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乱码
走在漆黑且漫长的甬道中，宁原感受着周围污染的变化，自然而然的做出了判断，于是他摆出了十分自信的神情：“经过我缜密的分析，看来污染源就是从这里逃逸的。”
“就这一个缺口，不用分析也知道了。”
此时大眼仔从干瘪的状态恢复了圆润，它一边嚼着辣条一边吐槽道。
听到大眼仔说话，炁有些惊讶：“你这宠物还会说话？”
“我说过了，它不是我宠物，它可是我公司的雇员，负责除了老板的一切事务。”
“额，这么厉害呢！”炁看着半空中飞舞的大眼仔，心想这渊虚的生物真的太诡异了。
甬道的尽头便是维修机器人用的内部通道，呈现圆管的模样，大概两米高，仅仅挨着冷凝管道。
通道中有一些红色的微光闪烁，很微弱，但足以让人看清周围的环境。
在通道的附近，宁原看到地上散落了一些机器碎片。
通过机械抓手，线圈，还有硬盘残片等特征，宁原认出这是维修机器人的碎片。
怪不得破损的外壳没有被修理，看来这些机器人都已经被破坏了。
但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
宁原蹲下来，捡起地上的硬盘残片，硬盘的储存颗粒完好无损，但是主控却成了一地残渣，没有主控上的固件算法系统，无法分析出硬盘的映射规律。
“数据读不出来，不过看碎片的散落方式来看，好像是外部击破的，大眼仔，你怎么看。”
“同意你的说法，那这么说，机器人是被人故意报废的？”
这可是时空冻结核心！
而且之前还一直在年兽的体内，什么人能够来到这里报废机器人？
但如果所有证据都指明有人侵入了这里，那么届时不信也得信了，假如真的是这样，有人来到这里，释放了S级的污染源，造成封印被击穿……
整个渊虚都会因为这个消息震荡的！
“炁，你怎么看？”宁原看了一眼在一旁默不出声的炁，问道。
而炁则是愣愣的看着那机器的残片，在他的眼中，世界分成了两个。
一个，是宁原蹲在地上分析残渣的场景。
另一个，是他的女朋友伙同渊虚人控制住了一个机器人，在读取了机器人的信息后，拆毁机器人的场景。
在拆毁机器人后，为了应对冻结核心的自检系统，他们找来了另一个机器人，将现场伪装成了机器人互相攻击。
“炁！你怎么了？”
“炁？”
“啊！”炁回过了神：“我又不懂你们的技术，我怎么知道？”
宁原打了个哈哈：“放心，我也不懂，你就随便说说。”
炁想了想，说道：“这场景让我想起了以前看过的劣质科幻电影，机器人互相打架的场面，你看这机械爪的位置，它在另一个机器人的胸膛里。”
宁原有些惊异：“机器人之间的谋杀？”
“嗯。”
“也不是没有可能，虽然这里的机器人运行的是短程逻辑，不具备感性的智能系统，但也有被古神污染的可能，在被污染的情况下，机器人自毁也有可能。”
宁原将散落在地上的硬盘储存颗粒收进了背包，然后二人走进了维修通道中。
通道中到处都是机器人的尸体，他们呈现互相攻击的姿态，这无疑验证了炁的理论。
“牛啊。”宁原对炁竖起了大拇指。
“碰巧而已。”炁有些灿灿然的说道，在他的眼中，幻觉仍然在持续着，他一只眼睛看着走在前边的宁原，和机器人坟场。
另一只眼睛，则是看着自己的女友一个接着一个将这些机器人开膛破肚，伪装成机器人互相攻击的样子。
通过之前和宁原的交谈得知，这个空间里封印着最为强大的S级污染源，几乎可以视作古神的躯壳，而他女友所做的，很明显是在破坏封印。
这让炁有些矛盾。
一方面是整个宇宙的生死存亡，一方面是女友的个人意志。
他不知道该怎么选。
宇宙，渊虚，和他毫无关系，但是女友的所作所为又让他不能够果断的站队，于是他决定在一切水落石出之后，再做打算。
而在答案揭晓之前，他要尽力的为自己的女友做好掩护。
