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片商
1993年的5月24日，一部华夏文艺片以横扫之姿席卷全球，轰动欧美。
小小的颁奖台后面，陈凯歌断断续续激动的回答着记者提问，镁光灯闪烁不停，好不容易发表完获奖感言，他们又被拉着拍照。
陈家乐和徐枫簇拥着陈凯歌、张国荣在中间，捧着装在礼盒中的金棕榈，洋溢着笑容。
咔嚓。
相机忠实记录下这一刻。
“各位，接下来请欣赏《霸王别姬》！”
能被作为闭幕电影播放，一定有它独特之处，台下众人早已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移步展映厅，期待着。
精致华丽的场面，细腻丰满的人物，荡气回肠的二十年师兄弟爱恨情，戏梦人生。
可容纳上千人的展映厅里，所有人屏息凝神看着开场倾洒阳光的一条短廊，一大一小两个场戏的牵着手，走的不快不慢却有些无奈，镜头不断后退，他们的身影被黑暗吞噬，外面唱着《歌唱祖国》。
除了陈凯歌和徐枫，谁都没有看过完整影片，张国荣从来都不敢看，当灯光熄灭的瞬间，他就咬牙啃着拇指，眼神飘忽。
“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为何……”
听到这句台词，张国荣浑身一颤，目光乍现惊恐，旋即哑然失笑，慢慢平复，只是他已经不想看。
“抱歉，我想回去休息休息。”
陈凯歌耳朵尖，闻言扭过头，心思复杂无比，张了张嘴抬了两下手，还是没敢挽留，怕再给添出伤害来。
陈家乐却一把攥住他摁在座位上，“这部戏，百年经典，这是它的首映，也是你的辉煌，荣少，戏拍完了，我们现在是看戏的人，看看你拍出来的程蝶衣，世上没有第二个人能演的出。”
张国荣怔住，咽了口唾沫，深吸口气，哆哆嗦嗦想摸烟，却发现今天没带，带了也不能在这儿抽。
“走，去后边。”
李嘉歆机灵从包里摸出烟来递给他们，二人一路抱歉走到后面，在门口靠着门槛，一人一根烟。
可能从来没有人敢在展映厅放肆，保安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上来打算劝阻，陈家乐小声解释一番，把他们打发了。
京戏《霸王别姬》在片中上演8次，次次都不同段落，次次与剧情发展契合。
这部戏横跨五十年，却只映衬出一个绝望的‘三角恋’，那些历史全部沦为背景，却又都与人物命运息息相关，它牵引着剧中人。
霸王自刎，程蝶衣也自刎。
“小豆子。”
呼~
陈家乐吐出口郁气，但吐不出心中的沉重，好像是解放了，又好似还有什么东西挠着心脏。
张国荣优雅的夹着烟，一颤一颤哽咽着，嘴角牵起自豪的笑容，泪水滑落脸颊。
啪啪啪啪。
灯光大亮时，掌声汇成一片海洋，似海啸经久不息。
陈凯歌一行人被邀请到台上，凯哥拿着话筒，伸长脖子在人群中寻找，徐枫提醒了几次，他才不得不先开口。
“找你呢。”
陈家乐撞了下哥哥，笑着道：“影帝看自己电影都哭了，你有炒作的嫌疑哦。”
“去你的。”
张国荣擦了擦泪水，“还能看出来吗？”
“眼睛红红的，当然能看出来。”
“看出来就看出来吧。”
张国荣深呼吸，丢掉烟头，昂首阔步上台。
台下观众都在喊‘程蝶衣’，那是一个让人心碎的角色。
张国荣的目光从每一个人脸上划过，戏中有一句话印象特别深，‘人得自个儿成全自个儿’，他成全了程蝶衣，也成全了自己，没什么好遗憾的。
展映后就没事了，可以去参加一些品牌赞助商的舞会，或者回家。
陈家乐和关芝琳可有得忙了，还没出展映厅就被无数片商围住。
“陈先生，我是法国MK2的杜特龙，这是我的名片，我真诚的邀请几位共进晚餐。”
哈。
陈家乐心里想笑，像MK2这种大型发行商，没有熟人是很难接触到的，除非有他们看重的影片，比如这一部。
“OK，OK。”
杜特龙见他答应下来，兴高采烈的说着要去安排晚宴，表示晚上六点会来接他们。
