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一个买家一个卖家
易中山原本想主动联系以前认识的羊城珠宝商，后来改了主意，不去主动找人，难得跟苏小六游玩了几天时间。
第三天就有人主动找上他们。
苏小六几个人刚刚吃过午饭回到房间打算睡个午觉，前台打来电话:“你好，是从云省过来的苏先生吧？有一位从京城来的张老板想跟您谈一谈，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我在房间里，让张老板来我房间吧。”
放下电话，苏小六想找易中山商量商量，又一想:“易叔叔也许睡了吧？我先看看是什么人再说。”
张老板三十多岁，不到四十岁的年纪，穿着乳白色的体恤衫、米色西裤、一米七七左右的身高，至少八十公斤的体重，显得有点胖，也可以说是很壮实的身体，瘦削的脸颊，浓眉大嘴巴，这家伙有肉不上脸，都长在身上了。
张老板带着一个戴眼镜的斯斯文文的男子，看样子是律师或秘书之类的跟班，还有一个面部肌肉比较凶悍的、穿着运动衫的男人，应该是保镖之类的狠角色。
苏小六请客人在五十多平的客厅里坐下来，连茶水也没倒一杯，只要是他还没有培养成上流社会的待客之道。
瑞州赌石的老板都是穿着背心裤衩加拖鞋的标配，谈生意也是三言两语就完成的，看中了就当场付钱，拿货走人，看不中就一拍两散，反正谁也不欠着谁的。
张老板仔仔细细打量了孙小六一番，从穿着打扮和曾经闹出大笑话的把翡翠料子住进客房的举动判断，苏小六应该属于没啥见识的人。
苏小六也在观张老板，根据那种颐指气使的态度和两道浓眉下凛凛生威的模样判断，属于很有实力的大老板。
这一刻，张老板下定了决心，狠狠砍一刀，这一刀下去，至少要砍掉三个亿。
苏小六打心眼里笑出声音来，他也看出来了，张老板绝对是一个能一口吃下翡翠料子的人。
两个身份地位完全不对等的人在狭小的客房里展开了一场看不到刀光剑影的较量。
不过，就在他们即将交锋的时候，房门被砰砰砰敲响了。
苏小六站起来就去开门，按照职场习惯，应该对客人说一声“抱歉”，这是商业谈判的起码礼节。
苏小六扔下客人去开门，那个律师倒是很沉稳，依旧保持目不斜视的机器人模样。
保镖却怒目而视，恨不得恶狠狠扑过去，把苏小六一拳打倒在地。
张老板像是多长了一双眼睛一样，手指轻轻敲了敲茶几，声音不高不低地说道:“阿豹，稍安勿躁。”
他的声音像是带着某种魔咒一样，名字叫做阿豹的男子果然变成了一只小猫一样乖乖。
打开门，亭亭玉立的蓝星站在门外，她还没来得及观察屋子里的情况就说道:“苏经理，我来请教一些问题。”
“进来吧，给这几位客人倒茶，人家来了，连一杯水也没有，实在是失礼。”苏小六的意思并不是待客之礼，而是提醒蓝星一声，屋子里有客人，别什么话都说。
蓝星这才注意到屋子里的张老板等人。
上午，蓝星就在翡翠料子那边看到张老板几个人，当时这几个人没说什么好话，对着料子指指点点的，尽说一些“瑕疵太多，绺裂密密麻麻，颜色难看，种太嫩”等等，不利于料子的坏话。
蓝星看到张老板等人，马上意识到，这是“褒贬是买家，赞美是路人”的篾言，看来，真的买家一定不会说货物好的那一面，反倒是那些没有购买意愿的人才会不吝赞美之词。
蓝星心里想着不着边际的事，手脚麻利去沏茶。
张老板根本没心思喝茶，面子工程没有钱实实在在，他对苏小六说道:“苏老板，楼下那块翡翠料子是你的吧？”
“有我的股份。”苏小六现在不敢把话说死了，都留有余地。
“嗯。”张老板显然听出来敷衍的话，发出一声吭哧的声音表示不满，说道:“咱们都是做大事的人，没时间在这里磨磨唧唧的，你就说，那块料子卖不卖？”
“卖，当然卖，不卖拉来干嘛？”
蓝星把四杯茶小心翼翼放在客人们的面前，安安静静退到了一旁。
“多钱？”张老板的眼睛紧紧盯着苏小六，给他施加压力。
