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审问宋氏
刘灵：“如此说来，王甫早已退居幕后，不理朝政了，但是为何这一次却会主动参与此事呢？”
刘宏：“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刘灵：“难不成王甫与宋皇后之间，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与宋家是否有过恩怨？”
刘宏：“不应该啊，宋皇后入宫之时，王甫便已大权在握多年，以宋氏的为人是万万不会去得罪王甫的，更何况二人年纪相差近五十，平时也几乎不可能有所交集…至于宋家，乃是名门望族，想来也不至于得罪王甫。”
刘灵：“父皇，其实与其在这里瞎猜，不如当面直接问问宋皇后！”
刘宏略加思索后道：“不错，明日內朝（主要是外戚、宦官、皇帝身边的侍从官等参与）之时，朕将亲自审问氏，既然你现在是廷尉右监，那便也一同前来参与吧！”
刘灵点了点头，心里却十分担忧，刘宏似乎被那道奏章打乱了阵脚，原本坚定不移力挺宋皇后的他，很明显立场已经有些动摇了。
翌日一早，刘灵便来到了章德殿，这也是刘灵第一次来到章德殿。
虽然洛阳皇宫比起后世的紫禁城来说不算太大，但是来到这里才一年多的刘灵，也不是每一处地方都去过。
章德殿位于洛阳皇宫的正中央，历代就是皇帝召开內朝会议的场所，一入大殿，刘灵就主动脱去鞋子，交给了大殿门口的小太监。
刘灵虽然是第一次参加内朝，但是昨晚自己的母亲就跟她交代了不少规矩，这倒是让刘灵有些意外，她没想到朝会的规矩竟然如此之多。
比如觐见皇帝的时候，不能大步向前走，必须小步快走以示对皇帝的恭敬，参加内朝的时候，不得佩戴兵器，还要脱掉鞋袜等。
而昨日的常朝（每五日举行一次）因为刘灵一入大殿便被刘宏召至身旁赐座，因此她根本没注意到这些规矩，而且身为最受宠爱的小公主，那帮朝臣、宦官当然也不会多加指责，以免引得皇帝不悦。
而今日的內朝有些不同，刘灵此刻不再是以公主的身份，而是以廷尉右监的身份参与內朝会议，自然而然刘灵便需要遵循朝会的规矩了。
刘灵脱去鞋袜，一双玉足刚刚踏上地面，便感觉脚底心传来了阵阵冰凉，这时刘灵才发现脚下的地板竟然都是汉白玉砌成的，这些玉石铺就的地板在阳光的照射下隐约透出丝丝血色，刘灵不由感叹皇宫的奢华。
大殿尽头，正中间摆放着摆放一张九龙紫檀木长案，长案两侧自前往后依次摆放着将近二十个方形小案几，案几下方有着一张不知是何材质编织成的圆席。
刘灵没想到自己竟然是第一个到达的，很快在一名小太监的指引下，坐在了右手靠近末尾的地方。
刘灵有些别扭地跪坐在圆席之上，其实来到这个时代时间也不短，但是刘灵始终无法适应汉代席地而坐的规矩，长时间的跪坐常常会让他双脚麻木。
好在刘宏喜爱西域文化，酷爱使用胡床（虽然叫床，其实更类似于现代的折叠椅，汉代之时，皇帝通常坐在低矮的床榻上议事），改日应当提提建议，让父皇好好推广一下这些个胡床。
就在刘灵思考该如何改进家具之时，参加內朝的大臣也陆陆续续的来到了章德殿，坐在刘灵身边的正是他的顶头上司，廷尉崔烈。
而王甫则提着一个精美的木漆食盒遥遥坐在了另一侧的中间位置，刘灵看着神色冷峻的王甫，又看了一眼他带来的食盒，心中有些隐隐不安，难道又是新证据？
很快，待群臣全部到齐之后，刘宏也终于姗姗来迟。
崔烈抢先说道：“陛下，昨日已将宋氏及相关人等共一百三十二人押解至廷尉府大牢！”
刘宏：“可曾审问？”
崔烈：“严刑拷打了昭阳殿（皇后寝宫）的侍女和太监，不过他们除了供出那玉盒的确为宋皇后之物，似乎知道的并不多。”
刘宏：“宋氏何在？”
崔烈听到这话，立刻额头冒汗跪下道：“请陛下恕罪，臣考虑到宋氏毕竟乃是当朝皇后，不敢逾规，因此自作主张将其软禁在了冷宫之中！”
刘宏揉了揉额头，随后夸道：“做得不错！将她带上大殿，我有话要问她！”
