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疫情
2019年年末的一天，高三寒假里兼职网课教学的吕禹成正在家里孜孜不倦地坐在电脑前，奋斗着刚买的守望先锋。
“我这玩儿游戏呢，怎么了？”
吕禹成不耐烦地接通了响了半天的电话，来电的是他基友中的战斗机，吕智浩。
“打毛线啊，出大事了！”
吕智浩急匆匆地吼道。
“大事？天大的事也妨碍不了我打游戏。”
“你看新闻了吗？”
“什么新闻？你知道我从来只会关注自己的生活，大事关心不了。”
吕禹成耸耸肩膀。
“刚才新闻里说，有病毒变异导致人行为异常啊。”
吕智浩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儿兴奋。
吕禹成一脸无奈，这吕智浩是他的亲戚，人是不错，值得交心，但偏偏是一个末日论者。
“是吗？那你准备干什么？”
“我觉得我要再次囤积物资，要把我家打造成坚不可摧的堡垒，还要搞些冷兵器。”
吕智浩又开始幻想了。
“是吗？那祝你成功啊，那啥，我这开了……”
吕禹成用脑袋和肩膀夹住手机，在键盘上噼啪地敲击起来。
“哦，那你先玩吧。对了，你那部行尸小说写怎么样了？”
吕智浩看吕禹成完全不感兴趣，便转移了话题。
“哦，正在按之前构思的写着呢，基本按我们之前商量的大纲来写的。这不，最近比较忙，没时间写啊。哎哎哎，谁送的人头？”
吕智浩焦急地继续敲击键盘。
“算了，等你打完再说吧。”
吕智浩郁闷的挂了电话。
说到吕智浩，家境很是殷实的。他个人在河北区有一套大型别墅，至于他家里做什么，吕禹成并不完全清楚，只知道他的桌上经常乱七八糟的堆着图纸，偶尔还能看到布满灰尘的安全帽。当然，以吕禹成那么懒散的性格，也懒得去打听什么。
早在2012年，吕智浩就为传说中的世界末日作了很多准备，甚至在他家旁边宽阔的人工河上造了一艘船。食品和日常物资也买了很多能长期存放的，储存在他家地下室中。
有了2012年的经验，吕智浩这次准备物资十分轻松。作为一个比较坚定的末日论者，他有一个专门放物资的地下室。这个地下室他是下了功夫准备的，在深挖的基础上，撒上了厚厚一层石灰，最后再用水泥砌好，反复几层之后，这个地下室已经是又大又硬……呃，又结实的了，而且整个地下室几乎是没有潮气的。
吕禹成以前去他家玩，对于地下室吕禹成是比较清楚的，但是按吕智浩的口气，这地下室还有一层。这地下二层，吕禹成就没去过，也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反正看吕智浩那一脸神秘而且绝对保密的样子，就一点也不想问了。
平日里，吕智浩就会适当放一些水和食物在里面。2012年准备的物资，他是连吃带用再带送，吕禹成也因此省下了好几个月的生活费，很久才清理差不多了。这次这条新闻让他重燃末世的希望。
不少能长期摆放的食物很快就再次塞了进来，纯净水也准备了很多桶。看着渐渐填满的地下室，赵德胜十分满足。
不过还缺点儿武器啊，吕智浩很是纠结。全国禁止平民拥有热武器的，仿真的热武器也不被允许。他看着半个房间的冷兵器，头疼地思考着。这半个房间的武器，是他绞尽脑汁搞来的，斧子啊，砍刀啊，撬棒啊，匕首啊……刀枪棍棒应有尽有。最让他喜欢的是挂在墙上的两把十字弓。
看着这些武器，吕智浩感慨道：
“我容易吗我……”
三天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吕智浩是轻车熟路，把自己感觉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差不多了。
在这过程中，他可时刻不忘关注那种传说中的病毒的相关情况。
和他料想的差不多，病毒扩散的挺厉害的，而且最初的患者已经有行为不受控制的情况了。
“行为不受控制？嘿嘿，估计开始咬人了吧？”
吕智浩头脑中构思的画面开始浮现出来，但他也觉得自己像个变态一样，
“新闻毕竟是新闻，很多东西是不会报道的。”
他拿出手机拨给了一个老同学……无人接听。换一个拨看看，还是无人接听。
吕智浩脸色大变，小心地拨通了第三个同学的号码。
