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赶鸭子上架
部落军队的异动很快被联盟一方察觉，或者说，部落根本没打算隐瞒自己军队的动向，他们就这样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准备对被包围的暗夜军队下手，就看你联盟打算怎么应对。
加洛德*影歌临危受命。这位在一万年前的上古之战和不久前的灾变战争中均有着出色表现的暗夜精灵指挥官乘坐角鹰兽连夜来到贫瘠之地的暗夜军队中担任统帅，准备凭借自身的威望和杰出的指挥手段让这支即将被部落彻底包围的暗夜部队摆脱当前的困境，但外界的救援也是必不可少的，在石爪峰的援军被部落阻截，奥伯丁的援军来到灰谷至少需要一周的情况下，塞拉摩的部队就成了这支暗夜部队唯一能够指望的外援。
“邪兽人的部队正在北点哨塔一带构建阵地，如果让他们站稳脚跟，对我们会非常不利。”
塞拉摩，刚刚收到斥候消息的乔纳森将军对瓦里安汇报道。北点哨塔原本是由联盟设立，在之前的战斗中被邪兽人摧毁，兽人在这里建立据点，原先他们围攻塞拉摩的补给就不再是问题，兽人如今可以从食人魔的蕨墙村获取他们所需要的物资，这让他们有了与塞拉摩的联盟长期对峙的资本。
“所以现在进攻方变成了我们？”瓦里安脸色严肃，翻来覆去地看着尘泥沼泽的地图。他并没有在野战中战胜那群邪兽人的把握，但如今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出兵，在盟友危难之时袖手旁观可从来不在人类国王的考虑范围之内。
可是仅凭塞拉摩的兵力，又怎么能够突破强大的邪兽人的封锁呢？
“有可能绕过北点哨塔，直接走北方城堡进入贫瘠之地吗？”罗宁问。
“少量精锐不成问题。”卡雷苟斯回答。“但大部队决无可能。脱离大路，沼泽的其他区域根本不适合补给队通行，如果我们强行这样做，部落只要干扰我们的运输通道，就可以把我们的人全部饿死在沼泽里。”
“但是少量的精锐的增援对被围的暗夜军队根本毫无作用。”瓦里安叹了一口气道。“大家有什么想法，都说说吧。”
接下来是一阵乱哄哄的讨论，一个又一个想法被接连提出，再一次又一次地被否决，到后来，参会的珊蒂斯脸上已带上了绝望之色。
“艾林，你一直没有说话，有什么想法吗？”
当所有人都不再出声，依然没能想出一个可行策略的瓦里安问艾林道。艾林和克罗米是在场所有人中仅有的两个从未开口过的人，克罗米还在卡雷苟斯征求她意见的时候摇了摇头，而艾林则是自始至终没有表达过任何意见。
“我？”艾林一愣？这种军国大事，怎么问到我一个宅男头上来了？
“对，艾林，如果有想法就说出来吧。”瓦里安鼓励地看着他道。
“那个……我是有点想法，不过不成熟，所以……”
见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艾林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根本啥都没想就等着吃现成？只得以考虑的不成熟来推脱。
“没关系，不成熟也可以说出来，大伙一起集思广益嘛。”
瓦里安此时也是病急乱投医了，他哪想得到艾林这只是一句托词，旦凡有一根稻草瓦里安都会牢牢抓住不想放弃。
“那个……我的想法是……要不，咱们用传送术把他们全传送出来？”
瓦里安脸上肉眼可见地现出失望之色，而罗宁也带着无奈说道：“传送这个想法瓦里安一早就问过我，但如此规模的军队，想把他们传送到塞拉摩或者阿斯特兰纳，所需要的魔力和施法材料根本不是我们负担得起的。”
“抱歉，是我见识浅薄了。”
艾林爽快地认错。这本来就是他随口一提用来应付瓦里安的，表达“我并不是什么都没想我也是动了脑筋的”这么一个意思，至于救援行动？哪用得着自己这么一个宅男来多嘴，这个会议室里身经百战的将帅们哪个不比你经验丰富？
艾林对自己有几把刷子很有AC之数。
艾林想着自己就这么混过去就完了，然而，他手下的某个侏儒小萝莉并不想让他就这么蒙混过关。
“我想你们并没有理解艾林的意思。”克罗米突然道。“罗宁法师，你是基于你们对传送术的认知得出这样的结论的，但对艾林这样的时空领主来说，不管魔力还是材料，那都不是问题。”
