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开战
在狭窄的屋内，疯魔站在法阵的正中央，闭目养神地感应着什么。
地上的法则散发着血迹斑斑的痕迹，血气弥漫在四周，宛如鬼使神差的降临。
疯魔的右边长出一张皱巴巴的脸，李员外笑吟吟地嘲笑道：“伤得这么重还要维持法阵的运行，看来你这一次真的不能再输了！”
疯魔睁开双眼，疯魔的双眼早已空洞，就像是年迈的老人，眼睛萎缩了一样，疯魔没好气地说道：“你知道那一剑的能量到底有多恐怖吗？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当今世界，能挥舞出那一剑能量的，不足十余人！”
李员外说道：“那怎么办？那姑娘可还没死呢！”
疯魔说道：“我侦查过了，她其实连气门都没有开，应该是连仙门的门槛都没有摸到，唯一能解释她为什么能挥出绝世一剑的理由，也只有是某个大人物将某个能承载巨大能量的物品放置在了她的身上，可能她自己都还毫不知情呢！”
“况且一个凡人能承受那么大的能量，谈何容易，就好像你叫一个浮游去扛起泰山一样，根本无法撼动，能挥出剑气来，其实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那小姑娘能挥出来，应该也是全靠着意志和一些无法想象的意念支持的她，我大致能预料到挥出二剑应该是她的极限了，绝对不可能在挥出第三剑！”
李员外也觉得有道理，随即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再一次发起进攻？”
疯魔看了看自己干瘪的手，握紧双拳道：“明早太阳初升时！”
李员外笑道：“希望你能将黑暗与地狱带入人间，哈哈……”
……
坐在竹椅上的花丹望着门外的飘雪，飘雪就像天空落下的小花一样飘飘而下，但却又像落雨一样急切，花丹失神地望着飘雪，此时的她身穿白衣，风雪吹动着她的衣袖和裤脚，但她并没有觉得寒冷，而是继续望着雪失神。
梁大夫捧着一杯姜汤缓缓递给花丹，花丹心领神会地接了下来，但还是礼貌性地说了句：“谢谢！”
梁大夫笑了笑，说道：“怎么了，又想镜心那臭小子了？”
花丹淡淡一笑，喝下姜汤，说道：“还好吧……我真的活不久吗？”
梁大夫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沉默许久后叹息一声，说道：“按道理来说，你早就应该死了，身体的内脏和肋骨都有很严重的损坏，就连你的肠胃，都好像被什么压扁了一样，进食都异常困难，但你却活了下来，虽然身体素质非常地差，但至少也能小跑一下，除了无法吃难消化的食物，排便和疏通也都还可以……只是身体里的输血管道都被挤压起来了，供血不足，很有可能躺在床上就永远醒不来了！”
“你这些病，哪怕是医圣来，恐怕也很难将你治好。”
梁大夫沉着脸，语气越来越低，一脸沮丧忧愁。
花丹好像没有听一样，从始至终都眺望着雪，也许又不是看着雪，只是期待着街道雪的尽头能出现自己想等的人，然后说一句好久不见。
花丹突然笑出声来，此时身穿单薄的她宛如雪女一样，干净又纯洁，她不知对着谁说道：“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你啊！可惜我也要离开了啊，我终究没有完成自己的信仰！”
“也许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有缘分吧！”
“因为无缘，所以错过。”
梁大夫呼出一口热气，觉得有点好笑道：“没有必要这么悲观抑郁吧。”
花丹转过头，莞尔一笑，长长的黑发在雪中飘洒而过，说道：“也许吧，也许我只是太过于多愁善感了吧，其实把人生想简单一点其实蛮好的，我只是比其他人早死一点麻，而且我已经算走运了，还有的孩子从出生就因为某些原因没有见过这个美丽的世界，这么一想，我好像还挺幸运的嘛。”
