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十万大军云集瓜洲
白广恩率领精锐率先攻入城中，向着城头杀去，随后唐通也带兵跟上，涌入城中。
随着城门的失守，扬州城守军士气全失，再也无法抵挡大军的进攻，纷纷抛下武器四散而逃。
对这些由盐商仆役伙计和城中青壮构成的守军来说，在官府的指挥下，仗着高大厚实的城墙抵挡进攻的勇气是有的，和正规军队正面作战，实在是难为了他们。
“传朕旨意，注意保护城中府库、粮库，严禁任何劫掠百姓事情发生。张诚你带着第一营入城，作为巡查队，一旦有发现士兵劫掠百姓奸淫妇女者，格杀勿论。城中若是有地痞流氓趁火打劫者，格杀勿论！”朱升吩咐道。
扬州城是一座人数足有八十万的繁华大城市，江北重镇，朱升可不愿其毁在战火中，更不允许部下士兵眼红于城市繁华做出劫掠的事情。
尽管从整编为新军那一刻便强调军纪，但毕竟是成军后第一次攻下这么大这么繁华的城市，很多士兵会有什么样的表现还很难说，必须从一开始就得严肃军纪！
新编第一营基本上是由大同会会员编成，战斗力虽然不如关宁军，但却最为忠心，最守纪律，一直充作朱升的近卫营，现在被当做监察部队使用。
“是！”张诚答应一声，带兵杀气腾腾的入城去了。
“陛下真是爱民如子啊。”魏藻德等官员纷纷赞道。
又等了半个时辰，城中传来消息，已经彻底控制住了城防，控制住了府衙武库等要地，守军大部分投降，剩下的则逃散不知所踪，朱升这才带领群臣进了扬州城。
“参见陛下！”城门处，白广恩一身甲胄冲着朱升抱拳行礼。
“将士们伤亡如何？”朱升问道。
白广恩笑道：“除了攻城时伤了数百，进城之后几无伤亡，一看我军进城，守军便溃了，根本就没人敢抵抗。”
“草民田龟年拜见陛下。”
“草民林崇山拜见陛下。”
“草民钱大钧拜见陛下。”
跟在白广恩身侧的三个盐商抢前一步，跪地行礼。
“便是他们率人打开的扬州城门。”白广恩介绍道。
朱升微笑着抚慰道：“辛苦了，尔等皆是我大明义士。”
“承蒙陛下夸赞，草民等不过做了分内事罢了。”得了皇帝夸奖，三个盐商欣喜若狂。
“上午攻城的时候臣还有担心，担心他们会胆怯不敢出来，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打开了城门。”一旁的张缙彦笑道。
朱升笑道：“爱卿暗中招抚他们，使得我军兵不血刃拿下扬州，当为首功。国师，当给张卿记上两分。”
“谢陛下。”张缙彦大喜。
魏藻德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张缙彦。原本以为大家劝降都没什么效果，没想到这厮竟然偷偷干成这样的大事。
“陛下，这几个反贼头子当如何处置？”白广恩指着几个被摁在地上的人问道。
“我乃堂堂扬州知府，并非反贼！”马鸣录抬头盯着朱升，大声喊道。
“敢带兵抵抗陛下龙威，不是反贼又是什么？”魏藻德冲了过来，冲着马鸣录大骂道。
“若我是反贼，投降顺贼之人又算什么？至于大明皇帝，福王已经在南京登基，明年将改年号为‘弘光’，弘光天子才是大明现在的皇帝。”马鸣录冷笑道。既然城破被俘，马鸣录便知道自己不会有好下场，索性豁出去了。
“先带下去吧，打入牢中。”朱升没空和马鸣录掰扯，直接吩咐道。
马鸣录虽然冥顽不灵，但在另一个时空却是随同史可法在扬州抵挡建奴，城破后殉国的，论气节远超魏德藻这样的人，所以朱升也不愿随便杀之。