？？？！！！！
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乱说啊！！！
艾林头发都乍起来了，他冲着克罗米挤眼龇牙，想让这头萝莉龙停下她的信口开河，然而这都没有用，克罗米甚至都没向他这里看一眼，仍然一意孤行地把艾林往火上架。
“……呃，克罗米阁下，我觉得，艾林先生本人好像对您的说法有些异议。”
到是坐在对面的罗宁注意到了艾林的挤眉弄眼。
艾林拼命点头。
克罗米瞟了艾林一眼，隐晦地翻个白眼。
“您应该知道，罗宁先生，我的主人艾林先生是一名新晋的时空主宰，因此他对他自己的权能还缺乏足够的了解，比如传送术这种本来对他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但他却认为很难的事情。”
“呃……”
艾林茫然地眨眨眼。像吃饭喝水一样……你确定你没搞错？
“罗宁先生，或者吉安娜女士。”克罗米继续旁若无人地出卖着艾林。“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艾林在此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传送术，如果你们愿意教导他一些传送术的相关知识，我想他很快就会把这些转化成自己的东西。”
“教艾林传送术到是没什么问题。”吉安娜看了看两人说。“反正以他的学习进度也很快应该接触到这方面的知识了，可是……”
剩下的话，吉安娜犹豫了一下没说出口，不过艾林到是把她没说的话全补充出来了。
“克罗米你不是也会传送术吗？为什么不是你来教我。”
克罗米歪了歪头。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种遇到困难时就习惯性地想要依赖他人的性格吗，艾林？所以这次我决定直接前往暗夜精灵的军中，不只是我，米奈希尔，希尔瓦娜斯和萨穆罗也要和我一起去，如果你不能及时掌握传送术的话……”
后面的话克罗米没有说，但所有人都明白她的意思。
“克罗米，你别开玩笑了！”艾林这下彻底坐不住了，他噌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这根本就是在强人所难！”
“我比你更清楚你拥有的力量，艾林。”克罗米认真地说。“但你的性格阻止了你把它们发挥出来，不逼一逼你，你是不会明白自己能做到什么地步的。”
艾林还想再说什么，但克罗米已经不准备再和他就这个问题继续争论下去，她向瓦里安提出告退，说要去准备一下行李好前往暗夜精灵军中。
接着，米奈希尔耸耸肩，也提前离会，再然后是希尔瓦娜斯，舍不得姐姐走的温蕾萨也跟了出去，萨穆罗看看一脸无奈的艾林，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站到克罗米一边。
比起这个新嫩的时空主宰，那位小姑奶奶似乎更不好惹一点。
“要不……今天的会就到这？”看看人已经走了快一半的会场，瓦里安问道。在没有其他可行方案的前提下，他也觉得会议再继续拖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到不如真像克罗米说的那样，把重心放到艾林身上，这个时空主宰也许真的能创造奇迹也说不定。
“好吧好吧，都他娘的压榨我是吧？行！到时候传送术用不出来也别怪我，大伙一起死了算求！”
艾林重重在桌子上捶了一下，像团烂泥一样往自己椅子上一倒，口中不停地骂骂咧咧。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今天只是过来吃瓜看戏，怎么到最后这瓜落到自己头上来了？
吉安娜想了想，走到艾林身边，在他身旁空出的椅子上坐下。
“艾林，在你用聚焦之虹逆转这个时空的历史时，你有成功的把握吗？”
女法师直视着艾林的眼睛问道。她从米奈希尔那里知道了一切，知道了那个虽然很不可思议，却唯一能解释她的“梦”的真相。
“当然没有。”艾林有些不敢看吉安娜俏丽的脸，他偏开头，嘟囔道。“我又不是什么天命之子，哪又有什么成功的把握？只是当时最糟糕的情况已经发生，我也是姑且一试罢了。”