……
他们行走了没多远，便来到了一个岔路口。
这里没有任何的文字标识，宁原一下子犯了难，他不知道该选哪条路。
“嘶~最烦做选择了。”宁原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不知道这两条路分别通向哪里，大眼仔你觉得哪条路比较好？”
“正在扫描周围幻境。”大眼仔环视周围一圈之后说道：“根据扫描得知，上行的能量线路来自于左侧，那里应该是通向机器人的派遣中心的，应该能够拿到冻结核心的数据，而另一条通道……”
“通向古神封印原点是吗？”
“那里的能量线路单一，而且环绕着多层保护，大概率是通向古神封印原点的。”
“那我们先去机器人派遣中心，看看核心的数据。”
宁原向着左侧的通道走去。
俩人一球行走了没多久后，眼前便一片开阔，机器人派遣中心本身就是一个生产工厂，用来现场组装处理不同情况的机器人。
现在因为原材料不足已经停机。
看来为了压制之前的大战，机器人工厂全功率运转，将所有储备的材料全部变成了机器人，然后全报废在了通道中。
顺着产线向前走去，在工厂的尽头，宁原找到了封在铁壳子中的工厂电脑，这也是整个冻结核心唯一访问接口。
因为不是为人类准备的，所以没有设计交互结构，只有一个供‘魔洞’公司出厂测试的接口。
还好宁原给大眼仔安装的电子脑有各种类型的对接协议，‘魔洞’公司的标准接口也在其中。
在宁原从背包中翻找转换接头的时候，炁果不其然，又看到了幻象：
“这就是冻结核心的主机了，你确定我们贸然链接不会触发‘警报’吗？”风起靠在电脑上，看向那两个渊虚人问道。
那个女性的渊虚人微笑着说道：
“如果是其他毛躁的黑客来说，侵入必然会造成机器的警报，但我可是‘魔洞’的工程师，给点耐心吧，大贤者，天启骑士团的荣光必定会照耀万界。”
“快点，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是！”女性渊虚人从脑后抽出了连接线，插在了工厂的电脑上。
……
抽出大眼仔的连接线，插上专用的转换接头后，宁原顺利进入了工厂的电脑。
“怎么样？”
“全是乱码。”大眼仔感觉自己像是喝醉了一般晕晕乎乎的，啪唧一下掉在了地上。
“大眼仔！”
“我没事。”
炁则是在一旁默默想到，是啊，所有数据都给删干净了，还给植入了几十种破坏性的病毒，肯定啥都弄不出来啊。
在等了好一会之后，大眼仔又晃晃悠悠的飞了起来：“正在分析……”
“分析出什么了？”
大眼仔将电讯号转换成了代码，传送到了宁原的视网膜中：“你自己看……”
“靠！别给我，我看着头晕。”
视网膜中密密麻麻的二进制符号，对于宁原来说简直就像是昏睡魔咒，他连忙在半空中挥了挥手，将弹窗关掉之后，问道：“直接说结论。”
大眼仔在半空中转了一圈之后，说道：“不知道什么原因，监控数据全丢了，计算机里面的操作系统里全是屎山代码，一个数据要经过三百万亿次的无意义循环才能达成使命，程序的运行成功率不足百分之一。”
“有什么能用的吗？”
“我找找看……”大眼仔检索了一会说道：“上层的时空凝滞核心遭受到了毁灭性的逻辑错误，数据的解算需要循环上亿年，现在其冻结的效力完全依靠八个月前的‘空间快照’……老板！如果数据没错的话，时空核心马上就要失效了！”
“你说什么？”宁原激动的大叫起来。
“时空凝滞核心需要整个空间的实时数据才能完成凝滞！老板你炸年兽，那小子开门的动作都对时空产生了扰动，凝滞核心算不出来……”
“也就是说，时空马上就要彻底解放了吗？”宁原震惊的问道。
在他原先的想法中，认为时空是由扭曲节点开始，向着冻结核心深层蔓延，这个过程是缓慢的，渐进的，就像是大海上慢慢融化的冰山，宁原有大把的时间和那个古神玩捉迷藏。