此时的花丹和以前截然不同，此时的她更像一个小女孩，更像她这个年纪应该有的天真无邪，风华月貌。
梁大夫沉默了，这么好的女孩，却要死在他眼前，这让他很痛苦。
风雪被吹到花丹的眉毛和鼻子上，带来寒冷的刺麻感，花丹心中悸动，悠然感受着生命的火焰，花丹摸了摸鼻尖，说道：“大家真的都会死吗？”花丹想起已经结婚的鹤玉姐姐，说不出的感慨与忧伤。
“如果不是害怕失去，谁又会去珍惜呢？”
梁大夫呼出一口热气，将头靠在暖和的裤腿上，说道：“曾经的我以为，现在来看，也仅仅只是我以为而已，只要是人都会死，我曾经问过师傅，圣人会死吗？他告诉我，每一个人都不会死，并不会因为你是谁，有多伟大的成就就能永世长存，但有一点你要知道，做人，不是为他人而做，名字，不是让人呼叫的奴仆，活着就单单只是活着，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即将死亡的时候存留遗憾与这世间！”
“遗憾和后悔这种东西，可连陪葬品的资格都没有啊！”
花丹接下飘落的雪花，喃喃自语道：“如果还有机会，你还会叫我一声妹妹吗！”
……“希望我们来生还能再相遇吧！”
……
在镜心的视角里，世界是风雪交加的，此时的小镇就像是被风雪包裹住的一座孤岛，走一步都是艰难无比。
镜心看着破败的石门，此时的石门就连石牌都被击落，镜心往前走，脚踩在石牌上，用脚擦了擦石牌上的雪土，只见被金色颜料渲染着四个大字“天涯海角”，镜心被惊吓到了，“这里竟然是天涯海角，被称为世界尽头的地方！”“天涯海角”四个大字就像是小镇人墓碑上的墓志铭，也许当韩公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就注定了会有这个结局，这里是了无人烟的世界，是被世界遗忘的地方，是……被“天神”惩罚下的人间地狱，是……被世界抛弃之人的乱坟岗！
“我们迟早被人世人遗忘，因为我们终究跑不过时间的快跑！”
镜心踩在厚厚的雪地上，雪花碎屑的声音荡漾在耳旁，四周是残缺破败的房屋，在风雪交加中，镜心毫无征兆地走到了梦的开始，那一间破旧的寺庙，此时的寺庙早已家徒四壁，地面的砂灰是历历在目的红光，在风雪的眸子里若隐若现，在那里的中央，还有镜心一把大火烧黑矗立佛像，此时的佛像抬起着右手，左边面带笑容，右边黑漆漆一片，宛如左边弥勒，右边鬼怪，难免让人有不寒而栗之感，镜心不想逗留太久，他还有正事要做，缓缓吐出一口热气，大风吹拂着他的衣袖，士兵和白狼去了韩公的住所，镜心将疯魔的位置告诉了士兵，甚至告诉他，疯魔很有可能马上就要再一次发起进攻，士兵听到这些话自然要去禀告给他的那些兄弟，防止疯魔的突袭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镜心走在雪满地的街道上，四周是倒塌的楼房，是了无人烟的世界，是……梦结束的开端。
镜心心情非常的不好，他甚至开始害怕了起来，害怕花丹的生死，害怕那些朋友的离开，害怕……自己和曾经一样，变得孤魂野鬼的鬼。
镜心回到了家，家还是那个家，虽然发生了房屋倒塌，但还是那个家，院子里的那个挂满铃铛的大树，随着风演奏着风雪的歌曲，镜心推开灰尘扑扑的大门，四周是破败不堪的样子，房屋怎么看都像是许久未有人生活过的样子。
镜心没有打算继续看下去，心中的侥幸心理促使着他认为花丹住在兰姐那里，更何况因为之前李员外的原因，镜心早就把花丹他们接到“天下第一”饭店里面了。
镜心怀揣着一颗炽热的心脏，此时不知为何，感觉世界都变得虚无缥缈了起来，恍恍惚惚地走在被雪铺满的道路上，风雪交加的视野里，镜心看不到希望，感受不到天空降下的余温。
站在“天下第一”饭店里，镜心沉默了，因为此时“天下第一”的大门和家一样灰尘扑扑的，地面脏兮兮的，十分不像是兰姐的作派，但镜心还是抱着侥幸的想法敲了敲大门，大声吼叫道：“请问里面有人吗？”