“所以你认为现在的情况还不够糟糕吗？”
“现在这里有你，有瓦王，有罗宁，有战五……我是说卡雷克，轮得到我这在指手划脚？”艾林反问。
吉安娜笑了一下。
“我很感激你对我们的信赖。”她说。“但我再问一个问题：如果没有你，我现在的结果会如何？”
“……”
艾林不说话了。
“对呀，还有我。”罗宁也笑着说道。“如果没有你，相必此时的我已经不在世上了吧。”
“我的话，如果塞拉摩真的因聚焦之虹而毁灭，我的后半生大概会一直生活在悔恨与自责中。”卡雷苟斯也说道。他还剩下一句话没说出来，就是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和吉安娜刚刚擦出的一点火花怕是也会就此熄灭。
“我还不知道我的结局。艾林，能说说我的结局吗？”瓦里安笑着问。
艾林犹豫了一下，将瓦王战死在破碎群岛的历史说了出来。
“死在战场上吗？对一名战士来说，这个归宿还算不错。”瓦里安笑容不变，似乎对自己的结局没有半点担忧。“按我们原本的命运，我们都没有什么太好的结局，但是你，艾林，是你拯救了我们，你说有我们在不需要你指手划脚，但是没有你，我们已经连指手划脚的机会都没有了。”
“别太看轻自己了，艾林。”瓦里安收起脸上的笑容，认真地说。“虽然你把自己当作一个初出茅庐的菜鸟，但即使这样，拥有时空之力的你也已经在执掌我们这些凡人终其一生都无法触碰的权柄，你能做的远比你自己想像的要多，所以我再重复一遍，不要看轻自己，艾林，我不知道你从前是什么样的人，但现在，你是时空主宰，或者换一个称呼：你，是一个神！”
“不过……我也不会只让你自己来承担这份压力。”人类国王说着站起身。“那样对你不公平，事实上，开会以前，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个计划：我们会把外面那艘地精飞艇想办法修好，然后看是否能用空运的方式为暗夜军队投放支援和补给或者接应他们撤离，但因为这个计划变数太多，周期又太长，所以这只能作为最后的手段。但我现在决定要正式实施这个计划了，祝我们好运吧，艾林。散会。”
瓦里安离开了会议室。
“如果要学习传送术，你知道在哪能找到我。”吉安娜也站起身离开。
“我相信你，伙计！”霍兰*红鬃路过时用力拍了艾林一把，几乎将艾林拍到桌子底下去，同时用矮人特有的大嗓门嚷嚷着。“其实我觉得，根本用不着搞这些乱七八糟的，出去和兽人干他娘的就是了，我才不信那伙红皮的混蛋那么能打！”
“先前的战斗中你不是已经见识过了吗？”塔杜斯*强风烈酒在旁边揭着同伴的老底。“上次你的表现可没多出色。”
“闭嘴，蠢货！上次我杀的兽人只比你少一个！而且上回我是第一次和那帮红崽子干架，发挥失常是正常的，现在我一个人就能单挑他们一群！”
两个矮人嚷嚷着走了。其他人也陆续离开，很快，会议室里就剩下艾林一个人，不知在想着什么。
******
“反正要到暗夜的军营里去，不如顺便给他们再带些补给。”米奈希尔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念叨着，终于忍不住向克罗米问道：“克罗米，如果艾林用不出来传送术，你不会真的打算让我们都死在那吧？”
“不然呢？”
“我觉得还没那么糟糕，实在不行我就用霜之哀伤……”
“所以你是打算反对我的决定？”克罗米停下了手上的活计，看着米奈希尔问。
米奈希尔一个激灵。
“不，绝对没有。”圣骑士赶忙两手连摆道。“我只是想说……想说……”
他吭哧了一气什么也没说出来。
“放心吧。”克罗米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其实我最后那句话是想说，如果艾林不能及时掌握传送术的话，我就把你们连带暗夜军队全都传送回来。”
“……”
好几个人同时出了一口长气。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真的打算用命来赌这一把呢。”希尔瓦娜斯笑道。
“所以谁都别说出去啊，让那小子知道了，他没有压力就又会偷懒了。”
对于克罗米的嘱托，所有人都连声答应，一时间欢声笑语。
