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赢家还是输家
梁大夫火急火燎地回到出租的房屋内，连忙拿起自己的包裹，查看着以前记下的笔记，发现里面从来没有治“幻想症”的病，但其实梁大夫也不觉得这是一个病，就好像人总会有贪欲一样，他想那些村民应该只是欲望太大了，导致短暂地失去了思考，只要自己去开导一下，应该就能解决。
梁大夫望着窗外的红霞，少年的话一直在他耳朵边荡漾，梁大夫喃喃自语道：“这种病，也可用药治？”
晚间，梁大夫洗漱完便从客栈走了出来，一出来便见到了很多归回的壮年，从壮年那两手空空的样子，显然应该是一无所获，但又看到壮年那灿烂的笑容，你又很难断定他就是失败了。
梁大夫疑惑坐在一个人家的小板凳上，有礼貌地说道：“能不能问你一些事情？”
那个归回的壮年坐在梁大夫前面，此时正大口大口地喝着妻子送来的井水，壮年心情大好，所以欣然地说道：“老人家，你有什么想问的事，只要我知道，会给你说的。”
梁大夫笑了笑，指了指壮年，问道：“你们乐此不疲地去完成那个工程，是为何呢？难道是为了钱？”
壮年大笑道：“差不多吧，但老人家，你有没有想过，有钱了才能做其他的事情，我有钱了，我可以给妻子孩子买一个大一点的房子，我有钱了，我还能供孩子读更多的好书，家庭也更加和睦，这又有什么不好呢？”
梁大夫听完，尴尬地抽搐了下，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我看你两手空空，显然是一无所获，但为何却如此的高兴呢？”
壮年警惕起来说道：“老人家是外来人吧，那还真可惜，我们大家商量好了，大家平分，不是本村可没有平分的待遇哦！”
梁大夫尴尬了一下，又笑着说道：“我早已快入尘了，有再多的钱又有何用？”
壮年见梁大夫确定是年老色衰，离入尘不远，所以很快又变得欣然起来，而且爽朗的对着梁大夫说道：“老人家，你是不知道，我们今天在那山的外围里，发现了草药的藤蔓，而且那藤蔓无比的大，不是我和你吹，等下个月，那朝廷收药的人来了，我们把藤蔓给他，那藤蔓，少说能换几十两白银，都快供全村人过冬的钱了！”
壮年越说越激动，好像他明天就会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巨大的地主一样。
壮年兴高采烈地继续说道：“那藤蔓那么大，那里面的果子却不是大得离谱，村长猜测，只要把里面的果子抓出来，全村上下的人，一辈子都可以衣食无忧了！”
梁大夫听完，难免皱了皱眉头，倒不是壮年对他隐瞒果子和藤蔓是什么，而是这里的人，的确是得病了，而且得到确定是幻想症，而且还不简单！
梁大夫沉着脸问道：“可那些人都说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就这样，你们也能断定里面一定就有吗？”
壮年鄙夷地怒斥道：“你刚来所以不知道，我们之前就一直傻傻地站在原地观望，才导致大量的果子被窃取，你可知在那不远的小镇，里面百分之八十的大地主就是因为偷窃了我们的果子才有了自己的成功，你不会信了他们吧！”
梁大夫不知该如何回答。
今日晚间的月亮格外的圆，皎洁的月光洒在这片大地上。
梁大夫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小巷里，而四周是万家灯火，是宜室宜家，是欣欣向荣，几乎每一个家庭都是欢声笑语的状态。
在这一刻，世界仿佛充满了爱与幸福，而在这爱与幸福里，却夹杂着一个落寞年迈的老人家。