“嘟……嘟……”
就在他快失去耐心的时候，突然接通了。
“完了，全完了。”
手机里传来了凄惨而又刻意压低的哀嚎声：
“救命啊老吕，病毒扩散了，感染者咬人了。伤者都变成了感染者，他们已经不能算是人了。”
“你怎么样？”
“我？我躲在家旁边的一个小仓库里，我不敢出去。只能在货堆顶上看看窗外的情况。到处都是那些东西在晃，还有些熟人也在里面……不……”
对面的声音愈发低沉，
“他们已经不能算是人了。”
“那么严重？军队呢？医院呢？”
吕智浩焦急起来。
“哪他妈有什么军队，军队很多也感染了。我估计前几天还在电视上跟我们说病毒是安全的那个专家，现在也在外面晃呢……”
同学突然转变了口气，
“老吕，你们城市离我们这不远，估计很快就会扩散到了。向北逃，带着禹成，有机会回来救我，如果我还活着。”
“你呆在什么仓库里啊？”
吕智浩问道，
“有没有食物？”
“我这是超市的仓库，食物有很多。我一个人呆着，不发出什么声音，应该够撑不少日子的。”
“尽量活下去，想办法用物资组装武器保护自己！我先去准备了……对了，手机电要省着点用。”
吕智浩最后又嘱咐了一句，狠心挂断了电话。
从槐荫市到天泽市不算多远，可病毒扩散的速度却不是1+1=2那么简单。速度一定是递增的！所以最多再有一两天，天泽市必然会出现感染者。
吕智浩想了想，再次打电话给吕禹成：
“现在！到我家来！”
吕禹成再次很不爽地回复：
“写小说，没空！”
“卧槽！”
吕智浩火了，
“你他妈知不知道病毒已经扩散了？知不知道现在病毒无法医治？知不知道军队都无法阻止扩散？”
吕智浩一连三个知不知道问得吕禹成张口结舌，连犹豫带思考，还是不太清楚情况，又怕吕智浩发火，只好说到：
“我小说是按我们的计划已经写到这一步了啊。”
“去你妹的小说！老子说的是槐荫市的病毒！那边所有人都成丧尸了！”
吕智浩对着电话吼道。
“大哥，你那末日论又发作了啊，这病得治啊！”
吕禹成对吕智浩的末日思想习以为常了，
“你等下啊，有人敲门，应该是快递到了，等会再回你电话。”
说完，吕禹成顺手挂断了电话。
透过猫眼，一个陌生人正站在门口，不断地敲着门。
“您找谁啊？”
吕禹成隔着门问道。
陌生人不理不睬，继续敲门。吕禹成不高兴了，把门上面的探口拉开，喝到：
“你找谁啊？别敲了！”
几乎是一瞬间，陌生人那张有点不正常的嘴张得裂开并贴到探口，露出略带猩红的牙齿。
“我靠，什么玩意！”
吕禹成吓得连退好几步，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门外，陌生人开始撞门了。
“砰！”“砰！”“砰！”……
吕禹成脸色煞白，连忙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吕智浩。
“兄弟，我家门口有个人，像疯了一样，在敲门，看样子很想咬我啊。我我我一宅男没得罪过谁啊！”
吕禹成讲述着现在的处境，还不忘诉苦。
“什么？”
吕智浩扔下左手正在比划的砍刀，
“你千万别开门，没准病毒已经扩散到我们这了。等我，我去找你！”
吕智浩翻出一把短柄斧，想了想，又拿起以前亲手用钢管焊接的短矛，这才跑去车库。
相比较吕禹成住的小区，吕智浩这独门独院的别墅周围并没有多少人。吕禹成的家虽然没住在市区中心地带，可离两条贯穿城市的干道不远。更为关键的是，吕智浩出门一般就蹬着自行车，未满十八岁的他驾照更是不可能拿到手了。
吕智浩观察了周围的情况，来往行人似乎很正常，还没有被感染，便打开车库，开车一路冲向吕禹成家。
“不科学啊，怎么会那么快？”
吕智浩心理琢磨起来，
“这病毒除了感染者咬人传播外，一定还有传播的方式。”
正思量着，前面路上似乎有点拥堵了，一群人正围在路边不知道在干什么。
吕智浩也懒得管那么多闲事了，他救不了太多人。如果是感染者在咬人，那这群围观的估计活不了几个。
十来分钟后，他终于到了吕禹成家的小区。门卫室的窗户开着，玻璃上的血正在往下滴着，而门卫室里面却是空无一人。
“不好！”
吕智浩紧张了起来。
虽然无数次幻想过末世来临的场景，但是到了真正面对时候，还是紧张得几乎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我这玩儿游戏呢，怎么了？”