萨穆罗也和众人一起笑着，只是眼神有些闪烁。
克罗米那半截没说完的话，真的像她刚才所说的那样吗？
加洛德*影歌临危受命。这位在一万年前的上古之战和不久前的灾变战争中均有着出色表现的暗夜精灵指挥官乘坐角鹰兽连夜来到贫瘠之地的暗夜军队中担任统帅，准备凭借自身的威望和杰出的指挥手段让这支即将被部落彻底包围的暗夜部队摆脱当前的困境，但外界的救援也是必不可少的，在石爪峰的援军被部落阻截，奥伯丁的援军来到灰谷至少需要一周的情况下，塞拉摩的部队就成了这支暗夜部队唯一能够指望的外援。
“邪兽人的部队正在北点哨塔一带构建阵地，如果让他们站稳脚跟，对我们会非常不利。”
塞拉摩，刚刚收到斥候消息的乔纳森将军对瓦里安汇报道。北点哨塔原本是由联盟设立，在之前的战斗中被邪兽人摧毁，兽人在这里建立据点，原先他们围攻塞拉摩的补给就不再是问题，兽人如今可以从食人魔的蕨墙村获取他们所需要的物资，这让他们有了与塞拉摩的联盟长期对峙的资本。
“所以现在进攻方变成了我们？”瓦里安脸色严肃，翻来覆去地看着尘泥沼泽的地图。他并没有在野战中战胜那群邪兽人的把握，但如今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出兵，在盟友危难之时袖手旁观可从来不在人类国王的考虑范围之内。
可是仅凭塞拉摩的兵力，又怎么能够突破强大的邪兽人的封锁呢？
“有可能绕过北点哨塔，直接走北方城堡进入贫瘠之地吗？”罗宁问。
“少量精锐不成问题。”卡雷苟斯回答。“但大部队决无可能。脱离大路，沼泽的其他区域根本不适合补给队通行，如果我们强行这样做，部落只要干扰我们的运输通道，就可以把我们的人全部饿死在沼泽里。”
“但是少量的精锐的增援对被围的暗夜军队根本毫无作用。”瓦里安叹了一口气道。“大家有什么想法，都说说吧。”
接下来是一阵乱哄哄的讨论，一个又一个想法被接连提出，再一次又一次地被否决，到后来，参会的珊蒂斯脸上已带上了绝望之色。
“艾林，你一直没有说话，有什么想法吗？”
当所有人都不再出声，依然没能想出一个可行策略的瓦里安问艾林道。艾林和克罗米是在场所有人中仅有的两个从未开口过的人，克罗米还在卡雷苟斯征求她意见的时候摇了摇头，而艾林则是自始至终没有表达过任何意见。
“我？”艾林一愣？这种军国大事，怎么问到我一个宅男头上来了？
“对，艾林，如果有想法就说出来吧。”瓦里安鼓励地看着他道。
“那个……我是有点想法，不过不成熟，所以……”
见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艾林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根本啥都没想就等着吃现成？只得以考虑的不成熟来推脱。
“没关系，不成熟也可以说出来，大伙一起集思广益嘛。”
瓦里安此时也是病急乱投医了，他哪想得到艾林这只是一句托词，旦凡有一根稻草瓦里安都会牢牢抓住不想放弃。
“那个……我的想法是……要不，咱们用传送术把他们全传送出来？”
瓦里安脸上肉眼可见地现出失望之色，而罗宁也带着无奈说道：“传送这个想法瓦里安一早就问过我，但如此规模的军队，想把他们传送到塞拉摩或者阿斯特兰纳，所需要的魔力和施法材料根本不是我们负担得起的。”
“抱歉，是我见识浅薄了。”
艾林爽快地认错。这本来就是他随口一提用来应付瓦里安的，表达“我并不是什么都没想我也是动了脑筋的”这么一个意思，至于救援行动？哪用得着自己这么一个宅男来多嘴，这个会议室里身经百战的将帅们哪个不比你经验丰富？
艾林对自己有几把刷子很有AC之数。
艾林想着自己就这么混过去就完了，然而，他手下的某个侏儒小萝莉并不想让他就这么蒙混过关。
“我想你们并没有理解艾林的意思。”克罗米突然道。“罗宁法师，你是基于你们对传送术的认知得出这样的结论的，但对艾林这样的时空领主来说，不管魔力还是材料，那都不是问题。”
？？？！！！！
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乱说啊！！！
艾林头发都乍起来了，他冲着克罗米挤眼龇牙，想让这头萝莉龙停下她的信口开河，然而这都没有用，克罗米甚至都没向他这里看一眼，仍然一意孤行地把艾林往火上架。