无人回答，镜心的声音宛如被虚空里的深渊吞噬了一样，镜心开始变得低沉了，但镜心还是继续大声敲门道：“我可是你们的老板，怎么能这么对待我！”
但依旧无人应答，无尽的风雪侵蚀着他的心脏，虚空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将他的心掏空，镜心将头撞向灰尘扑扑的大门，脑袋被震得嗡嗡作响，甚至感觉一阵阵的爽麻感从头往下渗。
镜心突然怒了，一拳将房门的锁击碎开来，热血滴答滴答地滴落在雪地上，将地面的雪蒸发，镜心缓缓进去里面，空荡荡的房屋，没有一个人，有一种广袤无垠的世界里，只剩下我一人的既视感。
镜心扬起头，条条彩色的纱带让他回忆起了晴空，曾经的他也在这里经历过九死一生，镜心又望了望厨房和花丹的闺房，曾经那里是花丹经常出现的地方，镜心站在雀台上，风雪比之前更加急，更加凶猛，更加刺穿着镜心的心房，镜心的心开始像这场大雪一样变得雪霜满地，走在冰冷充满灰尘的楼梯上，耳边充斥着以前的欢声笑语，好像那只是昨天一样。
镜心开始漫无目的地走着，他开始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晚出来，后悔自己不应该太满目自信的，后悔自己……没有紧紧抓住她的手，镜心沉着脸，心情沉入海底，说不出的难过。
在不知不觉中，镜心来到了学堂，年轻时的求学之路，这里和“天下第一”饭店一样，有太多的回忆了，镜心一想起曾经自己偷偷摸摸在靠窗的墙角偷听就会情不自禁的苦笑一样，曾经的自己因为刀疤脸的货而求过张先生的帮助，现在想想，如果没有张先生，自己恐怕早就死在韩公或者李员外手里了，虽然已经死过一次了。
大门依旧老旧，推开时，灰尘依旧宛如落雨一样落地，不过相较于前面的一无所获，镜心竟然在草屋里看到了好似年老色衰的张先生，此时的张先生身体憔悴，手臂干瘪得好似几年没有进过水一样，长长的黑白发遮蔽着脸，坐在茶桌上一动不动，镜心见到张先生很是激动，上前坐在张先生旁边，用眼角带泪地说出一句：“好久不见！”
张先生听到镜心的声音还没有反应过来，但镜心的声音就像电一样刺进了张先生的脑袋，张先生微微抬起头，用干瘪的手指着镜心，长长的头发里露出那双变得空洞的眸子，张先生沙哑地说道：“你是镜心，你是镜心，你回来了！”
“对，我回来了！”
张先生一听到“我回来了”，突然就热泪盈眶了起来，差点没摔倒在地上，张先生沙哑地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我心中有愧，让你一个孩子挡在面前，我……”
镜心连忙搀扶着张先生，笑吟吟地安慰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所以你就安心吧！”
张先生摸了摸镜心的手，说道：“其实如果能逃，我反而更希望你逃离这里，因为这里已经马上就要变成人间炼狱了！”
“我们都会死，因为死亡已经锁定了我们！”张先生哭得泣不成声。
……
站在山岩之上的疯魔眺望着被风雪覆盖的小镇，他的脚下是数不胜数的红眼野兽，此时的野兽宛如一只架在弦上的弓箭，蓄势待发。
疯魔严肃地注视着一切，思忖着意外的可能，李员外探出来说道：“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了！”
疯魔点了点头，没有反驳的想法，无论他怎么想，都感受不到意外的发生，想来应该是万无一失的。
“进攻！”疯魔轻声细语道。
数以万计的野兽在雪中奔跑而起，大地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树枝上的雪推哗啦啦地落下，像是战前的仪式。
一切将在这场战斗中结束，一切都将被画上句号，一切……都将回归原地！
只希望结局不留太多遗憾！
