咱赶紧去岳家瞧个究竟,绝不能平白无故被人冤枉咱括苍派啊!”

    这下该轮到掌柜张大了嘴,说道:“你们……你们难道就是……”不由身子向后一斜,跌倒在地。三人不去理他,急忙冲出门去。

    客栈离金刀门并不算太远,林箫三人来到之时,门口已经围了很多人,金刀门的外姓弟子们纷纷跪在外头哭喊,而官府的捕快正在将尸体一具一具从里面抬出来。腥臭的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林箫探头一望,果真如掌柜所说,尸体都被割去了头颅,满身是血,死相极惨。一抬头,看见死者的头颅都还高高的挂在房顶上,面相狰狞恐怖。

    几名捕快此时抬来长梯,准备爬上楼去取,其中一个忙不迭地抱怨:“凶手怎么挂上去的,挂得这么高,害得老子费这么大劲爬上去,这万一摔下来算谁的?”另一个道:“算谁的?算你自己的呗,你可脚下仔细瞧着点,待会人头提在手里,可别吓得脚发软滚下梯子来!”

    林箫对人头的样貌仔细辨认一番,岳鸿飞与岳鼎的人头赫然在列,不禁心中愤恨不已,暗想:“到底有何不共戴天之仇?竟如此心狠手辣,要在岳家六十大寿之人灭人满门。”

    忽然自己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林箫吓了一跳,连忙回头看去,原来是巨龙帮帮主龙大雄。

    只听他说道:“小子,现在外面都流传是你们括苍派杀了金刀岳家满门,你们还不走,等着被人抓啊?”

    林箫皱眉道:“别人这么胡乱猜测也就罢了,难道连龙大哥也相信么?”

    龙大雄哈哈一笑,道:“废话,一夜之间连杀岳家上下一十四口,又能悄无声息,将人头割下来挂在楼顶,竟没有惊动一个金刀门的外姓弟子,你有那么大本事么?”

    林箫问道:“那你可知真凶是谁么?”

    龙大雄努努嘴反问道:“知道又能如何?难道准备找他们报仇吗?”

    林箫一时不知道怎么答,凶手的武功之高,必定远超他们想象,即使知道又能怎么样?江湖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蛮横无理的地方!

    忽然有人认出了林箫,指着他大声尖叫道:“他们……他们就是括苍派的。”霎时间所有人都朝林箫三人望去,金刀门弟子听闻也纷纷起身,准备上前与林箫拼命。

    那衙门捕头摊上了一件苦差事,正自懊恼不已,一听嫌犯自动上门了,不禁喜出望外。心想真是老天开了眼想什么就来什么,正好将这几个人逮了,到时一用刑签字画押了事。破了这么大的案子,报到上头绝对是天功一件啊。连忙喝道:“来人啊!给我将嫌犯速速拿下。”

    林箫,张奇波,东鸣浩三人大惊,连忙出言辩解。捕头却怒道:“有什么话回衙门再说,要再啰唣,本官爷可就不客气了。”

    几个捕快不由分说,上来就要动手擒拿。林箫不愿束手逮捕,心想这狗官毫不讲理,只能先自保要紧,他右手紧紧握住腰间秋弘短剑的剑柄,正欲拔出剑鞘,张奇波见状靠过来,将他右手轻轻按住,道:“二师兄,千万别动兵刃,不然有理变无理,无罪也成有罪了!”说完飞起几脚将冲在最前面的几名捕快扫倒在地,随即拦着林箫,东鸣浩二人向后退。

    捕头见他们动手,更是大喜,心想:“你们反抗拒捕更好,索性就地正法,免得还要审来审去,倒也省却了不少麻烦,反正报到上面都一样。”于是喊道:“兄弟们听好了,反抗者杀无赦!”

    这时,只听一声“慢着!”捕头心想是谁这么大胆,待我一并抓了,循声望去,只见是一个老和尚,此人眉毛胡子雪白,眼睛透着精光,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样。捕头一时不敢轻举妄动,问道:“来者何人?”

    老和尚双手合十道:“老衲少林智心。”永乐年间皇帝信佛,不仅经常研读佛典,还将心得体会记录下来,编撰出不少佛教经典,在民间广为流传。天下人为投其所好也广建寺庙,大肆铸造佛像,因此当时僧侣地位颇高,毕竟太祖皇帝就曾当过和尚。捕头虽没将智心放在眼里,但也不敢随意呵斥,歪着头问道:“大和尚有何贵干呀?”