“……呃，克罗米阁下，我觉得，艾林先生本人好像对您的说法有些异议。”
到是坐在对面的罗宁注意到了艾林的挤眉弄眼。
艾林拼命点头。
克罗米瞟了艾林一眼，隐晦地翻个白眼。
“您应该知道，罗宁先生，我的主人艾林先生是一名新晋的时空主宰，因此他对他自己的权能还缺乏足够的了解，比如传送术这种本来对他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但他却认为很难的事情。”
“呃……”
艾林茫然地眨眨眼。像吃饭喝水一样……你确定你没搞错？
“罗宁先生，或者吉安娜女士。”克罗米继续旁若无人地出卖着艾林。“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艾林在此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传送术，如果你们愿意教导他一些传送术的相关知识，我想他很快就会把这些转化成自己的东西。”
“教艾林传送术到是没什么问题。”吉安娜看了看两人说。“反正以他的学习进度也很快应该接触到这方面的知识了，可是……”
剩下的话，吉安娜犹豫了一下没说出口，不过艾林到是把她没说的话全补充出来了。
“克罗米你不是也会传送术吗？为什么不是你来教我。”
克罗米歪了歪头。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种遇到困难时就习惯性地想要依赖他人的性格吗，艾林？所以这次我决定直接前往暗夜精灵的军中，不只是我，米奈希尔，希尔瓦娜斯和萨穆罗也要和我一起去，如果你不能及时掌握传送术的话……”
后面的话克罗米没有说，但所有人都明白她的意思。
“克罗米，你别开玩笑了！”艾林这下彻底坐不住了，他噌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这根本就是在强人所难！”
“我比你更清楚你拥有的力量，艾林。”克罗米认真地说。“但你的性格阻止了你把它们发挥出来，不逼一逼你，你是不会明白自己能做到什么地步的。”
艾林还想再说什么，但克罗米已经不准备再和他就这个问题继续争论下去，她向瓦里安提出告退，说要去准备一下行李好前往暗夜精灵军中。
接着，米奈希尔耸耸肩，也提前离会，再然后是希尔瓦娜斯，舍不得姐姐走的温蕾萨也跟了出去，萨穆罗看看一脸无奈的艾林，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站到克罗米一边。
比起这个新嫩的时空主宰，那位小姑奶奶似乎更不好惹一点。
“要不……今天的会就到这？”看看人已经走了快一半的会场，瓦里安问道。在没有其他可行方案的前提下，他也觉得会议再继续拖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到不如真像克罗米说的那样，把重心放到艾林身上，这个时空主宰也许真的能创造奇迹也说不定。
“好吧好吧，都他娘的压榨我是吧？行！到时候传送术用不出来也别怪我，大伙一起死了算求！”
艾林重重在桌子上捶了一下，像团烂泥一样往自己椅子上一倒，口中不停地骂骂咧咧。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今天只是过来吃瓜看戏，怎么到最后这瓜落到自己头上来了？
吉安娜想了想，走到艾林身边，在他身旁空出的椅子上坐下。
“艾林，在你用聚焦之虹逆转这个时空的历史时，你有成功的把握吗？”
女法师直视着艾林的眼睛问道。她从米奈希尔那里知道了一切，知道了那个虽然很不可思议，却唯一能解释她的“梦”的真相。
“当然没有。”艾林有些不敢看吉安娜俏丽的脸，他偏开头，嘟囔道。“我又不是什么天命之子，哪又有什么成功的把握？只是当时最糟糕的情况已经发生，我也是姑且一试罢了。”
“所以你认为现在的情况还不够糟糕吗？”
“现在这里有你，有瓦王，有罗宁，有战五……我是说卡雷克，轮得到我这在指手划脚？”艾林反问。
吉安娜笑了一下。
“我很感激你对我们的信赖。”她说。“但我再问一个问题：如果没有你，我现在的结果会如何？”
“……”
