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巨人王庭之门
这个猜测非常疯狂，但并非毫无依据——能在帝国的首都拥有自己的势力，甚至能得到皇族的默许，这种实力与政治手段都深不可测的人物，竟然会对一位连自己的生命安全都无法保证的皇储如此毕恭毕敬，这本身就是非常不合理的现象。
但是，他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呢？向竹孑影表明态度？向皇家宣示忠心？但这也没办法解释这些学徒的冷漠态度啊？
再回想起之前克里斯朵夫敬畏的态度，竹觉又有些不确定了。难不成，自己这个皇储的身份，其实比自己想得要更加有用一点？
没等他想出什么结果，四周的嗡鸣声已经逐渐消散，传送应该是完成了。
“殿下，我们到地下层了，可以睁开眼睛了。”
晨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竹觉于是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身处一片空旷的黑暗之中。
这真的是极致的黑暗，四面八方都看不到一丝的光。以至于明明脚下传来了坚实的触感，还是会让人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踩在实物之上。
所有的感官都被黑暗覆盖，难免会让人产生不安与焦虑感。还好随同的那十几位学徒不知用何种手段唤出了几大团绿色的火焰，阴森的绿光虽然略显诡异，但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光芒映照出脚下的道路，是由古老的石砖交错堆叠而成的大道，隐约能看出被火焰灼烧过的痕迹，不知道到底经历过什么。黑袍学徒们依然一言不发，只是自顾自地行走。一行人在沉默中行进，竹觉忽然有一种错觉，好像自己并非是前来参观的皇储，而是正在走向监牢的囚犯，身边的这些学徒就是来押送他的公差。
至于晨光……
竹觉用余光观察一旁的老人。比起这些黑袍公差的头目，这位首席法师反倒更像是和自己一起被押送的犯人。
沿着大道不知道行进了多久，一扇巨大的石门出现在竹觉一行人的面前。
这门真是大到了极点，观感上的高度几乎和之前在外面看大图书馆有一比，宽度也是相当惊人，目测应该超过了数百米。
比起大门，它其实更像是一座山，一座由巨石打造而成的厚重岩壁。
正当竹觉困惑这样的大门应该如何打开的时候，一个巨大的虚影从大门的表面浮现出来。
那是一个巨人
准确的说，这是一个巨人的灵体。也不知是他本身的特质，还是由于一旁绿色火焰的映照，这个巨大的灵体整体呈现出阴冷的锈绿色。脱离了大门石壁的表面，巨人灵体笨重地落在地上，竹觉本以为这样的动作会引发一场小型地震，但实际上什么也没有发生，这个灵体大概并没有实际的重量。在立地站稳之后，巨人缓慢地单膝跪地，将他那只光是厚度就有一人高的右手摊在竹觉一行人的面前：
“献上火焰……方可通行……”
那声音浑厚，粗壮，含糊不清，但听上去就让人觉得力量无穷。
一旁的学徒们又唤出几团绿火，控制着火焰飞向巨人的掌心。
感受到火焰的靠近，灵体发出痛苦的嘶吼。随着他张开的五指缓缓合拢，金绿色的火焰开始在他的体表浮现。嘶吼声越来越大，像是愤怒又像是欢欣，那火焰也越烧越盛，像是覆盖在灵体表面的一层金色毛发。
巨人摇晃着站起来，转身撞上那扇山一般高大的石门。
在竹觉的视角里，只能看到那只几层楼高的巨足死死地蹬着地面，震天动地的嘶吼声仿佛来自天外，那响声实在过于激烈，以至于连远处最深沉的黑暗也仿佛在一起震颤。
在巨大外力的作用下，石门发出隆隆的震响，终于，在一声闷响之后，一条可供一人通行的细缝出现在竹觉一行人的面前。巨人的灵体则登登后退两步，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量一样颓坐在地上，体表的火焰也飞速地黯淡下去，甚至连原本的锈绿色也透明了不少。