马鸣录和汤来贺等扬州官员被带了下去，跪在地上的只剩几个身穿绸衣者，皆是扬州城内的大盐商。
“陛下，草民被马鸣录他们骗了啊，不知道陛下就在城外，这才做出糊涂的事情，请陛下饶命啊。”看着得意洋洋站在一边的田、林、钱三个盐商，胡继贞知道大事不好，连连磕头大声哭喊求饶起来。
“这人叫胡继贞，盐商行会会首，就是他带着城内盐商捐钱捐物、招募城中青壮抵抗大军。”张缙彦在一旁介绍道。
“陛下，草民原先是为了抵抗高杰部贼军，才号召全城富商起来抵抗的，并非为了对抗陛下。是马鸣录说城外来的是顺贼军队，草民才做出糊涂事啊。”胡继贞努力的辩解道。
“抵抗高杰部？高杰是贼寇吗？”朱升冷冷道，“朕怎么听说高杰被你们的新皇帝封为兴平伯负责江北防御呢，他带兵进驻扬州不是理所应当？你们竟然反抗他不是造反是什么？”
“啊？”胡继贞张大了嘴巴，不明白眼前的崇祯皇帝为何为高杰说话。
“依仗手中财富控制官府，官绅勾结沆瀣一气，打压同行垄断盐业，这扬州城到底是大明的扬州，还是你们盐商之扬州？”朱升充满厌恶的问道。
大明实际人口绝对超过一亿，按照耗盐量和现在的盐价来算，应该征收的盐税绝对超过一千万两银子。而实际征收的盐税，天启年间还有两百多万，而到了崇祯年间，则只有一百多万两了。
私盐泛滥使得太多盐税流失，而走私私盐数量最多的便是这些在官府注册的盐商，因为是他们控制着盐场，控制着走盐的渠道，是他们打着官盐的名义肆无忌惮的贩卖私盐。
大明盐税一年比一年低，他们一个个却家资百万富可敌国！
“胆敢抵抗朕，是为叛逆，拉下去严厉拷问，罢黜其官商资格，查抄所有家产。魏藻德，这事由你负责。”朱升吩咐道。
除了田、林、钱几家举义的盐商，朱升决心以抵挡朝廷大军的名义，把扬州其他盐商全部抓起来抄家。
“微臣遵旨。”魏藻德兴奋道，终于有立功的机会了。
“做得好，朕给你记功，做的不好，若是敢从中渔利，便和这些盐商一样下场！”朱升严厉道。
这些盐商个个身家不菲，像胡继贞这样的大盐商，家资何止百万？到底能查出多少钱财谁也说不清楚，在这过程中，朱升不想看到有人胡乱伸手。不过他现在无人可用，只能用魏藻德这些官员，不过用的过程中要严加监控，每个官员身边都要派出数个大同会会员进行监督。
“是，微臣明白，微臣不敢。”魏藻德心中一惊，忙不迭的道。
“有了这扬州城，咱们就可以从容应对‘弘光’天子的大军了。”朱升笑着对众人道。
扬州城不仅是淮盐集散地，还是漕粮的中转站，每年江南江北各府的漕粮都会运到扬州暂时存储，然后再运往北方。
自从顺贼占据中原漕运断绝后，扬州仓已经存了两年的漕粮，足有二百多万石。
有钱有粮，占据了扬州，几乎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
在新编军攻打扬州的时候，高杰军一直在城南二十里做壁上观，得知扬州城破后深深的叹了口气：
“到底是关宁军啊，战斗力果然不俗，竟一日就攻破了扬州。”
“应该是城中有内应，咱们又不是没打过扬州，仅凭强攻哪有这么快的？”杨继祖安慰道。
高杰摇摇头：“破了就是破了，能劝动城里的人做内应也是本事。”
李成栋等人都沉默了，是啊，自己这些人攻城的时候，扬州百姓万众一心，和自己拼死作战。人家一攻城，城里的人就降了，这便是差距。
“是天下臣民还未忘了崇祯，还把他当做皇帝啊，将主，咱们也算是做了正确选择。”李成栋笑道。
“是啊是啊，舅舅您没选错，那咱们是不是现在就宣布反正，进入扬州和陛下合兵？”李本深问道。
