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玄幻奇幻 » 十三志歌 » 第十五章 痴情郎与悲情女,难成眷属血泪雨

第十五章 痴情郎与悲情女,难成眷属血泪雨

    而在左目的千里白众人,也正在焦急的等待为太史门追寻解药的纪蓝。但纪蓝只带回来了一根柳枝。

    “属下无能,那女人逃进了黑林就没了踪迹…”

    太史圭听到消息悲痛欲绝,完全没有平日里浪荡不羁的样子。

    千里白见状也不忍心,低声询问让:“师祖,就没有什么方法了吗?”

    让凑到千里白耳边说道:“有倒是有一个,就如那小子刚才说的,一命抵一命…而且那需要三个帝皇以上的人,做一个三角轮回域,十分危险。”

    “为什么会这样…”太史圭无措的看着父亲,众人也无能为力。

    “我说,你那个雁儿…?”让在一旁尴尬的说道。

    “我知道她是有意接近与我,但我没有揭穿,早知今日,不如当初不与她相识…”

    此时外面也下去了雨,太史圭悔恨的看着自己奄奄一息的父亲。一直盯着太史门的君不见突然大叫一声打破沉闷的气氛。

    “哇…你们知道吗?这老头有27根白发,18根白胡子和9根白眉毛诶,真…”

    话还没说完,让一记重拳打在了君不见的脑门儿上:“你个臭丫头,能不能看看场合再说话,而且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对不起…”君不见摸着脑袋尴尬的道歉,过一会又说:“这下大侍者有伴了,他们认识吗?”

    一个有力快速的脚丫子及时的飞在君不见的脸上,让狂吼道:“你给我闭嘴…真是狂烈之徒,不可救药…”

    一旁平时偏袒君不见的千里白也是恼火,急忙喝口茶装作看不见。就在让教训君不见时,老管家气喘吁吁带着一个比较年轻的老头的跑来了。

    “在下太史迁拜见师祖…”

    这太史迁是太史门的弟弟,也是一个矮胖的小老头,此外太史家还有两个双胞胎妹妹,可是在七年前都双双而亡。千里白叫来君不见回了礼。

    “我兄长怎么样了。”太史迁坐在床沿上,看到众人默不作声,便大致猜到了结果。

    “唉,要是舍妹都还在的话,以她们的内力与师祖联手定能救我兄长。”

    “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主要是要找到解药或方法。”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庞解又带回希望。原来雁儿没有离开,就躲在太史家祠堂,正在偷取什么东西之时被庞解抓获。

    “二公子,你们看这是谁…”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太史迁一个箭步冲上前给了雁儿一掌,太史圭及时制止了自己的叔父。

    看着昔日红颜,太史圭遗憾的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从一开始你打探祖父的事情时,我就已经有所察觉,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所以不曾揭穿你…”

    三年前,父亲打发兄长前往无限城后,太史圭便觉得所有的压力都倾巢而出,无论是家族还是外界,无论是直系还是旁支,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对自己毕恭毕敬,原本几个可以谈心的酒友也相继离开左目。自己与太史昭不同,从小太史昭就会收到更多的期望和关注,而自己则没有约束地自由生长,太史圭发现赚钱比耍剑能让自己快活得多,所以在兄弟姐妹正在习武练剑时,自己则偷跑出去和商铺里面的掌柜讨价还价,不是对金钱的渴望,只是觉得做生意赚钱让自己找到了人生的价值,即使商人的地位不高,可是世袭罔替在自己心里还是不如富可敌国。秋季随着枯叶而至,雁儿的出现让太史圭多了个可以聊天的人,她不会像其他人那样一看见太史圭就行礼,更或者跑的远远的。两人一起讨论下个季度应该进什么货,哪一个商人更值得合作,收益盈亏多少,可是这样美好悠哉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抱歉…”

    雁儿因为太史迁那一掌变得虚弱很多,加之精致的面容,更显得楚楚可怜。雁儿有气无力的说道:“我从未倾心于你,而且我也没有解药,这药本来…是要用到你的身上…”

    “那你为何又要加害父亲…”