学徒们开始前进，很快就越过了倒地的巨人。被簇拥着的竹觉只好边走边回头看。
“那是旧神级遗物，‘巨人王庭之门’。”一旁响起晨光的介绍，竹觉循声望去，发现老人也在看那个倒地的巨人：“传闻，在第二纪元最后的旧神战争里，统领着巨人一族的巨人王虽然战败，但他的肉体不死不灭，即便遭到足以致死的重创也能很快地恢复，作为胜方的精灵王于是剥离了他的灵体，封印在巨人王庭的大门之中。最后就形成了这件遗物。”
旧神……旧神是什么？和七神是什么关系？
竹觉第一次听说这个概念，但这似乎是常识，所以他只能不懂装懂地点点头：“原来如此……那这么说，这个巨人就是巨人王喽？”
“这倒不一定。”晨光露出温和的微笑：“即便在第二纪元的诸多神祇里，巨人王的实力都算得上数一数二的那种，很难想象那种程度的旧神会沦落到这种地步。我个人更倾向于相信这是精灵王庭捏造出来的谎言。”
交谈间，一行人穿过石门夹缝形成的狭长甬道，尽头是一个仿佛直通地心的深坑，长梯攀附着坑壁，螺旋向下，沿途零散地分布着几间房间，大概就是遗物的封存所在了。
“你们的遗物都是存放在这种地方吗？”竹觉有些好奇地询问：“那有什么取用的需要的话，岂不是非常的麻烦？”
“不不不。实际上，这里存放的大都是副作用非常危险，一般情况下不会解除收容状态的遗物。”晨光很耐心地解释：“那些副作用在可以接受范围内的遗物绝大部分都应用在大图书馆的日常运作之中了……殿下之前应该也有见过’空想大地‘吧？”
遗物的副作用——竹觉先前在奈德那边听过这个概念，那个能够喷吐蓝色龙息的旧神级遗物“钢铁龙头”，就有时不时会传送危险存在到自身所在地的危险特性。
“阿霍甘特之眼”倒是看不出来有什么副作用……呃，或许早期那几次循环里的昏迷就是它的副作用？
那“斩魂之刃”呢？那柄古朴又清冽的长剑会被划分到需要被收容的危险遗物之中吗？
胡思乱想间，竹觉听见晨光的声音：“殿下，您有什么特别想看的遗物吗？还是说就随便看看？”
他连忙回道：“啊……我对剑很感兴趣，希望可以看看和剑相关的遗物。”
“剑吗……”老人捋着自己的长须，露出思索的神情：“那我可得好好想想，不如我们先边走边看吧。”
但是，他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呢？向竹孑影表明态度？向皇家宣示忠心？但这也没办法解释这些学徒的冷漠态度啊？
再回想起之前克里斯朵夫敬畏的态度，竹觉又有些不确定了。难不成，自己这个皇储的身份，其实比自己想得要更加有用一点？
没等他想出什么结果，四周的嗡鸣声已经逐渐消散，传送应该是完成了。
“殿下，我们到地下层了，可以睁开眼睛了。”
晨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竹觉于是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身处一片空旷的黑暗之中。
这真的是极致的黑暗，四面八方都看不到一丝的光。以至于明明脚下传来了坚实的触感，还是会让人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踩在实物之上。
所有的感官都被黑暗覆盖，难免会让人产生不安与焦虑感。还好随同的那十几位学徒不知用何种手段唤出了几大团绿色的火焰，阴森的绿光虽然略显诡异，但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光芒映照出脚下的道路，是由古老的石砖交错堆叠而成的大道，隐约能看出被火焰灼烧过的痕迹，不知道到底经历过什么。黑袍学徒们依然一言不发，只是自顾自地行走。一行人在沉默中行进，竹觉忽然有一种错觉，好像自己并非是前来参观的皇储，而是正在走向监牢的囚犯，身边的这些学徒就是来押送他的公差。
至于晨光……
竹觉用余光观察一旁的老人。比起这些黑袍公差的头目，这位首席法师反倒更像是和自己一起被押送的犯人。
沿着大道不知道行进了多久，一扇巨大的石门出现在竹觉一行人的面前。
这门真是大到了极点，观感上的高度几乎和之前在外面看大图书馆有一比，宽度也是相当惊人，目测应该超过了数百米。