只要心里没底气的人，无一不败在张老板那咄咄逼人的眼神之下，心理防线溃败之后，就会被张老板当成鱼肉一样宰割。
苏小六叹了口气，很没原则地说道:“原本打算卖三个亿的，但是最近我的舅舅炒股，挪用了一大笔公款，好死不死的，亏得一干二净，现在人家要来查账了，我必须把这笔钱还上，要不然的话，我妈妈会打死我的。”
“说故事呢？”张老板顿时火了，心里其实很高兴，不管是不是故事，苏小六着急用钱是真的就好，那就意味着，他能以极低的价格拿下那块料子。
咬了咬牙，苏小六痛苦地说道:“两亿八千万，我就卖了。”
听到这个报价，张老板跟那个律师交头接耳说了几句话。
张老板十分自信地说道:“苏老板，料子我们看过了，实话实说吧，种底勉强达到了冰种的级别，至于杂质还有很多，而且绺裂太多了，即使是冰种顶级翡翠，按照市场价格，才十万左右一斤，那块料子也就是三千多斤吧？俗话说，种水差一级，价格差一倍，一亿五千万，这个价格比较合理。”
他在价格上打了个埋伏，冰种翡翠其实是二十多万一斤，这是比较公道的市场价格，问题是，地区不一样，价格也不一样，张老板说得不错，有一些地方故意混淆视听，也是为了压低价格。
苏小六简直是听呆了。
张老板的话说得一点没错，太对了。
唯一被遗忘的就是赌石。
也就是说，即使是张老板买回去了，料子依旧有可赌性，下面的料子是啥水种的，颜色和绺裂有啥变化，就是神仙来了也说不准呀。
张老板把料子按照最低级的冰种计算价格没错，问题是，赌石的关键就在于“赌”，哪怕只有一百斤的料子，也需要赌一把，价格能按照外在表现来付账吗？
你把料子贬得一文不值，却按照外在的表现去赌石，傻逼了吧？
苏小六急忙使劲摇摇头，他在心里对着自己狂喊:“是梦，是梦，这一定是梦，我一定听错了。”
张老板还以为自己成了最大的赢家，说道:“我是一个很大度的人，这样吧，一亿八千万，我再加三千万，同意了，咱们就立刻交易，不同意，我掉头就走。”
第三天就有人主动找上他们。
苏小六几个人刚刚吃过午饭回到房间打算睡个午觉，前台打来电话:“你好，是从云省过来的苏先生吧？有一位从京城来的张老板想跟您谈一谈，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我在房间里，让张老板来我房间吧。”
放下电话，苏小六想找易中山商量商量，又一想:“易叔叔也许睡了吧？我先看看是什么人再说。”
张老板三十多岁，不到四十岁的年纪，穿着乳白色的体恤衫、米色西裤、一米七七左右的身高，至少八十公斤的体重，显得有点胖，也可以说是很壮实的身体，瘦削的脸颊，浓眉大嘴巴，这家伙有肉不上脸，都长在身上了。
张老板带着一个戴眼镜的斯斯文文的男子，看样子是律师或秘书之类的跟班，还有一个面部肌肉比较凶悍的、穿着运动衫的男人，应该是保镖之类的狠角色。
苏小六请客人在五十多平的客厅里坐下来，连茶水也没倒一杯，只要是他还没有培养成上流社会的待客之道。
瑞州赌石的老板都是穿着背心裤衩加拖鞋的标配，谈生意也是三言两语就完成的，看中了就当场付钱，拿货走人，看不中就一拍两散，反正谁也不欠着谁的。
张老板仔仔细细打量了孙小六一番，从穿着打扮和曾经闹出大笑话的把翡翠料子住进客房的举动判断，苏小六应该属于没啥见识的人。
苏小六也在观张老板，根据那种颐指气使的态度和两道浓眉下凛凛生威的模样判断，属于很有实力的大老板。
这一刻，张老板下定了决心，狠狠砍一刀，这一刀下去，至少要砍掉三个亿。
苏小六打心眼里笑出声音来，他也看出来了，张老板绝对是一个能一口吃下翡翠料子的人。
两个身份地位完全不对等的人在狭小的客房里展开了一场看不到刀光剑影的较量。
不过，就在他们即将交锋的时候，房门被砰砰砰敲响了。
苏小六站起来就去开门，按照职场习惯，应该对客人说一声“抱歉”，这是商业谈判的起码礼节。