    智心慢慢说道:“老衲只是希望大人不要随意抓人,这几位括苍少侠是无辜的。”

    捕头哈哈笑道:“无辜的?大和尚莫要信口开河,那么多人昨日亲眼所见,这几个嫌犯与岳家结下了梁子,说不定进而报复杀人,这么显而易见的动机你凭什么说他们是无辜的,可要拿出证据来。”

    智心说道:“大人,想必你们已经仔细察看过现场了,老衲发现这岳府上下几乎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说明岳家人面对凶徒毫无反抗之力。阁下久居此地,金刀门的实力你应该清楚得很,仅凭他们几个的武功……老衲一眼便知,根本不可能!”

    捕头叫道:“那就说明他们还有同谋。”

    智心摇摇头道:“既然有同谋,早应一起远走高飞,何必要留下来做替死鬼?”

    捕头想想也是,愣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就是他们的高明之处,害怕官府追究,于是派几个人来送死,揽下所有的罪名以保全同伙。”

    智心微微笑道:“阁下好像自相矛盾了,照你先前所说他们既然是来送死的,刚刚何必还要辩解抵抗?

    边上众人议论纷纷,均觉得智心大师的话言之有理。捕头涨红了脸,又无法辩驳,只得指着众人大喊:“肃静,给我肃静。”

    智心又问道:“捕头大人,老衲再问一句,根据你的查验,死者致死的原因是什么?”

    捕头忙道:“这我当然知道,仵作已经验明,死者是被利器砍下头颅而亡。”

    “全错了!”,智心慢慢说道:“请大人安排仵作切开死者的胸腔,一看便知!”

    捕头笑道:“荒谬,仵作跟着我办案十余年,从未有过差错,这好端端地切开死者胸腔做什么?”

    智心缓缓说道:“打开死者的胸腔就是为了查验真正的死因,据老衲所知死者不是活生生地被砍下头颅致死,而是死后再被砍下头颅。而真正的死因,只有打开死者的胸腔才能知道,大人若不信就照老衲的话做!”

    智心一代高僧,面目威严,语气坚定,说出来的话自然极有分量。金刀门众弟子顿时纷纷要求捕头照做,以便查出岳家人真正死因。

    那捕头见金刀门众弟子群情激奋只怕激起公愤不敢有违,连忙让仵作照做。不多时只听仵作颤抖地说道:“大……大人,这……这尸体的心脉全被震断了!”

    智心瞧了一眼,道:“果然不出老衲所料,心脉全断,外表却没有一丝伤痕,这等功力实在世间罕有,绝不是括苍派三位少侠能够做到的!”

    捕头心想:“这臭和尚坏我好事,好不容易来了几个嫌犯,被他三言两语洗脱了嫌疑,要我再上哪里抓人去?再说这凶手武功那么高,找上门岂不是自寻死路?不行,为了我那白花花的赏银,还有那醉红楼的小桃花,可不能轻易放走他们。”连忙咳了一声,叫道:“什么心脉断不断的,什么武功世间罕有,大和尚不要妖言惑众!兄弟们给我听好了,速速将嫌犯给我拿下!”

    众捕快都未来得及行动,金刀门的弟子就瞬间围了上来,纷纷高喊要求官府严查真凶,为岳家人逃回公道,而不是胡乱抓人。

    捕头却连连高喝:“都给我退下,不然本官将你等一齐抓了,送入大牢治你等一个妨碍官府办差之罪!”

    不料话音未落,只见龙大雄瞬间冲至捕头面前,一把将他拽了起来,重重地摔在地上,接着将捕头踩在脚底下,说道:“小子,你可知这位佛爷是谁,活腻歪了是不是?佛爷不跟你计较,爷爷我就没那么好脾气了!”说完脚上使劲,只痛得捕头哭爹喊娘,大声求饶。众捕快欲上前解救,却被一帮巨龙帮的弟子纷纷撂倒。

    智心在一旁劝道:“罢了罢了,龙帮主,放过他吧,不必和这种人一般见识。”

    龙大雄这才松脚,又重重一脚将他踢开,怒道:“还不快滚,再让我见到非活剥了你。”

    捕头见龙大雄武功高强,身边又兄弟众多,只得忍气吞声,连滚带爬地带着捕快去继续抬尸体了。

    括苍派洗脱了嫌疑,林箫三人不胜感激,连忙上前对智心和龙大雄一一谢过。

    智心双手合十口呼佛号:“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林箫忽然对智心问道:“据大师所言,大师应该早已查验过尸体,也知道死者真正的死因,大师可对凶手是谁有何判断?”

    智心想了想,道:“林少侠既是括苍山的掌门继承人,告诉你倒也无妨,只是此事不便太多人知晓!”

    林箫让张奇波与东鸣浩先离开,随即跟随智心,龙大雄二人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智心坐下来,说道:“不知道林少侠是否听说过“天火教?”