    雁儿冷笑道:“许是…对你多年的照顾…我想报答一下吧…”

    一旁的君不见突然跳到太史圭身边,说道:“雁儿姐姐…我不懂你个圭二哥之间的感情,不过他们家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且既然你迟迟不用毒药那肯定也是有点感情的,还有你明知我们就在府内这么多人,你还来…你肯定是故意让我们抓住的,还有…这药是谁给你的。”

    这一噼里啪啦的问题一出,众人就在一旁符合。

    “对,我是故意的…无论我离不离开都是死路一条…”雁儿看向太史圭,苦笑道:“与其被他们折磨,还不如死在你的手下来的痛快…”

    “他们到底是谁…”太史迁咬牙问道。

    雁儿没有答话,而是转向千里白和君不见:“小丫头,你答应我,若我将所有知道的全盘脱出,你要保证我能痛快的死去…”

    “如果你活的痛苦,我会让你走得很快,没有任何痛苦…”千里白说道。

    “我原是南江渔夫的女儿,七年前的一个晚上,一群黑衣人冲进船舱,为首的是一个小个子女人,她在我面前将我父母的骨头一根根折断,活活的抽出他们的脊骨…”雁儿痛哭起来:“不知多久,他们将我打晕带到一个不认识的地方,那里还有好几个像我这样的,男女老少,只要他们觉得有价值,就会给我们苟且的机会,他们在我们的脑袋里放了东西,只要我们反抗,脑袋里犹如千百条蜈蚣在脑浆里蠕动撕咬,有的人能活着出去,但最后还是因为忍受不住这种折磨,要么死要么再回去,容貌不错的女人会被日夜各种折磨,我们学习那些淫贱功夫以及简单的武功,当然还有琴棋书画…”雁儿看向太史圭:“我从来就不是个清白的女人,三年前,我被告知前来偷取太史家的秘密,被安排到含花楼,每月十五晚上,他们都来检查,因为一直没有进展,那个名叫若有的青衣女人按耐不住,本想等你们走后在行动,可是他们催得紧…”

    “他们是谁?”太史迁着急的问道。

    雁儿摇摇头:“我从没见过他们的样子,他们等级分明而且都带着面具穿着斗篷,我们大多接触的是一些等级低的,这些人也是被控制住的,到是有一次,一个比较重要的老头走火入魔差点逃出去,那个小个子女人就和一个衣着富贵的人来处理,听声音是个比较年轻的男子,那小个子女人对他毕恭毕敬…我就知道这么多。”

    听雁儿说完后,众人更是一筹莫展,让小声的和千里白说:“回去你得给你爹上报一下…这些人可能与之前那些江里打捞起来的尸体有关。”

    太史迁又问道:“那你知道他们要你窃取的是什么秘密?”

    雁儿收住了哽咽,瘫在地上擦拭着眼泪:“他们没有明确的告诉我,不过根据这几次的任务,我猜测…好像是和太史太鸟当年前往奔流国有关…”

    众人疑惑不解,这时让严肃的询问太史迁:“我记得在你爹之前,你们太史家也只是王室贵族的门客,虽然也算大家,但因为没有秘笈而不能与尤氏、戈煌滩三大家等武行家族相提并论,后面也是得到第五家的提拔,那年太史太鸟从奔流回来后不久,便与第五家分裂,并在左目成立了太史剑宗,太史太鸟那个小子的实力我还不知道?这么说来,那小子果真是有什么秘密,不然以当时第五家的实力和地位,他哪来的底气和王室分裂。”

    “第五?”君不见挠挠头,表示疑惑。

    千里白耐心的解释道:“你不习政治,有所不知,第五家族是凰梁很古老的家族,凰梁先王的王后,也就是如今的太后就是第五宴,其父亲第五…和兄长第五离荆都相继担任凰梁宰辅…”

    “…所以…”君不见艰难的问道:“这个第五原来是个人?”

    千里白无奈继续解释:“第五是复姓,和上官欧阳一样?”

    君不见想继续发问,被让不耐烦地制止了:“丫头,别问一些不着调的…”又转身问太史迁:“你知道你老爹的什么秘密吗?”

