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中计
黑衣人身上有一种诡异的气势，让人不能久看。
方雷就转头向乘客望去。
“咦，这些人都很有个性啊，大半夜的出门都穿着这么单薄，也不怕……”
方雷忽然一愣，望着一个中年男人仔细打量起来。
“呀，这不是方莫凡方世伯吗。”
方雷脱口叫道。
黑夜里太安静，所以这一嗓子就显得有些刺耳了，连他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方莫凡就是方柔的父亲，他不仅认识，而且还很熟。
可是方莫凡并没有答理他。
方雷呆了一呆，继续往其他人脸上打量：“方辰你也在。方鹏、方……”
方雷连续叫出好几个名字，可奇怪的是没有人答应他，所有人都眼睛直直的看着前面，好像被什么恐怖的事情震慑的心神，其他都已经不在乎了。
小船顺流而下从方雷身前经过，距离也就七八米远，完全可以一跃上去。
方雷感到有些异常，脚下一动就想要跳到船上。
可是突然——
一种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惊怵感油然而生，瞬间布满了全身。
方雷屈起的双腿也因此僵住了。
这感觉就来自船上，是那个站在船头头戴宽沿帽手持竹篙的黑衣人。
黑衣人已经转过脑袋，除了眼睛看不到，鼻子嘴下巴都朝向方雷。
“阴差公干，道兄请勿打扰！”
就十个字，却好像从死人的嘴里发出来的，听到耳中带着阴森森的寒意，令人心神一滞，似乎下一刻灵魂就要飞走一样。
方雷被阴差这两个字给吓到了。
在前世的神话故事里面，阴差就是黑白无常一样的存在，专门勾取死人的灵魂，不可招惹的。
再仔细看船舱里的人，一个个神情呆滞眼神空洞，不是死人还是什么人。
“都死了，方柔呢？”
方雷向下紧走两步追上小船，从前往后寻找方柔，可是看了一个遍就是没有方柔的影子。
这让他马上想到古墓里的方柔。
“道兄请勿打扰，否则不客气了！”
阴差第一次开口，惊怵感愈发明显。
方雷连忙站住，心念一动，归元诀引导元力在身体里面缓缓流转，那种压抑不适的感觉马上消失了，然后学着古人的样子抱拳行礼道：“请问老兄，这船上的人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阴差帽沿下面两盏星光一闪，盯在方雷脸上沉了一沉又自熄灭，沉声道：“从北石城来，到阴都去。”
说完转过身竹篙向下猛撑，小船遽然加速向下游划去。
方雷没有再追赶，他要的答案已经有了，而且最重要的，阴差双目神光在他身上一落他感觉到了压力，重如泰山，全身冰凉。
好在阴差只是警告，并没有真正要为难于他。
流水声在不知不觉中也消失了。
方雷忽然有种不太现实的感觉，仿佛走进了神话世界，妖魔鬼怪都在向他走来，那么会不会接着再跑过来一只猴子自称“孙行者”呢。
“谁啊？谁在哪里？”
忽然一声叫喊打断了方雷的思绪，前面亮起一盏灯。
方雷看去，昏黄的灯光下一个官字非常醒目，是守城的兵丁，正朝他快步走来。
“你是谁啊？”方雷问。
“俺老孙啊，守城的，你是哪个？”
兵丁挑着灯笼回答，照亮一张蜡黄的长脸。
方雷差点没喷出来，再抬头向远处一看，惊讶的发现他已经到了城门外面，前面是护城河，里面的水快干了，连水声都听不到。
这尼玛真是怪事不常有，今年到你家。
想到这，方雷连忙朝东城门跑去，不想惊动官兵。
这一次走的比较慢，一边走一边在心里过电影，把这两天所经历的事情重新梳理了一遍，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他确实进入了神话世界。
来到城门跟前，天刚蒙蒙亮，守城的兵丁为了方便走卒们赶早已经打开了城门。
方雷混在他们中间，快步进城。
这一夜，简直就跟做梦似的。
