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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 重回书院

    有杨丽华这位贤内助帮衬,崔澈向来对家事都不怎么上心。

    在古代,夫妻相处便是男主外,女主内。

    欲有大作为,又怎能成天挂念着妻儿。

    人家同福客栈李秀莲也说了,项羽为啥兵败如山倒,还不是疼媳妇疼的,打起仗来,光顾疼媳妇了,不管手底下的人,谁还给他卖命啊。

    菩萨奴长到了四岁,要不是杨丽华提醒,崔澈还真没想着要给儿子正儿八经取个名字。

    这时候想起要取个名字了,也随意的很,一来弃疾二字也符合孩子健健康康的期盼,其次稼轩公也是崔澈敬慕的人物,以弃疾为名,只希望菩萨奴不要辱没了这个名字。

    眼见儿子拍手叫好,妻子也泛起笑容,一家三口便这般定下了菩萨奴的大名,崔弃疾。

    黄昏时,崔澈带了菩萨奴往苏威府上拜会,却不料苏威的小孙子见着菩萨奴,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吓得落荒而逃。

    苏威但笑不语,崔澈也不好当面询问原由。

    与苏威喝了几杯,叙过旧情后,崔澈回到家中,这才向杨丽华说起心中疑惑,杨丽华也不瞒他,便将菩萨奴干的那些好事一五一十全给抖了出来。

    别看菩萨奴年纪小,但也靠着一双铁拳在五岁以下的王公子弟间闯下好大的名头。

    今儿把苏尚书的孙子打出了鼻血,明儿就让牛尚书的儿子顶了乌眼青。

    倒不是菩萨奴有多能打,关键这小子机灵,专挑与他年纪相仿的小孩子下手。

    他打小就跟着崔澈养成了喝牛奶、吃牛肉的习惯,身子骨壮实得很,自出生以来,就没怎么生过病,那些同龄人又哪是菩萨奴的对手。

    就连深受杨坚夫妇喜爱的嫡孙杨昭被他打了,也没能讨回公道,更是助长了他的凶名。

    崔澈哭笑不得,自己一惯与人为善,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好勇斗狠的小崽子。

    燕荣:啊对对对。

    不过崔澈也警觉,不能再放任菩萨奴野蛮生长了,得找个人管管他。

    自己肯定是没时间的,作为妻子,杨丽华自然是贤良淑德,持家有方,但她太溺爱这个儿子,也是管不住他的。

    ‘这要是窦家女,那该有多好。’

    崔澈心道。

    看着亲密无间的两母子,崔澈提议道:

    “菩萨奴也到了进学的年纪了,不如将他送往渭水书院。”

    菩萨奴当即就不乐意了,他对读书没一点兴趣,嚷嚷着不去书院,要学骑马打仗。

    名字可以随便取,但是这等大事,崔澈夫妇可不会由着他胡来。

    有一个丈夫常年领军作战,已经让杨丽华担惊受怕,她又怎么舍得让儿子将来从军,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自己是大隋长公主,莫不成还要儿子拿命去博取前程、富贵不成。

    崔澈倒与杨丽华不同,他觉得菩萨奴自小活泼好动,真要想将来驰骋疆场,也不是件坏事。

    至少在创业阶段,儿子都是父亲最能信任的帮手。

    四岁习武,还是操之过急,正好这段时间让他读些书,积累点文化知识总不会错。

    只是夫妻俩为了菩萨奴拜在谁的门下,产生了分歧,杨丽华希望菩萨奴回蓟县,师从大儒刘焯。

    崔澈却打算将他送去自己少年时就读的渭水书院。

    打发走了儿子,杨丽华掩涕道:

    “菩萨奴若是留在关中求学,夫君又要回去幽州,这让妾身何去何从。”

    崔澈握紧了妻子的手,他长叹道:

    “当年武阳公(李充)白道大捷,却落得忧愤而亡,此番出塞,功劳更盛白道,下官常怀忧郁,唯恐朝中有小人进谗言,离间君臣。

    “今日下官推辞名位,正是担心风头太盛,遭庸人嫉恨。

    “况且我与晋王自小友善,为东宫所不容,正需要太后为我在圣人面前斡旋。”

    杨丽华抽出了手,埋怨道:

    “都说了不让你再称呼太后,非不听。”

    “丽华,只有你能免除我的后顾之忧。”

    崔澈又牵起了杨丽华的手,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她。

    成亲数年,也算得上是老夫老妻了,但杨丽华还是红透了脸颊,她柔声道:

    “太子并非心胸狭隘之人,但既然夫君为此忧心,妾身愿意留在关中为夫君出力。”

    崔澈闻言,笑道:

    “今夜便也要劳烦太后出力了。”

    说罢便走到榻上躺了下来,杨丽华脸色更红,但她还是回身将房门关上,款款走向床榻。

    翌日,清晨,崔澈起了个大早,洗漱过后,就带着一脸不愿的菩萨奴出城。

    菩萨奴领着两块腊肉,耸拉着脸。

    直到崔澈答应他,再过几年,等他身子骨健壮了,便亲自教他骑射,菩萨奴这才露出笑颜。

    渭水书院还是原来的校址,一别八年,崔澈指着门外的空地,说道:

    “起初为父求学时,冒着大雪立于门下,终于以赤诚之心打动了恩师,这便是徐门立雪的由来,你当效仿为父,要牢记尊师重教。”

    菩萨奴抬起了小脑袋:

    “可是,阿爷,表叔说伱是故意趁着雪天出门,事后还抱怨,说那徐文远迂腐。”

    崔澈当场就黑了脸,心中怒道:这裴秀怎么什么话都跟孩子说!

    “你怎能直呼师公名讳!”

    崔澈横眉怒目,菩萨奴赶紧闭上了嘴。

    叩响院门,不久就有门子前来开门,还是当年的门子,他也一眼认出了崔澈,赶紧向这位勋贵见礼,正要去禀报徐文远。

    却崔澈拉住,听着堂内的读书声,崔澈笑道:

    “怎能打扰了恩师授课,崔某就在门外等候。”

    门子连声感慨:

    “一别多年,武城公名位虽显,却不改初心。”

    就连菩萨奴也诧异不已,心道莫非表叔当真是在骗我?

    等了许久,终于放了课,徐文远走出学堂,一眼望见了等候在外的崔澈父子。

    “子澄怎么来了!”

    徐文远大笑道。

    崔澈可是他的得意门生,如今北击突厥,立下赫赫功勋,他这位做老师的也跟着沾光。

    “家中儿郎年岁渐长,特地携子前来拜会恩师。”

    崔澈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