吕禹成不耐烦地接通了响了半天的电话，来电的是他基友中的战斗机，吕智浩。
“打毛线啊，出大事了！”
吕智浩急匆匆地吼道。
“大事？天大的事也妨碍不了我打游戏。”
“你看新闻了吗？”
“什么新闻？你知道我从来只会关注自己的生活，大事关心不了。”
吕禹成耸耸肩膀。
“刚才新闻里说，有病毒变异导致人行为异常啊。”
吕智浩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儿兴奋。
吕禹成一脸无奈，这吕智浩是他的亲戚，人是不错，值得交心，但偏偏是一个末日论者。
“是吗？那你准备干什么？”
“我觉得我要再次囤积物资，要把我家打造成坚不可摧的堡垒，还要搞些冷兵器。”
吕智浩又开始幻想了。
“是吗？那祝你成功啊，那啥，我这开了……”
吕禹成用脑袋和肩膀夹住手机，在键盘上噼啪地敲击起来。
“哦，那你先玩吧。对了，你那部行尸小说写怎么样了？”
吕智浩看吕禹成完全不感兴趣，便转移了话题。
“哦，正在按之前构思的写着呢，基本按我们之前商量的大纲来写的。这不，最近比较忙，没时间写啊。哎哎哎，谁送的人头？”
吕智浩焦急地继续敲击键盘。
“算了，等你打完再说吧。”
吕智浩郁闷的挂了电话。
说到吕智浩，家境很是殷实的。他个人在河北区有一套大型别墅，至于他家里做什么，吕禹成并不完全清楚，只知道他的桌上经常乱七八糟的堆着图纸，偶尔还能看到布满灰尘的安全帽。当然，以吕禹成那么懒散的性格，也懒得去打听什么。
早在2012年，吕智浩就为传说中的世界末日作了很多准备，甚至在他家旁边宽阔的人工河上造了一艘船。食品和日常物资也买了很多能长期存放的，储存在他家地下室中。
有了2012年的经验，吕智浩这次准备物资十分轻松。作为一个比较坚定的末日论者，他有一个专门放物资的地下室。这个地下室他是下了功夫准备的，在深挖的基础上，撒上了厚厚一层石灰，最后再用水泥砌好，反复几层之后，这个地下室已经是又大又硬……呃，又结实的了，而且整个地下室几乎是没有潮气的。
吕禹成以前去他家玩，对于地下室吕禹成是比较清楚的，但是按吕智浩的口气，这地下室还有一层。这地下二层，吕禹成就没去过，也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反正看吕智浩那一脸神秘而且绝对保密的样子，就一点也不想问了。
平日里，吕智浩就会适当放一些水和食物在里面。2012年准备的物资，他是连吃带用再带送，吕禹成也因此省下了好几个月的生活费，很久才清理差不多了。这次这条新闻让他重燃末世的希望。
不少能长期摆放的食物很快就再次塞了进来，纯净水也准备了很多桶。看着渐渐填满的地下室，赵德胜十分满足。
不过还缺点儿武器啊，吕智浩很是纠结。全国禁止平民拥有热武器的，仿真的热武器也不被允许。他看着半个房间的冷兵器，头疼地思考着。这半个房间的武器，是他绞尽脑汁搞来的，斧子啊，砍刀啊，撬棒啊，匕首啊……刀枪棍棒应有尽有。最让他喜欢的是挂在墙上的两把十字弓。
看着这些武器，吕智浩感慨道：
“我容易吗我……”
三天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吕智浩是轻车熟路，把自己感觉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差不多了。
在这过程中，他可时刻不忘关注那种传说中的病毒的相关情况。
和他料想的差不多，病毒扩散的挺厉害的，而且最初的患者已经有行为不受控制的情况了。
“行为不受控制？嘿嘿，估计开始咬人了吧？”
吕智浩头脑中构思的画面开始浮现出来，但他也觉得自己像个变态一样，
“新闻毕竟是新闻，很多东西是不会报道的。”
他拿出手机拨给了一个老同学……无人接听。换一个拨看看，还是无人接听。
吕智浩脸色大变，小心地拨通了第三个同学的号码。
“嘟……嘟……”
就在他快失去耐心的时候，突然接通了。
“完了，全完了。”
手机里传来了凄惨而又刻意压低的哀嚎声：
“救命啊老吕，病毒扩散了，感染者咬人了。伤者都变成了感染者，他们已经不能算是人了。”