北石城的清晨，清冷而美丽。
只是这美丽当中却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东西，他们像幽灵一样散布在城市的各个角落里，潜伏蛰行。
方雷已经不是原来的方雷了。
他是北石城里面少数能够感知到异常的那些人当中的一个。
所以，当他在一座两只石狮子镇守的牌坊前面顿住脚步，微一犹豫，转身走了进去。
方莫凡家就在前面。
方雷站在远处张望，有关他们一家人的记忆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说起来，前方雷对他们一家人也没什么好感，好像当初方莫凡极力反对方柔和他交往，因此两人之间的一些交集也大都是在秘密状态下进行的。
之所以会来到这里，一是要印证刚才所见；二嘛，大概是为了那天晚上，方柔为他流下的那一滴眼泪。
他想弄明白一个事实，方柔，到底是死，是活？
院子里很安静，听不到一点儿声音，门口挂着两盏灯笼，依旧像往常一样散发出昏黄的灯光，照亮门前。
方雷左右看看，见没人，就快步走了过去，伸手在门上拍了一拍。
这一拍用的力气并不大，但大门却“吱”的一声轻响向里开去，露出一条一人宽的缝隙。
方雷一愣，连忙探过头去，向里面张望。
门里面坐着一个人，倚在椅背上睡着了。
方雷仔细往他脸上瞧了瞧，然后心中一沉。
死了。
这个人他认识，是方莫凡家的长工，今年有五十多岁，长年为他们看家护院。
看他脸上的神情，很安详，应该是在不知不觉中走的。
看到他，方雷已经大概猜到方莫凡和他家人的结局了，连忙推门走了进去。
果不其然，就在院门旁边的柴房内，方雷看到长工的老婆，那个平时咋咋呼呼的女人，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也没有了呼吸。
前面就是正房，住着方莫凡老两口，但方雷没心思进去察看，他心里只关心着方柔，连忙穿过夹道向后院奔去。
沿途没有遇到其他人，只在经过二道院门时看到地上扔着一盏灯笼，旁边还有打碎的碗盘。
后院是小姐和少爷们的住房，平时轻易不让人进来的。
方雷直奔西跨院，嘭的一声撞开院门，冲了进去，然后啊的一声愣了当场。
这景象有点儿恐怖，让方雷全身的汗毛一下“噌”一下竖了起来。
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全是死人，其中有男有女，有老人有孩子，一个个表情恐惧，好像临死之前看到了什么吓人的事情。
方雷虽然无惧死人，但一下看到这么多还是感到有些紧张，心跳也是遽然加快。
沉默了好一会儿，方雷这才迈步从死人中间走过，朝小姐闺房走去。
他已经寻找过了，地上躺着的没有方柔。
在闺房前面站了一站，方雷这才推开房门，迈步走了进去。
闺房布置的很简洁，书案，盆栽，字画，旁边还有一架古琴，上面放着曲谱。
只是没人，也看不到尸体。
方雷又朝绣榻走去。
雪白的纱帐仍旧低垂着，被褥铺好未动，暖壶里的水还有些余热，只是伊人已经不在了。
虽然早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但看到眼前一幕，方雷还是有些感伤。
鬼灵门，一定是鬼灵门。
为什么？
方雷正纠结，忽然神识一动，察觉身后有人来了。
接着，一只雪白玉手朝他的脖颈掐了下来。
方雷陡然转身，左手跟着向前一划，嘭，正好抓在那只冰凉的手上。
可是等他抬起头看清手的主人，不由一声惊呼，慌不迭的甩开了对方并连忙后退。
先看了看手上见没什么异样，方雷这才手指对方喝道：“你，是人是鬼？这里的人都是你杀的？”
在他的面前站着一个全身白衣的怪人，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着一只眼睛，衣袖很长，低垂下去把手也给包在里面，裙摆更是搭在地上，拖了一个小尾巴。
