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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混乱时刻

    此时的赵府为第二大“军事堡垒”,相比于“天下第一”里的人满为患,赵府此时还有大片的空间让人拥挤。

    赵万宝在这个危难的时候还不忘记赚钱,竟想出进门要四两银子的入门券,这也导致能在赵府安居的,几乎都是一些在本地有钱有势的大咖,少有平民百姓得以入内,而四两银子,差不多就是平民百姓一家子二十多年的积蓄了。

    赵府内一片祥和,好像里面的人都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来到这里前时是多么狼狈。

    里面的人欢声笑语,喝着酒,吃着甜品,好不惬意,有一个身穿还算得体的小男孩想要捡取掉落在桌下的蛋糕,结果被当成抓获,差一点就要被丢出去喂死尸。

    赵万宝阻止了那些人,还把蛋糕给了小男孩,当然,自然是获得众人的鼓掌,赵万宝谦虚一笑,君子般的行礼,告辞。

    “他好有君子之道啊!”一个富家千金说道。

    “就一个伪君子!”一个富商公子白了白眼,心里嘀咕的说道。

    “哼,白眼狼,没安好心!”那些被强制收取白银四两的平民百姓愤恨地看着这一切,并没有因为赵万宝的施舍而感到一丝值得感激。

    赵万宝哼着小曲,他的好心情一点也没有因为外面的死尸而发生改变,反而为自己多赚了好几十两白银而感到自豪,此时的他脚步轻快的往祠堂而去,他的手里拿着一张新的房地产,心里说不出的喜悦。

    在二十多年前,年轻的赵万宝就发誓自己要成为一家之主,原因自然不是这小镇里的东西,哪怕是这里安逸的生活,还是宽大的房子,都不是他的追求目标,他唯一的目标是祠堂地下的那间宏大的密室,是那间将赵家推到巅峰的经历。

    有一天,赵万宝正愤恨地和父母吵完架,刚离开没多久,又觉得自己这样太过于不孝,不是他这个君子应该做的事情,所以他觉得应该回去道个歉,而且他如果还想在这赵府里立足,也离不开父母的支持。

    正当他回到父母的卧室时,里面的信息让他眼睛一亮。

    “老爷,你选好了继承人没有?那祠堂的仪式不能断啊!”

    “嗨,想当初,我的祖先救下来一个仙人,那仙人为了感恩,给了我先祖一株莲花,凭借那莲花,我的祖先从平民百姓变为当地的富商,祖先为了报答仙人的恩情,所以在祠堂里建了一个密室,每当家里选出一家之主时,都会进行祭拜和悼念,算是对仙人和先祖的感恩,可现如今,我竟生出来那么几个不称职的孩子,这可让我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啊!”说完潸然泪下。

    “老爷,要不就选宝儿吧,他的通商天赋,有目共睹,赵府在他手里,我觉得亡不了。”

    “宝儿是好,但我看得出来,他的视野是广阔的天地,我们这乡村僻壤,人家看不上,我就怕他一拿着祖先的东西就会拿出去闹腾啊!”

    两人不再多言,赵万宝也退了出去,自那时,赵万宝的心里好好像埋下了一颗种子,他的父亲没有说错,他的视野绝不可能就在这么点地方,为了扬名立万,哪怕让他背负不孝的名声,他也毫无畏惧!

    走在潮湿的阶梯上,这条阶梯,二十年前他就走过了,当然,二十年前他就见到了那只被囚禁的灵魂,那灵魂是赵府第四代家老请人施法囚困住的,赵万宝翻阅资料,发现他原本才是第四代的继承人,但因为好像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便被被囚禁于此。

    再一次看到傻大个,赵万宝由衷地镇定,傻大个看到赵万宝,并没有什么寒暄,刚要开口说出系统的话时,赵万宝就轻车熟路地将房产甩在了傻大个脸上,赵万宝一脸不耐烦地说道:“想当初我为了这场景花费了多少心血,早知如此,就大逆不道地找那猪头县令印一张房产证了!”

    大门缓缓打开,而打开的,还有赵万宝那兴奋不已的心和他对某种未知东西的渴望,他非常需要这个来达到和韩公平起平坐,不然如果以后真的有争霸的时候,他可能连一杯羹都分不到,没办法,他是商人之身,而不是官员或者谋士身份,商人,地位还是太低了啊!赵万宝感慨地想着。

    但……场面还是让赵万宝无语了一阵,四周空无一物,天空射下的光束照耀在祭坛的正中心,唯一的特别可能还是刚开始带来的凉风,算是在夏天避暑的最好地方,但谁会在这个地方避暑啊!

