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的尝试

    平淡无味的年过去了，我和纯子又回到公寓，这时早已从开始的幸福快乐变成了琐碎烦躁，似乎两个人永远不能互相理解。

    年后我去面试过很多份工作，但无奈都是各种不适合，有几份我和表哥一起去的，在购物中心里的儿童玩具店，但是要求是不能抽烟，身上连烟味都不能有，那没办法啊，一时半会也确实戒不掉。

    纯子不懂，怎么我找个工作就这么难，他幼师毕业，一毕业就做幼师，一个幼儿园换另一个幼儿园，偶尔去一下儿童培训机构，这个行业在海城很广阔，我不是在为自己找借口，但目前的就业形势，确实是年轻女性更加吃香，男性集中的重体力活，如工地，仓库我实在是干不来，表哥曾经练过武术，他还经常干仓库的工作，他曾经说他做过一个装卸货的日结，20块一小时，干完一天人都散架了，整整三天什么都做不了，货物太重臂力不够了，他凭腰力硬生生甩货上去的，真的牛。

    至于工厂，也确实不想去，夺命追魂流水线也不是人人都能抗住的，服务员什么的我想我也干不长久，想来想去好像还是原来的电话推销工作好，就像这种类似的，我业绩还算出色，虽然表面看着坐办公室吹空调好像轻松，但我也付出了别人没有的努力，人家可能一上午就200多个电话，我上午不停连打，抓住电话的黄金时间一上午打600多个电话都是家常便饭，自然业绩比别人出色，也比别人效率高，业绩做好了就有时间放松摸鱼。

    尝试几次失败后，表哥干脆做回老本行，找了个离家近的小区做起了保安，他当然不会想到，后面会有一些他不愿多提及的回忆，这个时候，我也经历着人生至暗时刻，暴风雨到来之前似乎总是平静的。

    表哥的上班的岗名为“会所岗”他刚开始还以为是那一类“会所”结果发现里面只是摆了几家钢琴和棋盘的老年人活动会所。

    刚开始几天表哥挺难熬的，没钱没烟，后面发现会有装修工或者同事之类的烟可以白嫖，然后他也割了点朋友的钱买便宜烟，广西的真龙之类的，勉强顶过去了。

    他刚开始每次叫人顶岗同事都没空，他甚至憋过5个小时的尿，他说憋尿不是最难受的，最难受的是憋屎，他感觉要爆炸。

    后面摸清同事活动规律就稍微好些了，知道怎么解决个人生理问题了。白天他“业务繁忙”，有很多外来访客，家政工，房地产中介，装修工，搬家公司等等，他负责登记。

    房地产公司还有个美女加了他微信，说他长得好帅，眼睛好漂亮，他感觉莫名其妙，但依然很开心，因为这是他人生中为数不多被女生加微信，居然还是因为“帅。”

    我的生活依然焦灼，每日都睡不好，每天都有种说不出来的疲惫感，也许因为猫，也许因为纯子，也许因为房租，也许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

    “杨翰，这里”

    “老J明，原来缩在这”

    那天，我去看望表哥，表哥显得很是开心，这几天他感觉身处另一个世界，他也开始带面具做人了，跟家里说“在电商公司上班”，碰见以前初中老师也这么说，下班了一换上便服，仿佛就像个“体面人”了，我感到有点可悲，又有点可笑，但他工作的态度依然值得我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