比起大门，它其实更像是一座山，一座由巨石打造而成的厚重岩壁。
正当竹觉困惑这样的大门应该如何打开的时候，一个巨大的虚影从大门的表面浮现出来。
那是一个巨人
准确的说，这是一个巨人的灵体。也不知是他本身的特质，还是由于一旁绿色火焰的映照，这个巨大的灵体整体呈现出阴冷的锈绿色。脱离了大门石壁的表面，巨人灵体笨重地落在地上，竹觉本以为这样的动作会引发一场小型地震，但实际上什么也没有发生，这个灵体大概并没有实际的重量。在立地站稳之后，巨人缓慢地单膝跪地，将他那只光是厚度就有一人高的右手摊在竹觉一行人的面前：
“献上火焰……方可通行……”
那声音浑厚，粗壮，含糊不清，但听上去就让人觉得力量无穷。
一旁的学徒们又唤出几团绿火，控制着火焰飞向巨人的掌心。
感受到火焰的靠近，灵体发出痛苦的嘶吼。随着他张开的五指缓缓合拢，金绿色的火焰开始在他的体表浮现。嘶吼声越来越大，像是愤怒又像是欢欣，那火焰也越烧越盛，像是覆盖在灵体表面的一层金色毛发。
巨人摇晃着站起来，转身撞上那扇山一般高大的石门。
在竹觉的视角里，只能看到那只几层楼高的巨足死死地蹬着地面，震天动地的嘶吼声仿佛来自天外，那响声实在过于激烈，以至于连远处最深沉的黑暗也仿佛在一起震颤。
在巨大外力的作用下，石门发出隆隆的震响，终于，在一声闷响之后，一条可供一人通行的细缝出现在竹觉一行人的面前。巨人的灵体则登登后退两步，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量一样颓坐在地上，体表的火焰也飞速地黯淡下去，甚至连原本的锈绿色也透明了不少。
学徒们开始前进，很快就越过了倒地的巨人。被簇拥着的竹觉只好边走边回头看。
“那是旧神级遗物，‘巨人王庭之门’。”一旁响起晨光的介绍，竹觉循声望去，发现老人也在看那个倒地的巨人：“传闻，在第二纪元最后的旧神战争里，统领着巨人一族的巨人王虽然战败，但他的肉体不死不灭，即便遭到足以致死的重创也能很快地恢复，作为胜方的精灵王于是剥离了他的灵体，封印在巨人王庭的大门之中。最后就形成了这件遗物。”
旧神……旧神是什么？和七神是什么关系？
竹觉第一次听说这个概念，但这似乎是常识，所以他只能不懂装懂地点点头：“原来如此……那这么说，这个巨人就是巨人王喽？”
“这倒不一定。”晨光露出温和的微笑：“即便在第二纪元的诸多神祇里，巨人王的实力都算得上数一数二的那种，很难想象那种程度的旧神会沦落到这种地步。我个人更倾向于相信这是精灵王庭捏造出来的谎言。”
交谈间，一行人穿过石门夹缝形成的狭长甬道，尽头是一个仿佛直通地心的深坑，长梯攀附着坑壁，螺旋向下，沿途零散地分布着几间房间，大概就是遗物的封存所在了。
“你们的遗物都是存放在这种地方吗？”竹觉有些好奇地询问：“那有什么取用的需要的话，岂不是非常的麻烦？”
“不不不。实际上，这里存放的大都是副作用非常危险，一般情况下不会解除收容状态的遗物。”晨光很耐心地解释：“那些副作用在可以接受范围内的遗物绝大部分都应用在大图书馆的日常运作之中了……殿下之前应该也有见过’空想大地‘吧？”
遗物的副作用——竹觉先前在奈德那边听过这个概念，那个能够喷吐蓝色龙息的旧神级遗物“钢铁龙头”，就有时不时会传送危险存在到自身所在地的危险特性。
“阿霍甘特之眼”倒是看不出来有什么副作用……呃，或许早期那几次循环里的昏迷就是它的副作用？
那“斩魂之刃”呢？那柄古朴又清冽的长剑会被划分到需要被收容的危险遗物之中吗？
胡思乱想间，竹觉听见晨光的声音：“殿下，您有什么特别想看的遗物吗？还是说就随便看看？”
他连忙回道：“啊……我对剑很感兴趣，希望可以看看和剑相关的遗物。”
“剑吗……”老人捋着自己的长须，露出思索的神情：“那我可得好好想想，不如我们先边走边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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