仅从这些妆扮看不出他是男人还是女人，但方雷有他自己的办法，说完之后目光向下一瞄，盯在怪人的胸脯上，仔细一打量，终于确定这是个女人。
不，是女鬼，女人怎么可能这种打扮。
女鬼抬了抬头，长发顺着她的脸颊向两边滑落，露出一张还算清秀但有些惨白的脸庞，双目望着方雷看了一会儿，身形一动，飘飘然向他走来。
方雷见她不说话，第二次喝道：“是人是鬼，报上名来。”
女鬼咧嘴嘲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牙齿的两侧各长了一颗犬牙，明晃晃令人触目惊心。
光从这两颗大牙判断，应该是鬼无疑了。
方雷见她越来越近，连忙又向旁边退了几步，右手伸进袖筒，掣出那把龙形的断剑。
鬼女果然被吸引住，歪着脑袋凝视许久，咧嘴冷笑，然后扬起那双雪白的玉手，指尖长着寸许长指甲，星光下闪闪发光，朝他逼近过来。
起初很慢，待到相距三米，速度骤然增长，只是一晃就已经站到了方雷跟前，两手朝他的脖子抓下。
方雷一直站着没动，直到这时才向后退出了一步，同时右手断剑在身前猛挥。
鬼女反应很快，左手向下一沉，抓向方雷右腕，右手不变，仍然盯紧他的咽喉。
方雷冷笑，右手保持动作不变，只是撞上鬼女手掌之际断剑向上挑了一挑，一道银光就从剑身迸射了出去。
嘭！
方雷手腕被鬼女抓实。
但随即，鬼女发出一声尖叫，她那抓向方雷脖子的左手，齐着手腕掉在地上。
方雷一剑削断了鬼女的左手。
鬼女怔着一张万分不愿相信的惨白脸庞，低头看着地上的左手，竟忘了松手逃跑。
方雷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虽然右腕在她的手里抓着，可是断剑依然能够挥动，值此难得的机会，连忙一翻断剑，半截剑身刺入鬼女胸膛。
方雷就转头向乘客望去。
“咦，这些人都很有个性啊，大半夜的出门都穿着这么单薄，也不怕……”
方雷忽然一愣，望着一个中年男人仔细打量起来。
“呀，这不是方莫凡方世伯吗。”
方雷脱口叫道。
黑夜里太安静，所以这一嗓子就显得有些刺耳了，连他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方莫凡就是方柔的父亲，他不仅认识，而且还很熟。
可是方莫凡并没有答理他。
方雷呆了一呆，继续往其他人脸上打量：“方辰你也在。方鹏、方……”
方雷连续叫出好几个名字，可奇怪的是没有人答应他，所有人都眼睛直直的看着前面，好像被什么恐怖的事情震慑的心神，其他都已经不在乎了。
小船顺流而下从方雷身前经过，距离也就七八米远，完全可以一跃上去。
方雷感到有些异常，脚下一动就想要跳到船上。
可是突然——
一种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惊怵感油然而生，瞬间布满了全身。
方雷屈起的双腿也因此僵住了。
这感觉就来自船上，是那个站在船头头戴宽沿帽手持竹篙的黑衣人。
黑衣人已经转过脑袋，除了眼睛看不到，鼻子嘴下巴都朝向方雷。
“阴差公干，道兄请勿打扰！”
就十个字，却好像从死人的嘴里发出来的，听到耳中带着阴森森的寒意，令人心神一滞，似乎下一刻灵魂就要飞走一样。
方雷被阴差这两个字给吓到了。
在前世的神话故事里面，阴差就是黑白无常一样的存在，专门勾取死人的灵魂，不可招惹的。
再仔细看船舱里的人，一个个神情呆滞眼神空洞，不是死人还是什么人。
“都死了，方柔呢？”
方雷向下紧走两步追上小船，从前往后寻找方柔，可是看了一个遍就是没有方柔的影子。
这让他马上想到古墓里的方柔。
“道兄请勿打扰，否则不客气了！”
阴差第一次开口，惊怵感愈发明显。
