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生日
冬日夜长，等晚晴给杜叔叔和娟姨送完晚饭，天已经完全黑了，幸亏教师住处离得并不远，在杜叔叔的一路护送下她不消半刻便回到了寝室。
“李师？”晚晴推开门，想问问她这一路来的细节，可只见到李师的行李整齐地放在门口，人却裹紧了青灰色的被子似乎已经熟睡。
“应该是累了吧？”晚晴轻手轻脚地铺开自己的被褥，躺在自己的床上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我也好累呀！不过杜叔叔、娟姨回来了，日子是不是会渐渐好起来？”
而旁边的李师见晚晴睡后，却转身睁眼看了她一整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接下去的日子一切如常，没过几天建德便下起了初雪。
“江涵雁影梅花瘦，四无尘、雪飞云起，夜窗如昼。”又是一年小雪映月时，晚晴走在飘着雪絮的街上望着万家灯火，脚步好久都没有如现在这般轻盈。
‘晚晴，今天你生日，到我那吃个团圆饭！’，今早杜叔叔在上课前对她说的话让她嘴角蓄满笑意，原以为爸爸去世了，就再也没人记得自己的生日了。
“晚晴你终于来了。”一推开门，晚晴便看到了娟姨笑意盈盈的眼眸。
“嗯，今天培训得有点晚。”让晚晴惊讶的是远业居然也在，远业在看到晚晴之后脸上似乎有些不太自然。
也许是不习惯这样的场合吧？晚晴完全能够理解像远业这样的木头性格，被杜叔叔拉过来时的神情。可是晚晴却不知道，当她推门的那一霎那，远业突然明白了白雪染月辉，粲然明玉颊是怎样的景色。
“来来来，先坐下吧，外面寒。”与往年相比，今年的饭菜并没有很丰盛，甚至有些寒酸，但是晚晴知道在物质匮乏的日子里，这已经是娟姨能买到的最好食材了，她还特地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做了长寿面。
“晚晴，今天老杜白天都有课，只能是我来给你做这顿庆生宴了。你可是知道娟姨我的手艺的，可不许嫌弃。”娟姨说道。她的确不怎么擅长做饭，倒是杜老师为了照顾一直身边的她，练就了一身好手艺。
“那我可要好好尝尝娟姨你的手艺了。”晚晴毫不客气地夹了一块排骨，这可是晚晴自从来启真大学吃的第一块完整的肉，平日里偶尔也能吃到肉，可那都与白菜一同炒，真正分到每个人盘子里的只有一点点肉沫。
“你这孩子，来，这是给你的礼物。”娟姨递了一个盒子过来，看着是自己包装的但是很精致。
“谢谢娟姨。”晚晴接过盒子收了起来。
“晚晴，这是我的。”远业说道。
“谢谢。”晚晴没想到远业也为她准备了礼物，她接了过来，远业的礼物也是自己包装的，外面一层彩纸，包得有些狼狈，看上面的折痕应该是反复包了很多次的。
“噗呲”晚晴看着远业的礼物笑了出来。
“晚晴～”娟姨以为晚晴在嘲笑远业礼物的包装，嗔怪地唤道。
“嘻嘻，我原以为按着远业的性子，送我的该是一本书呢，没想到这礼物摸上去软软的。”晚晴笑着回道。
“你想要书么？”远业听到晚晴的话后，一脸认真地望着她。他对于自己的礼物实在是不自信，来的时候纠结了一路。
“不用不用，我开玩笑的，我倒是很好奇你送了什么。”晚晴又摸了摸远业送的礼物，这触感像是布料。
“哟，那你就不好奇娟姨给你送了什么啊！”娟姨在一旁打趣道。
“娟姨送的礼物，我等着回去慢慢看呢！”晚晴看了一眼远业红了脸，她对远业原本就是对于兄长的那种敬重，娟姨这么一打趣倒是让两人尴尬了几分。
可是远业不知怎么的，见晚晴红着的脸，嘴角微微上翘，脸居然也变得通红。
“晚晴，你若是喜欢看书，可以随时来找我，我可以给你选几本合适的。”远业正襟危坐，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紧张得有些颤抖。这是他对晚晴发出的第一次邀请！
他希望晚晴以后能常常找他，不，确切地说他希望以后每日、每分、每秒都能看到晚晴，他甚至都计划好了每日给晚晴讲题，“晚晴的物理稍稍有些薄弱，但是数学不差，以后的笔记怕是该更加详细一些，不不不，太详细也不好，应该留出重点，若是她不明白，自然会来问我。”