梁大夫内心无法平静，这一刻，难免是他，都开始产生了自我怀疑，甚至都开始劝说自己，也许里面真的有能让小镇里所有人一夜暴富的果子，也许那个少年也是骗他的，也许是自己太过于敏感了，而且如果里面真的有果子，而自己的极力阻拦导致被其他人窃取，那也会让梁大夫羞愧难当，并且无法原谅自己。
正当梁大夫思绪混淆一片时，突然不小心见，梁大夫撞到了一个小女孩，而这个小女孩，便是梁大夫进来村庄时见到的那个小女孩，那个好久没有吃过东西的小女孩。
梁大夫和小女孩蹲在一个小屋的屋梁下，梁大夫给小女孩买了一些烧饼，见小女孩大口大口地吃着烧饼，显然又是许久未吃过饭了，梁大夫好奇地问道：
“你叫什么？”
“牧童。”小女孩口齿不清的说道。
“家里没有人给您煮饭吗？”
“哥哥死了，爷爷在山里干活，很累，所以不能和爷爷抢东西吃。”牧童小女孩迅速地说道。
梁大夫难免呆住了，这个小女孩看起来很小，竟然如此的懂事，在想想自己当年到小女孩这个年纪的时候，还老幻想的征战沙场，为国捐躯，现在想想，好像还不如小女孩活得那么通透。
梁大夫语气细微地说道：“你也相信那里真的会有让你们暴富的东西吗？”
梁大夫以为会说是，但小女孩却意料之外地回答道：“我才不信呢？我只相信粮食之神，其他我一概不相信！”
梁大夫笑了，问道：“大家都相信，你为什么不相信？”
小女孩吃下最后一口烧饼说道：“我听到的啊，那些外来人都说了，里面没有东西了，我亲眼听见的，只不过可惜，爷爷不信。”
“我清清楚楚地听到他们这么说：‘这一次，恐怕又将会是一次徒劳。’”
“哎，他们这一次，恐怕又要徒劳而归了。”
“你其实不用可怜他们，因为他们也不会听的！”
小女孩学着那群外地人说话，但说起话来难免还是奶里奶气的，很是可爱。
梁大夫想起那壮年说的话，倒也心领神会，但居然他们知道山下面没有，为什么少年还要说不知道呢？这让梁大夫怎么都想不明白，突然间，梁大夫的脑袋灵光一闪，显出一些猜忌。
“你哥为什么这么早就英年早逝？”梁大夫小心翼翼地问道
牧童不以为然的说道：“你以为这一次的工程是第一次？其实前面就有两到三次了，有的的确挖出来了，但有的的确一无所获，而我哥哥死在了第二次的工程，山顶滑坡被泥土压死的！”
梁大夫虽然猜了个大致，但还是惊讶地说道：“这个工程死了很多人？”
牧童“哼”出一声，道：“你以为呢？都死了几百多人了，可人们还是乐此不疲地去做，因为不远处小镇里逍遥的人实在太容易让人们眼红。”
梁大夫捂着额头，一脸无奈地说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少年说他们被自己的精神奴役了，因为从来没有人奴役他们，从来没有人强迫他们要做什么，而从始至终，都是他们被自己对幻想的憧憬，是欲望将他们从悲惨的现实中拉了出来，让他们认为，只要里面的东西到了，就可以拥有一切以前不敢想象的东西……”
梁大夫欲言又止，缓缓转过头对着牧童问道：“如果这一次里面还一无所获，那结局？”
牧童不以为然地说道：“那就是家破人亡，人间地狱的结局！”
梁大夫咽了口唾沫，但也清楚知道自己该不该做了！
之后的日子里，梁大夫每天闻鸡起舞，站在大街上宣传着工程背后的血腥，告诉人们，如果再继续下去，会家破人亡的，有人刚开始信了一下，但很快就怒气冲冲起来，因为梁大夫怎么都是外人，说出的话可信度实在低得离谱，村长找过梁大夫，并且严厉地警告过梁大夫，如果在继续谣言下去，虽不至于杀害梁大夫，但也会将梁大夫驱逐出村，并且永远不得入内。
但梁大夫还是没有妥协，居然不能在大街上劝导，那就以毒攻毒，致人昏迷的药，梁大夫可会制作不少，梁大夫直接在楼下的街道上摆摊，摊铺上赫然写道：“专治一切伤痛和跌打伤痛，几乎可以说是有专治百病的功效，并且一旦只要二个铜板！”梁大夫为了救人，可谓是大出血，但钱财什么的，其实对他来说也不过身外之物罢了。