方雷连忙站住，心念一动，归元诀引导元力在身体里面缓缓流转，那种压抑不适的感觉马上消失了，然后学着古人的样子抱拳行礼道：“请问老兄，这船上的人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阴差帽沿下面两盏星光一闪，盯在方雷脸上沉了一沉又自熄灭，沉声道：“从北石城来，到阴都去。”
说完转过身竹篙向下猛撑，小船遽然加速向下游划去。
方雷没有再追赶，他要的答案已经有了，而且最重要的，阴差双目神光在他身上一落他感觉到了压力，重如泰山，全身冰凉。
好在阴差只是警告，并没有真正要为难于他。
流水声在不知不觉中也消失了。
方雷忽然有种不太现实的感觉，仿佛走进了神话世界，妖魔鬼怪都在向他走来，那么会不会接着再跑过来一只猴子自称“孙行者”呢。
“谁啊？谁在哪里？”
忽然一声叫喊打断了方雷的思绪，前面亮起一盏灯。
方雷看去，昏黄的灯光下一个官字非常醒目，是守城的兵丁，正朝他快步走来。
“你是谁啊？”方雷问。
“俺老孙啊，守城的，你是哪个？”
兵丁挑着灯笼回答，照亮一张蜡黄的长脸。
方雷差点没喷出来，再抬头向远处一看，惊讶的发现他已经到了城门外面，前面是护城河，里面的水快干了，连水声都听不到。
这尼玛真是怪事不常有，今年到你家。
想到这，方雷连忙朝东城门跑去，不想惊动官兵。
这一次走的比较慢，一边走一边在心里过电影，把这两天所经历的事情重新梳理了一遍，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他确实进入了神话世界。
来到城门跟前，天刚蒙蒙亮，守城的兵丁为了方便走卒们赶早已经打开了城门。
方雷混在他们中间，快步进城。
这一夜，简直就跟做梦似的。
北石城的清晨，清冷而美丽。
只是这美丽当中却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东西，他们像幽灵一样散布在城市的各个角落里，潜伏蛰行。
方雷已经不是原来的方雷了。
他是北石城里面少数能够感知到异常的那些人当中的一个。
所以，当他在一座两只石狮子镇守的牌坊前面顿住脚步，微一犹豫，转身走了进去。
方莫凡家就在前面。
方雷站在远处张望，有关他们一家人的记忆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说起来，前方雷对他们一家人也没什么好感，好像当初方莫凡极力反对方柔和他交往，因此两人之间的一些交集也大都是在秘密状态下进行的。
之所以会来到这里，一是要印证刚才所见；二嘛，大概是为了那天晚上，方柔为他流下的那一滴眼泪。
他想弄明白一个事实，方柔，到底是死，是活？
院子里很安静，听不到一点儿声音，门口挂着两盏灯笼，依旧像往常一样散发出昏黄的灯光，照亮门前。
方雷左右看看，见没人，就快步走了过去，伸手在门上拍了一拍。
这一拍用的力气并不大，但大门却“吱”的一声轻响向里开去，露出一条一人宽的缝隙。
方雷一愣，连忙探过头去，向里面张望。
门里面坐着一个人，倚在椅背上睡着了。
方雷仔细往他脸上瞧了瞧，然后心中一沉。
死了。
这个人他认识，是方莫凡家的长工，今年有五十多岁，长年为他们看家护院。
看他脸上的神情，很安详，应该是在不知不觉中走的。
看到他，方雷已经大概猜到方莫凡和他家人的结局了，连忙推门走了进去。
果不其然，就在院门旁边的柴房内，方雷看到长工的老婆，那个平时咋咋呼呼的女人，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也没有了呼吸。
前面就是正房，住着方莫凡老两口，但方雷没心思进去察看，他心里只关心着方柔，连忙穿过夹道向后院奔去。
沿途没有遇到其他人，只在经过二道院门时看到地上扔着一盏灯笼，旁边还有打碎的碗盘。
后院是小姐和少爷们的住房，平时轻易不让人进来的。
