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战场菜鸟
今天所有民兵集合在了新城镇的军营校场。训练了这么久，民兵们终于迎来了第一次大型任务。
“这次我们要去西南方向的一座加油站，获取汽油和柴油充实储备。因为距离不算远，风险可控，指挥部安排由老兵带上一些新培训的民兵执行任务，以增加大家的实战经验。自愿报名，有额外积分奖励，想去的举手！”
台上的卫营长言简意赅，寥寥几句把任务说了个大概。
所有人都跃跃欲试，一个多月相对平静的生活，有些伤痛已经慢慢愈合，有些恐怖的记忆也渐渐平淡了。见识过怪物还敢报名参加民兵组织的本来就是些胆子比较大的人，经过这么久的训练和简单乏味的执勤守卫任务，早就已经按捺不住想要出城去了。
罗小飞还是一副猴急样，跃跃欲试。不过他是扭头看了看白羽，想得到白羽的同意。
白羽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身旁的叶宁，从他们的眼中都看到了积极的情绪，便带头举起了手。看白羽举手，他们俩也都跟着报了名。
数分钟后，名额很快报满，大家的热情都挺高。
名单被统计好，任务连队由一名经验丰富的军官带队，明日启程。
与其他人的兴奋不同，白羽依旧记得当初那些生死一线的时刻。
晚上，白羽将叶宁和罗小飞叫到身边，严肃的说：“明天的任务，你们俩一定要跟好我，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不能冲动，记住了么？”
叶宁认真应下，可罗小飞大大咧咧的说：“哥，没事儿的。这次咱们这么多人，又有枪又有炮的，不怕！”
白羽板起脸严肃道：“我这些话就是说给你听呢！叶宁白羽放心的很。白羽怕的就是太多人像你一样忘记了怪物潮的恐怖！我们是变强了，有了更好的武装，可怪物们呢？一个多月过去你知道它们发展成什么样子了？”
罗小飞被白羽的语气吓住了。灾难后他们一路来同生共死，这是他第一次见白羽生气。
他连忙低头说：“哥我错了，我保证这次任务绝对不莽撞。”
白羽拍拍他的肩膀说：“咱们三个一路逃出来，如果不是运气好，已经把自己小命葬送在了城里。你要时刻记得，我们不是每次都这么幸运。”
罗小飞郑重的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
第二天，天色微亮，一条车队缓缓驶出城镇，沿着公路向西南方向开去。
这次的目标在城市边缘的一座小镇，指挥部之所以选择这座加油站，也是为了测试一下城市外围的怪物强度，为后续的部署做准备。
沿途有些扑向车队的零散怪物，都被民兵们相互配合，用冷兵器简单的处置了。毕竟现在工业停滞，子弹还是能省则省为好。
白羽也参与了几次处置，感觉这些怪物的强度介于第一次怪物潮和繁殖仪式后初生不久的幼兽之间，而数量也并没有过度的增多。这是一个值得高兴的现象，说明怪物没有快速扩张的基础，增长有其瓶颈。
这也让白羽对设计它们的造物主有些好奇，如果这个造物主真的存在的话。他们的意图究竟是什么？如果他们的目标是降下灾难消灭人类，似乎又不应该给人类留下个口子。
就在白羽沉入不负责任的畅想时，一阵警报从运兵车的通讯中传来。
“无人机侦查到大量怪物从前方来袭。准备接敌。”
指挥官洪亮紧凑的命令从通话器中传来：“所有人下车，寻找隐蔽，拉开阵型准备轮流射击，注意相互衔接配合！”
道路处在一片浅浅的山谷之中，两边山坡上郁郁葱葱的树木成为怪物们进攻天然的掩护。白羽抬头看见山坡上的树冠一阵阵扰动，就像有千军万马在树下随时会出击。
经验丰富的指挥官时刻观察着林中的异动，没等第一只怪物冲进视野，就大吼一声：“火力压制！”
听到命令，所有人第一时间开火。只见原本空无一物的视野中，突然窜出了成片的怪物。这些怪物竟然懂得控制节奏，在跃出山林的第一时间，形成了一波强攻。