因为价格便宜，所以很多妇女都为自己的丈夫买了一旦，并且药效的效果是真的好，但……第二天，梁大夫的摊铺还是被砸了，原因倒也很简单，因为药效实在是太好了，早上根本起不来，导致今天早上有一大片的人因为早上起不来而没有去赶工，而人们怪罪的地方，自然是梁大夫的药效。
梁大夫意料之中的被送出了驱逐令，但是梁大夫很不服，他最近的几周里，四处奔波，任劳任怨，结果换来的竟然是一张大大的驱逐令，而且还是威逼的驱逐令。
在收到驱逐令的那一刻，梁大夫感觉自己仿佛身处冰冷的世界，心中的那颗炽热之心仿佛被无数的寒冰包裹，那一刻，梁大夫甚至都有杀人的欲望了。
他很愤恨，埋怨当地的人不太聪明，被欲望冲昏了大脑。
但他终究还是像一个默默无闻的卑微仔一样，灰溜溜地离开了，离开的时候梁大夫找到牧童，问她要不要和自己离开。
牧童拒绝了，她说她从小生活在这里，这里无论怎么都是她的家，况且她的爷爷还在这里，如果她离开了，那谁给他养老送终呢！
梁大夫没有强迫牧童离开，人各有志，该走什么路，该怎么走，还是要靠自己。
梁大夫走到山坡上，他望着村庄，并没有离开，因为接下来，就是工程最后的答案了，他想看到答案在离开。
工程的结局打了梁大夫狠狠一巴掌，因为里面居然真的有一个巨大无比的“心脏”果子，而且品质极好，甚至还在村长预料往上，小镇里的人更加欢快喜庆，热烈的欢呼声像巴掌一样拍打着梁大夫的脸颊，使得梁大夫羞愧难当，这一刻，他都不得不承认是自己错了。
但却又纳闷，明明那山下的确确有一个能让小镇里的所有人一辈子都过上享受的日子，为什么那些外地人还一脸自信地说当地的人会赔得一个血本无归呢？
但无论梁大夫怎么想，他都是错的那一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如果小镇真的没有在继续工程下去了，那小镇也要很多年才能恢复到原本的社会风气，并且可能还要顶过几年的饥荒期，并且这还看老天赏不赏脸，给不给一口饭吃。
果子被挖出来的那一刻，众人大笑不止，对梁大夫之前的行为也是嗤之以鼻，甚至有一些本来还觉得梁大夫有道理的人也变得面红耳赤，哪怕站在远远的上坡上，梁大夫还是觉得耳朵旁时常有村民唾骂声在回荡。
梁大夫自知理亏，所以打算明天一大早就收拾行囊离开，梁大夫想，这里应该会成为他一生的污秽，并且一辈子都很难洗掉。
可事情的本末总是让人意外。
小镇的人民们喜气洋洋地等待着商队的回来，期待着那颗果子能卖出一个让全村人一辈子都衣食无忧的好价钱，甚至有的村民都开始挥霍起来，就像是家里有一个山庄大小的地主一样豪横。
可当商队回来，人们却发现，果子居然还在，而商队的拉车人，不是泪流满面，就是黑发变白发，一瞬间老了不知多少岁。
村长上前迎接，本想好奇地问“为什么果子还在，难道是有人阻拦？”但谁知那个拉车的人疯疯癫癫地说道：“没了，一切都没有了，那个国家没了，我们之前的功夫，都白费了。”
石山村里的人都震惊无比，几乎所有人面面相觑起来，刚开始大家以为就是玩笑话，可当时间一久，确切的消息传出，人们也同那些拉车人一样，变得疯疯癫癫起来。
用牧童的话来说，便是人间地狱！
梁大夫背着包裹，望着熊熊烈火的村庄，他终于明白那群外地人的说法了，他也知道为什么那些外地人这么肯定地说出那些话了。
他的确是最后的赢家，但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可喜悦的，反而身体变得无比的冰冷，就好像阳光是冷的一样，他最后望了望那在落日下死去的村庄，而心中的那股热情，也好像在这场大火中被燃烧殆尽。