    林箫回忆了一下,道:“在下曾经听家师说起过但知道的不多,听闻天火教自十几年前才开始出现在江湖上,其教众一直行事诡秘,无迹可寻,而天火教教主常胜天更是神出鬼没,据说江湖中几乎无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智心点点头,接着从口袋掏出一枚方形的金牌交给了林箫,说道:“少侠请看,这枚金牌是老衲一早潜入金刀门内堂查探之时,在岳鼎的尸体手中发现的。”

    林箫细细一看,只见金牌正面刻着“天火神教七杀堂天字营”等字样,而背面刻着“天火神教,护国安民”八个大字,不由惊道:“难道说杀害岳家一十四口是天火教所为?”

    智心说道:“老衲在没有得到这块金牌之前,便已猜到此事是天火教所为,发现这块金牌的只是进一步证实了老衲的想法而已。”

    林箫点点头,问道:“大师可知金牌上的‘七杀堂天字营’是何意?”

    智心慢慢说道:“天火教下设四大分堂,分别是天威堂、紫薇堂、神机堂和七杀堂,每堂又设‘天字’‘山字’‘海字’三个营。因此这金牌上所写的就是代表此人隶属于七杀堂的天字营。”

    林箫有些不解,问道:“原来如此,那既然大师猜到凶手是谁,何以刚刚不告知官府?”

    智心道:“官府的规矩就是对江湖门派仇杀之类的事,是历来不管,天火教来无影去无踪,搞不好到最后只能胡乱抓几个人敷衍了事。你瞧刚刚捕头那副尊荣,便可略知一二。况且老衲认为此事事出蹊跷,还待进一步查明,此时不宜打草惊蛇。”

    林箫点点头道:“大师想得周到。又问:“那大师可知道这天火教与金刀门到底结下了什么深仇大恨,竟然如此心狠手辣,非要灭人满门不可?”

    “这个老衲也说不好。”智心慢慢说道:“少侠有所不知,本寺得到可靠消息,在数年之前,天火教便开始暗中笼络一些江湖小门派,慢慢扩充自己的实力。最近这势头已经越来越猛,开始笼络一些诸如铁手门,天鹰派等一些中等的门派,但手段一向温和,大多是通过给予这些门派一些利益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即使有遇到实在不愿意加入的也就放任不管了,从来没有出现过像今日对待金刀门的局面。”

    龙大雄在一旁忽然说道:“天火教先前就多次暗中派人联络我巨龙帮,希望我帮加入天火教,但我龙大雄绝不答应,这段时日再也没人来过了。”

    “所以这次的事没那么简单”,智心摇摇头道:“昨日寿宴结束待你们走后,岳老门主就将老衲与仙岩阁阁主黄仙叫入内堂说话。岳老门主告知我们,这段时日他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盯着自己,但来人武功极高,根本追踪不到任何蛛丝马迹。但他认定这绝不是错觉,就是有人在暗中谋划什么,心中感到十分恐惧,只怕躲不过这场劫数,因此希望提早安排,将亲眷送到少室山暂作躲避,只待查清事情的真相再接回来。只因老衲无法做主,需要回去后禀报智灵方丈师兄,想不到这才一个晚上就……唉!”智心深深叹了口气,一时沉默不语。

    龙大雄道:“天火教此番对待金刀门与其他门派完全不同,是不是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智心道:“所以老衲才说这事有蹊跷,天火教此番恐怕不是因为劝说金刀门加入不成而起了杀心,真正的目的恐怕就是来……灭门的……”

    听到这话,林箫和龙大雄不约而同地惊叫一声,相顾骇然。

    林箫怒道:“这天火教到底跟金刀门有何不共戴天之仇,常胜天非要了岳家满门的性命不可,当真是心思狠辣,手段残忍!这魔头的武功也委实恐怖,一夜间悄无声息地接连杀害岳家一十四口,岳老门主的武功如此高明,竟然都没有一丝反抗之力,想想真是可怕。”

    智心摇摇头道:“什么仇怨老衲不知,但此番必定不是其教主常胜天亲自所为。据说他武功卓绝,以臻化境,只怕岳家还无法让他亲自动手!奇就奇在这里,武功不可能是一朝一夕可以炼成的,这么多年来,如此一个武功高强的人物竟然从未在江湖上公开露过面,留下半点名号,实在令人不解!”

    “大师为何这么肯定不是常胜天亲自动的手?”林箫奇道。

    “老衲适才在仵作切开那具尸体的胸腔后,上前探过一眼,发现死者心脉俱裂,这说明功力还未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若是常胜天亲自动的手,死者心脉外表看起来应该完好无损,让人看不到一丝痕迹,其实内部早已碎得一塌糊涂。”智心缓缓道。

    “什么功夫竟如此残忍,大师知道么?”林箫追问道。

    智心道:“具体什么功夫老衲也说不上来,应该是裂心手或是催心掌一类的功夫,其实就是隔山打牛的招式,在朝廷锦衣卫中就有不少人会使这种功夫,杀人不见血,叫人根本查不清死因,只道是暴病而亡!”

