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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未绽放的夏之花(2)

    凌晨四点,三人走在空旷的街道上。他们此时不为别的,只为寻找一家能吃宵夜的小档。

    “这个时候开门的有可能都已经是卖早餐的了。”唐筱柒说,他肩上挎着羽毛球拍包。

    白若飞看着周围挂着“打烊”字样的店铺,心里也觉得这里应该很难找到地方可以吃宵夜的了。

    他们将失踪女孩陈乐送回家时是半个小时之前,当白若飞颤抖地敲响那户人家的门,陈乐的母亲便走了出来,那时的妇人还依旧是红着眼,看来是一直都没有完全睡下。但她看见唐筱柒手中抱着的陈乐,那一刻身为母亲的妇人泪如雨下,剧烈的抽噎着没有说出一句话。唐筱柒将她的女孩递给她,妇人抱着自己的女儿,白若飞在她的脸上看见的满是让人触感的心酸。高兴什么的,很少……应该说是可能要一段时日才能恢复“高兴”这个状态了,也许是因为它被巨大痛处给埋葬了太久。白若飞很能理解,因为这种感受他也有过。

    那种感觉像是失去了自己的身体的支配权,笼罩自己的只有这世界的冰冷。

    “在想什么呢?”韩沐看向魂不守舍的白若飞。

    后者反应过来后抬起头回答说:“没什么。”

    “明天烛龙就要复活了……”白若飞嘀咕地说。

    唐筱柒的眼神微摇,他看了看走在中间的白若飞。

    “会很可怕,是吗?”白若飞低着头,他的眼神疲惫。

    韩沐不知说些什么,手里探着袋子里的面包吃。

    唐筱柒也是沉默着,因为他自己也不清楚明天将要面对的是怎样的处境。羲和修在九宗内宣告说“烛龙”将在1月20日被复苏,唐筱柒怀疑羲和修是怎么知道这个时间的,会不会是错误的?这次的“祭品”已经被解救,假如亚虞复苏烛龙真的需要什么条件的话,那么有可能已经被他们这次的行动打乱么?还是说“祭品”只是她给我们做做样子罢了,就像庙里人们祈雨所要跳的舞蹈一样?但又是为什么偏偏挑选带有妖族血统的人类……是因为她心里的某些仇恨么,还是说带有血统的人类祭品是释放“烛龙”必不可少的条件?想到这里,唐筱柒意识到自己已经真的从心底相信了白若飞所说的。

    但他用干将莫邪划开黑暗的那一刹那,他看到失踪的女孩就躺在白若飞身边就意识到不对劲。一直以失败告终的失踪案任务为什么这次就成功了呢?天狗的出现也是这一次才被见证,或者说之前的那些失踪者也是被天狗给吞噬才消失的吗?为什么没有任何一个执法者看到?偏偏这次当唐筱柒赶来的时候,他目睹了那个盘踞在如鲜血一般猩红的月亮上的巨大影子,它一直没有离开,仿佛是在等待着自己的出现……如果说以往都是这样,那为何没有哪怕一名执行者看到呢?失踪的女孩和白若飞躺在一起……里面的空间是恐怖的无限领域唐筱柒在打开裂缝时就感受到了,按理说无限的空间领域里,被吞噬进去的人撞见在一起的概率几乎为零!但当时摆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幕,就好像有人将这一切妥当地安排给了唐筱柒似的……那人是谁?或者说是白若飞?

    “很敏锐的察觉能力呢……”黑暗里,红衣的女子露出欣然的笑意。

    地平线上露出一点光芒,应该是太阳也快要升起。

    “你开车来的吗?”韩沐问唐筱柒,他手中的袋子里已经没有面包了。

    “没,”唐筱柒回答,“我骑共享单车过来的。”

    “大半夜的骑单车过来的?你当时离这多远啊?”韩沐问。

    “我平时有晚上骑车锻炼的计划……至于远不远,这很难对你说清楚,毕竟每个人的标准不同。”唐筱柒回答。

    “呃。”

    “本想搭个顺风车回去的,现在看来是有得要打的了。”韩沐叹气。

    “哎!那里有家店现在开门耶!”韩沐眼睛一亮,连忙伸手指向前方不远处十字路口旁的一家餐饮店,“可以吃早餐了!饿了一晚上!”

