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回家
清晨劳作的农人在山梁上发现了乐湛这一行人，惊得不得了。一面来接孩子们，一边认领有没有熟悉的。
进镇子有一条大道，道边有个茶棚，老倌看见后连忙将孩子们接到棚了，老倌的妻子一拍大腿道：“诶呦！这是从哪冒出来。”
“老伴快去准备吃的喝的！”
几十个孩子在茶棚里吃喝的时候，已有人通报镇里人，不多时黄公子就先急步寻来，在人群中找到他的孩子，见安然无恙，好生安慰。就问是怎么回来的。
孩子们如实做答，是一个大哥哥救了他们。茶棚老倌也在一旁帮腔，告诉他是谁谁把他们带到这的。
黄公子记在心中，把儿子带回镇里家中，黄老爷黄老太和黄公子的夫人又是一阵惊喜痛哭。
好一顿安慰后，黄公子到衙门找到李大人。
后者本来因为白鹤的事，受到上官的嘉奖，升官就在不远，却不想当天一下就丢了上百个童子，而且还牵扯到白鹤，正忧心不已。
一面痛斥武官糊涂，怎么就任由那些无知村妇胡言乱语，还把余大富绑了起来，这不是就应了白鹤有同伴吗。
一面让武官全力寻找，找不到就给他好看。
但是也担心真是白鹤同伴所为。升官事小，万一那些精怪闹到京城，就小命难保。
而且几日来，几位丢失孩子的员外乡绅都闹到这来，李大人不敢得罪，好生安抚，但也压力巨大。
这天刚醒，就听仆人来报，说是童子们回来了，就问是武官找到的吗。却不想仆人说不是。
自是惊讶不已又疑惑不解，这时黄公子来访，想是有些眉目。
所以一见面就急忙沉声道：“那些丢失儿童是怎么回来的？”
黄公子拱手道：“听童子言，是一个大哥在夜间将他们救出，镇外茶棚老倌说是烂沟村的乐兴之子，叫乐湛的少年。”
“救出？是妖怪抓的？”
哪有一下午就神不知鬼不觉就抓上百人的拐子，李大人也不希望是白鹤的什么同伴。
而且他们有那本事，干嘛不直接救走白鹤。
多半是什么妖人。
黄公子又道：“是一群凶神恶煞的黑衣人，几个年大的童子说是被迷住了，迷迷糊糊的就跟他们走到一处洞里。有好几十人，都被乐湛那个少年打倒了。”
“打倒了？”
“可能就是被杀了，少年不想吓到童子们。而且只回来了一半。”
“只回来一半？还有的呢？”
黄公子迟疑一下道：“童子们讲被带走了，不过应该也是凶多吉少，详细的情况我看还是要亲自寻问乐湛。”
李大人想也是，于是带着两个护卫，和黄公子一起往烂沟村。
路上又问道：“那乐湛这么厉害？是有什么奇异之处，家传绝学？”
黄公子不熟悉，他的仆人恰巧出自烂沟村，在黄公子示意后，跟在李大人身后介绍道：“乐湛的祖父是个举人，父亲是个秀才，但都早亡。乐湛少时开了蒙，平时务农，闲时读书自学，除了少言寡欲，与常人并无不同。”
李大人点了点头道：“上两代都早亡，那就没有什么家传武艺。要不然就从武了，何必从文。但是乐湛这个少年怎么就如此厉害？”
黄公子和仆人知道他是自言自语，也就不接话，毕竟自己也不知道。
过道观时，李大人见道门紧闭，又随口一问：“那小姜道长还没回来吗？”
随从说还没有。
李大人又皱眉，想到本来余大富已经给了姜道长，但是姜一出门就把余给抓了，确是扫了姜道长的脸面，指不定到时又找他什么麻烦。但是又想到要找就找这些村民吧，本就是他们闹起来绑人的，武官可没绑人。
唉!
这破烂地方是非多，赶紧调离才是正道。
里面的余大富喝了那瓶水，身体好了很多，但是精神却被吓坏了，天亮了，观门都不敢开，饭也吃不下。
这边崔氏两夜未睡，一大早就起来煮饭，一边架火，一边想到平时煮饭，小孙子都会围在周围，帮忙烧火，虽然平时是个要强的人，现在独自一人了，也不由得坐在小凳子上暗自流泪。
“婆婆!”