高杰摇摇头：“现在进扬州算什么？要想在未来的朝廷立稳脚跟，咱们得立下大功，得拿出投名状才行。”
“那咱们去瓜洲？”李成栋问道。
高杰重重点头：“去瓜洲！”
瓜洲位于运河入江处，原本只是一处渡口，江南往江北船只皆经瓜洲进入运河。嘉靖年间倭寇肆虐，为了防倭方才修建了瓜洲城，有了瓜洲城后又修建了码头，仓储，进而成为了漕粮的一处中继站，又有众多商贾前来开设店铺，从而成为了一个繁华的县城。城内有盐课局，漕储道，以及巡检司等衙门。
因为心中有大事要做，又知道史可法即将到来，高杰也没有进城的心思，径自率部在城北运河边扎下大营，只向瓜洲城索要粮食补给，城内官员们自然也不敢拒绝。
到达瓜洲第二日，便见江上顺流而下驶来大批帆船，船上旗帜招展，站满了士兵，史可法率领两万南京军队到了。
“末将拜见史阁部。”虽然有伯爵身份，面对史可法这样的南京朝廷第一人，高杰也不敢托大，亲自在码头迎接史可法。
“形势如何了？”史可法一脸凝重问道。
在来的路上接到扬州失守的消息，史可法便知道形势不妙，让“顺贼”得了扬州，有了充足的钱粮补给，再想轻易歼灭就难了。
“非是末将不救扬州，实在是贼军数量是我军数倍，而且末将也不容于扬州官绅。扬州知府马鸣录为了阻止末将进城，竟煽动全城百姓武力抵抗末将的军队。为了避免误会，末将只能带军驻扎在距离扬州数十里处。
‘顺贼’攻城的时候，扬州城并未向末将求援，末将以为扬州城至少能抵抗数日，没想到竟然不到一日便被攻破，使得末将措手不及。后来经过探查才知道，是扬州城内有人和‘顺贼’里应外合，打开城门放‘顺贼’入城。”
简单介绍了扬州形势后，高杰为自己辩解道。主要意思是，不是他不想救扬州，是马鸣录那些人根本不给他机会。
史可法深深叹了口气，眉头皱的更深了。
他自然没有怪罪高杰的意思，不敢也没法拿高杰怎么样。
那样的情形，高杰没有去投降已经不错了，不能再苛求更多。
“兴平伯辛苦了，各路军队将陆续抵达，接下来还需要兴平伯多多出力。”史可法抚慰道。
高杰连连点头：“为朝廷效力，为阁部分忧，是末将应该做的。”
既然“顺贼”已经占据了扬州城，有了充足的钱粮物质，再抄其后路已经没必要了。史可法当即派人往天长传令，命刘良佐也带兵前来瓜洲。“顺贼”此番前来，是为了打到南京夺取皇位，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后路。
在史可法之后，登莱总兵黄蜚最先赶到。黄蜚本是东江总兵黄龙外甥，后改了母姓，黄龙在旅顺战死后，黄蜚承袭黄龙一部分残部，从守备升到都督同知、援剿水师总兵。
只不过东江军早已名存实亡，黄蜚手中也只是一帮由幸存的辽民组成的乌合之众。
北京陷落后，黄蜚自知北方待不住，便率领部下乘船泛海南下，顺着长江到了镇江，后来被南京朝廷任命为登莱总兵，还未等他前去上任，便发生了“顺贼”打下淮安的事，于是史可法便调他在麾下。
其后，李棲凤，胡尚友、韩尚良也先后率军赶到，这些都是各省的客军，原本是为了围剿顺贼，北京陷落后纷纷率部南逃，滞留在江北各地。黄蜚手中好歹还有两三万人，他们实力更差，兵力都只有数千人。
又过了数日，广昌伯刘良佐率兵赶到了。和其他将领相比，刘良佐实力要雄厚的多，足足带来了五万大军，兵力远超诸将，便是高杰军也无法与之相比。
至此，史可法已然聚集了十多万兵马，兵力雄厚无比。
瓜洲城外旌旗招展，运河两岸分布着一座又一座营地，足足延绵十多里。
诸将皆嚷嚷着立刻出兵攻打扬州，史可法却一直在犹豫。
