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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游列国(七)革命的意志 第三十八卷

    人的活动无论是日夜都不会消停的。无论是贪婪还是责任都会促使双方日夜紧张的工作,工作永远都不会停止。可忙来忙去,竟毁于顷刻!战争就是如此,彼此伤害着对方,直到双方互损,要么双方筋疲力尽,要么其中一方完全败北。但只有被侵略的一方赢了,才会止住战争,不然战争的后果是满足侵略者的胃口,那将永无止境。所以只有保家卫国的一方赢了,正义的一方赢了,才能止戈为武。

    白天,双方又开打了,激烈的交火!大概只有经历过战争尤其是那个年代的战争的人们来说,才能真正体会到战争的残酷。人命,几十年养成的人,仿佛只在顷刻就消弭。一切道理都不存在了,只有消灭对方,才能让自己活下去。然后又是一声令下,自己再往前,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到明天?

    “同志们,守住阵地!”

    这声音又与昨晚遇见的人不同。

    驴听到鼓舞的声音,它看到一方炮火猛烈,可另一方却也坚守不退让。炮火猛烈的一方驴看清楚了,是敌人!驴不知道战争的理由,可那些人,那些散发着恶臭的侵略者肯定不会是好人。阵营这边,人数越来越少,地上的情景仿佛身处炼狱。驴看了看他们,他们消瘦的面庞上,又与昨晚的人不同。人们大抵在战场上都成了麻木的人,都成了活一天算一天的人,可这些战士们的眼中,为什么还闪烁着希望?

    驴避开炮火,大概炮火尽可能往人的地方扔,让这动物又逃过了一劫。这边人少,身上的衣服又不同,不是侵略者,也不是昨晚的那些人。他们是感觉有希望的人。战士们看见它来了,也就看了一眼,人们只知道一头驴朝自己的阵地后方走去,没有过多留意它。双方打的筋疲力尽,原本占优势的那一方发起了冲锋,是要一鼓作气拿下这片阵地。驴清楚的看到,侵略者那边还夹杂着昨晚看到的人,原来他们是一伙的!现在,他们要攻打这边的阵地。

    “为了和平,你们不要反抗啦!要懂得服从!”这些甘心情愿做叛贼的人,没廉耻地喊道!

    这边一名战士对准了喊话的人,扣动扳机,一声枪响,那人就倒了。驴也忍不住喝彩!人总会死,叛贼死得一文不值。这边几乎没有反攻过去的可能,他们的任务看得出来,就是守住这块阵地。驴想独自跑了,可又不愿走。它想弄懂这些人究竟能守多久?驴往后又退了退,退到更安全的地方。

    是侵略者上来了,他们开始近距离的搏斗!人的撕斗有时候连动物世界都不忍心看,双方对立到了势不两立只有消灭对方才算完的地步。驴往后又退了退,躲藏了起来,它真希望那些侵略者和伪军败退下去。阵地上,人的叫喊声,人的咒骂声,鲜血喷涌的场景……这就是在分娩,新的社会即将要诞生的分娩之前。革命者即将要创造新社会,也为此流血,将为人类带来永恒的幸福!

    这颗星球上出现革命者了,在侵略势力的猖獗下,革命势力也在蓬勃发展。

    许久之后,平静了下来,阵地上尸横累累。只听到:“就剩这么几个人了,给团留给种,别拼得一人不剩啦!”

    “我们没有接到命令,不能撤退。死,也要守住任务!”这声音更加坚决!

    看来阵地还在他们手里,可这样下去,又能经得几拼?驴想起了什么,这样下去,怕是要拼尽。

    “你们几个走吧!”

    “一起走!”

    “现在,我年纪最大,我是长官!我命令你们:你们走吧,先走,以后一定会回来的!”

    驴看见淅淅沥沥几个人影,匍匐在阵地动了两下,阵地上的热气,连这边都感觉滚烫。

    “服从命令!”说话的人用枪指着自己的太阳穴。

    “好!”被吩咐的人点点头,“好!”又顺便拿了要带走东西,几个人从阵地上撤了下来。

    成千上万的革命者,被打得只剩下数人的时候,笔者认为,可以选择留下几个人。人们还需要知道革命者的故事,需要有人传颂下去,不能一人不剩。

    几个人从阵地上撤了下来,经过驴旁,驴起身,自觉跟随而去。人们不知道怎么会有头驴在这里,又为什么会跟来?总之是祖国怀抱里的动物,都一起来吧,见了真是亲切!

    远处,人们回头看了一眼阵地,敌人的头就像魔鬼一样冒了起来,顷刻,只听得“轰!”一声巨响!幸存的战士眼中流下泪水,然后眼睛一闭,毅然决然的转身去了。

    他在最后引爆了身上的炸药,自己的躯体已经与祖国的大地融为一体,做了对侵略者最后的回敬!