    “你不是吃了包的吗?”白若飞问。

    “那点东西怎么能填饱肚子?”韩沐说。

    白若飞苦笑。

    “但我是为了你们嘛,你们也饿到现在不是吗?”韩沐灵机一动,嘴上像是抹了蜜。

    唐筱柒和白若飞假装什么都没听见,两人无视掉左边的这个家伙。

    三人来到餐饮店门前,透过全景的玻璃门窗可以看到店内精致的装潢。复古的水墨画屏风竖在餐厅的后方,棕色的木质天花板上吊挂着红色灯笼与金色的水晶吊灯,一团团撑开的纸伞倒吊在其中……还未黎明的天空下,黑暗的小镇里似乎只有这处地方散发着温暖的荧光。店里没有客人,门把手上挂着“正在营业”的招牌。

    韩沐轻轻地推开玻璃门,清脆的风铃声随之响起。

    白若飞和唐筱柒紧随其后。

    “没有人吗?”韩沐问,“我刚刚才看到有人开门的呀。”

    三人走到柜台前,仔细地看着布满纸张和本子的台面。

    “欢迎光临。”这时,优雅的女声从屏风后方传来。

    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被屏风遮挡住的通往后室的过道,只见画有泼墨山水的屏风缓缓地左右展开,一位身材高挑身穿汉服的女人,白皙的脖颈十分诱人,更吸睛的是她脸上的妆容,粉淡的腮红如春日下桃树上的桃花般娇艳欲滴,橘色的眼影在恰到好处的灯光下产生立体的美感,鼻梁纤巧,唇如激丹。当白若飞目光看到她的那一刻时忽然就理解了西汉的音乐家李延年的“倾国倾城”是何种境意。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汉书·外戚传上》记载的一次宫廷宴会上,李延年献舞时唱了这首诗引得汉武帝对世间嘉人的感慨,后被李延年小兄弟推荐了自家妹妹,随后其妹也是成为了武帝宠姬李夫人,因此李延年这位兄台也是备受宠幸。在当时白若飞读这篇课文时对其感慨,可谓是黄婆卖瓜自卖自夸!什么“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白若飞觉得这也不过是吟唱者口中的吹嘘罢了,可此刻的白若飞的心中真的是想当着眼前的这个女人的面再全文背诵一遍李延年哥们的这首诗!好好的去体会一下当年汉武帝的痴情……

    “各位是来用餐的吗?”女人问道。

    白若飞脑海里的思绪一下便回归现实。

    “是的,可在这之前我能加一下姐姐的微信吗?”身边的韩沐早已不知何时开始摇起了尾巴。

    “你是这里的老板娘吗?”见对方没有回答,韩沐又问道。

    女人点点头,“嗯。”

    “老板娘这么勤快啊,起这么早的吗?”韩沐笑嘻嘻地问。

    一旁的白若飞真的看不下去了,唐筱柒则是一直面无表情。

    “有包子什么的吗?我们只是来吃个早餐。”白若飞说。

    “有,菜单在餐桌上,去挑一张先坐着吧。”老板娘微笑地说。

    她转身走向屏风后,低垂的后缘露出部分雪白的背脊,老板娘穿着木屐,每走一步都发出“咯哒”的清响。

    唐筱柒盯着老板娘的离开的背身,眼眸里沉着黑色的眸光。

    “喂,你也看入迷了?快快来找桌子坐下。”韩沐伸手在唐筱柒面前挥了挥,后者淡定地看了韩沐一眼。

    白若飞找了一张靠近窗边的桌子,“就坐这吧。”

    三人拉出椅子相对而坐。

    全景的玻璃窗外,黑暗的街道开始有人出来散步,路灯还在亮着,被溜着的小狗哈哈地喘着雾气。除此之外小镇还是一片寂静。

    “你们吃什么?”韩沐扒拉过桌上的菜单一直琢磨。

    “有小笼包吗?来一笼就好了,外加一瓶牛奶。”唐筱柒说。

    韩沐的目光仔细地在菜单上搜寻,然后回答说:“好像没有小笼包耶。”

    “你先点,看完后给我。”唐筱柒将肩上的球拍包倚靠在桌子旁。

    “师弟你要吃点什么?”韩沐问。

    白若飞思考了会儿,问:“有什么粥吗?或者面?”