刚把他送走，喝口水的功夫，徐枫又带进来一个人。
“你好，我是派拉蒙的电影商务副总裁，丹尼。”
来人是个一米八的大高个，笑起来很阳光，谦逊的握握手，还问道介不介意坐下谈一会儿。
“想必您也看重了这部片子对吧。”
丹尼笑着点头道：“yes，它是部很好的电影，我非常看好它，交给我的话我会让它发出更闪耀的光芒，它会成为天上的星星。”
徐枫这时候凑到耳边小声道：“我刚才打听到，他来之前和米高梅公司的人接触过，双方不是很愉快，而且派拉蒙正在谈一场收购协议，呃~是被收购。”
陈家乐瞬间明白，习惯性的递了根雪茄过去，问道：“不知道丹尼先生会怎么运作。”
丹尼细心烘烤着雪茄，看了眼徐枫，又看向张国荣说道：“你们刚才肯定在说我的坏话，我能看得出来。”
“no。”
徐枫赶紧否认。
丹尼笑道：“不用紧张，我承认是和米高梅有点不愉快，你要知道他们只是独立制片公司，没有影院，在这方面我们更具有实力，事实上如果不是公司深陷危机，我不会来这里看一部文艺片，但不可否认它深深震撼了我。”
顿了顿，丹尼伸出五根指头说道：“我愿意出五百万购买它的发行权。”
“美金？”
“当然。”
光这一下就能回本一半。
徐枫摇头道：“它获得了金棕榈，还获得了戛纳影帝，我想有很多人愿意出更高的价钱。”
丹尼吸了口烟，耸耸肩吐出去道：“花旗国从来都不是文艺片的田地。”
徐枫笑道：“您的公司正在和维亚康姆谈收购，这个时候您却来谈一部文艺片的发行，让我想想，您一定认为它还有很大价值。”
不等丹尼开口，徐枫斩钉截铁说道：“您要带着它去参加奥斯卡？”
“噢~我本来想在谈妥之后再告诉你们这个好消息。”
丹尼懊恼的吹了吹头发，点头道：“那就助各位好运吧，或许参加完奥斯卡后我们能谈的更愉快，不过我想签订一份优先协议。”
“没问题。”
徐枫让助理去准备合同。
“听着，你们要一直炒作热度才行，不停的去参赛，但千万不要上映，如果它在奥斯卡上获得随便一个奖项，那将是一座金山。”
小小的颁奖台后面，陈凯歌断断续续激动的回答着记者提问，镁光灯闪烁不停，好不容易发表完获奖感言，他们又被拉着拍照。
陈家乐和徐枫簇拥着陈凯歌、张国荣在中间，捧着装在礼盒中的金棕榈，洋溢着笑容。
咔嚓。
相机忠实记录下这一刻。
“各位，接下来请欣赏《霸王别姬》！”
能被作为闭幕电影播放，一定有它独特之处，台下众人早已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移步展映厅，期待着。
精致华丽的场面，细腻丰满的人物，荡气回肠的二十年师兄弟爱恨情，戏梦人生。
可容纳上千人的展映厅里，所有人屏息凝神看着开场倾洒阳光的一条短廊，一大一小两个场戏的牵着手，走的不快不慢却有些无奈，镜头不断后退，他们的身影被黑暗吞噬，外面唱着《歌唱祖国》。
除了陈凯歌和徐枫，谁都没有看过完整影片，张国荣从来都不敢看，当灯光熄灭的瞬间，他就咬牙啃着拇指，眼神飘忽。
“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为何……”
听到这句台词，张国荣浑身一颤，目光乍现惊恐，旋即哑然失笑，慢慢平复，只是他已经不想看。
“抱歉，我想回去休息休息。”
陈凯歌耳朵尖，闻言扭过头，心思复杂无比，张了张嘴抬了两下手，还是没敢挽留，怕再给添出伤害来。
陈家乐却一把攥住他摁在座位上，“这部戏，百年经典，这是它的首映，也是你的辉煌，荣少，戏拍完了，我们现在是看戏的人，看看你拍出来的程蝶衣，世上没有第二个人能演的出。”
张国荣怔住，咽了口唾沫，深吸口气，哆哆嗦嗦想摸烟，却发现今天没带，带了也不能在这儿抽。
“走，去后边。”
李嘉歆机灵从包里摸出烟来递给他们，二人一路抱歉走到后面，在门口靠着门槛，一人一根烟。
可能从来没有人敢在展映厅放肆，保安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上来打算劝阻，陈家乐小声解释一番，把他们打发了。