方雷直奔西跨院，嘭的一声撞开院门，冲了进去，然后啊的一声愣了当场。
这景象有点儿恐怖，让方雷全身的汗毛一下“噌”一下竖了起来。
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全是死人，其中有男有女，有老人有孩子，一个个表情恐惧，好像临死之前看到了什么吓人的事情。
方雷虽然无惧死人，但一下看到这么多还是感到有些紧张，心跳也是遽然加快。
沉默了好一会儿，方雷这才迈步从死人中间走过，朝小姐闺房走去。
他已经寻找过了，地上躺着的没有方柔。
在闺房前面站了一站，方雷这才推开房门，迈步走了进去。
闺房布置的很简洁，书案，盆栽，字画，旁边还有一架古琴，上面放着曲谱。
只是没人，也看不到尸体。
方雷又朝绣榻走去。
雪白的纱帐仍旧低垂着，被褥铺好未动，暖壶里的水还有些余热，只是伊人已经不在了。
虽然早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但看到眼前一幕，方雷还是有些感伤。
鬼灵门，一定是鬼灵门。
为什么？
方雷正纠结，忽然神识一动，察觉身后有人来了。
接着，一只雪白玉手朝他的脖颈掐了下来。
方雷陡然转身，左手跟着向前一划，嘭，正好抓在那只冰凉的手上。
可是等他抬起头看清手的主人，不由一声惊呼，慌不迭的甩开了对方并连忙后退。
先看了看手上见没什么异样，方雷这才手指对方喝道：“你，是人是鬼？这里的人都是你杀的？”
在他的面前站着一个全身白衣的怪人，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着一只眼睛，衣袖很长，低垂下去把手也给包在里面，裙摆更是搭在地上，拖了一个小尾巴。
仅从这些妆扮看不出他是男人还是女人，但方雷有他自己的办法，说完之后目光向下一瞄，盯在怪人的胸脯上，仔细一打量，终于确定这是个女人。
不，是女鬼，女人怎么可能这种打扮。
女鬼抬了抬头，长发顺着她的脸颊向两边滑落，露出一张还算清秀但有些惨白的脸庞，双目望着方雷看了一会儿，身形一动，飘飘然向他走来。
方雷见她不说话，第二次喝道：“是人是鬼，报上名来。”
女鬼咧嘴嘲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牙齿的两侧各长了一颗犬牙，明晃晃令人触目惊心。
光从这两颗大牙判断，应该是鬼无疑了。
方雷见她越来越近，连忙又向旁边退了几步，右手伸进袖筒，掣出那把龙形的断剑。
鬼女果然被吸引住，歪着脑袋凝视许久，咧嘴冷笑，然后扬起那双雪白的玉手，指尖长着寸许长指甲，星光下闪闪发光，朝他逼近过来。
起初很慢，待到相距三米，速度骤然增长，只是一晃就已经站到了方雷跟前，两手朝他的脖子抓下。
方雷一直站着没动，直到这时才向后退出了一步，同时右手断剑在身前猛挥。
鬼女反应很快，左手向下一沉，抓向方雷右腕，右手不变，仍然盯紧他的咽喉。
方雷冷笑，右手保持动作不变，只是撞上鬼女手掌之际断剑向上挑了一挑，一道银光就从剑身迸射了出去。
嘭！
方雷手腕被鬼女抓实。
但随即，鬼女发出一声尖叫，她那抓向方雷脖子的左手，齐着手腕掉在地上。
方雷一剑削断了鬼女的左手。
鬼女怔着一张万分不愿相信的惨白脸庞，低头看着地上的左手，竟忘了松手逃跑。
方雷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虽然右腕在她的手里抓着，可是断剑依然能够挥动，值此难得的机会，连忙一翻断剑，半截剑身刺入鬼女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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