但现在，宁原发现这根本不是大海上的冰山，这特么是火锅上的浮冰！
在开始抵挡了一会之后就会马上碎裂掉，然后沉浸在辣椒和牛油中溺死。
“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大概十分钟到二十分钟左右。”大眼仔说道：“本身在古神污染的侵染下，这个空间和八年前的快照就已经大不相同了，现在再加上扰动，我们时间不多。”
“快找找！机器中还有什么能用的吗？”宁原的大脑开始快速的运转起来。
“你的面色很难看。”炁走上前，问道：“看样子情况不妙，有什么是我能做的？”
“这可是S级的污染，十分钟之后你我直接变成齿轮表演‘爱的魔力转圈圈’了！”宁原顿时慌了头：“你的异能还没有完全解放，扛不住的……”
“异能？解放？”宁原突然灵光一闪，自言自语的念叨了几句后，问道：“大眼仔，检查一下，古神的诱捕机关还在吗？”
“正在检索，设备正常，只不过需要重启。”
“那就好。”
宁原拍了拍手，转过头对着炁说道：“我猜测四维时空的扰动帮你完成了异能解放的前置手术，现在我要帮你完成后续的。”
“好，我该怎么做？”炁看着宁原焦急的神色，站直了身体，神色肃然的问道。
宁原指了指自己脑后的神经插槽说道：“正常来说，你应该像我一样安装一整套电子脑辅助系统来帮助神经稳定，但现在没时间了，事急从权，我需要在没有保护的情况下彻底解放你的异能，可能会有后遗症，可以吗？”
“什么后遗症？”
“各种各样潜在的精神疾病，可能会陷入疯狂。”宁原说道：“只要尽快安装一套辅助控制系统，就不会有后遗症。”
炁思索了一会之后，点了点头：“好。”
“大眼仔，你在这里呆着，控制电脑，炁，咱俩前往污染源的监牢，边走边说。”
……
此刻，外层世界中。
站在天桥上，时空管理局派遣的特战队队长秦天河看着漂浮着巨大齿轮的天空，皱紧了眉头。
秦天河浑身肌肉，一看就是常撸铁，身上套了一间超紧的黑西装，将肌肉展现出来。
在这诡异的暗夜里，光却是铺满了整个空间，这光来自过去的白昼，光打在墙壁上，发出了咯哒咯哒的声音。
在这白昼的天空上，高挂着一颗巨大齿轮构成的月球。
秦天河掏出手中的香烟，点燃，猛吸了一口。
然后就喷出了满嘴的齿轮沙，他忍不住惊讶：“卧槽！”
“注意语言！队长！看来情况很糟糕呢。”
在高大魁梧的秦天河身旁，一个十分娇小的身影说道。
她看起来满打满算不到十岁，长得就像瓷娃娃一般可爱，正是玩布偶娃娃过家家的年纪，此刻却抱着一把比她大一圈的大刀，每走一步刀都颠倒地上磕一下，十分具有反差萌。
这就是渊虚著名的‘天河小队’，就这俩人，曾经独自解决过A+级的污染。
这是时空管理局的传统，先排厉害的佣兵前往，人数虽少但都是精英，如果精英解决不了，那么直接出动大军硬推。
“克瑞斯，我这么跟你说吧，上一次我见到这样的情况……”
“还是在上一次？”
“咳咳！咱可别玩这废话文学。”秦天河紧接着指着苍穹说道：“我上一次看到这样的时候，渊虚出动了十座苍穹号星舰。”
“咦~真可怕。”
“可不是嘛。”秦天河说道：“看来咱俩真是点背，摊上了这么一个派遣任务，现在真的很想退单……”
“时空管理局的单子退不了，退单违法，要蹲大牢的。”克瑞斯说道。
“诶……烟还抽不了……”
二人走到了天桥的尽头，这一块有一个摆地摊的老人，他抓起了一把齿轮对着秦天河笑着说道：“不来点齿轮吗？来点齿轮吧，可便宜了。”
在他的笑容里，秦天河看到了亮晶晶的齿轮，顿时到吸了一口冷气。
“嘶~我有点……”
克瑞斯抱着大刀怼了一下秦天河的腰眼，冷哼道：“亏你长得这么五大三粗的，这么怂啊？快点发配任务，队长？”
秦天河看了看小小的克瑞斯，立马摆出了严肃的表情，说道：“我只是想尽量保证队员的安全而已，克瑞斯，检查封印介层的数据，看看那个‘宁原’在哪里。”