很快宋皇后便来到了大殿中央，她茫然的神情隐隐透露着一丝怨恨，头顶一根琉璃金钗插在松松散散发髻之中，几缕青丝从耳边垂落，微微发白的脸上有着两道长长的泪痕，隐约泛红的眼圈都说明她哭泣了许久。
宋皇后身着一袭鹅黄色锦缎长袍，袍面绣着云鹤花卉，虽然整个人显得有些憔悴，但却丝毫无损她的的威严和华贵，此刻宋皇后只是静静地低头站着，一言不发。
刘宏对崔烈使了个眼色，随即崔烈立刻心领神会，拿起玉盒来到了宋皇后的身边。
崔烈：“宋氏，你可曾认得这个玉盒？”
宋皇后：“当然认得，这是我昔日陪嫁之物！”
崔烈随即打开玉盒，里面一如昨日那般，底上铺满了白色的虫卵：“那这些是何物？”
宋皇后看到了玉盒中的许多虫卵，不由也被吓了一跳，她之前只知道有人诬告她行巫鬼之术，但是具体是做了什么，她其实也并不清楚，直到此刻她才终于明白了她忽然被软禁冷宫的原因。
宋皇后立刻跪下道：“陛下，这不是我做的，是有人要嫁祸臣妾！”
刘宏此刻脸上露出了不忍之色，但是却仍旧一言不发。
崔烈：“昭阳殿中侍女晨颖已经作证，说她曾亲眼见到你打开这个器皿喂养蛊虫！”
宋皇后此刻有些不敢置信，瞪大了眼睛盯着崔烈：“你再说一遍！”
“侍女晨颖亲自指证你饲养蛊虫！”
“不可能，不可能，她从我小时候就一直侍奉我，怎么可能如此造谣污蔑与我！”宋皇后此刻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开始有些声嘶力竭的吼道。
此刻王甫站起身来，朝着宋皇后冷冷道：“虽然饲养蛊虫乃是宫中禁忌，但却罪不至死，可如今你用它们谋害皇子，这就罪无可赦！”
宋皇后看着眼前的王甫，不由彻底愣住了，“什么谋害皇子？你在说什么？”
刘灵看着眼前的宋皇后，发现她的神态、语言不似作假，一切的肢体语言都表明了她此时的震惊，似乎她也是刚刚得知这些事情一般。
“哼！不见黄河心不死！你看看，你可曾认得这个？”只见王甫从案几下掏出了一个精美的木漆食盒。
刘宏：“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刘灵：“难不成王甫与宋皇后之间，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与宋家是否有过恩怨？”
刘宏：“不应该啊，宋皇后入宫之时，王甫便已大权在握多年，以宋氏的为人是万万不会去得罪王甫的，更何况二人年纪相差近五十，平时也几乎不可能有所交集…至于宋家，乃是名门望族，想来也不至于得罪王甫。”
刘灵：“父皇，其实与其在这里瞎猜，不如当面直接问问宋皇后！”
刘宏略加思索后道：“不错，明日內朝（主要是外戚、宦官、皇帝身边的侍从官等参与）之时，朕将亲自审问氏，既然你现在是廷尉右监，那便也一同前来参与吧！”
刘灵点了点头，心里却十分担忧，刘宏似乎被那道奏章打乱了阵脚，原本坚定不移力挺宋皇后的他，很明显立场已经有些动摇了。
翌日一早，刘灵便来到了章德殿，这也是刘灵第一次来到章德殿。
虽然洛阳皇宫比起后世的紫禁城来说不算太大，但是来到这里才一年多的刘灵，也不是每一处地方都去过。
章德殿位于洛阳皇宫的正中央，历代就是皇帝召开內朝会议的场所，一入大殿，刘灵就主动脱去鞋子，交给了大殿门口的小太监。
刘灵虽然是第一次参加内朝，但是昨晚自己的母亲就跟她交代了不少规矩，这倒是让刘灵有些意外，她没想到朝会的规矩竟然如此之多。
比如觐见皇帝的时候，不能大步向前走，必须小步快走以示对皇帝的恭敬，参加内朝的时候，不得佩戴兵器，还要脱掉鞋袜等。
而昨日的常朝（每五日举行一次）因为刘灵一入大殿便被刘宏召至身旁赐座，因此她根本没注意到这些规矩，而且身为最受宠爱的小公主，那帮朝臣、宦官当然也不会多加指责，以免引得皇帝不悦。
而今日的內朝有些不同，刘灵此刻不再是以公主的身份，而是以廷尉右监的身份参与內朝会议，自然而然刘灵便需要遵循朝会的规矩了。