子弹倾泻，将第一线的怪物尽数击毙，敌方的冲锋为之一滞。
“点射！后排补枪！”
指挥官喝出新的指令。
所有人开始依令射击，很多人是第一次在阵前面对这样的冲锋，情绪过度波动，射击的准头也不像训练时那么好。偶尔能看到子弹网漏进一两只怪物，就被他们身后的老兵精准补枪带走。当前方的民兵子弹打光需要换弹夹的时候，后面的老兵则会续上火力，掩护他们射击的停顿。
身旁一声清亮的口哨声传来，罗小飞真是一点也不知道紧张，眉飞色舞的样子像是在打电动游戏。虽然兴奋，但射击的动作倒是没走样，这就强过那些手心冒汗的初哥们许多。
而叶宁则是另一个反面，面色冷静的用三连发模式精确的命中每一只扑来怪物的要害，全神贯注的样子显得英姿飒爽。灾难日之后的经历让女孩越来越沉静，和我第一次遇见她时的胆小怯懦已经判若两人。但有一件事没变，不管我做什么，她都会在我身边，像之前那样，信任我的判断，坚定的执行。
白羽嘴角微翘，两个伙伴也已经不再是初见时的稚嫩模样，让他放心不少。
整条战线有条不紊的应对着扑近的怪物们，有老兵在身后掠阵，一切有惊无险。
这时，白羽感到地面一阵剧烈的振动传来。
紧接着，令所有新兵慌乱不已的局面出现了。
只见林中一列列树木被撞的东倒西歪，树冠塌向一边，似有什么大家伙在林中肆无忌惮的奔袭，方向直冲车队。
“前排的动作不要变形！保持射击！”
看到经验不足的民兵们有些动摇，导致射击的准头都开始走样，指挥官怒喝道，语气强悍。可那些没有真正和大家伙对阵过的，又有几个在和巨兽面对面时，依旧能保持冷静呢？
“反坦克火箭弹准备！”
这玩意肯定不会给新兵配备，只见后排有十来个老兵端出了粗壮的炮筒扛在肩上，做好了预备姿势。下一刻第一只身高足有七八米的巨兽已经露头，甚至比坡底的灌木丛都要高大，沿途将挡路的小怪物一巴掌挥飞，视身前如无物的直冲向防线。
“稳住！”
指挥官没有马上命令开火，而是要扛着火箭筒的老兵们继续等待。
“怎么还不开火！要死啦！”
首当其冲正面对着那只现身巨兽的几名新兵顿时慌神，几乎要慌不择路的逃跑了，跟别提射击还有什么准头。他们面前的兵级怪物失去了子弹的阻挡，长驱直入的扑向车队。
眼看防线就要出现缺口，白羽抬起身子以保证更好的射击视野，哒哒哒，哒哒哒，几个连射将欺进的怪物收割掉。
指挥官面色丝毫未变，像是没看见那只越来越近的巨兽，直到树林中一只只巨兽尽数露出身形，才大手一挥，喊道：“发射！”
一束束拖着硝烟的火箭弹直直飞向巨兽们，在它们身上爆开巨大的火光。烈焰和冲击波不仅轰的怪物痛苦哀嚎，还将巨兽附近的小怪物尽数放倒。
“第二轮，准备！”
“发射！”
第一发火箭弹将巨兽们轰的血肉模糊，这第二发火箭弹则将它们彻底的送进了地狱。
新兵之中响起一阵欢呼，从之前的泰山压顶到现在强敌伏诛，心情起伏间已忘了自己该干什么。
白羽看到这个局面直接捏了把冷汗，好在老兵们很靠谱，马上补上了射击。
“非要死几个人才满意！我给你们的命令是什么？如果不能执行长官的命令，回去就自己滚去干别的！”
指挥官冷声怒斥道。
新兵们当即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赶紧收束心神，专心射击。
大量的黑灵从怪物堆积如山的尸体中逸出，又渐渐消散。
在黑灵对人体影响的最终结论没出来前，没有人会想去碰黑灵，只要没有被怪物吸食以增长实力就行。而我也没打算在众目睽睽之下去汲取黑灵，以免引人猜忌。
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我发现黑灵的吸取是可以被控制的，而体内积蓄的黑灵也随着高强度的训练被一点一点消化掉。怪物的身体可以在黑子病毒作用下产生黑灵，而我们人类却可以通过时间和锻炼来消化黑灵以增强自身，这倒是令我始料未及的。