因为在他调兵遣将的过程中，扬州城一直非常安静，“顺贼”没有任何动作，这让史可法感到很狐疑。
随着城门的失守，扬州城守军士气全失，再也无法抵挡大军的进攻，纷纷抛下武器四散而逃。
对这些由盐商仆役伙计和城中青壮构成的守军来说，在官府的指挥下，仗着高大厚实的城墙抵挡进攻的勇气是有的，和正规军队正面作战，实在是难为了他们。
“传朕旨意，注意保护城中府库、粮库，严禁任何劫掠百姓事情发生。张诚你带着第一营入城，作为巡查队，一旦有发现士兵劫掠百姓奸淫妇女者，格杀勿论。城中若是有地痞流氓趁火打劫者，格杀勿论！”朱升吩咐道。
扬州城是一座人数足有八十万的繁华大城市，江北重镇，朱升可不愿其毁在战火中，更不允许部下士兵眼红于城市繁华做出劫掠的事情。
尽管从整编为新军那一刻便强调军纪，但毕竟是成军后第一次攻下这么大这么繁华的城市，很多士兵会有什么样的表现还很难说，必须从一开始就得严肃军纪！
新编第一营基本上是由大同会会员编成，战斗力虽然不如关宁军，但却最为忠心，最守纪律，一直充作朱升的近卫营，现在被当做监察部队使用。
“是！”张诚答应一声，带兵杀气腾腾的入城去了。
“陛下真是爱民如子啊。”魏藻德等官员纷纷赞道。
又等了半个时辰，城中传来消息，已经彻底控制住了城防，控制住了府衙武库等要地，守军大部分投降，剩下的则逃散不知所踪，朱升这才带领群臣进了扬州城。
“参见陛下！”城门处，白广恩一身甲胄冲着朱升抱拳行礼。
“将士们伤亡如何？”朱升问道。
白广恩笑道：“除了攻城时伤了数百，进城之后几无伤亡，一看我军进城，守军便溃了，根本就没人敢抵抗。”
“草民田龟年拜见陛下。”
“草民林崇山拜见陛下。”
“草民钱大钧拜见陛下。”
跟在白广恩身侧的三个盐商抢前一步，跪地行礼。
“便是他们率人打开的扬州城门。”白广恩介绍道。
朱升微笑着抚慰道：“辛苦了，尔等皆是我大明义士。”
“承蒙陛下夸赞，草民等不过做了分内事罢了。”得了皇帝夸奖，三个盐商欣喜若狂。
“上午攻城的时候臣还有担心，担心他们会胆怯不敢出来，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打开了城门。”一旁的张缙彦笑道。
朱升笑道：“爱卿暗中招抚他们，使得我军兵不血刃拿下扬州，当为首功。国师，当给张卿记上两分。”
“谢陛下。”张缙彦大喜。
魏藻德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张缙彦。原本以为大家劝降都没什么效果，没想到这厮竟然偷偷干成这样的大事。
“陛下，这几个反贼头子当如何处置？”白广恩指着几个被摁在地上的人问道。
“我乃堂堂扬州知府，并非反贼！”马鸣录抬头盯着朱升，大声喊道。
“敢带兵抵抗陛下龙威，不是反贼又是什么？”魏藻德冲了过来，冲着马鸣录大骂道。
“若我是反贼，投降顺贼之人又算什么？至于大明皇帝，福王已经在南京登基，明年将改年号为‘弘光’，弘光天子才是大明现在的皇帝。”马鸣录冷笑道。既然城破被俘，马鸣录便知道自己不会有好下场，索性豁出去了。
“先带下去吧，打入牢中。”朱升没空和马鸣录掰扯，直接吩咐道。
马鸣录虽然冥顽不灵，但在另一个时空却是随同史可法在扬州抵挡建奴，城破后殉国的，论气节远超魏德藻这样的人，所以朱升也不愿随便杀之。
马鸣录和汤来贺等扬州官员被带了下去，跪在地上的只剩几个身穿绸衣者，皆是扬州城内的大盐商。
“陛下，草民被马鸣录他们骗了啊，不知道陛下就在城外，这才做出糊涂的事情，请陛下饶命啊。”看着得意洋洋站在一边的田、林、钱三个盐商，胡继贞知道大事不好，连连磕头大声哭喊求饶起来。
