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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佐藤之死

    在了解湖心亭餐厅的有关情况后,虞星尘开始设身处地的思考,假如他是间谍,会让什么人员进行情报的窃取。

    湖心亭餐厅,一家高档次的商业餐厅,中心餐厅接待的顾客多为商界老板和军政高官。

    它本身不属于机密场所,但因为有了这些不同寻常人的参与,让这个地方扑朔迷离变得敏感了起来。

    “如果我是岛国间谍的高层,一定会想办法在这些达官显贵的身上套取有价值的情报。”

    “人,尤其是男人,最容易说漏嘴的情况无外乎两种,一种是在酒桌上酒后吐真言,还有一种则是在温柔乡中忘乎所以卸下所有防备。”

    “那如果说,酒桌加上美人,这对于正常的男性官员而言,简直就是致命的打击。”

    “根本就扛不住这等享受和诱惑。”

    “若被有心人加以利用,套话泄密…”

    虞星尘是个男人,他最了解男人好哪口。

    拒绝得了赌毒,但就是戒不掉美色。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并不是空穴来风。

    换作他是潜伏者,也会选择利用美色来获取情报。

    女人天生就是骗人的好手,尤其是漂亮的女人骗人,男人更容易也更愿意相信。

    因此,虞星尘推断,湖心亭餐厅里的鼹鼠,很有可能就藏在那些陪酒按摩女里。

    当然了,陪酒女服务员是首要怀疑目标,但也不能排除其他的目标。

    就比如说餐厅的管理层,餐厅的推车服务员,他们同样有机会接触到高级官员并偷听到有用的情报。

    他在电视剧里看到过推着餐车窃听刺杀的场面可不少,以前在一个名为“隐形守护者”的谍战游戏的场景里还深刻的体验过。

    “如此一来,嫌疑大小有了排名,但调查的范围依旧太大了。”

    “终归还是缺少关键性的线索信息,无法指向性的确定目标。”

    虞星尘来回踱步,他觉得自己或许得换个思路。

    但究竟应该从哪里切入?从哪个方向开始调查揭开迷雾,他暂时还没有眉目。

    不过他也并不着急,既然已经锁定了湖心亭餐厅这个地点,这间谍已是瓮中之鳖,餐厅内一直有人盯着,迟早能有所发现,虞星尘就不信他能一直不露马脚。

    这天,虞星尘向往常一样去站里,刚到行动大队没多久,就看到不断有背着医药箱的白大褂急匆匆的往刑讯室的方向走。

    无一例外的是,他们没过多久就会出来,出来的时候都垂头丧气的耷拉个脑袋,直摇头。

    “今天这是第五个了吧,医院里能找到的外科大夫都找过了,没一个说能救的。”

    “你说总部来的那些人,看上去和和善善的,但动起手来,那可真是一点都不含糊。”

    “你们是不知道啊,牢里的场面有多残暴血腥,一回想起来,我这常年在刑讯室的人都忍不住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要说这日本人的骨头也真是硬,我见过硬的,还真没见过这么硬的,从抓进去到现在,受了几天几夜的刑,愣是一个字都没说。”

    “每次受大刑的时候,还会神神叨叨的来几句日语,到最后舌头割了牙齿拔了他才消停。”

    “占哥,我听着都觉得残忍忍不住打寒战,也亏他能扛住。”

    “是啊,这换谁被这样折磨几天几夜都得出事啊,何况他本身就有枪伤。”

    “这不,昨天晚上,他突然口吐白沫人就不行了,一大早来了这么多医生都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顶多再过两个时辰,人指定就没了。”

    虞星尘竖着耳朵,用超强听力听远处总务处跟刑讯军警小声的谈话,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原来是天狗快不行了啊。

    而情况也跟自己所料的差不多,天狗就是个顽固分子,把天皇和武士道给予的名份看得比命重要得多。

    自然,总部来的审讯队也是一无所获,没能从天狗身上得到任何有价值的情报。

    天狗一死,督查组也就没有再留下去的必要了,想来不久就会回去。

    对此,虞星尘表示举双手赞成。

    督查组的人留在杭城,他们能插手过问站内的一切事物,虞星尘后续的工作并不好开展,在办理许多私人事件上有所顾虑做事也会畏手畏脚。

    只要他们离开杭城,那整个杭城站就由张鲁一说了算,自己心里面那层无形的压力一释了然。

    也就能放开手脚的在杭城内大干一场了!

    刑讯室牢房内,早已不成人样的天狗被挂在铁链,奄奄一息,随时都有可能断了那最后一口气。

    此时牢房里只有督查组的陈股长和张鲁一在。

    陈股长背负着双手站在天狗面前背对着张鲁一,深深叹气:“这些个年轻人呐,下手真是没轻没重的,你看看,居然把事情搞成了这样,实在是让张站长见笑了。”

    张鲁一面无表情并没有开口,他看着陈股长的背影,心中已能猜到对方的几分意思。

    果不其然,下一句话,陈股长就暴露了他的目的:“哎呀,在审讯过程中,用的刑法是过了点,但是吧,这佐藤(天狗)的死因是伤口感染。”

    “他的身上大大小小这么多伤口,很难定性具体是因为哪个伤口发生的感染导致的死亡。”

    “也许,就不是刑讯的伤口,而是枪伤引发的伤口感染。”

    陈股长说着伸出了他的右手,用指甲抠入了天狗伸臂上的枪伤位置,顿时一股黑血顺着手指流了下来,而本就处于弥留之际的天狗也在这时一命呜呼。

    看到这一幕,张鲁一沉神片刻,凝眉不语。

    参加本次审讯的他可是目睹了全程的,这天狗显然就是被用刑过度没有及时处理伤口导致的细菌感染性死亡。

    结果对方竟是要说成是抓捕行动时的枪伤。

    人是杭城站抓的,现在因为总部督查队的审讯失误导致天狗的死亡,锅还要让杭城站来背,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张鲁一缄默不语,脸色有些难看。

    “张站长,想必你也应该清楚,人是死在你杭城站的牢房内的,你我一同参与了审讯。”

    “若是把这件事情定性成了审讯失责导致的佐藤的死亡,我们俩都脱不了干系,督查组要受罚,杭城站也脱不了干系。”

    “但如果说,咱不去深究其真正的死因,联同上报,佐藤是死于行动抓捕时的伤口感染。”

    “任何人就都不会被怪罪,要怪也只能怪这佐藤的身体太不争气。”

    陈股长已把利害关系统统点了出来。

    天狗是杭城站抓的,天狗的死也的确是他们督查组的过失。

    但督查组的权力大,不好得罪,外加陈股长说的确实是对他们而言最优的方案。

    吃了闷亏,张鲁一心里头不爽,但还是情绪一变露出了职业的笑容。

    “陈股长说得对,要怪呀,就只能怪这佐藤太不中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