直到战斗结束，大家修整暂歇，指挥官还在喋喋不休的训着新兵，沿着防线来回踱步。走到白羽身旁时，指挥官认真看了白羽一眼，说道：“小伙不错。”
白羽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回到了军车上。
白羽没有像那些新兵般兴奋欣喜，而是心中有些淡淡的担忧。今天这次战斗中，不同种类的怪物，甚至是不同级别的怪物没有自相残杀，而是配合作战、协同冲锋。
这让白羽想起了那只首领巨蝠，似乎也只有那个级别的强大存在才能镇得住这些怪物，使之为己所用。难道这次攻击的背后也有领主级怪物？
白羽想了想，决定将自己的猜测告诉指挥官，这关乎到这次任务的成败和所有人的安危。如果这次攻击有一个强大的领主在背后指挥，本体却未出面，那也许只是一次试探。
这位指挥官姓秦，是卫营长手下的一位连长。
听到白羽的话，看白羽难看的脸色，他洒然一笑，有种身为军人的率性和爽朗。
“你的猜测，我会用卫星电话马上汇报给基地。但是恕我个人无法因为一个猜测就放弃这次任务。身为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我们人民军队自成立的那天起，面对过无数比他们更强大的敌人，经受过无数更恶劣的条件。之所以能胜利，靠的就是坚定不移的执行命令，无论前面有什么敌人。”
白羽摇头道：“可是当下整个人类面对怪物潮最大的问题就是人口的短缺，难道不应该以保全有生力量为首要目标么？”
秦连长正色说：“在有条件的情况下他们确实应该保全有生力量，绝不让任何人无谓的牺牲。可是，基地的油料和弹药已经不多了，而这个油站是最适合的目标，我们早晚得来。就这么回去，不仅是放弃一次任务，也消耗了大量的油料和弹药却毫无收获。”
他看着白羽，身体绷的笔直，像一杆青松。
“这个任务我们不完成，明天就要由其他人来完成。如果注定会有人牺牲，我没有资格逃避，让别人去替我冒险。我能向你保证的是，如果基地给了新的命令，我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执行。在此之前，无论遇见了多强大的敌人，我们都必须战斗到最后一刻。”
看着他坚毅的眼神，白羽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他的主意。一个人也许可以趋利避害，可是作为组织之中的一份子，这位秦连长确实没有资格逃避任务。
“希望我的担忧是多余的吧......”
白羽轻声说道。
我回到自己所在的军车，不久后车队又重新开动了。
那满地的尸体来不及处理，只能弃置。不过用罗小飞的话，等会要是这些尸体能再引来些怪物，他们正好能再杀上一阵。
听到这些话，那些刚才进退失据的新兵们也跟着吹嘘起来。白羽无奈的摇摇头，自己只能保护好身边的人，其他的他也顾不了了。
好在自那场战斗之后，一直到加油站都没有再出现规模较大的战斗。
车队中有三辆可以装载十吨燃油的运油车，两辆装柴油一辆装汽油，装满后灌入新城镇既有的加油站，省着用够用上一阵子了。
进入加油站时，白羽看到一辆油罐车正斜斜停在入口处。车门敞开着，深深的爪痕证明司机恐怕已经凶多吉少。运气不错，这辆车里竟然满载着汽油，正好可以一起开回基地。
“抓紧时间取油。其他人戒备！”
秦连长自从听到白羽的警示后显得更加谨慎，马上派出侦查无人机飞向周边侦查。我看向远方的城市天际线，那曾经是我住了几年的地方，可如今已经沦为怪物的乐园。
地上时不时窜过老鼠，现在没了人类，老鼠重新占领了街道。周围一片平静，看起来白羽是杞人忧天了。
秦连长走到他身边说：“局面比我想象的好，周边的怪物密度比预期还要低。半个小时我们应该就可以完成取油，准备撤离。”
白羽没多说什么，点头笑道：“那就好。”
