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临时工
吴迪的小轿车被陈然的司机开走了，他充当起了司机的角色。
“往里面开，一直开，到死路停就行。”陈然靠在后排的座椅上，说道：“我猜，你来这里是为了邱志远吧？”
陈然既然在这种地方都进出自由，他的身份就更加扑朔迷离了。不过吴迪用脚指头都可以想到，他背后的那股力量，应该就是将那件事情彻底抹去的“真相”。他觉得自己没必要再遮掩，于是回答：“是。”
“那你也知道，邱志远的身份与你不同，涉及到秘密的行动，有严格的保密制度。”
前方的路被一堵围墙拦住，再也无其他的路可走。吴迪将车子停下，说道：“我懂规矩，但你带我进来，并非我的本意。”
陈然笑了起来：“跟我来吧。”
他带着吴迪拐进了边上的一幢楼。楼并不高，从外观来看，像是上个世纪遗留下来的历史建筑，只不过门口安装的安保验证系统，无情地将历史底蕴撕碎。站在门口的士兵敬了个礼，礼貌地说：“陈主任，按照规定，您带来的朋友也需要登记。”
陈然点点头，一边将眼睛凑到验证机器上，一边说道：“秘书会下来补登记。”
士兵再一次敬了个礼。
楼内的装修风格让吴迪误以为走进了民国年代，木地板随着脚步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陈然在前面带路：“没办法，现在到处都缺钱，翻修一下可要不少钱，我觉得索性返璞归真，到时候再邀请老板过来坐一坐，让他闻一闻这木头腐朽的味道。”
吴迪没有接话，默默地跟着他后面。
奇怪的是，大楼内除了几个搞卫生的之外，空空荡荡的。
大楼内也没有电梯，上下楼全靠楼梯。
吴迪被带到了三楼。
“坐吧。”陈然推开其中一间办公室，坐到沙发上：“这次别那么生硬，这里也没有监控。”
吴迪坐下来，试探地问：“我想，你肯定知道邱志远现在在哪里。”
陈然点点头：“我当然知道。”
“他是否平安？”
“平安，至少没有生命危险。”
吴迪松了口气，但仔细一辨，不禁担心：“什么叫至少没有生命危险？！”
陈然说道：“字面意思。”
“他现在……人在医院吗？”
“不，他就在这里。”
邱志远还在单位里！
“实不相瞒，邱志远确实出了次任务，我也不推脱责任，是我计划失误，导致任务失败了。他人呢，身体上只是胳膊骨折和一些皮外伤，但是心智好像遭受了创伤，现在正在接受心理治疗。”陈然也不给吴迪询问的机会，继续说：“其实今天没碰到你，我也得来找你。邱志远其他都表述不清，但唯一一点，他指名道姓要找你。”
吴迪追问：“所以我可以见到他？”
陈然点头：“可以，但在那之前，我得和你明确一件事。我们的工作性质比较特殊，有时候甚至会颠覆世界观。这一次，和上一次可不一样，一旦你加入之后，就没有退的余地了，你觉得自己可以做到吗？”
吴迪回想起发生在仓库内的事情，瞬间心境就变得截然不同——先前是为了邱志远他可以试一试，可陈然说的话，让他心里一下子没有底了。
“为什么是我？”吴迪问：“这也太巧了，不是吗？先是仓库里的事，然后是邱志远的事，而且都是你在负责。”
“怎么说呢。”陈然倒是直接了当：“如果我硬要说是巧合，我猜到了你不信。这或许就是你的命吧。”
“我也不信命。”
陈然哈哈大笑：“吴迪，自从我见到你之后就觉得你会是一个不错的苗子。我们这确实缺人，而且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办法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但你得相信我一次，关于你，我没有一点预先的计划，完全是意外收获。我想你知道在一切尘埃落地前，我们之间的谈话不可能有实质性的进展和深度。所以，看你，这次你是否选择试一试。为了邱志远，也为了你自己。”
吴迪沉默下来。
陈然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肯定不会透露一丁半点的真相。而他也确定，在邱志远的问题上，陈然不会说谎。现在的情况已经明了，哪怕再不利的条件，也必须先见到邱志远，了解到他的状况。
于是，吴迪缓缓地点了点头。
陈然说道：“行，那从现在开始，你就属于我们单位的一员了，派出所那边我会出面帮你请假，至于薪水问题，也不用操心。”
“啊？要那么长时间？”
“废话，这件事做起来有点头痛。不过你放心，临时工的编制也是编制，而且我们单位一向来的传统是：出了事，领导背锅，和临时工无关。”
陈然摆弄了下手机，下一秒，一个身材苗条的女人便推门进来，她朝陈然点了点头，便介绍：“你好，吴警官，我叫梅晓月，你可以叫我小梅。接下去，我将带你去见邱志远。”
吴迪跟着她，顺着楼梯重新回到一楼，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竟然还有一扇木头门——与坚固的现代化产物截然不同。梅晓月推开木门，里面是一段往下延伸的台阶。
拾级而下，台阶的底部却是一条相当宽阔的过道。
一位位身穿工作服的人在过道里走来走去，与上面清冷的环境简直天壤之别。
“习惯就好了，”梅晓月在前面带路：“我一开始来啊，比你还要激动，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没事，适应一下就好了。”
通道还在延伸。
终于，走了很长一段路——吴迪甚至觉得按照长度，应该已经穿过了整个驻点的范围——梅晓月停住在一间房门前，说道：“邱志远就在里面。加油。”她还做了个加油打气的手势。
吴迪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门。