“就这一个缺口，不用分析也知道了。”
此时大眼仔从干瘪的状态恢复了圆润，它一边嚼着辣条一边吐槽道。
听到大眼仔说话，炁有些惊讶：“你这宠物还会说话？”
“我说过了，它不是我宠物，它可是我公司的雇员，负责除了老板的一切事务。”
“额，这么厉害呢！”炁看着半空中飞舞的大眼仔，心想这渊虚的生物真的太诡异了。
甬道的尽头便是维修机器人用的内部通道，呈现圆管的模样，大概两米高，仅仅挨着冷凝管道。
通道中有一些红色的微光闪烁，很微弱，但足以让人看清周围的环境。
在通道的附近，宁原看到地上散落了一些机器碎片。
通过机械抓手，线圈，还有硬盘残片等特征，宁原认出这是维修机器人的碎片。
怪不得破损的外壳没有被修理，看来这些机器人都已经被破坏了。
但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
宁原蹲下来，捡起地上的硬盘残片，硬盘的储存颗粒完好无损，但是主控却成了一地残渣，没有主控上的固件算法系统，无法分析出硬盘的映射规律。
“数据读不出来，不过看碎片的散落方式来看，好像是外部击破的，大眼仔，你怎么看。”
“同意你的说法，那这么说，机器人是被人故意报废的？”
这可是时空冻结核心！
而且之前还一直在年兽的体内，什么人能够来到这里报废机器人？
但如果所有证据都指明有人侵入了这里，那么届时不信也得信了，假如真的是这样，有人来到这里，释放了S级的污染源，造成封印被击穿……
整个渊虚都会因为这个消息震荡的！
“炁，你怎么看？”宁原看了一眼在一旁默不出声的炁，问道。
而炁则是愣愣的看着那机器的残片，在他的眼中，世界分成了两个。
一个，是宁原蹲在地上分析残渣的场景。
另一个，是他的女朋友伙同渊虚人控制住了一个机器人，在读取了机器人的信息后，拆毁机器人的场景。
在拆毁机器人后，为了应对冻结核心的自检系统，他们找来了另一个机器人，将现场伪装成了机器人互相攻击。
“炁！你怎么了？”
“炁？”
“啊！”炁回过了神：“我又不懂你们的技术，我怎么知道？”
宁原打了个哈哈：“放心，我也不懂，你就随便说说。”
炁想了想，说道：“这场景让我想起了以前看过的劣质科幻电影，机器人互相打架的场面，你看这机械爪的位置，它在另一个机器人的胸膛里。”
宁原有些惊异：“机器人之间的谋杀？”
“嗯。”
“也不是没有可能，虽然这里的机器人运行的是短程逻辑，不具备感性的智能系统，但也有被古神污染的可能，在被污染的情况下，机器人自毁也有可能。”
宁原将散落在地上的硬盘储存颗粒收进了背包，然后二人走进了维修通道中。
通道中到处都是机器人的尸体，他们呈现互相攻击的姿态，这无疑验证了炁的理论。
“牛啊。”宁原对炁竖起了大拇指。
“碰巧而已。”炁有些灿灿然的说道，在他的眼中，幻觉仍然在持续着，他一只眼睛看着走在前边的宁原，和机器人坟场。
另一只眼睛，则是看着自己的女友一个接着一个将这些机器人开膛破肚，伪装成机器人互相攻击的样子。
通过之前和宁原的交谈得知，这个空间里封印着最为强大的S级污染源，几乎可以视作古神的躯壳，而他女友所做的，很明显是在破坏封印。
这让炁有些矛盾。
一方面是整个宇宙的生死存亡，一方面是女友的个人意志。
他不知道该怎么选。
宇宙，渊虚，和他毫无关系，但是女友的所作所为又让他不能够果断的站队，于是他决定在一切水落石出之后，再做打算。
而在答案揭晓之前，他要尽力的为自己的女友做好掩护。
……
他们行走了没多远，便来到了一个岔路口。
这里没有任何的文字标识，宁原一下子犯了难，他不知道该选哪条路。
“嘶~最烦做选择了。”宁原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不知道这两条路分别通向哪里，大眼仔你觉得哪条路比较好？”
