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白芨老弟，我想起来一件事。”萧珩将画像收进乾坤囊，“昨儿夜里，有位妇人报官，说她家老爷被妖怪杀了。清早醒来，人已经横在院子里，都凉透了。”
“报官的是他什么人？”顾松年心头一动。
“是他贱荆。”
顾松年跟着萧珩去了锦衣卫，看到跪在大堂上的王曲氏，微微抿唇。
果然是她。
“大婶，您说您家老爷被妖怪杀了，今早横尸院子里，那昨儿晚上，你可曾听到什么动静？”锦衣卫正在问话。
“没有，民妇昨夜哄睡小儿，因为疲惫，睡得有点沉。”王曲氏抽抽噎噎道。
“大婶，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白？”萧珩走过去刚要询问，看到王曲氏的脸白得骇人，顿时吓了一跳。
王曲氏心头一惊，忙不迭地低下了头。
“民妇……民妇受了惊吓，再加上患有小风寒，脸色自然会差些……”
“大婶，你的脖子上，怎么会有勒痕？”这时，一道温和的声音突然传来。
王曲氏抬头，发现说话的正是那昨儿撞到自家狗蛋的少年。
他……他是锦衣卫？
王曲氏一愣。
“诶，白芨老弟你观察的真仔细，大婶脖子处还真有勒痕！”萧珩凑过去一看，顿时咂舌，随即反应过来什么，看向王曲氏，
“大婶，你没说实话吧。这勒痕是人手掐的，还很新，你昨儿夜里到底干什么了？”
王曲氏支支吾吾，越发让锦衣卫们觉得可疑。
这时，隶属锦衣卫的仵作来了。
“张伯，尸体检查的如何？”萧珩问道。
“确认过了，不是妖怪杀的。凶器应该是一把很尖锐的剪子，你们再去现场找找，应该能找到蛛丝马迹。”
张伯气鼓鼓地瞪着萧珩，“这种案子应该给六扇门管，我是验妖怪尸体的，不是验人尸的！”
“好嘚，知道您忙，您去吧您去吧。”萧珩打着哈哈送走张伯，旋即侧头淡淡看向眼神木讷的王曲氏，“大婶，你家老爷，到底是怎么死的？”
“是……是……”王曲氏支支吾吾着，突然眼眶一红，伏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这……
这一出让在场的锦衣卫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他们都是男儿郎，平生最见不得女人哭了。
“大婶，你别哭啊，有话好说。”萧珩笨拙地安慰起来。
顾松年静静看着王曲氏。
她知道自己要瞒不住了，所以她奔溃了。
像这样老实本分了一辈子的人，撒谎都撒的很不真实。
她杀她丈夫的时候，一定用了很大的决心，才敢去做的吧。
最终，王曲氏哭哭啼啼地解释说这其实是一场她自导自演的乌龙，随即将来龙去脉都说了出来。
“灯油香治病？大婶，您在开什么玩笑？”萧珩一个没忍住，笑了起来。
“民妇没有开玩笑。”被戴上枷锁，即将被送去六扇门的王曲氏摇头，“那盏灯是一位大师给民妇的。”
“她确实没有开玩笑。”顾松年点头。
“啊？”萧珩一愣，敛起笑容。
“因为那盏灯，是效仿鲛人灯做出来的。”王曲氏被送到了六扇门，因蓄意杀人被判午时菜口问斩。
至于她那儿子狗蛋，则被可怜这户人家的邻居给收养了。
而那盏子灯，就这么落入了顾松年的手中。
看着这盏子灯，顾松年伸手弹了弹它的灯身。
“害人不浅的小家伙，母灯何在？”
灯火释放出一缕凡人看不到的光线，朝着长安城的某处飞去。
顾松年记住那个地方，将子灯收起，随即起身往外走去。
然后，路上他又碰到了萧珩。
一个拎着一只大母鸡，准备过来蹭饭的萧珩。
“诶，白芨老弟，你要去哪儿啊？吃午饭了吗？”萧珩笑眯眯地伸手，“我给你带了一只大母鸡，今天咱们吃啥？”
“稍微晚点吧伯仁兄。我有点事。”顾松年嘴角一抽。
“啊？那我和你一起去。”萧珩将母鸡收进乾坤囊，三步并两步跟上顾松年，“话说回来，白芨老弟你一不接案二不交友，有啥事啊？”
“宝不可留，祸人之所患。则将收之，存一人无所得。”顾松年微微一笑。
“……白芨老弟，你就欺负我读书少吧。”萧珩笑脸一跨。
说话文绉绉的，他一点儿都听不懂啊。
