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比利与治安官
“比利老大！”剧场外面，一个神色匆匆的兄弟会成员跑了进来。
比利瞄了一眼来人，是之前把昏迷的弗朗西斯拖出去的哈维尔。
“什么事？”比利此刻很高兴，并没有因为哈维尔的冒失闯入而生气。
“嗯……镇长大人派人来说，镇长大人要见你。”哈维尔有些犹豫地说着。
醉鬼来到哈维尔面前：“小子，刚才所有精英成员都在这里，你干什么去了？”
“我把那个昏迷的家伙弄到地下室，还顺便审问了一下那个血王朝的施法者。”哈维尔平静地回答。
“你最好什么都不做。”醉鬼咧着嘴，他盯着哈维尔继续道：“我会盯着你的。”
哈维尔耸了耸肩膀，表示无所谓的样子，比利却阴沉着脸独自往外走。
“老大，我跟你去吧，毕竟这么晚了，今天又是不同寻常的一天。”醉鬼有些担心可能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有它陪我就行。”比利把肩膀上的魔爪放到衣服里，“醉鬼，你就守在这里，我担心那个来自温泉谷的家伙可能会有同伙来救他，保持警惕。哈维尔，你带两个人跟着我吧。”
哈维尔连忙招呼两个人跟上。
醉鬼在他们身后死死的盯着哈维尔，严重流露出嫉妒、愤恨和杀意。
哼，哪来的同伙，醉鬼猛地给自己灌了一口酒。
“这么晚了叫我去干什么，难道还能是吃夜宵吗！这个老家伙！”
比利极不情愿地走出剧场，来到街道上，可他再怎么不情愿也要按照镇长的吩咐去做，因为那是他无法抗拒的。
“咦？那边怎么回事？”比利看向街道对面的酒吧。
酒吧门口有些吵闹，几个兄弟会成员正在对一个少年拳打脚踢。
站在比利身后的哈维尔仔细看了看，挨揍的人竟然是小胖子雅各布。
他们下手很重，雅各布双手抱着头，任凭兄弟会的成员往死里揍。
地上还散落着肉饼和菜卷。
“过去看看。”哈利阴霾的面容终于露出笑意，那是戏谑。
“这不是茉莉家的小肥仔吗？”哈利带着人走到跟前，摆摆手阻止了兄弟会成员的施暴。
哈维尔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消失。
“老大！”
几个成员看到比利过来，赶紧打招呼，躺在地上的雅各布却已经被打昏了过去。
“这个死胖子趁着其他兄弟离开、人手不足的情况下竟然潜入酒吧的后厨偷东西吃！”
“是的，比利老大！他虽然长得肥，但一点都不笨，只有苍蝇和蚊子才知道他是怎么溜进去的！”
兄弟会成员一脸厌恶的表情，其中一个更是向比利提出建议：
“老大，干脆把这个肥仔弄死算了，虽然还是个孩子，但经常来捣乱实在是可恶！”
“或者把他当成奴隶，卖到黑市，也算是给后厨补贴损失。”
哈维尔眼神一缩，他刚想说话，比利却开口了：
“没那个必要。”
比利微笑地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雅各布，得意地抚摸起自己的卷发：
“如果把看不顺眼的人全部杀掉或赶走，那这个镇子上还有什么人能给我提供乐趣？难道我们每天只对着亚麦那个滚蛋看他那一脸穷酸相？”
“如果这个镇子上只剩下我们，谁向骑士堡提供赋税？谁去做那些苦力工作？是我？还是你们？”
几个混混不再说话，哈维尔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留着他的贱命吧，给我们制造小麻烦的同时，也提供不少乐子，他如果还继续偷东西，那就继续揍，但是被浪费掉的食物和造成的损失，你们几个废物自己承担！”
几个混混连连点头，其中一个出于心疼自己要弥补这份损失，狠狠地说道：