    太史迁也学着君不见挠头,尴尬的笑道:“这个我真不知道,而且父亲回来的第三年就突然暴毙不治身亡,兄长临危受命,此事若是真的,可能也只有兄长知道。”

    “是吗?”让和千里白对视一眼,便不在多话。

    “那这样的话…”一旁的君不见又多嘴起来,询问雁儿:“很奇怪啊,如果只有老头子知道,他们把他杀死了,这秘密…找鬼要啊?”

    “你走吧!”太史圭突然说道,背对着雁儿,不愿留恋最后的感情:“去一个任何人找不到你的地方…”

    众人不可思议的看着太史圭,太史迁准备阻止,但也拗不过侄子。毕竟现在,太史圭是太史家的临时掌门。

    “我会给你足够的银钱,保证你下辈子能锦衣玉食。”

    雁儿看着太史圭宽厚的背影,眼泪流的更急,但还是强忍住了哭声:“为什么?”

    “因为,我曾经也是度过了快乐的一段时间,那段时间是你给我的…”

    天空的乌云来得及时,清明的雨伴随着这悲伤的故事悄然而至。

    “可你父亲…”

    “你也是被阴险之人控制利用,无奈之举,以后脱离了他们的控制,过自己的生活…我知道你不会在那样做…”

    雁儿咆哮道:“不,我就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在此之前我的双手已经占满了血,一个太史门算什么…”见太史圭不再言语,雁儿继续笑道:“我杀过的人多了去了,有本来就濒临死亡的人,还有新婚夫妇,甚至刚出生的婴儿…”

    “够了…”还没等雁儿说完,太史圭再也忍不住转身说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我知道…”

    “…你不知道”泪水在雁儿小脸上划出一道道泪痕:“你不知道…不知道”

    众人看着这对有缘无分的苦命鸳鸯,一点声响也不敢出。但总有那么几个破坏气氛的人。

    “我说,你们俩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君不见百无聊赖的说道,不顾千里白的阻挡,然后叉着腰:“既然喜欢就在一起呗,婆婆妈妈的,而且房里还躺着一个呢,你们在这里哭哭啼啼…赶紧找解药吧,等你们哭完,那老头都嗝屁儿了…”

    千里白见状赶紧拽回爪牙舞张的君不见。而一旁的让也只能捂着脸说:“虽然这丫头不懂事,还总破坏气氛,不过她说的是事实,我们得赶紧找到解药…”

    “雁儿姐姐”君不见又跑到雁儿面前:“我不知道你到底知不知道,可是就如圭二哥所言,如今太史家家大业大,主要是他还这么有钱…”君不见转身看向惊呆的众人和太史圭:“你要是愿意,让他给你一笔,远走高飞…嗯?我好像也说跑题了,我是说,你现在就能将功赎罪,到底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够救那个老头啊?”

    “我为什么要救他?”

    “你刚刚不是说了吗?你告诉我们全部你知道的,我们让你好好的死,现在好了,你可以不死了,下辈子好好过生活。而且…你肯定不是自己的本意,只要心还没坏,就可以好好活着。”

    “……”一时之间,还在悲伤中的雁儿没反应过来,许久才答道:“我真的没有解药,这药是刚才那个女人给我的,她也是前几天才来的这里…我…根本不可能有解药…”

    一听这话,一旁的太史迁暴跳如雷:“这贱人肯定是撒谎,就是在拖延时间。”

    就在这时,老管家带大夫进来回话,说也是无能无力,只能开几副药吃着,言外之意就是准备后事。

    君不见见状便问道:“她给你的药有多少?可还有剩余?”

    这句话到是点醒了让,让也激动的说道:“对了,要是知道药的组成,也可以见招拆招啊…”

    雁儿许久不回答,惹得君不见心急,正当君不见又要开口时,雁儿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还剩三颗…”

    君不见一把将药丸夺回来交给让:“你能分析吗?”