    赵万宝环绕着四周,抬起头,能看到被放置在玄关里的历代家老,但这些可给不了赵万宝兴趣,赵万宝行走在潮湿的阶梯上,不一会儿便到达顶峰,可不看不知道,一看赵万宝直接口吐一地的血。

    “房……房产怎么会在这!”赵万宝气不打一处来道。

    “难不成都会赵万钱那个浑蛋拿走了吗?不可能啊,这个秘密赵万钱应该不知道才对啊!”赵万宝面部狰狞的说道。赵家的上一任家老和妻子在六十多岁大寿的时候意外死亡,当时的赵万宝急忙回到家中,办好完所有的礼仪,赵万宝问过管家,赵老爷将家主之位给了谁,但那管家说老爷本来想在大寿的时候说,可突然的毙命了,所以现在也不知道谁才是家主!

    “一定是那个管家骗了我……对对对,一定是,那狗管家大小就和我那弟赵万钱玩得好,所以欺骗我,又或者是那管家也知道这祠堂也有间密室……对,肯定是这样,不然东西到底去哪里了!”赵万宝咆哮地喊道,这里面的东西,算是他对未来的希望啊,如果连希望都没有了,怎么应对困难!

    正当赵万宝觉得自己魂飞魄散之时,他的右手不小心划到了戈壁的角落,划出一道不深不浅的小口子,血液从小口子低落,突然地,那鲜血便从角落如一只壁虎一般流向中心。

    赵万宝回过神,定睛一看,发现自己的血液被祭坛的中心给吸收了,赵万宝大惊,也大喜,连忙用刀割开自己的手心,留下大量的鲜血流入祭坛,只见祭坛从鹅卵色变为紫红色,一只身穿红褐色铠甲,骑着一头地狱之马的骑士赫然出现在赵万宝面前,赵万宝眼眸血丝涌现,大笑不止,他对着骑士问道:“你叫什么?”

    骑士毕恭毕敬地说道:“主人,你可以叫我死灵骑士!”

    赵万宝大笑,“哈哈,好,好,好啊!”

    疯癫的声音回荡在四周,如同邪魔乱世的到来。

    ——

    “风,是不会停的,因为他属于世界,而不单单属于你。”

    “我从不会惧怕黑暗,因为我知道,光明是会到来了的!”

    “镜心真乖,懂的道理还真不少!”此时一个身穿雪白色狐貂的姐姐笑着对镜心说道。

    “姐姐?”镜心懵懵懂懂地睁开朦胧的眼睛。

    “镜心啊,你怎么还在这睡啊,太阳都要晒屁股了!”那姐姐微笑的说道。

    “雪姐姐,你是雪姐姐?”镜心潸然泪下的说道。此时此刻对镜心来说犹如幻境一般。

    雪姐姐轻点了一下镜心的鼻子,莞尔一笑地说道:“不然我是谁?”

    镜心将目光转向窗外,外面哗哗下着大雪,鹅毛般的大雪如下雨一般坠落人间,而他,也好像做了一场大梦,一场好真实的大梦,镜心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说不出的清晰,但镜心还是疑惑地问道:“雪姐姐,这里真的是真实的世界吗?”

    “不真实难不成还有假啊,别以为装傻就可以不干活,赶紧起来,等下看你雪姐姐表现,你不是最想看我祭祀时的样子了吗?”雪姐姐笑容灿烂地逗了逗镜心。

    “祭祀?”镜心长大了嘴巴,不知该说什么。

    漫天飞雪,谁又能想到,在这冰天雪地之地,竟有一个雪村。

    “赶紧跟上,大伙还在等我们呢!”雪姐姐拉着镜心说道。

    “哦!”镜心一脸不知所措的回复道。

    雪村的正中央有一个祭坛,每当雪村大雪特别大的时候,人们就会让天阶神女来告诉天上的神明,他的信徒在人间实在受到的磨难,好让神明赐下福报。

    祭坛的盛典无比宽大,几乎所有雪村的人都会到达,祭坛的中央有一根石柱,按照传统说法,是地和天说话的通道,而当镜心扫过那根宛如插入天空的石柱时,却是无比的愤怒,好像那东西是他的仇人一样,但他就是想不起来,想不起一些应该记住的细节。

    在装饰台,雪姐姐放下放在腰间的狐貂,换上一身银灿灿的衣服,头戴一顶用冰晶制造而成的头冠,脸上涂上些胭脂,一切就大功告成了。

    雪姐姐回过头对着镜心傻笑,然后说道:“姐姐我好看吗?”