顾松年耸了耸肩。
萧珩又问顾松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顾松年怎么也不说，还说时机到了，萧珩自然就明白了。
于是很多年以后，目送顾松年飞升的萧珩，才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萧珩跟着顾松年一路七拐八拐，最后走进了一片十分荒凉无人烟的胡同巷子。
“这条胡同……”萧珩看着面前凄凉的景象，微微一愣。
“这条胡同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想起来一件事情。”萧珩皱眉，“很多年以前，这条胡同出现过连环命案，凶手一直逍遥法外，后来风水先生说此处胡同的风水被那凶手破坏殆尽——”
“所以住在这里的百姓都迁走了。”顾松年接话。
“嗯。白芨老弟啊，这里都几十年不住人了，你来这里干啥？”
“这里确实不住人。”顾松年蹲下身子，拿出一只八卦盘和几张黄符，开始捣鼓起来，他一边捣鼓一边说，
“人怕风水，妖怪是不会怕的。”
当顾松年将黄符贴在地上的那一刹，萧珩明显察觉到有一阵风从胡同巷子吹了过来，激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按你说，这儿有妖怪？”
“嗯。”
顾松年起身，看着已经大变模样的胡同巷子，目光微微一深，“这，便是我此行目的。”
二人面前，原本破败的胡同巷子竟然灯火通明，车水马龙，可谓是热闹非凡。
来往的过客都生得人模人样，完全瞧不出妖怪的本相。
但是萧珩毕竟是暗部锦衣卫，他能闻得到这空中弥漫着妖怪的气息。
“伯仁兄，你我的人气会被妖怪察觉，须得掩盖。”顾松年从腰间摸出两粒丹药，自己咽下一粒，递给萧珩一粒。
萧珩不做犹豫地咽了下去。
两人戴上一张面具遮掩容貌，便抬脚跨进了这条胡同巷子。
在他们跨进去的一瞬间，出口一阵晃动，竟然消失不见了踪迹。
“报官的是他什么人？”顾松年心头一动。
“是他贱荆。”
顾松年跟着萧珩去了锦衣卫，看到跪在大堂上的王曲氏，微微抿唇。
果然是她。
“大婶，您说您家老爷被妖怪杀了，今早横尸院子里，那昨儿晚上，你可曾听到什么动静？”锦衣卫正在问话。
“没有，民妇昨夜哄睡小儿，因为疲惫，睡得有点沉。”王曲氏抽抽噎噎道。
“大婶，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白？”萧珩走过去刚要询问，看到王曲氏的脸白得骇人，顿时吓了一跳。
王曲氏心头一惊，忙不迭地低下了头。
“民妇……民妇受了惊吓，再加上患有小风寒，脸色自然会差些……”
“大婶，你的脖子上，怎么会有勒痕？”这时，一道温和的声音突然传来。
王曲氏抬头，发现说话的正是那昨儿撞到自家狗蛋的少年。
他……他是锦衣卫？
王曲氏一愣。
“诶，白芨老弟你观察的真仔细，大婶脖子处还真有勒痕！”萧珩凑过去一看，顿时咂舌，随即反应过来什么，看向王曲氏，
“大婶，你没说实话吧。这勒痕是人手掐的，还很新，你昨儿夜里到底干什么了？”
王曲氏支支吾吾，越发让锦衣卫们觉得可疑。
这时，隶属锦衣卫的仵作来了。
“张伯，尸体检查的如何？”萧珩问道。
“确认过了，不是妖怪杀的。凶器应该是一把很尖锐的剪子，你们再去现场找找，应该能找到蛛丝马迹。”
张伯气鼓鼓地瞪着萧珩，“这种案子应该给六扇门管，我是验妖怪尸体的，不是验人尸的！”
“好嘚，知道您忙，您去吧您去吧。”萧珩打着哈哈送走张伯，旋即侧头淡淡看向眼神木讷的王曲氏，“大婶，你家老爷，到底是怎么死的？”
“是……是……”王曲氏支支吾吾着，突然眼眶一红，伏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这……
这一出让在场的锦衣卫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他们都是男儿郎，平生最见不得女人哭了。