恍惚间听见小孙子在叫她，但是这几晚都无数次听到小孙子的声音，这次也当幻听了。
“婆婆！”
声音更近了，也更真切了。
崔氏一顿，心里砰砰直跳，连忙站起就出了房门。
在门口就见到大孙子抱着小孙子，火钳一下掉落。
“我的乖孙啊！”
崔氏一个上前从乐湛怀里接过小孙子，紧紧抱住不放，又惊又喜的跳起嚎道：“我的宝贝孙子唉！这是从哪冒出来的!”
对他是猛亲几口，又仔细看看有没有少什么，见只是身上有些臭，脸上有些脏东西，就是完好无损。
又喜得紧紧抱住。
“你要是没了，我怎么去见你乐家的列祖列宗啊！”
又是嚎啕大哭，乐湛还没见过婆婆这副模样，就要相劝，却不想婆婆下一秒又笑起来。
崔氏带着乐深去洗澡换衣服。
乐湛紧绷一晚的精神松懈下来，坐在院子里的小凳上。
双手微颤蒙着脸，泪水就从手缝里流出。
太好了，弟弟没事，一家人又团聚了。
乐湛笑着擦了眼泪。
就要进屋。
这时院外传了声音。
“这里是乐家吗？”
乐湛到了外面，见是镇长和一个黄公子，还有几个官差，猜到他们的来意，于是拱手道：“小子见过李大人，见过黄公子。”
李大人被他请到主屋坐下，又上了茶。
寒叙几句，问了乐湛今年几岁，是谁开的蒙，读到哪些书了。
乐湛一一做答。
李大人暗自点头，这个少年不过十五，但说话不卑不亢，仪态大方，像个富家小大人。要知道一般平民见到镇官都是低头垂目，呐呐无言。
然后问到正事。
“抓镇中童子的都是什么人？”
乐湛皱眉道：“都是一群妖人，武功高强，但是略有一些障眼法，使人看不见，还能迷人心窍。我偷听他们讲话，好像不是本国人，潜入我国不久，主要是为了偷童男童女，做什么妖法。
虽然略有妖法，但不成气候，明面上远不朝廷官兵的对手。这一次的妖人被清除了，但是妖人似乎是什么妖道，在其他国势力庞大，还会向我国渗透，我霸州肯定首当其冲。”
李大人惊了，怎么除了这批，还有下批。
黄公子在一旁沉声道：“那就得用道法对付妖人。”
李大人知道他说的是青阳观，但这是正经的妖人，小姜道长有用吗？
乐湛那里还不明白，青阳观肯定不是一般道观，姜道长肯定会什么法术，看出李大人的疑惑，朗声道：“是的，还得看姜道长。”
李大人问道：“这不是有乐公子吗。乐公子想必有什么手段。”
乐湛自觉吃的那一片叶子，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就想到一些仙怪话本里的神果奇草，但远没到白日飞升的地步。
但又不能如实告诉李大人他根本不会一丝武功，又不能说自己就是一个常人。
只得道：“我只是无意看到姜道长舞了几次剑，又万分担心小弟的安危，这才贸然独自前往敌穴，现在清醒过来，还是一身冷汗。”
看姜道长舞剑是假，但现在的一身冷汗是真。
是啊，昨晚是担心弟弟的安危，又吃了那花叶，急切中，竟就一个人冲进妖人的巢穴，这可不是勇敢，而是无智了！
怎么就会昏了头，猪油蒙了心。
李大人和黄公子见他一下就白了脸，额头真出汗了，恍惚出神。
想来昨晚肯定是凶险无比。
于是就一起信了。
李大人又问他还有的童子呢。
乐湛神色一下黯然，低沉道：“都被妖人放了血，骨肉被怪兽吃了。”
“……”
“畜生！”
沉寂片刻，饶是平时贪污受贿，一心想着升官发财，媚上欺下的李大人也不由得大怒拍桌，不知道是真情流露，还是装模作样。
黄公子则后怕不已，于是问道：“那妖人被清完了？”
乐湛又回想一下，确定道：“都被杀了，但是让官兵去处理一遍才好。”
告知方位后，李大人于是让一名护卫去通知武官不要找人了，去剿灭敌巢。