梁大夫望着窗外的红霞，少年的话一直在他耳朵边荡漾，梁大夫喃喃自语道：“这种病，也可用药治？”
晚间，梁大夫洗漱完便从客栈走了出来，一出来便见到了很多归回的壮年，从壮年那两手空空的样子，显然应该是一无所获，但又看到壮年那灿烂的笑容，你又很难断定他就是失败了。
梁大夫疑惑坐在一个人家的小板凳上，有礼貌地说道：“能不能问你一些事情？”
那个归回的壮年坐在梁大夫前面，此时正大口大口地喝着妻子送来的井水，壮年心情大好，所以欣然地说道：“老人家，你有什么想问的事，只要我知道，会给你说的。”
梁大夫笑了笑，指了指壮年，问道：“你们乐此不疲地去完成那个工程，是为何呢？难道是为了钱？”
壮年大笑道：“差不多吧，但老人家，你有没有想过，有钱了才能做其他的事情，我有钱了，我可以给妻子孩子买一个大一点的房子，我有钱了，我还能供孩子读更多的好书，家庭也更加和睦，这又有什么不好呢？”
梁大夫听完，尴尬地抽搐了下，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我看你两手空空，显然是一无所获，但为何却如此的高兴呢？”
壮年警惕起来说道：“老人家是外来人吧，那还真可惜，我们大家商量好了，大家平分，不是本村可没有平分的待遇哦！”
梁大夫尴尬了一下，又笑着说道：“我早已快入尘了，有再多的钱又有何用？”
壮年见梁大夫确定是年老色衰，离入尘不远，所以很快又变得欣然起来，而且爽朗的对着梁大夫说道：“老人家，你是不知道，我们今天在那山的外围里，发现了草药的藤蔓，而且那藤蔓无比的大，不是我和你吹，等下个月，那朝廷收药的人来了，我们把藤蔓给他，那藤蔓，少说能换几十两白银，都快供全村人过冬的钱了！”
壮年越说越激动，好像他明天就会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巨大的地主一样。
壮年兴高采烈地继续说道：“那藤蔓那么大，那里面的果子却不是大得离谱，村长猜测，只要把里面的果子抓出来，全村上下的人，一辈子都可以衣食无忧了！”
梁大夫听完，难免皱了皱眉头，倒不是壮年对他隐瞒果子和藤蔓是什么，而是这里的人，的确是得病了，而且得到确定是幻想症，而且还不简单！
梁大夫沉着脸问道：“可那些人都说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就这样，你们也能断定里面一定就有吗？”
壮年鄙夷地怒斥道：“你刚来所以不知道，我们之前就一直傻傻地站在原地观望，才导致大量的果子被窃取，你可知在那不远的小镇，里面百分之八十的大地主就是因为偷窃了我们的果子才有了自己的成功，你不会信了他们吧！”
梁大夫不知该如何回答。
今日晚间的月亮格外的圆，皎洁的月光洒在这片大地上。
梁大夫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小巷里，而四周是万家灯火，是宜室宜家，是欣欣向荣，几乎每一个家庭都是欢声笑语的状态。
在这一刻，世界仿佛充满了爱与幸福，而在这爱与幸福里，却夹杂着一个落寞年迈的老人家。
梁大夫内心无法平静，这一刻，难免是他，都开始产生了自我怀疑，甚至都开始劝说自己，也许里面真的有能让小镇里所有人一夜暴富的果子，也许那个少年也是骗他的，也许是自己太过于敏感了，而且如果里面真的有果子，而自己的极力阻拦导致被其他人窃取，那也会让梁大夫羞愧难当，并且无法原谅自己。