地上的法则散发着血迹斑斑的痕迹，血气弥漫在四周，宛如鬼使神差的降临。
疯魔的右边长出一张皱巴巴的脸，李员外笑吟吟地嘲笑道：“伤得这么重还要维持法阵的运行，看来你这一次真的不能再输了！”
疯魔睁开双眼，疯魔的双眼早已空洞，就像是年迈的老人，眼睛萎缩了一样，疯魔没好气地说道：“你知道那一剑的能量到底有多恐怖吗？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当今世界，能挥舞出那一剑能量的，不足十余人！”
李员外说道：“那怎么办？那姑娘可还没死呢！”
疯魔说道：“我侦查过了，她其实连气门都没有开，应该是连仙门的门槛都没有摸到，唯一能解释她为什么能挥出绝世一剑的理由，也只有是某个大人物将某个能承载巨大能量的物品放置在了她的身上，可能她自己都还毫不知情呢！”
“况且一个凡人能承受那么大的能量，谈何容易，就好像你叫一个浮游去扛起泰山一样，根本无法撼动，能挥出剑气来，其实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那小姑娘能挥出来，应该也是全靠着意志和一些无法想象的意念支持的她，我大致能预料到挥出二剑应该是她的极限了，绝对不可能在挥出第三剑！”
李员外也觉得有道理，随即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再一次发起进攻？”
疯魔看了看自己干瘪的手，握紧双拳道：“明早太阳初升时！”
李员外笑道：“希望你能将黑暗与地狱带入人间，哈哈……”
……
坐在竹椅上的花丹望着门外的飘雪，飘雪就像天空落下的小花一样飘飘而下，但却又像落雨一样急切，花丹失神地望着飘雪，此时的她身穿白衣，风雪吹动着她的衣袖和裤脚，但她并没有觉得寒冷，而是继续望着雪失神。
梁大夫捧着一杯姜汤缓缓递给花丹，花丹心领神会地接了下来，但还是礼貌性地说了句：“谢谢！”
梁大夫笑了笑，说道：“怎么了，又想镜心那臭小子了？”
花丹淡淡一笑，喝下姜汤，说道：“还好吧……我真的活不久吗？”
梁大夫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沉默许久后叹息一声，说道：“按道理来说，你早就应该死了，身体的内脏和肋骨都有很严重的损坏，就连你的肠胃，都好像被什么压扁了一样，进食都异常困难，但你却活了下来，虽然身体素质非常地差，但至少也能小跑一下，除了无法吃难消化的食物，排便和疏通也都还可以……只是身体里的输血管道都被挤压起来了，供血不足，很有可能躺在床上就永远醒不来了！”
“你这些病，哪怕是医圣来，恐怕也很难将你治好。”
梁大夫沉着脸，语气越来越低，一脸沮丧忧愁。
花丹好像没有听一样，从始至终都眺望着雪，也许又不是看着雪，只是期待着街道雪的尽头能出现自己想等的人，然后说一句好久不见。
花丹突然笑出声来，此时身穿单薄的她宛如雪女一样，干净又纯洁，她不知对着谁说道：“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你啊！可惜我也要离开了啊，我终究没有完成自己的信仰！”
“也许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有缘分吧！”
“因为无缘，所以错过。”
梁大夫呼出一口热气，觉得有点好笑道：“没有必要这么悲观抑郁吧。”
花丹转过头，莞尔一笑，长长的黑发在雪中飘洒而过，说道：“也许吧，也许我只是太过于多愁善感了吧，其实把人生想简单一点其实蛮好的，我只是比其他人早死一点麻，而且我已经算走运了，还有的孩子从出生就因为某些原因没有见过这个美丽的世界，这么一想，我好像还挺幸运的嘛。”
此时的花丹和以前截然不同，此时的她更像一个小女孩，更像她这个年纪应该有的天真无邪，风华月貌。