“往里面开，一直开，到死路停就行。”陈然靠在后排的座椅上，说道：“我猜，你来这里是为了邱志远吧？”
陈然既然在这种地方都进出自由，他的身份就更加扑朔迷离了。不过吴迪用脚指头都可以想到，他背后的那股力量，应该就是将那件事情彻底抹去的“真相”。他觉得自己没必要再遮掩，于是回答：“是。”
“那你也知道，邱志远的身份与你不同，涉及到秘密的行动，有严格的保密制度。”
前方的路被一堵围墙拦住，再也无其他的路可走。吴迪将车子停下，说道：“我懂规矩，但你带我进来，并非我的本意。”
陈然笑了起来：“跟我来吧。”
他带着吴迪拐进了边上的一幢楼。楼并不高，从外观来看，像是上个世纪遗留下来的历史建筑，只不过门口安装的安保验证系统，无情地将历史底蕴撕碎。站在门口的士兵敬了个礼，礼貌地说：“陈主任，按照规定，您带来的朋友也需要登记。”
陈然点点头，一边将眼睛凑到验证机器上，一边说道：“秘书会下来补登记。”
士兵再一次敬了个礼。
楼内的装修风格让吴迪误以为走进了民国年代，木地板随着脚步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陈然在前面带路：“没办法，现在到处都缺钱，翻修一下可要不少钱，我觉得索性返璞归真，到时候再邀请老板过来坐一坐，让他闻一闻这木头腐朽的味道。”
吴迪没有接话，默默地跟着他后面。
奇怪的是，大楼内除了几个搞卫生的之外，空空荡荡的。
大楼内也没有电梯，上下楼全靠楼梯。
吴迪被带到了三楼。
“坐吧。”陈然推开其中一间办公室，坐到沙发上：“这次别那么生硬，这里也没有监控。”
吴迪坐下来，试探地问：“我想，你肯定知道邱志远现在在哪里。”
陈然点点头：“我当然知道。”
“他是否平安？”
“平安，至少没有生命危险。”
吴迪松了口气，但仔细一辨，不禁担心：“什么叫至少没有生命危险？！”
陈然说道：“字面意思。”
“他现在……人在医院吗？”
“不，他就在这里。”
邱志远还在单位里！
“实不相瞒，邱志远确实出了次任务，我也不推脱责任，是我计划失误，导致任务失败了。他人呢，身体上只是胳膊骨折和一些皮外伤，但是心智好像遭受了创伤，现在正在接受心理治疗。”陈然也不给吴迪询问的机会，继续说：“其实今天没碰到你，我也得来找你。邱志远其他都表述不清，但唯一一点，他指名道姓要找你。”
吴迪追问：“所以我可以见到他？”
陈然点头：“可以，但在那之前，我得和你明确一件事。我们的工作性质比较特殊，有时候甚至会颠覆世界观。这一次，和上一次可不一样，一旦你加入之后，就没有退的余地了，你觉得自己可以做到吗？”
吴迪回想起发生在仓库内的事情，瞬间心境就变得截然不同——先前是为了邱志远他可以试一试，可陈然说的话，让他心里一下子没有底了。
“为什么是我？”吴迪问：“这也太巧了，不是吗？先是仓库里的事，然后是邱志远的事，而且都是你在负责。”
“怎么说呢。”陈然倒是直接了当：“如果我硬要说是巧合，我猜到了你不信。这或许就是你的命吧。”
“我也不信命。”
陈然哈哈大笑：“吴迪，自从我见到你之后就觉得你会是一个不错的苗子。我们这确实缺人，而且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办法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但你得相信我一次，关于你，我没有一点预先的计划，完全是意外收获。我想你知道在一切尘埃落地前，我们之间的谈话不可能有实质性的进展和深度。所以，看你，这次你是否选择试一试。为了邱志远，也为了你自己。”
吴迪沉默下来。
陈然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肯定不会透露一丁半点的真相。而他也确定，在邱志远的问题上，陈然不会说谎。现在的情况已经明了，哪怕再不利的条件，也必须先见到邱志远，了解到他的状况。
于是，吴迪缓缓地点了点头。
陈然说道：“行，那从现在开始，你就属于我们单位的一员了，派出所那边我会出面帮你请假，至于薪水问题，也不用操心。”
“啊？要那么长时间？”
“废话，这件事做起来有点头痛。不过你放心，临时工的编制也是编制，而且我们单位一向来的传统是：出了事，领导背锅，和临时工无关。”
陈然摆弄了下手机，下一秒，一个身材苗条的女人便推门进来，她朝陈然点了点头，便介绍：“你好，吴警官，我叫梅晓月，你可以叫我小梅。接下去，我将带你去见邱志远。”
吴迪跟着她，顺着楼梯重新回到一楼，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竟然还有一扇木头门——与坚固的现代化产物截然不同。梅晓月推开木门，里面是一段往下延伸的台阶。
拾级而下，台阶的底部却是一条相当宽阔的过道。
一位位身穿工作服的人在过道里走来走去，与上面清冷的环境简直天壤之别。
“习惯就好了，”梅晓月在前面带路：“我一开始来啊，比你还要激动，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没事，适应一下就好了。”
通道还在延伸。
终于，走了很长一段路——吴迪甚至觉得按照长度，应该已经穿过了整个驻点的范围——梅晓月停住在一间房门前，说道：“邱志远就在里面。加油。”她还做了个加油打气的手势。
吴迪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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