“这次我们要去西南方向的一座加油站，获取汽油和柴油充实储备。因为距离不算远，风险可控，指挥部安排由老兵带上一些新培训的民兵执行任务，以增加大家的实战经验。自愿报名，有额外积分奖励，想去的举手！”
台上的卫营长言简意赅，寥寥几句把任务说了个大概。
所有人都跃跃欲试，一个多月相对平静的生活，有些伤痛已经慢慢愈合，有些恐怖的记忆也渐渐平淡了。见识过怪物还敢报名参加民兵组织的本来就是些胆子比较大的人，经过这么久的训练和简单乏味的执勤守卫任务，早就已经按捺不住想要出城去了。
罗小飞还是一副猴急样，跃跃欲试。不过他是扭头看了看白羽，想得到白羽的同意。
白羽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身旁的叶宁，从他们的眼中都看到了积极的情绪，便带头举起了手。看白羽举手，他们俩也都跟着报了名。
数分钟后，名额很快报满，大家的热情都挺高。
名单被统计好，任务连队由一名经验丰富的军官带队，明日启程。
与其他人的兴奋不同，白羽依旧记得当初那些生死一线的时刻。
晚上，白羽将叶宁和罗小飞叫到身边，严肃的说：“明天的任务，你们俩一定要跟好我，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不能冲动，记住了么？”
叶宁认真应下，可罗小飞大大咧咧的说：“哥，没事儿的。这次咱们这么多人，又有枪又有炮的，不怕！”
白羽板起脸严肃道：“我这些话就是说给你听呢！叶宁白羽放心的很。白羽怕的就是太多人像你一样忘记了怪物潮的恐怖！我们是变强了，有了更好的武装，可怪物们呢？一个多月过去你知道它们发展成什么样子了？”
罗小飞被白羽的语气吓住了。灾难后他们一路来同生共死，这是他第一次见白羽生气。
他连忙低头说：“哥我错了，我保证这次任务绝对不莽撞。”
白羽拍拍他的肩膀说：“咱们三个一路逃出来，如果不是运气好，已经把自己小命葬送在了城里。你要时刻记得，我们不是每次都这么幸运。”
罗小飞郑重的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
第二天，天色微亮，一条车队缓缓驶出城镇，沿着公路向西南方向开去。
这次的目标在城市边缘的一座小镇，指挥部之所以选择这座加油站，也是为了测试一下城市外围的怪物强度，为后续的部署做准备。
沿途有些扑向车队的零散怪物，都被民兵们相互配合，用冷兵器简单的处置了。毕竟现在工业停滞，子弹还是能省则省为好。
白羽也参与了几次处置，感觉这些怪物的强度介于第一次怪物潮和繁殖仪式后初生不久的幼兽之间，而数量也并没有过度的增多。这是一个值得高兴的现象，说明怪物没有快速扩张的基础，增长有其瓶颈。
这也让白羽对设计它们的造物主有些好奇，如果这个造物主真的存在的话。他们的意图究竟是什么？如果他们的目标是降下灾难消灭人类，似乎又不应该给人类留下个口子。
就在白羽沉入不负责任的畅想时，一阵警报从运兵车的通讯中传来。
“无人机侦查到大量怪物从前方来袭。准备接敌。”
指挥官洪亮紧凑的命令从通话器中传来：“所有人下车，寻找隐蔽，拉开阵型准备轮流射击，注意相互衔接配合！”
道路处在一片浅浅的山谷之中，两边山坡上郁郁葱葱的树木成为怪物们进攻天然的掩护。白羽抬头看见山坡上的树冠一阵阵扰动，就像有千军万马在树下随时会出击。
经验丰富的指挥官时刻观察着林中的异动，没等第一只怪物冲进视野，就大吼一声：“火力压制！”
听到命令，所有人第一时间开火。只见原本空无一物的视野中，突然窜出了成片的怪物。这些怪物竟然懂得控制节奏，在跃出山林的第一时间，形成了一波强攻。
子弹倾泻，将第一线的怪物尽数击毙，敌方的冲锋为之一滞。
“点射！后排补枪！”
指挥官喝出新的指令。