“但不能便宜了这个肥仔！把他弄残废总可以吧！”
比利已经转身准备离去，随口扔下一句话：
“随便你们。”
几个混混得到肯定的答复，立刻拿着厨刀准备对雅各布动手。
哈维尔一惊，连忙开口道：“老大，他还是个孩子……”
哈维尔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哈维尔，“你在质疑我的决定？哈维尔，你是不是觉得在我面前有发言权了？”
“比利老大，我不敢……”哈维尔连忙示弱。
“你要清楚，谁是你的老大，谁是你要偏袒的人！是我，你的老大！是其他成员！没有我对你的施舍，你早就被当成奴隶卖了！”
比利生气了，所有混混都不敢吱声，也有暗自偷笑看哈维尔笑话的。
“我改主意了。”比利摇着头，一脸失望的样子，“镇长这么晚找我，我本来就很不高兴！你现在让我更气愤！”
一提到镇长，比利似乎就十分来气，“哈维尔，把那个肥仔弄死。”
哈维尔全身一震。
“我？杀……杀掉他……？”哈维尔有些结巴，他惊恐地看着比利，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兄弟会的成员哪一个手里没沾过血？现在也轮到你做一些事情了！”比利哼了一声，“就从这个肥仔开始，否则，你怎么进入我的核心圈子？”
身旁的跟班也附和着：“哈维尔，老大是看得起你才会让你这么做，这是在给你机会，如果你想在兄弟会占有一席之地的话，就按照老大说的去做。”
哈维尔的嘴唇开始颤抖。
“想想你的父亲，哈维尔，他不仅一身病痛，还整天混迹赌场，欠了很多人的钱！”有人好心提醒这哈维尔。
哈维尔的语气也有些颤抖：“我……我……”
“拿着！”比利把随身匕首塞到哈维尔的手里，“你知道的，这把是一把小有名气的匕首，叫霜露！拿着它，杀了他，这把匕首就是你的了！以后你可以管理兄弟会二十个人！”
哈维尔看着手中的凶器，不住地喘着粗气。
“还有犹豫什么?哈维尔，这是其他兄弟做梦都无法实现的事情，对你来说是多么轻而易举，只要杀了这个可恶的胖孩子！”
其他人焦急地劝着，在他们看来，这么好的时机还不抓紧表现，真是脑子进了水。
就像那个来自血王朝境内的戏水者一样。
“有病痛可以医治，有负债也可以偿还，可是如果人死了，是不会复生的。”
一个略带懒散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
所有人一惊，看向声音的来源。
“亚麦，你这可恶的混蛋。”比利听着声音就知道来者是谁，然后他从哈维尔手中拿回匕首，转身看向来者。
是那个出现在镇子边缘的圣骑士。
“把那个孩子放了吧，可千万不要弄出人命来。”治安官亚麦一边走近众人，一边开口道。
“如果出了人命，恐怕会有更多的人丢掉性命。”治安官走到比利面前，手中的钉头锤有意无意地敲打着自己的铠甲。
“治安官大人，你可能误会了，我们只是开个玩笑，并没有想真的动手。”哈维尔从见到亚麦那一刻，就僵硬在原地不知所措，此刻他正在极力辩解着，试图在阐述这是一场误会。
“哈维尔，镇子上的众多居民都慷慨地帮助过你，但你却令他们很失望。”亚麦平淡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亚麦，这么晚了，你们治安队的其他队员都已经睡觉了吧，就剩你这个爱管闲事的家伙逛来逛去，你不觉得自己很多余吗？”比利厌烦地看着亚麦，没好气地说着。
穿着脏兮兮的盔甲，眼中还布满血丝的亚麦打了一个哈欠，百无聊赖地回道：
“没办法，就是有你这种人渣不睡觉，所以我也不能睡觉，还有一点，请你对本治安官放尊重一点，否则我会让你吃点苦头，前几次的伤疤还在吧?”