刘灵脱去鞋袜，一双玉足刚刚踏上地面，便感觉脚底心传来了阵阵冰凉，这时刘灵才发现脚下的地板竟然都是汉白玉砌成的，这些玉石铺就的地板在阳光的照射下隐约透出丝丝血色，刘灵不由感叹皇宫的奢华。
大殿尽头，正中间摆放着摆放一张九龙紫檀木长案，长案两侧自前往后依次摆放着将近二十个方形小案几，案几下方有着一张不知是何材质编织成的圆席。
刘灵没想到自己竟然是第一个到达的，很快在一名小太监的指引下，坐在了右手靠近末尾的地方。
刘灵有些别扭地跪坐在圆席之上，其实来到这个时代时间也不短，但是刘灵始终无法适应汉代席地而坐的规矩，长时间的跪坐常常会让他双脚麻木。
好在刘宏喜爱西域文化，酷爱使用胡床（虽然叫床，其实更类似于现代的折叠椅，汉代之时，皇帝通常坐在低矮的床榻上议事），改日应当提提建议，让父皇好好推广一下这些个胡床。
就在刘灵思考该如何改进家具之时，参加內朝的大臣也陆陆续续的来到了章德殿，坐在刘灵身边的正是他的顶头上司，廷尉崔烈。
而王甫则提着一个精美的木漆食盒遥遥坐在了另一侧的中间位置，刘灵看着神色冷峻的王甫，又看了一眼他带来的食盒，心中有些隐隐不安，难道又是新证据？
很快，待群臣全部到齐之后，刘宏也终于姗姗来迟。
崔烈抢先说道：“陛下，昨日已将宋氏及相关人等共一百三十二人押解至廷尉府大牢！”
刘宏：“可曾审问？”
崔烈：“严刑拷打了昭阳殿（皇后寝宫）的侍女和太监，不过他们除了供出那玉盒的确为宋皇后之物，似乎知道的并不多。”
刘宏：“宋氏何在？”
崔烈听到这话，立刻额头冒汗跪下道：“请陛下恕罪，臣考虑到宋氏毕竟乃是当朝皇后，不敢逾规，因此自作主张将其软禁在了冷宫之中！”
刘宏揉了揉额头，随后夸道：“做得不错！将她带上大殿，我有话要问她！”
很快宋皇后便来到了大殿中央，她茫然的神情隐隐透露着一丝怨恨，头顶一根琉璃金钗插在松松散散发髻之中，几缕青丝从耳边垂落，微微发白的脸上有着两道长长的泪痕，隐约泛红的眼圈都说明她哭泣了许久。
宋皇后身着一袭鹅黄色锦缎长袍，袍面绣着云鹤花卉，虽然整个人显得有些憔悴，但却丝毫无损她的的威严和华贵，此刻宋皇后只是静静地低头站着，一言不发。
刘宏对崔烈使了个眼色，随即崔烈立刻心领神会，拿起玉盒来到了宋皇后的身边。
崔烈：“宋氏，你可曾认得这个玉盒？”
宋皇后：“当然认得，这是我昔日陪嫁之物！”
崔烈随即打开玉盒，里面一如昨日那般，底上铺满了白色的虫卵：“那这些是何物？”
宋皇后看到了玉盒中的许多虫卵，不由也被吓了一跳，她之前只知道有人诬告她行巫鬼之术，但是具体是做了什么，她其实也并不清楚，直到此刻她才终于明白了她忽然被软禁冷宫的原因。
宋皇后立刻跪下道：“陛下，这不是我做的，是有人要嫁祸臣妾！”
刘宏此刻脸上露出了不忍之色，但是却仍旧一言不发。
崔烈：“昭阳殿中侍女晨颖已经作证，说她曾亲眼见到你打开这个器皿喂养蛊虫！”
宋皇后此刻有些不敢置信，瞪大了眼睛盯着崔烈：“你再说一遍！”
“侍女晨颖亲自指证你饲养蛊虫！”
“不可能，不可能，她从我小时候就一直侍奉我，怎么可能如此造谣污蔑与我！”宋皇后此刻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开始有些声嘶力竭的吼道。
此刻王甫站起身来，朝着宋皇后冷冷道：“虽然饲养蛊虫乃是宫中禁忌，但却罪不至死，可如今你用它们谋害皇子，这就罪无可赦！”
宋皇后看着眼前的王甫，不由彻底愣住了，“什么谋害皇子？你在说什么？”
刘灵看着眼前的宋皇后，发现她的神态、语言不似作假，一切的肢体语言都表明了她此时的震惊，似乎她也是刚刚得知这些事情一般。
“哼！不见黄河心不死！你看看，你可曾认得这个？”只见王甫从案几下掏出了一个精美的木漆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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