    几名战士逃到了山地丛中,他们隐蔽了下来,避免被敌人发现。可爱的是,他们的身边还跟着一头驴,战士用手摸了摸驴头。

    一名战士说道:“我们总有一天要杀回去,我们的国土绝不会落入侵略者手里!”

    “对,要为团长、要为死去的同志们报仇!”另一名战士说道。

    “对!”大家异口同声说道,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一会儿过后,战士们躺下来了,他们太累了!驴走到跟前,它知道战士们又饿又累,困乏得已经不行了,驴也蹲了下来,大家都要休息。

    不知道多久之后,睁开眼,天仍然黑,猜不出是什么时候。漆黑的夜晚,这样挺好,才好掩护战士们。之后,陆续醒来,相互问了一声。

    “这头驴还在。”说着有的人笑了。

    “看还能不能生火?”

    “生火?用子弹……”

    火点着了,渐渐地,成了一个火堆。其中一位显得年长,其实他不老,只是身体太过消耗,看上去就如同上了年纪的人。其他几位也都还年轻,他们身上全都受了伤,撕下布来包扎,勉强缓解伤势。从几人的面庞看上去,精神抖擞的很,没有失去希望的气色。

    “同志们,我们一定会取得最终的胜利,大家要坚持下去!”他小声说道。声音又那么严肃。

    众人看着他,点点头。他摸了摸身上,似乎找寻着什么,可没有,看着火光,人们心里燃烧着希望,看着火光,如同看到了美好的明天。

    驴心里仿佛明白了些什么,他们是革命者,是革命的战士。那帽子上绣的就是革命的徽章!镰刀锤子又代表什么?就是代表最先进的革命!

    他说道:“我们革命军,是代表无数被压迫的人们,为他们着想,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能赢得天下,赢得世界,那时候,我们劳动人民才真正翻身做了主人!”

    有战士,低下头,眼含泪水,不甘心地说道:“只怕,看不到那一天了……”

    “也许我明天就牺牲,可我的生命有价值的奉献给了无产阶级的解放事业,我决不会后悔,我决意赴死!”

    大家又都静了下来,都看着火苗,有战士往里面加了些柴。

    “咕咕……”这是肚子里发出来的声音。

    他往怀里摸了摸,可没有,战士们负着伤,饥肠辘辘。他们不仅要与敌人战斗,还要与严酷的饥饿作战斗。

    驴走了过来,战士用手摸了摸驴嘴。有战士摇摇头,说道:“这是有灵性的驴,要不然怎么会一路跟着咱们?不要杀它,休息了,就找树叶或者草根,祖国的山河,饿不死咱们!”

    驴抬起头来,用嘴对了对战士帽子上的徽章,这样的徽章仿佛在告诉世界什么,战士们是为了什么而战斗?

    这苍茫的世界,压迫人民的罪魁祸首要到哪年哪月才算完结?F想起了廖观音,想起了在社会底层苦苦挣扎的人们,或许革命的胜利真的能结束这一切!革命胜利的花朵,是需要用仁人志士的鲜血来浇灌的,这很残酷,也很简单、很容易。当人有了钢铁般的意志,就能赴汤蹈火,虽万死不辞!

    战士们看着驴,驴低着头,仿佛跟人一样在思索着什么。它走到不远处,回头看了看战士,战士们看着驴,仿佛祖国的生灵在与他们对话。

    驴身后退,突然,驴猛然向前冲过去!

    就这样一头撞在了前面的树上,驴不动弹了。

    战士们为这一幕惊呆了!又瞬间眼泪汪汪,人人仿佛明白了什么?

    他站了起来,走向前,摸着驴的身体,尚温,回头对战士们说道:“同志们,我们不能辜负了祖国生灵对我们的期望!”

    他说罢,从怀里拿出一把尖刀,划开驴的肚子,一步步切开驴的身躯。

    笔者少年时,曾想,就算自己去了“外国”,去往别的星球,别的宇宙,他们那儿,又是否就真的太平极乐呢?我甚至可以肯定地回答,这不可能的。没有任何理论依据能证明严酷的革命斗争只在地球上发生。到处都是革命,到处都是解放运动。湖泊星球的例子其实是一种例外,一种特殊现象。首乌星球是因为有了一个高级的物种带领,女儿国星球亦如是。所以才会优秀的不同。但是,从宇宙大范围来看,物质的运动不可能总是良性的。良性的,恐怕还在少数。其他星球上的革命斗争甚至更加严酷!就算逃离了这里,误以为去别的星球就美好有些天真。

    这头驴的肉算是一顿救急的饭了,但战士们是含着泪在吃。

    饭后,每人身上又携带了一块肉。大家看着火苗,又忍不住歇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