梁大夫沉默了，这么好的女孩，却要死在他眼前，这让他很痛苦。
风雪被吹到花丹的眉毛和鼻子上，带来寒冷的刺麻感，花丹心中悸动，悠然感受着生命的火焰，花丹摸了摸鼻尖，说道：“大家真的都会死吗？”花丹想起已经结婚的鹤玉姐姐，说不出的感慨与忧伤。
“如果不是害怕失去，谁又会去珍惜呢？”
梁大夫呼出一口热气，将头靠在暖和的裤腿上，说道：“曾经的我以为，现在来看，也仅仅只是我以为而已，只要是人都会死，我曾经问过师傅，圣人会死吗？他告诉我，每一个人都不会死，并不会因为你是谁，有多伟大的成就就能永世长存，但有一点你要知道，做人，不是为他人而做，名字，不是让人呼叫的奴仆，活着就单单只是活着，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即将死亡的时候存留遗憾与这世间！”
“遗憾和后悔这种东西，可连陪葬品的资格都没有啊！”
花丹接下飘落的雪花，喃喃自语道：“如果还有机会，你还会叫我一声妹妹吗！”
……“希望我们来生还能再相遇吧！”
……
在镜心的视角里，世界是风雪交加的，此时的小镇就像是被风雪包裹住的一座孤岛，走一步都是艰难无比。
镜心看着破败的石门，此时的石门就连石牌都被击落，镜心往前走，脚踩在石牌上，用脚擦了擦石牌上的雪土，只见被金色颜料渲染着四个大字“天涯海角”，镜心被惊吓到了，“这里竟然是天涯海角，被称为世界尽头的地方！”“天涯海角”四个大字就像是小镇人墓碑上的墓志铭，也许当韩公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就注定了会有这个结局，这里是了无人烟的世界，是被世界遗忘的地方，是……被“天神”惩罚下的人间地狱，是……被世界抛弃之人的乱坟岗！
“我们迟早被人世人遗忘，因为我们终究跑不过时间的快跑！”
镜心踩在厚厚的雪地上，雪花碎屑的声音荡漾在耳旁，四周是残缺破败的房屋，在风雪交加中，镜心毫无征兆地走到了梦的开始，那一间破旧的寺庙，此时的寺庙早已家徒四壁，地面的砂灰是历历在目的红光，在风雪的眸子里若隐若现，在那里的中央，还有镜心一把大火烧黑矗立佛像，此时的佛像抬起着右手，左边面带笑容，右边黑漆漆一片，宛如左边弥勒，右边鬼怪，难免让人有不寒而栗之感，镜心不想逗留太久，他还有正事要做，缓缓吐出一口热气，大风吹拂着他的衣袖，士兵和白狼去了韩公的住所，镜心将疯魔的位置告诉了士兵，甚至告诉他，疯魔很有可能马上就要再一次发起进攻，士兵听到这些话自然要去禀告给他的那些兄弟，防止疯魔的突袭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镜心走在雪满地的街道上，四周是倒塌的楼房，是了无人烟的世界，是……梦结束的开端。
镜心心情非常的不好，他甚至开始害怕了起来，害怕花丹的生死，害怕那些朋友的离开，害怕……自己和曾经一样，变得孤魂野鬼的鬼。
镜心回到了家，家还是那个家，虽然发生了房屋倒塌，但还是那个家，院子里的那个挂满铃铛的大树，随着风演奏着风雪的歌曲，镜心推开灰尘扑扑的大门，四周是破败不堪的样子，房屋怎么看都像是许久未有人生活过的样子。
镜心没有打算继续看下去，心中的侥幸心理促使着他认为花丹住在兰姐那里，更何况因为之前李员外的原因，镜心早就把花丹他们接到“天下第一”饭店里面了。
镜心怀揣着一颗炽热的心脏，此时不知为何，感觉世界都变得虚无缥缈了起来，恍恍惚惚地走在被雪铺满的道路上，风雪交加的视野里，镜心看不到希望，感受不到天空降下的余温。
站在“天下第一”饭店里，镜心沉默了，因为此时“天下第一”的大门和家一样灰尘扑扑的，地面脏兮兮的，十分不像是兰姐的作派，但镜心还是抱着侥幸的想法敲了敲大门，大声吼叫道：“请问里面有人吗？”
无人回答，镜心的声音宛如被虚空里的深渊吞噬了一样，镜心开始变得低沉了，但镜心还是继续大声敲门道：“我可是你们的老板，怎么能这么对待我！”