所有人开始依令射击，很多人是第一次在阵前面对这样的冲锋，情绪过度波动，射击的准头也不像训练时那么好。偶尔能看到子弹网漏进一两只怪物，就被他们身后的老兵精准补枪带走。当前方的民兵子弹打光需要换弹夹的时候，后面的老兵则会续上火力，掩护他们射击的停顿。
身旁一声清亮的口哨声传来，罗小飞真是一点也不知道紧张，眉飞色舞的样子像是在打电动游戏。虽然兴奋，但射击的动作倒是没走样，这就强过那些手心冒汗的初哥们许多。
而叶宁则是另一个反面，面色冷静的用三连发模式精确的命中每一只扑来怪物的要害，全神贯注的样子显得英姿飒爽。灾难日之后的经历让女孩越来越沉静，和我第一次遇见她时的胆小怯懦已经判若两人。但有一件事没变，不管我做什么，她都会在我身边，像之前那样，信任我的判断，坚定的执行。
白羽嘴角微翘，两个伙伴也已经不再是初见时的稚嫩模样，让他放心不少。
整条战线有条不紊的应对着扑近的怪物们，有老兵在身后掠阵，一切有惊无险。
这时，白羽感到地面一阵剧烈的振动传来。
紧接着，令所有新兵慌乱不已的局面出现了。
只见林中一列列树木被撞的东倒西歪，树冠塌向一边，似有什么大家伙在林中肆无忌惮的奔袭，方向直冲车队。
“前排的动作不要变形！保持射击！”
看到经验不足的民兵们有些动摇，导致射击的准头都开始走样，指挥官怒喝道，语气强悍。可那些没有真正和大家伙对阵过的，又有几个在和巨兽面对面时，依旧能保持冷静呢？
“反坦克火箭弹准备！”
这玩意肯定不会给新兵配备，只见后排有十来个老兵端出了粗壮的炮筒扛在肩上，做好了预备姿势。下一刻第一只身高足有七八米的巨兽已经露头，甚至比坡底的灌木丛都要高大，沿途将挡路的小怪物一巴掌挥飞，视身前如无物的直冲向防线。
“稳住！”
指挥官没有马上命令开火，而是要扛着火箭筒的老兵们继续等待。
“怎么还不开火！要死啦！”
首当其冲正面对着那只现身巨兽的几名新兵顿时慌神，几乎要慌不择路的逃跑了，跟别提射击还有什么准头。他们面前的兵级怪物失去了子弹的阻挡，长驱直入的扑向车队。
眼看防线就要出现缺口，白羽抬起身子以保证更好的射击视野，哒哒哒，哒哒哒，几个连射将欺进的怪物收割掉。
指挥官面色丝毫未变，像是没看见那只越来越近的巨兽，直到树林中一只只巨兽尽数露出身形，才大手一挥，喊道：“发射！”
一束束拖着硝烟的火箭弹直直飞向巨兽们，在它们身上爆开巨大的火光。烈焰和冲击波不仅轰的怪物痛苦哀嚎，还将巨兽附近的小怪物尽数放倒。
“第二轮，准备！”
“发射！”
第一发火箭弹将巨兽们轰的血肉模糊，这第二发火箭弹则将它们彻底的送进了地狱。
新兵之中响起一阵欢呼，从之前的泰山压顶到现在强敌伏诛，心情起伏间已忘了自己该干什么。
白羽看到这个局面直接捏了把冷汗，好在老兵们很靠谱，马上补上了射击。
“非要死几个人才满意！我给你们的命令是什么？如果不能执行长官的命令，回去就自己滚去干别的！”
指挥官冷声怒斥道。
新兵们当即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赶紧收束心神，专心射击。
大量的黑灵从怪物堆积如山的尸体中逸出，又渐渐消散。
在黑灵对人体影响的最终结论没出来前，没有人会想去碰黑灵，只要没有被怪物吸食以增长实力就行。而我也没打算在众目睽睽之下去汲取黑灵，以免引人猜忌。
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我发现黑灵的吸取是可以被控制的，而体内积蓄的黑灵也随着高强度的训练被一点一点消化掉。怪物的身体可以在黑子病毒作用下产生黑灵，而我们人类却可以通过时间和锻炼来消化黑灵以增强自身，这倒是令我始料未及的。
直到战斗结束，大家修整暂歇，指挥官还在喋喋不休的训着新兵，沿着防线来回踱步。走到白羽身旁时，指挥官认真看了白羽一眼，说道：“小伙不错。”