    “…?”让不可思议的瞪着眼睛:“你哪只眼睛觉得我会分析…”

    君不见撇着嘴交给一旁的千里白,又回到雁儿和太史圭身边,笑道:“你们两个慢慢聊吧,我们去找找方法,说不定你们聊开了,老头子就活过来了…”

    就在这时,老管家跑出来慌里慌张的说道:“你们快来,我家老爷好像快不行了…”

    众人回屋一看,太史门此刻的呼吸变得极其微弱。

    太史圭跪在地上,伤心的说道:“怎么办,城里有名的大夫看了都说无能无力,就连师祖也无计可施…那个药的成分和解药,五弟能分出来吗?”

    就在这时,太史迁的护卫带着一批侍卫进来,说在城东的森林里看到青衣女的踪迹,已经在那里与其交上了手。紧急之下让只能叫纪蓝和君不见前往黑林。

    “纪蓝说刚才那个女人也是逃往了黑林,你们两个去找那女人要解药…”

    “如果实在不行…”太史圭又向让下跪:“师祖…我愿一命抵一命。”

    “这个…”看到跪倒在地的太史圭,让也不知怎么办,思考片刻叫道:“丫头,你和纪蓝赶紧去,不要让她跑了。”

    “好,我一定带回来…”君不见准备拉着纪蓝出去,又被千里白叫回去披了件衣服。

    “我会施展出一个护法域”让对千里白说道:“这个护法域能使太史门的情况延迟…这段时间你要抓紧分析药的成分和解药…”转身又对太史迁说道:“你这个太史家的小鬼,为我护法…”

    “我呢?我能做什么…”太史圭急切的问道。

    让打量着太史圭,欲言又止,思考片刻说道:“你去问你那小妮子,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来…如果最后不行,轮回域需要至亲之人,你也最好准备吧!”

    众人迁至祠堂,随着护法域的展开,太史门的气息变得极其微弱,犹如停止一般。

    太史圭无措失神的走到门外,雨的速度来的太快,凉风吹进太史圭的衣袖,上面还有雁儿绣的秋雁和渔船。如今看来,那日秋雨绵绵,雁儿看着外面的船商,思念起南江的渔船,便在太史圭的衣袖上绣了自己思念之物。

    太史圭的双眼注视着雁儿,而雁儿却看着外面的雨。

    “素衣莫起风尘叹,犹及清明可到家。”

    雁儿的思绪飘到南江的那个渔船上,清明的雨滴落在她尸骨未寒的双亲所在的野草旁。

    “如今我也回不去,等不来牧童,看不见杏花村…”雁儿转头看向太史圭,笑道:“若你真的对我有点感情,请在我死后为我换上素衣,我爹娘走的时候我没能灵前带孝,若真如那丫头之言,我还有一丝好心,只希望上天垂怜,能让我与父母团聚,下辈子…不再投胎为人,不入这世界,做一股清澈的泉水,无人问津,了无牵挂。”

    太史圭本想去扶起雁儿,却被婉拒,只能苦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真实的名字”

    “名字?”雁儿牵强的笑出了声:“那真是个遥远的东西,他们会用域控制我们的大脑,只要我们一记起来自己是谁,就会立马入域,久而久之就忘了…我第一次忘记的时候,害怕自己忘记我的南江,于是便头发在墙角悄悄记下,我背下了南江和渔船,背下了父母的样子,最后却忘了名字,忘记自己是谁。”

    太史圭深情的看着眼前的姑娘:“那雁儿?是他们取的,还是?”

    “三年前来的时候被困在楼里,看见外面的大雁飞来飞去好不自在…本来名字都取好了,叫丽鹃,我不想做那笼中鸟,挨了三天打才改了名字。”雁儿自豪的看向天空,那是她唯一争取到的,可是空中只有游的松散的乌云,和连绵不断扰人心思的雨。

    看着雁儿决心已定,太史圭只能尽自己最后的努力让雁儿走的舒坦。不过一会太史圭就抱来一件素衣,雁儿感激的穿上。

    “太史少爷…”

    “还是叫我阿圭吧…”太史圭笑道。

    “阿圭…”雁儿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希望你以后能获得你爹的认可,能开开心心的去做自己喜欢的事,能够…找到一个内心善良,温柔纯洁的姑娘。”

    “我觉得我已经找到了…”太史圭终究没有说出这句话,只是默默的坐在门槛上:“这就是你最后的选择了吗?”