但依旧无人应答，无尽的风雪侵蚀着他的心脏，虚空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将他的心掏空，镜心将头撞向灰尘扑扑的大门，脑袋被震得嗡嗡作响，甚至感觉一阵阵的爽麻感从头往下渗。
镜心突然怒了，一拳将房门的锁击碎开来，热血滴答滴答地滴落在雪地上，将地面的雪蒸发，镜心缓缓进去里面，空荡荡的房屋，没有一个人，有一种广袤无垠的世界里，只剩下我一人的既视感。
镜心扬起头，条条彩色的纱带让他回忆起了晴空，曾经的他也在这里经历过九死一生，镜心又望了望厨房和花丹的闺房，曾经那里是花丹经常出现的地方，镜心站在雀台上，风雪比之前更加急，更加凶猛，更加刺穿着镜心的心房，镜心的心开始像这场大雪一样变得雪霜满地，走在冰冷充满灰尘的楼梯上，耳边充斥着以前的欢声笑语，好像那只是昨天一样。
镜心开始漫无目的地走着，他开始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晚出来，后悔自己不应该太满目自信的，后悔自己……没有紧紧抓住她的手，镜心沉着脸，心情沉入海底，说不出的难过。
在不知不觉中，镜心来到了学堂，年轻时的求学之路，这里和“天下第一”饭店一样，有太多的回忆了，镜心一想起曾经自己偷偷摸摸在靠窗的墙角偷听就会情不自禁的苦笑一样，曾经的自己因为刀疤脸的货而求过张先生的帮助，现在想想，如果没有张先生，自己恐怕早就死在韩公或者李员外手里了，虽然已经死过一次了。
大门依旧老旧，推开时，灰尘依旧宛如落雨一样落地，不过相较于前面的一无所获，镜心竟然在草屋里看到了好似年老色衰的张先生，此时的张先生身体憔悴，手臂干瘪得好似几年没有进过水一样，长长的黑白发遮蔽着脸，坐在茶桌上一动不动，镜心见到张先生很是激动，上前坐在张先生旁边，用眼角带泪地说出一句：“好久不见！”
张先生听到镜心的声音还没有反应过来，但镜心的声音就像电一样刺进了张先生的脑袋，张先生微微抬起头，用干瘪的手指着镜心，长长的头发里露出那双变得空洞的眸子，张先生沙哑地说道：“你是镜心，你是镜心，你回来了！”
“对，我回来了！”
张先生一听到“我回来了”，突然就热泪盈眶了起来，差点没摔倒在地上，张先生沙哑地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我心中有愧，让你一个孩子挡在面前，我……”
镜心连忙搀扶着张先生，笑吟吟地安慰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所以你就安心吧！”
张先生摸了摸镜心的手，说道：“其实如果能逃，我反而更希望你逃离这里，因为这里已经马上就要变成人间炼狱了！”
“我们都会死，因为死亡已经锁定了我们！”张先生哭得泣不成声。
……
站在山岩之上的疯魔眺望着被风雪覆盖的小镇，他的脚下是数不胜数的红眼野兽，此时的野兽宛如一只架在弦上的弓箭，蓄势待发。
疯魔严肃地注视着一切，思忖着意外的可能，李员外探出来说道：“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了！”
疯魔点了点头，没有反驳的想法，无论他怎么想，都感受不到意外的发生，想来应该是万无一失的。
“进攻！”疯魔轻声细语道。
数以万计的野兽在雪中奔跑而起，大地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树枝上的雪推哗啦啦地落下，像是战前的仪式。
一切将在这场战斗中结束，一切都将被画上句号，一切……都将回归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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