于是李大人和黄公子都出了乐湛家，他们都要去看看。
乐湛觉得没什么危险了，就不想再去。
进镇子有一条大道，道边有个茶棚，老倌看见后连忙将孩子们接到棚了，老倌的妻子一拍大腿道：“诶呦！这是从哪冒出来。”
“老伴快去准备吃的喝的！”
几十个孩子在茶棚里吃喝的时候，已有人通报镇里人，不多时黄公子就先急步寻来，在人群中找到他的孩子，见安然无恙，好生安慰。就问是怎么回来的。
孩子们如实做答，是一个大哥哥救了他们。茶棚老倌也在一旁帮腔，告诉他是谁谁把他们带到这的。
黄公子记在心中，把儿子带回镇里家中，黄老爷黄老太和黄公子的夫人又是一阵惊喜痛哭。
好一顿安慰后，黄公子到衙门找到李大人。
后者本来因为白鹤的事，受到上官的嘉奖，升官就在不远，却不想当天一下就丢了上百个童子，而且还牵扯到白鹤，正忧心不已。
一面痛斥武官糊涂，怎么就任由那些无知村妇胡言乱语，还把余大富绑了起来，这不是就应了白鹤有同伴吗。
一面让武官全力寻找，找不到就给他好看。
但是也担心真是白鹤同伴所为。升官事小，万一那些精怪闹到京城，就小命难保。
而且几日来，几位丢失孩子的员外乡绅都闹到这来，李大人不敢得罪，好生安抚，但也压力巨大。
这天刚醒，就听仆人来报，说是童子们回来了，就问是武官找到的吗。却不想仆人说不是。
自是惊讶不已又疑惑不解，这时黄公子来访，想是有些眉目。
所以一见面就急忙沉声道：“那些丢失儿童是怎么回来的？”
黄公子拱手道：“听童子言，是一个大哥在夜间将他们救出，镇外茶棚老倌说是烂沟村的乐兴之子，叫乐湛的少年。”
“救出？是妖怪抓的？”
哪有一下午就神不知鬼不觉就抓上百人的拐子，李大人也不希望是白鹤的什么同伴。
而且他们有那本事，干嘛不直接救走白鹤。
多半是什么妖人。
黄公子又道：“是一群凶神恶煞的黑衣人，几个年大的童子说是被迷住了，迷迷糊糊的就跟他们走到一处洞里。有好几十人，都被乐湛那个少年打倒了。”
“打倒了？”
“可能就是被杀了，少年不想吓到童子们。而且只回来了一半。”
“只回来一半？还有的呢？”
黄公子迟疑一下道：“童子们讲被带走了，不过应该也是凶多吉少，详细的情况我看还是要亲自寻问乐湛。”
李大人想也是，于是带着两个护卫，和黄公子一起往烂沟村。
路上又问道：“那乐湛这么厉害？是有什么奇异之处，家传绝学？”
黄公子不熟悉，他的仆人恰巧出自烂沟村，在黄公子示意后，跟在李大人身后介绍道：“乐湛的祖父是个举人，父亲是个秀才，但都早亡。乐湛少时开了蒙，平时务农，闲时读书自学，除了少言寡欲，与常人并无不同。”
李大人点了点头道：“上两代都早亡，那就没有什么家传武艺。要不然就从武了，何必从文。但是乐湛这个少年怎么就如此厉害？”
黄公子和仆人知道他是自言自语，也就不接话，毕竟自己也不知道。
过道观时，李大人见道门紧闭，又随口一问：“那小姜道长还没回来吗？”
随从说还没有。
李大人又皱眉，想到本来余大富已经给了姜道长，但是姜一出门就把余给抓了，确是扫了姜道长的脸面，指不定到时又找他什么麻烦。但是又想到要找就找这些村民吧，本就是他们闹起来绑人的，武官可没绑人。
唉!
这破烂地方是非多，赶紧调离才是正道。
里面的余大富喝了那瓶水，身体好了很多，但是精神却被吓坏了，天亮了，观门都不敢开，饭也吃不下。
这边崔氏两夜未睡，一大早就起来煮饭，一边架火，一边想到平时煮饭，小孙子都会围在周围，帮忙烧火，虽然平时是个要强的人，现在独自一人了，也不由得坐在小凳子上暗自流泪。
“婆婆!”