艾林不说话了。
“对呀，还有我。”罗宁也笑着说道。“如果没有你，相必此时的我已经不在世上了吧。”
“我的话，如果塞拉摩真的因聚焦之虹而毁灭，我的后半生大概会一直生活在悔恨与自责中。”卡雷苟斯也说道。他还剩下一句话没说出来，就是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和吉安娜刚刚擦出的一点火花怕是也会就此熄灭。
“我还不知道我的结局。艾林，能说说我的结局吗？”瓦里安笑着问。
艾林犹豫了一下，将瓦王战死在破碎群岛的历史说了出来。
“死在战场上吗？对一名战士来说，这个归宿还算不错。”瓦里安笑容不变，似乎对自己的结局没有半点担忧。“按我们原本的命运，我们都没有什么太好的结局，但是你，艾林，是你拯救了我们，你说有我们在不需要你指手划脚，但是没有你，我们已经连指手划脚的机会都没有了。”
“别太看轻自己了，艾林。”瓦里安收起脸上的笑容，认真地说。“虽然你把自己当作一个初出茅庐的菜鸟，但即使这样，拥有时空之力的你也已经在执掌我们这些凡人终其一生都无法触碰的权柄，你能做的远比你自己想像的要多，所以我再重复一遍，不要看轻自己，艾林，我不知道你从前是什么样的人，但现在，你是时空主宰，或者换一个称呼：你，是一个神！”
“不过……我也不会只让你自己来承担这份压力。”人类国王说着站起身。“那样对你不公平，事实上，开会以前，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个计划：我们会把外面那艘地精飞艇想办法修好，然后看是否能用空运的方式为暗夜军队投放支援和补给或者接应他们撤离，但因为这个计划变数太多，周期又太长，所以这只能作为最后的手段。但我现在决定要正式实施这个计划了，祝我们好运吧，艾林。散会。”
瓦里安离开了会议室。
“如果要学习传送术，你知道在哪能找到我。”吉安娜也站起身离开。
“我相信你，伙计！”霍兰*红鬃路过时用力拍了艾林一把，几乎将艾林拍到桌子底下去，同时用矮人特有的大嗓门嚷嚷着。“其实我觉得，根本用不着搞这些乱七八糟的，出去和兽人干他娘的就是了，我才不信那伙红皮的混蛋那么能打！”
“先前的战斗中你不是已经见识过了吗？”塔杜斯*强风烈酒在旁边揭着同伴的老底。“上次你的表现可没多出色。”
“闭嘴，蠢货！上次我杀的兽人只比你少一个！而且上回我是第一次和那帮红崽子干架，发挥失常是正常的，现在我一个人就能单挑他们一群！”
两个矮人嚷嚷着走了。其他人也陆续离开，很快，会议室里就剩下艾林一个人，不知在想着什么。
******
“反正要到暗夜的军营里去，不如顺便给他们再带些补给。”米奈希尔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念叨着，终于忍不住向克罗米问道：“克罗米，如果艾林用不出来传送术，你不会真的打算让我们都死在那吧？”
“不然呢？”
“我觉得还没那么糟糕，实在不行我就用霜之哀伤……”
“所以你是打算反对我的决定？”克罗米停下了手上的活计，看着米奈希尔问。
米奈希尔一个激灵。
“不，绝对没有。”圣骑士赶忙两手连摆道。“我只是想说……想说……”
他吭哧了一气什么也没说出来。
“放心吧。”克罗米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其实我最后那句话是想说，如果艾林不能及时掌握传送术的话，我就把你们连带暗夜军队全都传送回来。”
“……”
好几个人同时出了一口长气。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真的打算用命来赌这一把呢。”希尔瓦娜斯笑道。
“所以谁都别说出去啊，让那小子知道了，他没有压力就又会偷懒了。”
对于克罗米的嘱托，所有人都连声答应，一时间欢声笑语。
萨穆罗也和众人一起笑着，只是眼神有些闪烁。
克罗米那半截没说完的话，真的像她刚才所说的那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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