    镜心却瞪大了双眼,此时此刻的他想起来很多被时间吹去的尘埃,想起来当时的姐姐就是身穿这件衣服之后,无法和天神交流而被赐死,被钉在那根石柱上,活活被大火烧死。

    镜心双腿颤抖起来,毫不知情的眼泪从双眼流出。

    “怎么了吗?”雪姐姐疑惑地问道。看着镜心哭泣,便连忙用手擦拭。

    只见镜心突然间一把抓着雪姐姐的手,然后便往外拽,还疯癫了一般的说道:“雪姐姐,赶紧逃,不然你会死的!”

    但这时的镜心,也不过一个毛头小子,连雪姐姐的力气都比不过,反被雪姐姐一把拽倒在地,雪姐姐好像有一点生气地嘟起嘴说道:“在这么玩,我就生气了!”

    镜心很想道歉,但现在的他觉得逃跑比这道歉更加重要,镜心也自知此时的力气拉不动雪姐姐,所以直接就双膝下跪,恳求的说道:“求,求你真的不要去,求你了!你会死的,我也会死的!”

    这个时候准备人员上前制止了一场本来就毫无意义的闹剧。

    在离开的时候,镜心赫然地看到雪姐姐嘴唇的口语:“我当然知道我死了啊,笨蛋,好好看在你雪姐姐最后的表演吧,也许这就是最后一场了!”

    镜心被请出屋外,没有被打已经算是感谢涕零了。

    祭祀的活动如约进行,众人的欢呼声比大雪还要疯狂,镜心将帽子盖住自己的脑袋,此时的他,说不出的悲凉和痛苦,好似心又碎了一地一般,又好像世界末日到来,一切都不在所谓。

    镜心看着那些唱歌吆喝的人们,看着那些开怀大笑的人们,看着那些杀死雪姐姐的人们,镜心“嗤”地笑出了声,如果这个时候他有一把刀,想来会毅然决然地冲上去,给他们一刀又一刀。

    而正当镜心还在幻想怎么杀死在场所有人拯救雪姐姐的时候,突然有人撞了镜心一下,镜心很想愤怒地凝视过去,却发现人家直接就态度诚恳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的话,反而让镜心连骂人的机会都没有。

    可当镜心定睛一看这个撞了自己的人,竟……竟是他自己,因为那张呆滞,还时不时掉鼻涕的脸,雪姐姐总会拿镜子嘲笑镜心,时常说镜心是爱哭鼻子的小屁孩。

    在镜心的视野中,那个小镜心全神贯注地看着那张他认为充满污秽的祭祀台,这一刻,镜心能很清晰的感受到,那双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光亮!

    众人的欢呼声响起,众人的雪歌开启,小镜心也双手合十,唱着歌,祈祷着神明能解决这场浩浩荡荡的大雪。

    镜心转身向祭坛望去,只见雪姐姐此时正在祭坛上舞蹈着雪村的传统舞步,那是宛如雪仙入凡的舞蹈,那是白银在漫天飞舞和神明祷告,那是一个炽热之心的女子对天神的祈祷和召唤。

    这一刻,哪怕是镜心也在内心祈祷着神明的到来。

    舞蹈的开场一过,便是歌唱,而歌唱的,便是最重要的一环,这一环,被人们形容为和天对话。

    人们齐齐地注视着雪姐姐,小镜心手心都留下来水滴。

    镜心傻傻的看着这一幕,因为这一幕他想起来了,此时的他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雪姐姐不会死,并且这场还会让雪姐姐推入高峰,因为这一次,是雪姐姐的第一次祭祀,也是最能感受天意的时候,那一刻,是小镜心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光彩。

    只见天空中的白云突然的缓缓移开,大雪不在疯狂地坠落,昔日的阳光照耀在人们的脸颊上,那是温暖的感觉,那是希望的感觉。

    天空泛起彩虹的云彩,雪山上的冰晶发出璀璨的光芒,你很难解释这种现象,因为根本解释不了,而这一切的一切,在大家的眼里,自然是天阶神女的功劳。

    镜心嘴角微笑,身后的世界被黑暗缓缓吞噬,但镜心却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从他记忆回忆起,他就知道,这又是自己的梦,但转念想来了,也许这不是自己的梦,而是雪姐姐的梦,是自己的天赋梦将镜心拉到了雪姐姐的梦里,而当这个梦结束了,故事也就结束了。

    但镜心没有丝毫的惆怅,因为他想起来很多事,原来,他从小的时候,就已经是雪姐姐的信徒了啊,并且从未改变这个信仰!

    雪姐姐很久以前的声音传到镜心耳旁:“你可不是什么扫把星,你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名叫镜心,你要乖乖长大,好让那些瞧不起你的人刮目相看!”

    镜心失足的坠落,眼角的泪水还在掉落,此时的他只有一句话可言,那边是: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