    韩沐看着菜单回答说:“呃……鲜虾青菜粥、蔬菜扇贝柱粥、皮蛋瘦肉粥、香菇猪肝粥。面的话,呃……有肠旺面、热干面、羊骨烩面、葱油拌面、炸酱面、红烧牛肉面、豚骨拉面。”

    “那来碗瘦肉皮蛋粥吧,再加一根油条!”白若飞说。

    “行,我先记下来。”韩沐在桌上的一张纸上用笔写字。

    “没有必要吧……还需要用笔?”白若飞疑惑地看着奋笔疾书的韩沐。

    “对你们是没有必要,但对我来说很有必要呀。”韩沐朝白若飞和唐筱柒笑了笑回答说。

    片刻之后,老板娘走近餐桌,询问白若飞三人:“都想好自己吃什么了吗?”

    韩沐点头,将点菜的纸张递出。

    “一碗瘦肉皮蛋粥、一根油条、一份叉烧包、一瓶牛奶……”老板娘对着菜单再次向三人确认,“一碟豉汁凤爪、一笼牛仔骨、一笼水晶虾饺、两块糯米鸡、一碗……”

    “等等等等,”白若飞连忙喊暂停,老板娘惊奇的目光打量着这位年轻小伙,“是不是搞错了?这不是我们的点的菜吧。”

    “搞错了吗?”老板娘露出疑惑的神色,“我照着上面念的呀。”

    “嗯?”

    “没搞错没搞错,”韩沐说,白若飞惊诧地盯着面前的这位一脸歉意笑容的家伙,他接着说,“这些是我点的。”

    “哈!?”白若飞惊讶。

    “请继续念完吧,让我核对一下。”韩沐对老板娘说,语气前所未有的绅士。

    老板娘收回目光,继续念着纸上的菜单:“一碗红烧牛肉面、一杯土豆泥……”

    就在白若飞快要爆炸的时候,老板娘说:“没有了。”

    白若飞这才送了口气,但本来也没剩几口气了。

    “嗯,大概要多久才能上菜?”韩沐问。

    “20多分钟。”老板娘回答。

    说完,她转身走去了后厨。

    “你这是来吃早餐的还是来喝酒席的?”白若飞问韩沐。

    “当然是吃早餐的啦,只是太饿了嘛。”韩沐摘下绒帽,抓了抓凌乱的头发。

    “你不是没钱了吗?你点这么多我可帮不了你!”白若飞双手交叉冷冷地“哼”了一声。

    听到白若飞这么一说,韩沐的脸上也是露出难色,旋即把头扭向坐在白若飞身边的唐筱柒。后者的面如冰霜的脸上也是出现一丝惶恐的裂痕,韩沐也聪明地注意到了唐筱柒的这一破绽,露出更可怜的表情,委屈的脸颊像是在拧水的毛巾,双眼泪汪汪的,漆黑而透明。

    两人在一番无声的隔空对抗下,最终是唐筱柒舒了一口气,“我帮你。”

    苦涩瞬间在韩沐脸上消失,代替的是内心发出的狂喜。

    白若飞摇摇头,“这不要脸的程度怕是没救了。”

    ——

    九宗,执法者之殿。

    “二位就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吧!房间已经安排好了,这是钥匙。”羲和修微笑着对他面前的两人说。

    巨大的建筑内,环形的楼梯向高处无限地一圈圈蔓延,金色的神明雕像屹立在大堂的四角。矢志炊抬头望去,高高的塔顶是漆黑的夜空,一只巨大的游隼掠过,在那一刹那男人似乎对视上了它的眼睛。