“额……你那些书还是算了吧！我可是书名都看不明白。”晚晴想起之前远业再禅源寺看的书，一阵头疼，完全没有发觉远业话中的含义。
远业这示好确实是太隐晦了些，只有他自个儿说得不好意思，在场的其余三人可是都没有发觉这话其他的含义。
“这傻孩子，小晴是在逗你玩呢！被调侃了还不知道，快快快，吃菜吧！”娟姨看着远业的样子都不好意思再取笑了，夹了块薄肉到他的碗里，心下感叹这孩子也太实诚了些。
“多谢师母。”远业发觉并没有人听懂他的用意，反而松了口气，往后的日子还长，总有一天她会懂的吧？
其实这一顿晚餐，远业吃得真的很开心，这是他二十年来吃得最温馨的一餐，一家人有说有笑地吃饭，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而这个时候，龙成正用尽全身的力量在撞门！就在刚刚他又察觉到了妊歌身上识皿的信息！
“该死！怎么这么快就到了！”龙成一次次地撞门，他内心满是懊悔，当时检查了妊歌的身体，她确实是死了啊！复制重生也不可能这么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现在晚晴怎么样了，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啊！”在龙成最后一次鼓足力气撞上去后，门终于开了，他冲了出去，迎面而来的却是满天的飞雪！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雪，十分惊艳，但此时却来不及好好欣赏，匆匆向市中心跑去。
“晚晴！晚晴！”龙成也不知自己为何突然如此惊慌，他完全不知启真大学在建德城中的分布，只能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撞。
此时雪已经渐渐小了，但是地上的积雪很厚。在这样大寒的天气，路上的行人十分稀少，连街道上卖百货的摊位也大部分收了起来，整条街道显得格外冷清，他跑这一路都没有遇上一个熟人。
“晚晴！晚晴！你在哪里啊！”龙成寻不到人，掉头向后跑去，就算是寻遍整座城，他也要将晚晴找出来。
街上有几人将窗开了个缝探出头望了望龙成，可是很快又合上了窗户。在这个年代，每天都有人冻死饿死，平常人家总归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没想到龙成没跑几步又察觉到了妊歌识皿的信息，在城的西南方向！
他疾步向传来信息的方向跑去，等他跑到附近，天已经完全黑了。这边是一个垃圾场，平常就没有什么人，更别说现在了。“不会有错的！”他并没有掉以轻心，借着积雪对月亮的反光，忍住呼吸在其中耐着性子找了找，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突然他发现了几排脚印，是从另一侧的道路延伸过来，他顺着脚印走去，发现了一具男同学的尸体！是与他乘坐同一辆车来建德的同学，被一刀刺中心脏，鲜血染红了地上的积雪。他摸了摸尸体，还是温的，血液也还没有凝固，应该刚刚遇害。
是她！她已经来了！
“那晚晴会不会......”龙成心一惊，转头向后奔去，他一定要找到晚晴，这是最后的希望了！
“哎哟，你长不长眼睛啊！”慌乱中他撞到了个女生，那女生语气中夹着着些戾气。
龙成揉了揉被撞得生疼的胸口，抬头看去，是李师！这个时候她在这里做什么？龙成在禅院寺的时候偷偷在宿舍外等过晚晴，所以记得这个与她住一起的女孩，她手里拿着几本书正要回寝室，刚刚被他撞个正着，书都掉落在了地上。
李师这时也看清了来人是龙成，眼中闪过一些惊慌，但是马上又恢复了正常，“走路小心点！”
此时的龙成心中一团乱麻，根本不想理她，想直接向前寻找晚晴，可是转念一想这个李师没准知道晚晴的下落，“你知道晚晴在哪吗？”
“晚晴，你找她干什么？”李师自己弯腰拾起掉落在雪地的书籍，用力抖了抖，拍下上面沾染的白雪。
“你到底知不知道？！”龙成看到李师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来了火。
“知道，”李师看到他的样子似乎是吓到了，“她应该在寝室吧？”
“带我去！”龙成一把拉上李师向晚晴寝室奔去。