“你怎么样？”
“我？我躲在家旁边的一个小仓库里，我不敢出去。只能在货堆顶上看看窗外的情况。到处都是那些东西在晃，还有些熟人也在里面……不……”
对面的声音愈发低沉，
“他们已经不能算是人了。”
“那么严重？军队呢？医院呢？”
吕智浩焦急起来。
“哪他妈有什么军队，军队很多也感染了。我估计前几天还在电视上跟我们说病毒是安全的那个专家，现在也在外面晃呢……”
同学突然转变了口气，
“老吕，你们城市离我们这不远，估计很快就会扩散到了。向北逃，带着禹成，有机会回来救我，如果我还活着。”
“你呆在什么仓库里啊？”
吕智浩问道，
“有没有食物？”
“我这是超市的仓库，食物有很多。我一个人呆着，不发出什么声音，应该够撑不少日子的。”
“尽量活下去，想办法用物资组装武器保护自己！我先去准备了……对了，手机电要省着点用。”
吕智浩最后又嘱咐了一句，狠心挂断了电话。
从槐荫市到天泽市不算多远，可病毒扩散的速度却不是1+1=2那么简单。速度一定是递增的！所以最多再有一两天，天泽市必然会出现感染者。
吕智浩想了想，再次打电话给吕禹成：
“现在！到我家来！”
吕禹成再次很不爽地回复：
“写小说，没空！”
“卧槽！”
吕智浩火了，
“你他妈知不知道病毒已经扩散了？知不知道现在病毒无法医治？知不知道军队都无法阻止扩散？”
吕智浩一连三个知不知道问得吕禹成张口结舌，连犹豫带思考，还是不太清楚情况，又怕吕智浩发火，只好说到：
“我小说是按我们的计划已经写到这一步了啊。”
“去你妹的小说！老子说的是槐荫市的病毒！那边所有人都成丧尸了！”
吕智浩对着电话吼道。
“大哥，你那末日论又发作了啊，这病得治啊！”
吕禹成对吕智浩的末日思想习以为常了，
“你等下啊，有人敲门，应该是快递到了，等会再回你电话。”
说完，吕禹成顺手挂断了电话。
透过猫眼，一个陌生人正站在门口，不断地敲着门。
“您找谁啊？”
吕禹成隔着门问道。
陌生人不理不睬，继续敲门。吕禹成不高兴了，把门上面的探口拉开，喝到：
“你找谁啊？别敲了！”
几乎是一瞬间，陌生人那张有点不正常的嘴张得裂开并贴到探口，露出略带猩红的牙齿。
“我靠，什么玩意！”
吕禹成吓得连退好几步，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门外，陌生人开始撞门了。
“砰！”“砰！”“砰！”……
吕禹成脸色煞白，连忙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吕智浩。
“兄弟，我家门口有个人，像疯了一样，在敲门，看样子很想咬我啊。我我我一宅男没得罪过谁啊！”
吕禹成讲述着现在的处境，还不忘诉苦。
“什么？”
吕智浩扔下左手正在比划的砍刀，
“你千万别开门，没准病毒已经扩散到我们这了。等我，我去找你！”
吕智浩翻出一把短柄斧，想了想，又拿起以前亲手用钢管焊接的短矛，这才跑去车库。
相比较吕禹成住的小区，吕智浩这独门独院的别墅周围并没有多少人。吕禹成的家虽然没住在市区中心地带，可离两条贯穿城市的干道不远。更为关键的是，吕智浩出门一般就蹬着自行车，未满十八岁的他驾照更是不可能拿到手了。
吕智浩观察了周围的情况，来往行人似乎很正常，还没有被感染，便打开车库，开车一路冲向吕禹成家。
“不科学啊，怎么会那么快？”
吕智浩心理琢磨起来，
“这病毒除了感染者咬人传播外，一定还有传播的方式。”
正思量着，前面路上似乎有点拥堵了，一群人正围在路边不知道在干什么。
吕智浩也懒得管那么多闲事了，他救不了太多人。如果是感染者在咬人，那这群围观的估计活不了几个。
十来分钟后，他终于到了吕禹成家的小区。门卫室的窗户开着，玻璃上的血正在往下滴着，而门卫室里面却是空无一人。
“不好！”
吕智浩紧张了起来。
虽然无数次幻想过末世来临的场景，但是到了真正面对时候，还是紧张得几乎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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