正当梁大夫思绪混淆一片时，突然不小心见，梁大夫撞到了一个小女孩，而这个小女孩，便是梁大夫进来村庄时见到的那个小女孩，那个好久没有吃过东西的小女孩。
梁大夫和小女孩蹲在一个小屋的屋梁下，梁大夫给小女孩买了一些烧饼，见小女孩大口大口地吃着烧饼，显然又是许久未吃过饭了，梁大夫好奇地问道：
“你叫什么？”
“牧童。”小女孩口齿不清的说道。
“家里没有人给您煮饭吗？”
“哥哥死了，爷爷在山里干活，很累，所以不能和爷爷抢东西吃。”牧童小女孩迅速地说道。
梁大夫难免呆住了，这个小女孩看起来很小，竟然如此的懂事，在想想自己当年到小女孩这个年纪的时候，还老幻想的征战沙场，为国捐躯，现在想想，好像还不如小女孩活得那么通透。
梁大夫语气细微地说道：“你也相信那里真的会有让你们暴富的东西吗？”
梁大夫以为会说是，但小女孩却意料之外地回答道：“我才不信呢？我只相信粮食之神，其他我一概不相信！”
梁大夫笑了，问道：“大家都相信，你为什么不相信？”
小女孩吃下最后一口烧饼说道：“我听到的啊，那些外来人都说了，里面没有东西了，我亲眼听见的，只不过可惜，爷爷不信。”
“我清清楚楚地听到他们这么说：‘这一次，恐怕又将会是一次徒劳。’”
“哎，他们这一次，恐怕又要徒劳而归了。”
“你其实不用可怜他们，因为他们也不会听的！”
小女孩学着那群外地人说话，但说起话来难免还是奶里奶气的，很是可爱。
梁大夫想起那壮年说的话，倒也心领神会，但居然他们知道山下面没有，为什么少年还要说不知道呢？这让梁大夫怎么都想不明白，突然间，梁大夫的脑袋灵光一闪，显出一些猜忌。
“你哥为什么这么早就英年早逝？”梁大夫小心翼翼地问道
牧童不以为然的说道：“你以为这一次的工程是第一次？其实前面就有两到三次了，有的的确挖出来了，但有的的确一无所获，而我哥哥死在了第二次的工程，山顶滑坡被泥土压死的！”
梁大夫虽然猜了个大致，但还是惊讶地说道：“这个工程死了很多人？”
牧童“哼”出一声，道：“你以为呢？都死了几百多人了，可人们还是乐此不疲地去做，因为不远处小镇里逍遥的人实在太容易让人们眼红。”
梁大夫捂着额头，一脸无奈地说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少年说他们被自己的精神奴役了，因为从来没有人奴役他们，从来没有人强迫他们要做什么，而从始至终，都是他们被自己对幻想的憧憬，是欲望将他们从悲惨的现实中拉了出来，让他们认为，只要里面的东西到了，就可以拥有一切以前不敢想象的东西……”
梁大夫欲言又止，缓缓转过头对着牧童问道：“如果这一次里面还一无所获，那结局？”
牧童不以为然地说道：“那就是家破人亡，人间地狱的结局！”
梁大夫咽了口唾沫，但也清楚知道自己该不该做了！
之后的日子里，梁大夫每天闻鸡起舞，站在大街上宣传着工程背后的血腥，告诉人们，如果再继续下去，会家破人亡的，有人刚开始信了一下，但很快就怒气冲冲起来，因为梁大夫怎么都是外人，说出的话可信度实在低得离谱，村长找过梁大夫，并且严厉地警告过梁大夫，如果在继续谣言下去，虽不至于杀害梁大夫，但也会将梁大夫驱逐出村，并且永远不得入内。
但梁大夫还是没有妥协，居然不能在大街上劝导，那就以毒攻毒，致人昏迷的药，梁大夫可会制作不少，梁大夫直接在楼下的街道上摆摊，摊铺上赫然写道：“专治一切伤痛和跌打伤痛，几乎可以说是有专治百病的功效，并且一旦只要二个铜板！”梁大夫为了救人，可谓是大出血，但钱财什么的，其实对他来说也不过身外之物罢了。
因为价格便宜，所以很多妇女都为自己的丈夫买了一旦，并且药效的效果是真的好，但……第二天，梁大夫的摊铺还是被砸了，原因倒也很简单，因为药效实在是太好了，早上根本起不来，导致今天早上有一大片的人因为早上起不来而没有去赶工，而人们怪罪的地方，自然是梁大夫的药效。