“正在扫描周围幻境。”大眼仔环视周围一圈之后说道：“根据扫描得知，上行的能量线路来自于左侧，那里应该是通向机器人的派遣中心的，应该能够拿到冻结核心的数据，而另一条通道……”
“通向古神封印原点是吗？”
“那里的能量线路单一，而且环绕着多层保护，大概率是通向古神封印原点的。”
“那我们先去机器人派遣中心，看看核心的数据。”
宁原向着左侧的通道走去。
俩人一球行走了没多久后，眼前便一片开阔，机器人派遣中心本身就是一个生产工厂，用来现场组装处理不同情况的机器人。
现在因为原材料不足已经停机。
看来为了压制之前的大战，机器人工厂全功率运转，将所有储备的材料全部变成了机器人，然后全报废在了通道中。
顺着产线向前走去，在工厂的尽头，宁原找到了封在铁壳子中的工厂电脑，这也是整个冻结核心唯一访问接口。
因为不是为人类准备的，所以没有设计交互结构，只有一个供‘魔洞’公司出厂测试的接口。
还好宁原给大眼仔安装的电子脑有各种类型的对接协议，‘魔洞’公司的标准接口也在其中。
在宁原从背包中翻找转换接头的时候，炁果不其然，又看到了幻象：
“这就是冻结核心的主机了，你确定我们贸然链接不会触发‘警报’吗？”风起靠在电脑上，看向那两个渊虚人问道。
那个女性的渊虚人微笑着说道：
“如果是其他毛躁的黑客来说，侵入必然会造成机器的警报，但我可是‘魔洞’的工程师，给点耐心吧，大贤者，天启骑士团的荣光必定会照耀万界。”
“快点，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是！”女性渊虚人从脑后抽出了连接线，插在了工厂的电脑上。
……
抽出大眼仔的连接线，插上专用的转换接头后，宁原顺利进入了工厂的电脑。
“怎么样？”
“全是乱码。”大眼仔感觉自己像是喝醉了一般晕晕乎乎的，啪唧一下掉在了地上。
“大眼仔！”
“我没事。”
炁则是在一旁默默想到，是啊，所有数据都给删干净了，还给植入了几十种破坏性的病毒，肯定啥都弄不出来啊。
在等了好一会之后，大眼仔又晃晃悠悠的飞了起来：“正在分析……”
“分析出什么了？”
大眼仔将电讯号转换成了代码，传送到了宁原的视网膜中：“你自己看……”
“靠！别给我，我看着头晕。”
视网膜中密密麻麻的二进制符号，对于宁原来说简直就像是昏睡魔咒，他连忙在半空中挥了挥手，将弹窗关掉之后，问道：“直接说结论。”
大眼仔在半空中转了一圈之后，说道：“不知道什么原因，监控数据全丢了，计算机里面的操作系统里全是屎山代码，一个数据要经过三百万亿次的无意义循环才能达成使命，程序的运行成功率不足百分之一。”
“有什么能用的吗？”
“我找找看……”大眼仔检索了一会说道：“上层的时空凝滞核心遭受到了毁灭性的逻辑错误，数据的解算需要循环上亿年，现在其冻结的效力完全依靠八个月前的‘空间快照’……老板！如果数据没错的话，时空核心马上就要失效了！”
“你说什么？”宁原激动的大叫起来。
“时空凝滞核心需要整个空间的实时数据才能完成凝滞！老板你炸年兽，那小子开门的动作都对时空产生了扰动，凝滞核心算不出来……”
“也就是说，时空马上就要彻底解放了吗？”宁原震惊的问道。
在他原先的想法中，认为时空是由扭曲节点开始，向着冻结核心深层蔓延，这个过程是缓慢的，渐进的，就像是大海上慢慢融化的冰山，宁原有大把的时间和那个古神玩捉迷藏。
但现在，宁原发现这根本不是大海上的冰山，这特么是火锅上的浮冰！
在开始抵挡了一会之后就会马上碎裂掉，然后沉浸在辣椒和牛油中溺死。