“大婶，你别哭啊，有话好说。”萧珩笨拙地安慰起来。
顾松年静静看着王曲氏。
她知道自己要瞒不住了，所以她奔溃了。
像这样老实本分了一辈子的人，撒谎都撒的很不真实。
她杀她丈夫的时候，一定用了很大的决心，才敢去做的吧。
最终，王曲氏哭哭啼啼地解释说这其实是一场她自导自演的乌龙，随即将来龙去脉都说了出来。
“灯油香治病？大婶，您在开什么玩笑？”萧珩一个没忍住，笑了起来。
“民妇没有开玩笑。”被戴上枷锁，即将被送去六扇门的王曲氏摇头，“那盏灯是一位大师给民妇的。”
“她确实没有开玩笑。”顾松年点头。
“啊？”萧珩一愣，敛起笑容。
“因为那盏灯，是效仿鲛人灯做出来的。”王曲氏被送到了六扇门，因蓄意杀人被判午时菜口问斩。
至于她那儿子狗蛋，则被可怜这户人家的邻居给收养了。
而那盏子灯，就这么落入了顾松年的手中。
看着这盏子灯，顾松年伸手弹了弹它的灯身。
“害人不浅的小家伙，母灯何在？”
灯火释放出一缕凡人看不到的光线，朝着长安城的某处飞去。
顾松年记住那个地方，将子灯收起，随即起身往外走去。
然后，路上他又碰到了萧珩。
一个拎着一只大母鸡，准备过来蹭饭的萧珩。
“诶，白芨老弟，你要去哪儿啊？吃午饭了吗？”萧珩笑眯眯地伸手，“我给你带了一只大母鸡，今天咱们吃啥？”
“稍微晚点吧伯仁兄。我有点事。”顾松年嘴角一抽。
“啊？那我和你一起去。”萧珩将母鸡收进乾坤囊，三步并两步跟上顾松年，“话说回来，白芨老弟你一不接案二不交友，有啥事啊？”
“宝不可留，祸人之所患。则将收之，存一人无所得。”顾松年微微一笑。
“……白芨老弟，你就欺负我读书少吧。”萧珩笑脸一跨。
说话文绉绉的，他一点儿都听不懂啊。
顾松年耸了耸肩。
萧珩又问顾松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顾松年怎么也不说，还说时机到了，萧珩自然就明白了。
于是很多年以后，目送顾松年飞升的萧珩，才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萧珩跟着顾松年一路七拐八拐，最后走进了一片十分荒凉无人烟的胡同巷子。
“这条胡同……”萧珩看着面前凄凉的景象，微微一愣。
“这条胡同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想起来一件事情。”萧珩皱眉，“很多年以前，这条胡同出现过连环命案，凶手一直逍遥法外，后来风水先生说此处胡同的风水被那凶手破坏殆尽——”
“所以住在这里的百姓都迁走了。”顾松年接话。
“嗯。白芨老弟啊，这里都几十年不住人了，你来这里干啥？”
“这里确实不住人。”顾松年蹲下身子，拿出一只八卦盘和几张黄符，开始捣鼓起来，他一边捣鼓一边说，
“人怕风水，妖怪是不会怕的。”
当顾松年将黄符贴在地上的那一刹，萧珩明显察觉到有一阵风从胡同巷子吹了过来，激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按你说，这儿有妖怪？”
“嗯。”
顾松年起身，看着已经大变模样的胡同巷子，目光微微一深，“这，便是我此行目的。”
二人面前，原本破败的胡同巷子竟然灯火通明，车水马龙，可谓是热闹非凡。
来往的过客都生得人模人样，完全瞧不出妖怪的本相。
但是萧珩毕竟是暗部锦衣卫，他能闻得到这空中弥漫着妖怪的气息。
“伯仁兄，你我的人气会被妖怪察觉，须得掩盖。”顾松年从腰间摸出两粒丹药，自己咽下一粒，递给萧珩一粒。
萧珩不做犹豫地咽了下去。
两人戴上一张面具遮掩容貌，便抬脚跨进了这条胡同巷子。
在他们跨进去的一瞬间，出口一阵晃动，竟然消失不见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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