京戏《霸王别姬》在片中上演8次，次次都不同段落，次次与剧情发展契合。
这部戏横跨五十年，却只映衬出一个绝望的‘三角恋’，那些历史全部沦为背景，却又都与人物命运息息相关，它牵引着剧中人。
霸王自刎，程蝶衣也自刎。
“小豆子。”
呼~
陈家乐吐出口郁气，但吐不出心中的沉重，好像是解放了，又好似还有什么东西挠着心脏。
张国荣优雅的夹着烟，一颤一颤哽咽着，嘴角牵起自豪的笑容，泪水滑落脸颊。
啪啪啪啪。
灯光大亮时，掌声汇成一片海洋，似海啸经久不息。
陈凯歌一行人被邀请到台上，凯哥拿着话筒，伸长脖子在人群中寻找，徐枫提醒了几次，他才不得不先开口。
“找你呢。”
陈家乐撞了下哥哥，笑着道：“影帝看自己电影都哭了，你有炒作的嫌疑哦。”
“去你的。”
张国荣擦了擦泪水，“还能看出来吗？”
“眼睛红红的，当然能看出来。”
“看出来就看出来吧。”
张国荣深呼吸，丢掉烟头，昂首阔步上台。
台下观众都在喊‘程蝶衣’，那是一个让人心碎的角色。
张国荣的目光从每一个人脸上划过，戏中有一句话印象特别深，‘人得自个儿成全自个儿’，他成全了程蝶衣，也成全了自己，没什么好遗憾的。
展映后就没事了，可以去参加一些品牌赞助商的舞会，或者回家。
陈家乐和关芝琳可有得忙了，还没出展映厅就被无数片商围住。
“陈先生，我是法国MK2的杜特龙，这是我的名片，我真诚的邀请几位共进晚餐。”
哈。
陈家乐心里想笑，像MK2这种大型发行商，没有熟人是很难接触到的，除非有他们看重的影片，比如这一部。
“OK，OK。”
杜特龙见他答应下来，兴高采烈的说着要去安排晚宴，表示晚上六点会来接他们。
刚把他送走，喝口水的功夫，徐枫又带进来一个人。
“你好，我是派拉蒙的电影商务副总裁，丹尼。”
来人是个一米八的大高个，笑起来很阳光，谦逊的握握手，还问道介不介意坐下谈一会儿。
“想必您也看重了这部片子对吧。”
丹尼笑着点头道：“yes，它是部很好的电影，我非常看好它，交给我的话我会让它发出更闪耀的光芒，它会成为天上的星星。”
徐枫这时候凑到耳边小声道：“我刚才打听到，他来之前和米高梅公司的人接触过，双方不是很愉快，而且派拉蒙正在谈一场收购协议，呃~是被收购。”
陈家乐瞬间明白，习惯性的递了根雪茄过去，问道：“不知道丹尼先生会怎么运作。”
丹尼细心烘烤着雪茄，看了眼徐枫，又看向张国荣说道：“你们刚才肯定在说我的坏话，我能看得出来。”
“no。”
徐枫赶紧否认。
丹尼笑道：“不用紧张，我承认是和米高梅有点不愉快，你要知道他们只是独立制片公司，没有影院，在这方面我们更具有实力，事实上如果不是公司深陷危机，我不会来这里看一部文艺片，但不可否认它深深震撼了我。”
顿了顿，丹尼伸出五根指头说道：“我愿意出五百万购买它的发行权。”
“美金？”
“当然。”
光这一下就能回本一半。
徐枫摇头道：“它获得了金棕榈，还获得了戛纳影帝，我想有很多人愿意出更高的价钱。”
丹尼吸了口烟，耸耸肩吐出去道：“花旗国从来都不是文艺片的田地。”
徐枫笑道：“您的公司正在和维亚康姆谈收购，这个时候您却来谈一部文艺片的发行，让我想想，您一定认为它还有很大价值。”
不等丹尼开口，徐枫斩钉截铁说道：“您要带着它去参加奥斯卡？”
“噢~我本来想在谈妥之后再告诉你们这个好消息。”
丹尼懊恼的吹了吹头发，点头道：“那就助各位好运吧，或许参加完奥斯卡后我们能谈的更愉快，不过我想签订一份优先协议。”
“没问题。”
徐枫让助理去准备合同。
“听着，你们要一直炒作热度才行，不停的去参赛，但千万不要上映，如果它在奥斯卡上获得随便一个奖项，那将是一座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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