“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大概十分钟到二十分钟左右。”大眼仔说道：“本身在古神污染的侵染下，这个空间和八年前的快照就已经大不相同了，现在再加上扰动，我们时间不多。”
“快找找！机器中还有什么能用的吗？”宁原的大脑开始快速的运转起来。
“你的面色很难看。”炁走上前，问道：“看样子情况不妙，有什么是我能做的？”
“这可是S级的污染，十分钟之后你我直接变成齿轮表演‘爱的魔力转圈圈’了！”宁原顿时慌了头：“你的异能还没有完全解放，扛不住的……”
“异能？解放？”宁原突然灵光一闪，自言自语的念叨了几句后，问道：“大眼仔，检查一下，古神的诱捕机关还在吗？”
“正在检索，设备正常，只不过需要重启。”
“那就好。”
宁原拍了拍手，转过头对着炁说道：“我猜测四维时空的扰动帮你完成了异能解放的前置手术，现在我要帮你完成后续的。”
“好，我该怎么做？”炁看着宁原焦急的神色，站直了身体，神色肃然的问道。
宁原指了指自己脑后的神经插槽说道：“正常来说，你应该像我一样安装一整套电子脑辅助系统来帮助神经稳定，但现在没时间了，事急从权，我需要在没有保护的情况下彻底解放你的异能，可能会有后遗症，可以吗？”
“什么后遗症？”
“各种各样潜在的精神疾病，可能会陷入疯狂。”宁原说道：“只要尽快安装一套辅助控制系统，就不会有后遗症。”
炁思索了一会之后，点了点头：“好。”
“大眼仔，你在这里呆着，控制电脑，炁，咱俩前往污染源的监牢，边走边说。”
……
此刻，外层世界中。
站在天桥上，时空管理局派遣的特战队队长秦天河看着漂浮着巨大齿轮的天空，皱紧了眉头。
秦天河浑身肌肉，一看就是常撸铁，身上套了一间超紧的黑西装，将肌肉展现出来。
在这诡异的暗夜里，光却是铺满了整个空间，这光来自过去的白昼，光打在墙壁上，发出了咯哒咯哒的声音。
在这白昼的天空上，高挂着一颗巨大齿轮构成的月球。
秦天河掏出手中的香烟，点燃，猛吸了一口。
然后就喷出了满嘴的齿轮沙，他忍不住惊讶：“卧槽！”
“注意语言！队长！看来情况很糟糕呢。”
在高大魁梧的秦天河身旁，一个十分娇小的身影说道。
她看起来满打满算不到十岁，长得就像瓷娃娃一般可爱，正是玩布偶娃娃过家家的年纪，此刻却抱着一把比她大一圈的大刀，每走一步刀都颠倒地上磕一下，十分具有反差萌。
这就是渊虚著名的‘天河小队’，就这俩人，曾经独自解决过A+级的污染。
这是时空管理局的传统，先排厉害的佣兵前往，人数虽少但都是精英，如果精英解决不了，那么直接出动大军硬推。
“克瑞斯，我这么跟你说吧，上一次我见到这样的情况……”
“还是在上一次？”
“咳咳！咱可别玩这废话文学。”秦天河紧接着指着苍穹说道：“我上一次看到这样的时候，渊虚出动了十座苍穹号星舰。”
“咦~真可怕。”
“可不是嘛。”秦天河说道：“看来咱俩真是点背，摊上了这么一个派遣任务，现在真的很想退单……”
“时空管理局的单子退不了，退单违法，要蹲大牢的。”克瑞斯说道。
“诶……烟还抽不了……”
二人走到了天桥的尽头，这一块有一个摆地摊的老人，他抓起了一把齿轮对着秦天河笑着说道：“不来点齿轮吗？来点齿轮吧，可便宜了。”
在他的笑容里，秦天河看到了亮晶晶的齿轮，顿时到吸了一口冷气。
“嘶~我有点……”
克瑞斯抱着大刀怼了一下秦天河的腰眼，冷哼道：“亏你长得这么五大三粗的，这么怂啊？快点发配任务，队长？”
秦天河看了看小小的克瑞斯，立马摆出了严肃的表情，说道：“我只是想尽量保证队员的安全而已，克瑞斯，检查封印介层的数据，看看那个‘宁原’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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