“这人叫胡继贞，盐商行会会首，就是他带着城内盐商捐钱捐物、招募城中青壮抵抗大军。”张缙彦在一旁介绍道。
“陛下，草民原先是为了抵抗高杰部贼军，才号召全城富商起来抵抗的，并非为了对抗陛下。是马鸣录说城外来的是顺贼军队，草民才做出糊涂事啊。”胡继贞努力的辩解道。
“抵抗高杰部？高杰是贼寇吗？”朱升冷冷道，“朕怎么听说高杰被你们的新皇帝封为兴平伯负责江北防御呢，他带兵进驻扬州不是理所应当？你们竟然反抗他不是造反是什么？”
“啊？”胡继贞张大了嘴巴，不明白眼前的崇祯皇帝为何为高杰说话。
“依仗手中财富控制官府，官绅勾结沆瀣一气，打压同行垄断盐业，这扬州城到底是大明的扬州，还是你们盐商之扬州？”朱升充满厌恶的问道。
大明实际人口绝对超过一亿，按照耗盐量和现在的盐价来算，应该征收的盐税绝对超过一千万两银子。而实际征收的盐税，天启年间还有两百多万，而到了崇祯年间，则只有一百多万两了。
私盐泛滥使得太多盐税流失，而走私私盐数量最多的便是这些在官府注册的盐商，因为是他们控制着盐场，控制着走盐的渠道，是他们打着官盐的名义肆无忌惮的贩卖私盐。
大明盐税一年比一年低，他们一个个却家资百万富可敌国！
“胆敢抵抗朕，是为叛逆，拉下去严厉拷问，罢黜其官商资格，查抄所有家产。魏藻德，这事由你负责。”朱升吩咐道。
除了田、林、钱几家举义的盐商，朱升决心以抵挡朝廷大军的名义，把扬州其他盐商全部抓起来抄家。
“微臣遵旨。”魏藻德兴奋道，终于有立功的机会了。
“做得好，朕给你记功，做的不好，若是敢从中渔利，便和这些盐商一样下场！”朱升严厉道。
这些盐商个个身家不菲，像胡继贞这样的大盐商，家资何止百万？到底能查出多少钱财谁也说不清楚，在这过程中，朱升不想看到有人胡乱伸手。不过他现在无人可用，只能用魏藻德这些官员，不过用的过程中要严加监控，每个官员身边都要派出数个大同会会员进行监督。
“是，微臣明白，微臣不敢。”魏藻德心中一惊，忙不迭的道。
“有了这扬州城，咱们就可以从容应对‘弘光’天子的大军了。”朱升笑着对众人道。
扬州城不仅是淮盐集散地，还是漕粮的中转站，每年江南江北各府的漕粮都会运到扬州暂时存储，然后再运往北方。
自从顺贼占据中原漕运断绝后，扬州仓已经存了两年的漕粮，足有二百多万石。
有钱有粮，占据了扬州，几乎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
在新编军攻打扬州的时候，高杰军一直在城南二十里做壁上观，得知扬州城破后深深的叹了口气：
“到底是关宁军啊，战斗力果然不俗，竟一日就攻破了扬州。”
“应该是城中有内应，咱们又不是没打过扬州，仅凭强攻哪有这么快的？”杨继祖安慰道。
高杰摇摇头：“破了就是破了，能劝动城里的人做内应也是本事。”
李成栋等人都沉默了，是啊，自己这些人攻城的时候，扬州百姓万众一心，和自己拼死作战。人家一攻城，城里的人就降了，这便是差距。
“是天下臣民还未忘了崇祯，还把他当做皇帝啊，将主，咱们也算是做了正确选择。”李成栋笑道。
“是啊是啊，舅舅您没选错，那咱们是不是现在就宣布反正，进入扬州和陛下合兵？”李本深问道。
高杰摇摇头：“现在进扬州算什么？要想在未来的朝廷立稳脚跟，咱们得立下大功，得拿出投名状才行。”
“那咱们去瓜洲？”李成栋问道。
高杰重重点头：“去瓜洲！”