    “请你成全我…”

    就在太史圭默不作声时雨突然停止,东方传来巨大的响声,起身望去一阵红光在森林里闪现。

    “那是…黑林的方向,莫不是?”

    正当太史圭大惊失色之时,千里白也闻声赶来。

    “那是什么?”千里白询问太史圭:“不见…会不会有危险。”说罢立即又跑去祠堂。

    “师祖…”

    “我知道了”让对夺门而入的千里白大声说道:“我一直都觉得有股黑暗的力量的潜伏…”

    “不见会不会有危险…”千里白焦急的问道。

    “…我也…不敢保证…”让忧虑的看向东方:“丫头…”

    “该怎么办?那是什么东西?”

    “你的解药研制的怎么样…”

    “我是问不见…”

    “我问你解药…”

    千里白不知所措的看着让,终于冷静下来后说道:“…已经大致分析出来,但是…我也不确定是否管用…要是师姐在就好了。”

    “可恶…”

    让看向东方已经消失的动迹,心里的担忧不自觉的浮现在脸上。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时,一个微弱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是雁儿。

    “我愿一试…”雁儿看向旁边搀扶自己的太史圭:“算是…最后做点好事吧!”

    太史圭默不作声,他知道这是她最好的选择,也是她最想要的选择。

    雁儿知足的服下毒药,原本就受伤的身体没撑多久就倒下了。太史圭轻轻将其抱在怀里,颤抖的喂为其服下千里白制作的解药。

    佛曰:执着如渊,是渐入死亡的沿线;执着如尘,是徒劳的无功而返;执着如泪,是滴入心中的破碎,破碎而飞散。

    雁儿一生的执着已经在那个晚上死去,之后的生活,不过就是行尸走肉,她遇到执着的太史圭,但一切都是徒劳无果,她的执着如今只关生死,无需情感。太史圭的执着不仅是爱情,还有亲情,是生命矛盾的体现,他希望雁儿能活下来好好生活,又希望父亲起死回生。她与他的执着,就是南辕北辙,一个早早地放弃光明,一个永远地背对黑暗。

    雨去而复返,春风吹来秋意,凉风再起,佳人已逝。

    “雁儿…”

    太史圭轻轻晃动着已经没有气息的雁儿,失声痛哭起来。悲生者,难言哀思;逝者,已成云烟。飘忽哉,悲痛哉。

    南江渔家俏佳人,

    青丝素衣折翼雁;

    左目高墙痴男儿,

    清明秋雨泪葬妻。

    “对不起…”千里白愧疚的说道。

    “怎么样了…”祠堂内的太史迁大叫道。

    太史圭收拾好情绪,叫老管家将雁儿安置好,走进祠堂。

    “师祖,开始轮回域吧!”

    “就这么决定了?”太史迁犹豫的叫道:“你这个臭小子。”

    “你真的确定吗?你现在可还年轻…”让严肃的说道:“你确定…一命换一命?”

    没有任何犹豫,太史迁上前说道:“我确定,而且我已经准备好了。”

    “既然如此…”让阴沉地说道:“我会执行的。”又转向千里白:“小子,你身上有帝皇,我会分出一个分身,轮回域至少需要三个帝皇以上的人…只能这样了。”

    “可我不会用域…”千里白急忙走到让身边,身体已经走做好了准备。

    “不需要,只是施域人要三个,主域者来控制域…”

    “师祖…”太史迁虚弱的说道:“都怪弟子无能,我坚持不住了…”

    太史圭将太史迁扶起来坐下,只见太史门的呼吸又微薄短促起来。让见状用香灰分出一个有头无面的分身。

    “抱歉,要是分了太多精力在分身上,我怕控制不好域…”毕竟刚施展完护法域,让看向东方:“不见这个丫头,看来是等不到了…”

    “………………(域咒)”

    千里白随即入域,一个白色的三角轮回域慢慢由太史门的眉心向外延展开来。

    “可以入域了…”让对一旁思绪飘远的太史圭说道:“如果你想反悔,现在还来得及,一旦入域…”

    “我知道了师祖,我意已决。”

    “你想好了吗?是否值得。”千里白问道。此时的太史圭已经在域的边缘,只要在向前一步,就没有退路可言。

    “救自己的父亲,管他值不值得,我还真没思考过…”

    众人不再言语。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黑影踢飞了几乎入域的太史圭,是纪蓝。

    “这个…”

    纪蓝跪倒在地,手里拿着君不见的糖罐儿。

    让闻声立刻收回域,太史圭也急忙为其父亲喝下糖罐中的东西。

    “不见呢?”

