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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史书载,西凉元嘉六十三年,十月十一日,太子嫡子萧衡举册封之礼,成为太孙。

    这个消息很快便传到三国各地。

    当知道太孙大典顺利举行时,诸葛亮他们便明白了顾衡已经平安无事地到西凉了。

    “孔明先生,侯……殿下还会回来与我们相聚吗?”顾珏抹着眼睛问。

    “会的。”诸葛亮点头,伸手揉了揉顾珏的头,“去和阿瑾一起读书习字吧。地下庄园暗,记得点灯。”

    “好。”

    目送顾珏离开,诸葛亮伸手,从袖中摸出一封密信。

    是顾衡送过来的。

    他说他已经处理好了西凉那边的事宜,很快就会回到南周,让诸葛亮代他向各位问个安好。

    诸葛亮心头泛起一丝激动。

    大家都好的很,除了王家公子,尚不知情况如何。

    提起王易安,在他被唐铮抓进皇宫之后,就被送到了天牢,受尽酷刑折磨。

    王易安好几次都痛不欲生,想要咬舌自戕,但一想起顾衡的冤屈,便又咬牙挺了下来。

    后来,唐铮想拿他做人质威胁顾衡现身,便将王易安带出天牢,囚禁在深宫之中。

    王易安每日与泔水为伴,甚至有时连泔水都吃不上,只能逮耗子充饥。

    他整日拖着一副厚重的脚链,连门都出不去。

    那近在咫尺的阳光,成了他触手不可及的奢望。

    王易安打碎地上砖瓦,以默写古籍度日。

    有时,看着门前那守卫森罗的禁卫军,他会忍不住感慨。

    昔日皇宫堂皇奢华的模样仍在,只是人非旧人罢了。

    这一天,王易安照常默写古籍——地上已经刻满了字,他能够得到的地方都要写满了。

    “诶,你们听说了吗,镇北候好像回来了。”

    “听说了,大张旗鼓地从燕云十六州发兵过来,好像要讨伐王爷呢。”

    “那都是些子弟兵,怎么可能打得过殿下一手训练出来的铁骑?”

    “你别说,人家可是领军以来,从未有过败绩的镇北候。你忘了他爹了嘛。先镇北候,他也是招募子弟兵,不照样和西凉铁骑打么。”

    “……”“……”

    屋中,那个正在默写古籍的公子听着门外禁卫军的谈话,手中的笔倏然顿住。

    王易安的眼狠狠颤抖。

    子机……他回来了……

    南周史书载,元康元年,十月十七日,消失两月的镇北候于燕云十六州现身,散尽家财招兵买马,揭竿起义,誓要推翻唐铮。

    各地顾衡旧部统统携兵马前去援助,甚至连消失不见顾家军也在此时重现于世,由名士诸葛亮,蒙恬,以及镇国公谢滢等带领,短短数日内便与镇北候汇合。

    同时,南周各地知府起义,意图分裂中原,自立为王。

    镇北候率王军七十万,一路东征西战,以两月时间镇压各路起义军,收复失地,随后直指皇都汴京。

    十二月二十五日,王军兵临城下。

    摄政王唐铮以天子及诸朝臣之命威胁镇北候,要求其卸下兵甲,独自入宫赴宴会谈。

    候允。

    得知顾衡要听唐铮的话,卸下武器独自入宫,谢滢急了。

    “唐铮设下鸿门宴,必定有所埋伏。侯爷若独自前去,肯定凶多吉少。还请侯爷三思!”她单膝跪在顾衡面前,俯首作揖恳求。

    “还请侯爷三思!”众人皆跪,俯首作揖。

    “他若敢杀我,你们便破王城,杀唐铮,找出齐王。”顾衡微微一笑,“齐王殿下还在宫中。他有治国之才,你们拥他为帝,他不会亏待你们。”

    说罢,便褪下盔甲,翻身上马,骑着踏雪绝尘而去。

    顾珏看着那远去的一袭月牙白衣,心头是说不出的慌张无措。

    侯爷……

    谢滢起身,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厉声开口:“斥候营听令!随本将包围皇城,哨兵伺机入内,一旦侯爷有险,即刻释放烟火!”

    “喏!”

    谢滢戴上头盔,反手挑起插在地上的红缨长枪,率领三千骑兵先行离去。

    诸葛亮他们面面相觑,立刻率王军包围皇城,并找机会让哨兵从密道进入汴京。

    只要哨兵释放烟火,他们就会立刻攻城。

    守城的禁卫军看到七十万王军,和那猎猎飞扬的顾家旌旗,心头生出前所未有的惧怕。

    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们会和战无不胜的王军对战。

    禁卫军统领没有下令释放巨石和火箭,因为他在看到王军压城的那一刻,就知道这一战必败无疑了——

    他们的对手不是别人,而是那个盛名在外的镇北候呀。

    顾衡骑着踏雪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皇宫,最后停在正殿之前。

    一向热闹的皇宫,此时竟然冷清得可怕。

    没有宫女,没有太监,正殿连一个带刀侍卫都没有。

    这时,一个白发苍颜的老太监走了出来。

    那个一袭月牙白衣,头戴发冠的公子迎风而来。

    见到老太监的一刹,公子微微点头:“李公公,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李德禄抿唇。

    数月未见,侯爷竟然都弱冠了。

    其实顾衡还差一个月才弱冠,只是元嘉帝非要给他弱冠礼和册封礼一起办,顾衡便提前束发了。

    李德禄努了努唇角,想说些什么,那些话却又被咽回了腹中。

    等到顾衡一步一步缓慢地走上来,李德禄微微躬身:“侯爷,殿下在里面候您多时了。”

    顾衡颔首,慢慢走进殿中。

    殿中空无一人,除了坐在龙位上的墨衣公子。

    墨衣公子头戴珠冠,斜靠龙椅饮酒,瞧着冰冷而又威严。

    似乎是听闻动静,他缓缓侧头看来,一身的慵懒顷刻间蒸发殆尽,取而代之的是肉眼可见的冰冷:“顾子机。”

    他当真敢来一人赴宴。

    好勇气。

    唐铮坐正身子,举起酒杯:“侯爷来了,何不看座?”

    “坐,自然要坐在该坐的位子上。”顾衡微笑入座,举起桌案上的酒盏,“在下身子抱恙,无法饮酒,还请殿下见谅。”

    唐铮没有说话,独自开始饮酒。

    顾衡便安安静静坐着。

    最终还是唐铮忍不住,先开口打破了这里寂静到极致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