“李师？”晚晴推开门，想问问她这一路来的细节，可只见到李师的行李整齐地放在门口，人却裹紧了青灰色的被子似乎已经熟睡。
“应该是累了吧？”晚晴轻手轻脚地铺开自己的被褥，躺在自己的床上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我也好累呀！不过杜叔叔、娟姨回来了，日子是不是会渐渐好起来？”
而旁边的李师见晚晴睡后，却转身睁眼看了她一整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接下去的日子一切如常，没过几天建德便下起了初雪。
“江涵雁影梅花瘦，四无尘、雪飞云起，夜窗如昼。”又是一年小雪映月时，晚晴走在飘着雪絮的街上望着万家灯火，脚步好久都没有如现在这般轻盈。
‘晚晴，今天你生日，到我那吃个团圆饭！’，今早杜叔叔在上课前对她说的话让她嘴角蓄满笑意，原以为爸爸去世了，就再也没人记得自己的生日了。
“晚晴你终于来了。”一推开门，晚晴便看到了娟姨笑意盈盈的眼眸。
“嗯，今天培训得有点晚。”让晚晴惊讶的是远业居然也在，远业在看到晚晴之后脸上似乎有些不太自然。
也许是不习惯这样的场合吧？晚晴完全能够理解像远业这样的木头性格，被杜叔叔拉过来时的神情。可是晚晴却不知道，当她推门的那一霎那，远业突然明白了白雪染月辉，粲然明玉颊是怎样的景色。
“来来来，先坐下吧，外面寒。”与往年相比，今年的饭菜并没有很丰盛，甚至有些寒酸，但是晚晴知道在物质匮乏的日子里，这已经是娟姨能买到的最好食材了，她还特地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做了长寿面。
“晚晴，今天老杜白天都有课，只能是我来给你做这顿庆生宴了。你可是知道娟姨我的手艺的，可不许嫌弃。”娟姨说道。她的确不怎么擅长做饭，倒是杜老师为了照顾一直身边的她，练就了一身好手艺。
“那我可要好好尝尝娟姨你的手艺了。”晚晴毫不客气地夹了一块排骨，这可是晚晴自从来启真大学吃的第一块完整的肉，平日里偶尔也能吃到肉，可那都与白菜一同炒，真正分到每个人盘子里的只有一点点肉沫。
“你这孩子，来，这是给你的礼物。”娟姨递了一个盒子过来，看着是自己包装的但是很精致。
“谢谢娟姨。”晚晴接过盒子收了起来。
“晚晴，这是我的。”远业说道。
“谢谢。”晚晴没想到远业也为她准备了礼物，她接了过来，远业的礼物也是自己包装的，外面一层彩纸，包得有些狼狈，看上面的折痕应该是反复包了很多次的。
“噗呲”晚晴看着远业的礼物笑了出来。
“晚晴～”娟姨以为晚晴在嘲笑远业礼物的包装，嗔怪地唤道。
“嘻嘻，我原以为按着远业的性子，送我的该是一本书呢，没想到这礼物摸上去软软的。”晚晴笑着回道。
“你想要书么？”远业听到晚晴的话后，一脸认真地望着她。他对于自己的礼物实在是不自信，来的时候纠结了一路。
“不用不用，我开玩笑的，我倒是很好奇你送了什么。”晚晴又摸了摸远业送的礼物，这触感像是布料。
“哟，那你就不好奇娟姨给你送了什么啊！”娟姨在一旁打趣道。
“娟姨送的礼物，我等着回去慢慢看呢！”晚晴看了一眼远业红了脸，她对远业原本就是对于兄长的那种敬重，娟姨这么一打趣倒是让两人尴尬了几分。
可是远业不知怎么的，见晚晴红着的脸，嘴角微微上翘，脸居然也变得通红。
“晚晴，你若是喜欢看书，可以随时来找我，我可以给你选几本合适的。”远业正襟危坐，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紧张得有些颤抖。这是他对晚晴发出的第一次邀请！
他希望晚晴以后能常常找他，不，确切地说他希望以后每日、每分、每秒都能看到晚晴，他甚至都计划好了每日给晚晴讲题，“晚晴的物理稍稍有些薄弱，但是数学不差，以后的笔记怕是该更加详细一些，不不不，太详细也不好，应该留出重点，若是她不明白，自然会来问我。”
“额……你那些书还是算了吧！我可是书名都看不明白。”晚晴想起之前远业再禅源寺看的书，一阵头疼，完全没有发觉远业话中的含义。
远业这示好确实是太隐晦了些，只有他自个儿说得不好意思，在场的其余三人可是都没有发觉这话其他的含义。