    林箫叹了口气,道:“想不到世上还有此等邪恶的功夫,那大师认为天火教会不会和朝廷有关系?”

    智心语气平缓,徐徐道来:“这个问得好,当时老衲与方丈师兄也曾讨论过此事,这天火教会不会是朝廷暗中组建起来,用来制衡江湖门派的工具?毕竟太祖皇帝出生草莽,建立我大明朝时曾得到不少江湖门派的相助。但太祖皇帝荣登大宝之后,却反过来生怕这些江湖门派恃宠生骄,力量发展过于迅速,对自己统治产生威胁,因此需要建立某种江湖组织,暗中对这些江湖门派进行不断打击,以维持相对的平衡。当时老衲和方丈师兄认为天火教可能就是这一类的组织。但以目前看来,似乎又不像,天火教如今发展得过于壮大,反倒他自己对朝廷已经产生了威胁!”

    林箫奇道:“既然跟朝廷无关,难道天火教如此急于发展壮大,真正的目的是称霸武林,坐上武林盟主之位?”

    智心摇摇头道:“这事不好说,天火教按目前的态势看,实力已经深不可测,足以与八大门派之首龙虎山纯阳宫相抗衡。如果单纯只是为了称霸武林,这行事作风也太过低调了些,甚至可以用极为隐秘来形容,从不轻易在人前露面,以至于近年来不少武林人士都将其称为‘魔教’。但天火教似乎对这个名头也不是特别在意,教众根本不出来解释,仍是我行我素,来无影去无踪,渐渐与武林各派之间有了些隔阂,加上他们不断利用一些不为外人称道的手段,逼迫一些小门派加入,更加坐实了魔教的称号!”

    林箫与龙大雄听智心娓娓道来,终于知道这魔教的由来,心想原来如此,又道:“魔教不管什么目的,过于壮大始终不是件好事,大师和贵派可有对策?”

    智心道:“如今天火教羽翼丰满,单单我少林一派只怕难以对付。刚刚说天火教下设四大分堂,这四大堂主,金石珠玉,据说个个都是武功绝顶。你瞧这金牌上刻着的是‘七杀堂天字营’,因此岳家被灭门一案恐怕只是七杀堂所为,堂主欧阳玉极有可能就是杀人真凶!但此人以“玉”字在‘金石珠玉’四人中只排名最末,可想而知天火教的实力已到何种境界,因此老衲建议八大门派应该联合起来,共同抵御天火教的侵袭!”

    林箫忙道:“大师所言极是,在下回去定将此事告知家师也好早做准备,日后若有用得着的地方,在下和括苍派必定义不容辞。”

    智心道:“此事已到刻不容缓的地步,天火教已慢慢开始将魔爪伸向我八大门派了。现在老衲最担心的就是蓬莱山仙岩阁以及武夷山伏龙观。这两个门派在我八大门派中实力稍逊,天火教已经暗中派人来打探过虚实了,仙岩阁阁主黄仙已经断然拒绝,但伏龙观观主何不凡却是意志不够坚定,甚至已经有所犹豫。老衲担心金刀门的惨案一旦传到何不凡的耳中,只怕会极大地动摇他的信心。”

    林箫忽然心想:“此事不知柳云傲知不知道?他是伏龙观的首徒,为人嫉恶如仇,以他的性格想必会断然拒绝吧!”

    龙大雄忽道:“何不凡这性格,老是犹犹豫豫,跟个娘儿们一样。天火教派人来我巨龙帮几次了,都被我坚决拒绝,最后一次与他说僵了,我还一拳打折了他一条腿,哈哈哈哈!这巨龙帮乃是我龙家先祖一手创立的,至今已流传半百,如何能毁在我龙大雄手里。”

    林箫插不由赞道:“龙大哥,真有你的!不过也要小心他们报复啊!”

    龙大雄笑道:“怕他个鸟,老子这一拳打得他们已经两年多没敢再来了,要再来老子照打不误,哈哈哈哈!”

    智心也被龙大雄逗得高声笑起来,说道:“龙帮主行事磊落,嫉恶如仇,老衲一直十分佩服!对抗天火教的侵袭不仅仅是中原武林八大门派的事,整个武林门派应该共同行动起来,需要更多的像龙帮主这样的人物才行!”

    林箫听罢,心想自己如今已成为括苍派的掌门继承人,将来不仅要承担将门派发扬光大的责任,更要维护整个武林的公义和秩序,只觉身上的担子突然之间沉重了许多。但想要做好这些,必须先要有一身高强的武艺,毕竟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江湖行走,有时道理远不如拳头有用,金刀岳家的惨案又该找谁说理去?心中不禁开始暗暗后悔,已经浪费了太多的光阴,决定此番回山定要将心思多多花在武学之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