    “这就是九宗执法者的聚集之地吗?”矢志炊说,“果然是审判之所啊。”

    “这段时日还请二位协助一下我骄傲的学生们呢。”羲和修说,白而透明的双瞳映照着男人的脸。

    矢志炊点了点头,回答说:“烛龙之事本也算是我们驱魔院的职责,理所当然的我们会协助你们的。”

    高桥理子站在矢志炊身边,黑色的长袖外套下是一件凸显身材的短背心,她双手插在裤袋上听着二人的对话,时而把目光移向身边的矢志炊。

    “还是你对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解深刻啊,不像你们的那个主子……”羲和修装作厌弃地鼓着嘴。

    矢志炊嘴角笑了笑,看上去像是在嘲笑羲和修。

    “怎么?”羲和修疑惑。

    矢志炊停顿了会儿,回答说:“其实我们也只不过是奉命行事,羲和先生。大可不必这样看我。”

    “哦?”羲和修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矢志炊。

    “驱魔院还有很多东西是羲和先生这双眼睛所没有看到的。”矢志炊回答说。

    羲和修没有说话。

    “主公说的话你可以相信,他这人虽然有时做法我也不怎么认同,但他有一点让我敬佩的地方就是主公他所承诺的,言出必行。”矢志炊说,他看着羲和修琉璃般的眼睛,“我作为驱魔院执法者的队长已经跟随主公九年了,在这九年里,我对他在诚信这一方面是持着绝对肯定的态度。他答应为你做的事情一定会做到,只是没到时机。”

    羲和修听了也是笑了笑,说道:“难道要真的等到明天和烛龙开战了他才从RB那边赶过来?”

    矢志炊回答说:“这个我也不清楚。”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烛龙苏醒的时间是明天?”他问。

    “别人告诉我的。”羲和修轻描淡写地回答说。

    “……”

    羲和修看着眼前沉默的矢志炊,然后背过身去,说:“没什么事的话你们先去休息吧,我先走了。”

    “羲和先生。”

    在羲和修将要迈步的时候矢志炊叫住了他。

    “有什么事么?”

    矢志炊说:“羲和先生,你知道我们驱魔院的长老们都将你视为危险的存在……你一个人的力量应该就足以面对烛龙了吧,所有的魑魅魍魉对你来说也都是小菜一碟的吧。凭你自身的实力,根本不需要成立九宗的不是吗?”

    高桥理子惊恐地看着矢志炊,心想怎么问出这样的问题。

    “你想说什么?”羲和修依旧背对他们。

    矢志炊沉默了会,声音低沉的回答:“作为执法者的一员,我很清楚他们面对的是什么,我也是从新生走过来最后再成为队长的……”

    羲和修的背影慢慢地让人觉得冷漠,他的身体没有一丝动作,像是变成了座蜡像。

    “如果能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不会进入驱魔院……”矢志炊说,“我宁愿带着妖族的血统一生躲避着‘追捕人’,苟且偷生般地活着,也不会踏入执法者的门。”

    高桥理子完全的震住了,她瞳孔颤抖地看着身边矢志炊的侧脸,同时也警惕地看着前面的羲和修。

    “执法者是扼杀了新一代的魔窟,进入这个魔窟的往往都是被动的,他们要与正常的生活告别,要与身边的同伴隔阂,他们的世界会慢慢地改变,变得只剩下他们自己一个人……我们没有权利去让一个无辜者承受这样的孤独,也没有权力去揭开妖怪的真相给他们看。”矢志炊的语气平淡,表情却又认真地在讲述着,“羲和先生,我们毁掉了太多的孩子们的青春了,不是吗?”