“这傻孩子，小晴是在逗你玩呢！被调侃了还不知道，快快快，吃菜吧！”娟姨看着远业的样子都不好意思再取笑了，夹了块薄肉到他的碗里，心下感叹这孩子也太实诚了些。
“多谢师母。”远业发觉并没有人听懂他的用意，反而松了口气，往后的日子还长，总有一天她会懂的吧？
其实这一顿晚餐，远业吃得真的很开心，这是他二十年来吃得最温馨的一餐，一家人有说有笑地吃饭，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而这个时候，龙成正用尽全身的力量在撞门！就在刚刚他又察觉到了妊歌身上识皿的信息！
“该死！怎么这么快就到了！”龙成一次次地撞门，他内心满是懊悔，当时检查了妊歌的身体，她确实是死了啊！复制重生也不可能这么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现在晚晴怎么样了，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啊！”在龙成最后一次鼓足力气撞上去后，门终于开了，他冲了出去，迎面而来的却是满天的飞雪！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雪，十分惊艳，但此时却来不及好好欣赏，匆匆向市中心跑去。
“晚晴！晚晴！”龙成也不知自己为何突然如此惊慌，他完全不知启真大学在建德城中的分布，只能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撞。
此时雪已经渐渐小了，但是地上的积雪很厚。在这样大寒的天气，路上的行人十分稀少，连街道上卖百货的摊位也大部分收了起来，整条街道显得格外冷清，他跑这一路都没有遇上一个熟人。
“晚晴！晚晴！你在哪里啊！”龙成寻不到人，掉头向后跑去，就算是寻遍整座城，他也要将晚晴找出来。
街上有几人将窗开了个缝探出头望了望龙成，可是很快又合上了窗户。在这个年代，每天都有人冻死饿死，平常人家总归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没想到龙成没跑几步又察觉到了妊歌识皿的信息，在城的西南方向！
他疾步向传来信息的方向跑去，等他跑到附近，天已经完全黑了。这边是一个垃圾场，平常就没有什么人，更别说现在了。“不会有错的！”他并没有掉以轻心，借着积雪对月亮的反光，忍住呼吸在其中耐着性子找了找，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突然他发现了几排脚印，是从另一侧的道路延伸过来，他顺着脚印走去，发现了一具男同学的尸体！是与他乘坐同一辆车来建德的同学，被一刀刺中心脏，鲜血染红了地上的积雪。他摸了摸尸体，还是温的，血液也还没有凝固，应该刚刚遇害。
是她！她已经来了！
“那晚晴会不会......”龙成心一惊，转头向后奔去，他一定要找到晚晴，这是最后的希望了！
“哎哟，你长不长眼睛啊！”慌乱中他撞到了个女生，那女生语气中夹着着些戾气。
龙成揉了揉被撞得生疼的胸口，抬头看去，是李师！这个时候她在这里做什么？龙成在禅院寺的时候偷偷在宿舍外等过晚晴，所以记得这个与她住一起的女孩，她手里拿着几本书正要回寝室，刚刚被他撞个正着，书都掉落在了地上。
李师这时也看清了来人是龙成，眼中闪过一些惊慌，但是马上又恢复了正常，“走路小心点！”
此时的龙成心中一团乱麻，根本不想理她，想直接向前寻找晚晴，可是转念一想这个李师没准知道晚晴的下落，“你知道晚晴在哪吗？”
“晚晴，你找她干什么？”李师自己弯腰拾起掉落在雪地的书籍，用力抖了抖，拍下上面沾染的白雪。
“你到底知不知道？！”龙成看到李师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来了火。
“知道，”李师看到他的样子似乎是吓到了，“她应该在寝室吧？”
“带我去！”龙成一把拉上李师向晚晴寝室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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