瓜洲位于运河入江处，原本只是一处渡口，江南往江北船只皆经瓜洲进入运河。嘉靖年间倭寇肆虐，为了防倭方才修建了瓜洲城，有了瓜洲城后又修建了码头，仓储，进而成为了漕粮的一处中继站，又有众多商贾前来开设店铺，从而成为了一个繁华的县城。城内有盐课局，漕储道，以及巡检司等衙门。
因为心中有大事要做，又知道史可法即将到来，高杰也没有进城的心思，径自率部在城北运河边扎下大营，只向瓜洲城索要粮食补给，城内官员们自然也不敢拒绝。
到达瓜洲第二日，便见江上顺流而下驶来大批帆船，船上旗帜招展，站满了士兵，史可法率领两万南京军队到了。
“末将拜见史阁部。”虽然有伯爵身份，面对史可法这样的南京朝廷第一人，高杰也不敢托大，亲自在码头迎接史可法。
“形势如何了？”史可法一脸凝重问道。
在来的路上接到扬州失守的消息，史可法便知道形势不妙，让“顺贼”得了扬州，有了充足的钱粮补给，再想轻易歼灭就难了。
“非是末将不救扬州，实在是贼军数量是我军数倍，而且末将也不容于扬州官绅。扬州知府马鸣录为了阻止末将进城，竟煽动全城百姓武力抵抗末将的军队。为了避免误会，末将只能带军驻扎在距离扬州数十里处。
‘顺贼’攻城的时候，扬州城并未向末将求援，末将以为扬州城至少能抵抗数日，没想到竟然不到一日便被攻破，使得末将措手不及。后来经过探查才知道，是扬州城内有人和‘顺贼’里应外合，打开城门放‘顺贼’入城。”
简单介绍了扬州形势后，高杰为自己辩解道。主要意思是，不是他不想救扬州，是马鸣录那些人根本不给他机会。
史可法深深叹了口气，眉头皱的更深了。
他自然没有怪罪高杰的意思，不敢也没法拿高杰怎么样。
那样的情形，高杰没有去投降已经不错了，不能再苛求更多。
“兴平伯辛苦了，各路军队将陆续抵达，接下来还需要兴平伯多多出力。”史可法抚慰道。
高杰连连点头：“为朝廷效力，为阁部分忧，是末将应该做的。”
既然“顺贼”已经占据了扬州城，有了充足的钱粮物质，再抄其后路已经没必要了。史可法当即派人往天长传令，命刘良佐也带兵前来瓜洲。“顺贼”此番前来，是为了打到南京夺取皇位，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后路。
在史可法之后，登莱总兵黄蜚最先赶到。黄蜚本是东江总兵黄龙外甥，后改了母姓，黄龙在旅顺战死后，黄蜚承袭黄龙一部分残部，从守备升到都督同知、援剿水师总兵。
只不过东江军早已名存实亡，黄蜚手中也只是一帮由幸存的辽民组成的乌合之众。
北京陷落后，黄蜚自知北方待不住，便率领部下乘船泛海南下，顺着长江到了镇江，后来被南京朝廷任命为登莱总兵，还未等他前去上任，便发生了“顺贼”打下淮安的事，于是史可法便调他在麾下。
其后，李棲凤，胡尚友、韩尚良也先后率军赶到，这些都是各省的客军，原本是为了围剿顺贼，北京陷落后纷纷率部南逃，滞留在江北各地。黄蜚手中好歹还有两三万人，他们实力更差，兵力都只有数千人。
又过了数日，广昌伯刘良佐率兵赶到了。和其他将领相比，刘良佐实力要雄厚的多，足足带来了五万大军，兵力远超诸将，便是高杰军也无法与之相比。
至此，史可法已然聚集了十多万兵马，兵力雄厚无比。
瓜洲城外旌旗招展，运河两岸分布着一座又一座营地，足足延绵十多里。
诸将皆嚷嚷着立刻出兵攻打扬州，史可法却一直在犹豫。
因为在他调兵遣将的过程中，扬州城一直非常安静，“顺贼”没有任何动作，这让史可法感到很狐疑。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