    话说完了,殿堂的空气寂静无声。

    矢志炊的前方和羲和修的背影相对,高桥理子已经感受到了一股渐渐增大的压迫感,她的手下意识地去摸大腿内侧佩戴的匕首。

    忽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止住了她拔刀的动作——是她自己身边矢志炊。

    一直沉默的羲和修慢慢地转过身来,露出暖和的笑容。

    矢志炊和高桥理子都微微愣住了。

    “矢君,你的话很有道理。”羲和修开口说。

    前者没有言语。

    “我的实力很强大,我不害怕烛龙,我一个人就可以承担完九宗的所有工作。”羲和修微笑地说,“但一个人在世间游荡久了,就想找两三个朋友陪陪。九宗呢,我这么和矢君说吧,它不是完全由我一个人成立的,是我和我的几个小伙伴一起想出来的主意,与其说一起想出来的,不如说是他们想出来,我只是也顺便参与进其中而已。”

    他的声音淡去了平日的慵懒,变得少见的感慨:“我们想培养新一代的学生,能支撑住人与妖怪共处的这个世界的学生。我曾经被誉为‘第一驱魔师’,但那总归是以前,是早就流失掉的过去。我目睹过每个时代因妖鬼作祟而生出的苦难,我知道单凭我一人的能力再强也是无法将所有都照顾全面的……我不想再让人们活在对未知的恐惧之中,想让他们知道那些未知的生物的存在,想让他们被自己的力量保护着。”

    “和我一起成立九宗的那几个朋友都是人类,是人类就逃不过生老病死的命运……最后九宗的创立者就剩我一个一直都还活着。”羲和修说,“我的确没有权力去让无辜者去承受执法者的孤独,也没有权力将这历史的真相揭露给孩子们看……但我想矢君应该比我更清楚,符合标准的妖族血统意味着什么,它是一个诅咒,是历史留在世人身上的诅咒。是火钳烙下的印,哪怕岁月再怎么流逝它也依旧在皮肤上清晰可见。”

    矢志炊的眼神微微动摇,男人的脸色还是很淡定。

    “不是我想让孩子们成为执法者,而是这就是他们的命运。我没有干预,但他们却无可避免。”羲和修说,“矢君,我们并没有毁掉他们的青春,因为他们的青春注定会有这样的一趟旅程啊。”

    矢志炊沉默着,他在灯光下目光摇晃地看着羲和修,感觉自身仿佛要被后者的那双眼睛给看透。

    “你说给你第二次选择的机会,你觉得不会选择成为执法者,也不会踏入驱魔院是吗?”羲和修微笑,他摇摇头,“我相信你是这在和我说笑,因为从你的这双眼睛里,我已经看到了你的回答。”

    “如果给你第二次选择的机会,你依然会加入驱魔院,依旧会拿起手中的刀刃,成为执法者四处斩杀恶鬼吧。”他说。

    高桥理子看着沉默的矢志炊,后者露出笑容。

    “你说的没有错,”矢志炊回答,“我刚才确实是在欺骗你。假如我拥有重来的机会,我依旧会做出同样的选择。羲和先生,它确实是一个诅咒,是我们这些人逃不过的命运。”

    羲和修笑了笑。

    “我只是想听一下你对与我们所做的一切的看法,”矢志炊回答,“你的答案,我很满意。”

    说完,他向羲和修举了个躬。

    “若有冒犯,还请先生见谅。”矢志炊说。

    羲和修笑了笑,转身离去:“这种事情我不介意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等到羲和修走出执法者之殿后,站在矢志炊身边的高桥理子将嘴巴凑近矢志炊的耳朵旁小声的说:“他的性格好古怪,笑成那样的男人一般都很可怖的。”

    矢志炊脸上流露出些许尴尬:“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好敷衍。”理子黑着脸。

    “走吧,去休息会,在飞机上也没有休息,我累了。”矢志炊说。

    “行吧。”

    “话说,你刚才要是没拦着我我可能真的把刀拔出来了。”理子说。

    “……”

    “你倒是说些什么呀。”

    “你想我说什么?”矢志炊问。

    “刚才真的超级紧张的好不好,还不是你害的!你摆明了就是在怼羲和修嘛,万一他真的发火了,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的下场?”

    矢志炊苦笑了下,“我的错。”

    “话说,你刚才说的那些话真的是你的想法吗?”高桥理子问。

    矢志炊转身走开,抛下一句:“曾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