白羽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回到了军车上。
白羽没有像那些新兵般兴奋欣喜，而是心中有些淡淡的担忧。今天这次战斗中，不同种类的怪物，甚至是不同级别的怪物没有自相残杀，而是配合作战、协同冲锋。
这让白羽想起了那只首领巨蝠，似乎也只有那个级别的强大存在才能镇得住这些怪物，使之为己所用。难道这次攻击的背后也有领主级怪物？
白羽想了想，决定将自己的猜测告诉指挥官，这关乎到这次任务的成败和所有人的安危。如果这次攻击有一个强大的领主在背后指挥，本体却未出面，那也许只是一次试探。
这位指挥官姓秦，是卫营长手下的一位连长。
听到白羽的话，看白羽难看的脸色，他洒然一笑，有种身为军人的率性和爽朗。
“你的猜测，我会用卫星电话马上汇报给基地。但是恕我个人无法因为一个猜测就放弃这次任务。身为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我们人民军队自成立的那天起，面对过无数比他们更强大的敌人，经受过无数更恶劣的条件。之所以能胜利，靠的就是坚定不移的执行命令，无论前面有什么敌人。”
白羽摇头道：“可是当下整个人类面对怪物潮最大的问题就是人口的短缺，难道不应该以保全有生力量为首要目标么？”
秦连长正色说：“在有条件的情况下他们确实应该保全有生力量，绝不让任何人无谓的牺牲。可是，基地的油料和弹药已经不多了，而这个油站是最适合的目标，我们早晚得来。就这么回去，不仅是放弃一次任务，也消耗了大量的油料和弹药却毫无收获。”
他看着白羽，身体绷的笔直，像一杆青松。
“这个任务我们不完成，明天就要由其他人来完成。如果注定会有人牺牲，我没有资格逃避，让别人去替我冒险。我能向你保证的是，如果基地给了新的命令，我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执行。在此之前，无论遇见了多强大的敌人，我们都必须战斗到最后一刻。”
看着他坚毅的眼神，白羽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他的主意。一个人也许可以趋利避害，可是作为组织之中的一份子，这位秦连长确实没有资格逃避任务。
“希望我的担忧是多余的吧......”
白羽轻声说道。
我回到自己所在的军车，不久后车队又重新开动了。
那满地的尸体来不及处理，只能弃置。不过用罗小飞的话，等会要是这些尸体能再引来些怪物，他们正好能再杀上一阵。
听到这些话，那些刚才进退失据的新兵们也跟着吹嘘起来。白羽无奈的摇摇头，自己只能保护好身边的人，其他的他也顾不了了。
好在自那场战斗之后，一直到加油站都没有再出现规模较大的战斗。
车队中有三辆可以装载十吨燃油的运油车，两辆装柴油一辆装汽油，装满后灌入新城镇既有的加油站，省着用够用上一阵子了。
进入加油站时，白羽看到一辆油罐车正斜斜停在入口处。车门敞开着，深深的爪痕证明司机恐怕已经凶多吉少。运气不错，这辆车里竟然满载着汽油，正好可以一起开回基地。
“抓紧时间取油。其他人戒备！”
秦连长自从听到白羽的警示后显得更加谨慎，马上派出侦查无人机飞向周边侦查。我看向远方的城市天际线，那曾经是我住了几年的地方，可如今已经沦为怪物的乐园。
地上时不时窜过老鼠，现在没了人类，老鼠重新占领了街道。周围一片平静，看起来白羽是杞人忧天了。
秦连长走到他身边说：“局面比我想象的好，周边的怪物密度比预期还要低。半个小时我们应该就可以完成取油，准备撤离。”
白羽没多说什么，点头笑道：“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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