梁大夫意料之中的被送出了驱逐令，但是梁大夫很不服，他最近的几周里，四处奔波，任劳任怨，结果换来的竟然是一张大大的驱逐令，而且还是威逼的驱逐令。
在收到驱逐令的那一刻，梁大夫感觉自己仿佛身处冰冷的世界，心中的那颗炽热之心仿佛被无数的寒冰包裹，那一刻，梁大夫甚至都有杀人的欲望了。
他很愤恨，埋怨当地的人不太聪明，被欲望冲昏了大脑。
但他终究还是像一个默默无闻的卑微仔一样，灰溜溜地离开了，离开的时候梁大夫找到牧童，问她要不要和自己离开。
牧童拒绝了，她说她从小生活在这里，这里无论怎么都是她的家，况且她的爷爷还在这里，如果她离开了，那谁给他养老送终呢！
梁大夫没有强迫牧童离开，人各有志，该走什么路，该怎么走，还是要靠自己。
梁大夫走到山坡上，他望着村庄，并没有离开，因为接下来，就是工程最后的答案了，他想看到答案在离开。
工程的结局打了梁大夫狠狠一巴掌，因为里面居然真的有一个巨大无比的“心脏”果子，而且品质极好，甚至还在村长预料往上，小镇里的人更加欢快喜庆，热烈的欢呼声像巴掌一样拍打着梁大夫的脸颊，使得梁大夫羞愧难当，这一刻，他都不得不承认是自己错了。
但却又纳闷，明明那山下的确确有一个能让小镇里的所有人一辈子都过上享受的日子，为什么那些外地人还一脸自信地说当地的人会赔得一个血本无归呢？
但无论梁大夫怎么想，他都是错的那一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如果小镇真的没有在继续工程下去了，那小镇也要很多年才能恢复到原本的社会风气，并且可能还要顶过几年的饥荒期，并且这还看老天赏不赏脸，给不给一口饭吃。
果子被挖出来的那一刻，众人大笑不止，对梁大夫之前的行为也是嗤之以鼻，甚至有一些本来还觉得梁大夫有道理的人也变得面红耳赤，哪怕站在远远的上坡上，梁大夫还是觉得耳朵旁时常有村民唾骂声在回荡。
梁大夫自知理亏，所以打算明天一大早就收拾行囊离开，梁大夫想，这里应该会成为他一生的污秽，并且一辈子都很难洗掉。
可事情的本末总是让人意外。
小镇的人民们喜气洋洋地等待着商队的回来，期待着那颗果子能卖出一个让全村人一辈子都衣食无忧的好价钱，甚至有的村民都开始挥霍起来，就像是家里有一个山庄大小的地主一样豪横。
可当商队回来，人们却发现，果子居然还在，而商队的拉车人，不是泪流满面，就是黑发变白发，一瞬间老了不知多少岁。
村长上前迎接，本想好奇地问“为什么果子还在，难道是有人阻拦？”但谁知那个拉车的人疯疯癫癫地说道：“没了，一切都没有了，那个国家没了，我们之前的功夫，都白费了。”
石山村里的人都震惊无比，几乎所有人面面相觑起来，刚开始大家以为就是玩笑话，可当时间一久，确切的消息传出，人们也同那些拉车人一样，变得疯疯癫癫起来。
用牧童的话来说，便是人间地狱！
梁大夫背着包裹，望着熊熊烈火的村庄，他终于明白那群外地人的说法了，他也知道为什么那些外地人这么肯定地说出那些话了。
他的确是最后的赢家，但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可喜悦的，反而身体变得无比的冰冷，就好像阳光是冷的一样，他最后望了望那在落日下死去的村庄，而心中的那股热情，也好像在这场大火中被燃烧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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