    千里白这才发现没有不见得踪影,急忙询问纪蓝:“刚才那些响声和红光是什么回事?”

    老管家扶起纪蓝坐下,纪蓝喘着粗气笑道:“我们在靠近黑林的森林遭到偷袭,不过小姐没事,回来的路上她觉得饿了,就直接去酒楼了…”看见众人舒了一口气,纪蓝继续笑道:“还让公子一会送钱过去…”

    正当两人交谈之际,太史门果真苏醒,但身体还是极其虚弱。太史圭激动的一把将其抱在怀中。

    “好了好了,赶紧带去休息,请大夫再来看看…”让起身说道:“我就说丫头运气好…不过,你们没事就好。”之后大步流星的走出祠堂:“我也要好好睡一觉,过几天又要赶路了。”

    看见让消失,纪蓝也回房休息,千里白立刻拿着钱出去,果然在醉酒忘找到了大快朵颐的君不见。

    看到胡吃海喝的君不见,千里白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心,此时君不见正想向店小二讨酒喝,店小二看着她穿的破破烂烂,便嫌弃的拒绝了,千里白只能无奈的向前要了一壶。

    “你怎么想起来喝酒…”千里白坐下:“老规矩,只能三杯”

    “咦…小气”君不见笑着说道。

    但是千里白还是感觉她有什么心事,想起刚才的的动静又担心起来,轻声问道:“你哭过?发生什么事了?”

    “四哥…”君不见放下筷子,一改往日的模样:“人之初,到底为善还是为恶啊?”

    看到君不见难得的严肃和正经,千里白觉得又好笑又心疼,想来是在黑林遇到了什么伤心的事。

    “怎么会问这个问题,到底发生了什么?”

    君不见看见千里白忍不住嘲笑自己的样子,瞪了个白眼,继续剥起小龙虾,低落的说道:“我们在黑林里看见了一头白象…”

    千里白没好气地笑道:“我知道…不然要找你当儿媳妇的那老头早死了…”

    君不见不搭理开玩笑的千里白,只顾着啃手里的大虫,大叫道:“人之初,性本饿,饭饱足,应知乐,得余粮,救饿人,饿人饱,乐传乐。”

    “要是每个人都有你说的这么好就好了”千里白笑道:“人总是吃不饱的,当他们吃饱了,会想着吃好的。”

    君不见不搭话,只是看着外面还在继续下的雨。

    “雁儿姐姐怎么样了…”君不见吸允着手指,轻飘飘地问道。在她心里,当太史门醒来之后,雁儿和太史圭最终会守得云开见月明,即使两人不能在一起,雁儿也能过上自由的生活,但是人不只是要吃饱。

    “她…走了。”

    “走了?”

    “就是离开了,她还是不能留在这里,我想她…已经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心灵上也得到了她想要的自由。”

    “这样啊…”君不见还是有点遗憾,天真的说道:“也好,就像大雁那样,自由的生活,不受他人控制,这就够了。”

    酒足饭饱的两人起身出去,在路边买了吧油纸伞,君不见在路边又买了一包炒栗子。

    “你说雁儿姐姐去哪了?”君不见一边剥着栗子,一边踏着路上的积水。

    “我们不说这个了,你回去也不要说…”千里白将君不见从水塘里提出来。

    “为什么…”

    “你要是一见面就提人家的伤心事,谁会喜欢,不信你回去一问太史圭关于雁儿的事,他肯定目视远方,眼神里透露出无尽的悲伤。”

    “这也是…”

    “所以你们到黑林时到底发什么什么?”

    “这说起来就很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