恍惚间听见小孙子在叫她，但是这几晚都无数次听到小孙子的声音，这次也当幻听了。
“婆婆！”
声音更近了，也更真切了。
崔氏一顿，心里砰砰直跳，连忙站起就出了房门。
在门口就见到大孙子抱着小孙子，火钳一下掉落。
“我的乖孙啊！”
崔氏一个上前从乐湛怀里接过小孙子，紧紧抱住不放，又惊又喜的跳起嚎道：“我的宝贝孙子唉！这是从哪冒出来的!”
对他是猛亲几口，又仔细看看有没有少什么，见只是身上有些臭，脸上有些脏东西，就是完好无损。
又喜得紧紧抱住。
“你要是没了，我怎么去见你乐家的列祖列宗啊！”
又是嚎啕大哭，乐湛还没见过婆婆这副模样，就要相劝，却不想婆婆下一秒又笑起来。
崔氏带着乐深去洗澡换衣服。
乐湛紧绷一晚的精神松懈下来，坐在院子里的小凳上。
双手微颤蒙着脸，泪水就从手缝里流出。
太好了，弟弟没事，一家人又团聚了。
乐湛笑着擦了眼泪。
就要进屋。
这时院外传了声音。
“这里是乐家吗？”
乐湛到了外面，见是镇长和一个黄公子，还有几个官差，猜到他们的来意，于是拱手道：“小子见过李大人，见过黄公子。”
李大人被他请到主屋坐下，又上了茶。
寒叙几句，问了乐湛今年几岁，是谁开的蒙，读到哪些书了。
乐湛一一做答。
李大人暗自点头，这个少年不过十五，但说话不卑不亢，仪态大方，像个富家小大人。要知道一般平民见到镇官都是低头垂目，呐呐无言。
然后问到正事。
“抓镇中童子的都是什么人？”
乐湛皱眉道：“都是一群妖人，武功高强，但是略有一些障眼法，使人看不见，还能迷人心窍。我偷听他们讲话，好像不是本国人，潜入我国不久，主要是为了偷童男童女，做什么妖法。
虽然略有妖法，但不成气候，明面上远不朝廷官兵的对手。这一次的妖人被清除了，但是妖人似乎是什么妖道，在其他国势力庞大，还会向我国渗透，我霸州肯定首当其冲。”
李大人惊了，怎么除了这批，还有下批。
黄公子在一旁沉声道：“那就得用道法对付妖人。”
李大人知道他说的是青阳观，但这是正经的妖人，小姜道长有用吗？
乐湛那里还不明白，青阳观肯定不是一般道观，姜道长肯定会什么法术，看出李大人的疑惑，朗声道：“是的，还得看姜道长。”
李大人问道：“这不是有乐公子吗。乐公子想必有什么手段。”
乐湛自觉吃的那一片叶子，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就想到一些仙怪话本里的神果奇草，但远没到白日飞升的地步。
但又不能如实告诉李大人他根本不会一丝武功，又不能说自己就是一个常人。
只得道：“我只是无意看到姜道长舞了几次剑，又万分担心小弟的安危，这才贸然独自前往敌穴，现在清醒过来，还是一身冷汗。”
看姜道长舞剑是假，但现在的一身冷汗是真。
是啊，昨晚是担心弟弟的安危，又吃了那花叶，急切中，竟就一个人冲进妖人的巢穴，这可不是勇敢，而是无智了！
怎么就会昏了头，猪油蒙了心。
李大人和黄公子见他一下就白了脸，额头真出汗了，恍惚出神。
想来昨晚肯定是凶险无比。
于是就一起信了。
李大人又问他还有的童子呢。
乐湛神色一下黯然，低沉道：“都被妖人放了血，骨肉被怪兽吃了。”
“……”
“畜生！”
沉寂片刻，饶是平时贪污受贿，一心想着升官发财，媚上欺下的李大人也不由得大怒拍桌，不知道是真情流露，还是装模作样。
黄公子则后怕不已，于是问道：“那妖人被清完了？”
乐湛又回想一下，确定道：“都被杀了，但是让官兵去处理一遍才好。”
告知方位后，李大人于是让一名护卫去通知武官不要找人了，去剿灭敌巢。
于是李大人和黄公子都出了乐湛家，他们都要去看看。
乐湛觉得没什么危险了，就不想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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