苏小六扔下客人去开门，那个律师倒是很沉稳，依旧保持目不斜视的机器人模样。
保镖却怒目而视，恨不得恶狠狠扑过去，把苏小六一拳打倒在地。
张老板像是多长了一双眼睛一样，手指轻轻敲了敲茶几，声音不高不低地说道:“阿豹，稍安勿躁。”
他的声音像是带着某种魔咒一样，名字叫做阿豹的男子果然变成了一只小猫一样乖乖。
打开门，亭亭玉立的蓝星站在门外，她还没来得及观察屋子里的情况就说道:“苏经理，我来请教一些问题。”
“进来吧，给这几位客人倒茶，人家来了，连一杯水也没有，实在是失礼。”苏小六的意思并不是待客之礼，而是提醒蓝星一声，屋子里有客人，别什么话都说。
蓝星这才注意到屋子里的张老板等人。
上午，蓝星就在翡翠料子那边看到张老板几个人，当时这几个人没说什么好话，对着料子指指点点的，尽说一些“瑕疵太多，绺裂密密麻麻，颜色难看，种太嫩”等等，不利于料子的坏话。
蓝星看到张老板等人，马上意识到，这是“褒贬是买家，赞美是路人”的篾言，看来，真的买家一定不会说货物好的那一面，反倒是那些没有购买意愿的人才会不吝赞美之词。
蓝星心里想着不着边际的事，手脚麻利去沏茶。
张老板根本没心思喝茶，面子工程没有钱实实在在，他对苏小六说道:“苏老板，楼下那块翡翠料子是你的吧？”
“有我的股份。”苏小六现在不敢把话说死了，都留有余地。
“嗯。”张老板显然听出来敷衍的话，发出一声吭哧的声音表示不满，说道:“咱们都是做大事的人，没时间在这里磨磨唧唧的，你就说，那块料子卖不卖？”
“卖，当然卖，不卖拉来干嘛？”
蓝星把四杯茶小心翼翼放在客人们的面前，安安静静退到了一旁。
“多钱？”张老板的眼睛紧紧盯着苏小六，给他施加压力。
只要心里没底气的人，无一不败在张老板那咄咄逼人的眼神之下，心理防线溃败之后，就会被张老板当成鱼肉一样宰割。
苏小六叹了口气，很没原则地说道:“原本打算卖三个亿的，但是最近我的舅舅炒股，挪用了一大笔公款，好死不死的，亏得一干二净，现在人家要来查账了，我必须把这笔钱还上，要不然的话，我妈妈会打死我的。”
“说故事呢？”张老板顿时火了，心里其实很高兴，不管是不是故事，苏小六着急用钱是真的就好，那就意味着，他能以极低的价格拿下那块料子。
咬了咬牙，苏小六痛苦地说道:“两亿八千万，我就卖了。”
听到这个报价，张老板跟那个律师交头接耳说了几句话。
张老板十分自信地说道:“苏老板，料子我们看过了，实话实说吧，种底勉强达到了冰种的级别，至于杂质还有很多，而且绺裂太多了，即使是冰种顶级翡翠，按照市场价格，才十万左右一斤，那块料子也就是三千多斤吧？俗话说，种水差一级，价格差一倍，一亿五千万，这个价格比较合理。”
他在价格上打了个埋伏，冰种翡翠其实是二十多万一斤，这是比较公道的市场价格，问题是，地区不一样，价格也不一样，张老板说得不错，有一些地方故意混淆视听，也是为了压低价格。
苏小六简直是听呆了。
张老板的话说得一点没错，太对了。
唯一被遗忘的就是赌石。
也就是说，即使是张老板买回去了，料子依旧有可赌性，下面的料子是啥水种的，颜色和绺裂有啥变化，就是神仙来了也说不准呀。
张老板把料子按照最低级的冰种计算价格没错，问题是，赌石的关键就在于“赌”，哪怕只有一百斤的料子，也需要赌一把，价格能按照外在表现来付账吗？
你把料子贬得一文不值，却按照外在的表现去赌石，傻逼了吧？
苏小六急忙使劲摇摇头，他在心里对着自己狂喊:“是梦，是梦，这一定是梦，我一定听错了。”
张老板还以为自己成了最大的赢家，说道:“我是一个很大度的人，这样吧，一亿八千万，我再加三千万，同意了，咱们就立刻交易，不同意，我掉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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