比利的脸色很难看，他伸手摸向衣服的一个地方，亚麦的眼神瞬间盯了上去。
“你还真是有点想不开。”亚麦呵呵一笑，看着比利停留在身前的手，并没有看出他究竟想干什么，于是又道：
“你们真是无聊透顶，欺负这么一个孩子，看来今晚我应该抓几个人回到治安队里消遣消遣。”
“是他先偷东西的！他也有罪！”比利狠狠地说道，“你想抓我的人，那就连这个肥仔一起抓了！”
“啧啧啧……”亚麦故意使劲摇头，“这个不省心的小家伙，还真是屡教不改啊！”
“哼哼，你看着办吧，治安官大人！”一个混混跟班凑上来说着。
“要不然这样吧。”亚麦又打了一个哈欠，“醉鬼是不是又抓了什么外来者，你让他把外来者放了，少卖一个奴隶你亏不了多少钱，你有酒吧，赌场，还掌控着镇子上其他的生意和资源，如果不是帕克镇长给你擦屁股，你早就被我以叛国罪拿下了！”
比利眼神闪烁，“你在镇子外看到醉鬼了?可是我并没有见过什么被抓的外来者，你一定没有看到，你是瞎猜的。”
“比利，做事不要太绝，这个镇子再怎么萧条也有四千多人，你想完全掌控这里是不可能的，镇长虽然能压我一头，但我也能对你掣肘，今晚我把雅各布带走，至于被抓的外来者，你最好祈祷不要被我找到他。”
“四千多人？”比利哈哈笑了起来，“难道你把留在矿区的一千旷工以及在镇子外围活动的几百个盗贼都算上了吗，真是可笑！”
亚麦平静地看着他，“那些不是盗贼，是这个镇子上无家可归的人，是被你强行赶走的人，在我来到这个镇子任职之前这些事情已经发生，但是比利你给我听好了，你所做的一切，迟早都会偿还。”
治安官说着话，直接走到雅各布的身边，把他扛了起来。
没有人敢阻拦亚麦，镇子上所有人都知道，亚麦的锤子是波尔沃镇最强大的存在。
亚麦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酒吧里面的喧嚣还在继续。
“老……老大……？”哈维尔轻声道。
“滚。”比利的脸几近扭曲，他奋力挤出这一个字。
负责管理酒吧的几个混混趁机赶紧跑进喧嚣的场所，哈维尔也被其他两个跟班拉着向后退。
“哈维尔！”比利喊了一声。
“老大。”
哈维尔赶紧凑到跟前。
“回去跟醉鬼说，把刚刚得到的商队物资折价处理，把所有卖掉的钱砸出去，花重金聘请高级杀手，干掉亚麦这个混蛋！”比利紧紧攥着匕首，咬牙切齿。
“可是老大，治安官大人毕竟是帝国任命的正式官员，如果真的杀了他，不仅会被骑士堡追究，恐怕还会连累镇长大人！”一个跟班担忧地说道。
“连累镇长？”哈维尔被气笑了。
“是啊，这个镇子是镇长的，全都由他说了算，做什么事情都要顾虑他的感受！”比利几乎抓狂。
“那我呢！我算什么！我就可以被亚麦那个混蛋随意嘲讽和打压吗！”
“老大，消消气……”哈维尔试图安慰比利，但被比利一脚踹开。
“不就是一个治安官么！”比利抚摸自己衣服内的魔爪，眼神变得异样起来，“等我获得强大的力量，或者找办法解开埃尔德魔爪的封印，别说一个小小的镇治安官，就是骑士堡的曼都伯爵我也不放在眼里！”
“滚，你们都给我滚！我自己去镇长那里！”比利开始赶人。
哈维尔与其他两个跟班不敢停留，连忙向中心剧场里走去。
哈维尔偷偷地回头看向比利，他一个人朝着更明亮的街道走去，月光和街道两边射过来的灯光映在比利的身上，可不知为什么，哈维尔总觉得比利与往常有些不一样。
“别看了，哈维尔，你刚刚真不应该犹豫的，不就是一条人命吗，算什么！”一个跟班嘟囔着。
哈维尔略带惊慌地转回来，悄声问道：“你们俩有没有觉得，比利老大今晚不太一样。”
“比以前更加愤怒和……”其中一个人不知道该如何措辞。
“和情绪失控。”哈维尔补充道。
“哈维尔!小点声，别被其他人听到！你会很惨的！”旁边的人提醒着。
哈维尔再次看了一眼比利的背影，没有再说什么，与其他两人走进中心剧院。
比利瞄了一眼来人，是之前把昏迷的弗朗西斯拖出去的哈维尔。
“什么事？”比利此刻很高兴，并没有因为哈维尔的冒失闯入而生气。
“嗯……镇长大人派人来说，镇长大人要见你。”哈维尔有些犹豫地说着。
醉鬼来到哈维尔面前：“小子，刚才所有精英成员都在这里，你干什么去了？”
“我把那个昏迷的家伙弄到地下室，还顺便审问了一下那个血王朝的施法者。”哈维尔平静地回答。
“你最好什么都不做。”醉鬼咧着嘴，他盯着哈维尔继续道：“我会盯着你的。”
哈维尔耸了耸肩膀，表示无所谓的样子，比利却阴沉着脸独自往外走。
“老大，我跟你去吧，毕竟这么晚了，今天又是不同寻常的一天。”醉鬼有些担心可能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有它陪我就行。”比利把肩膀上的魔爪放到衣服里，“醉鬼，你就守在这里，我担心那个来自温泉谷的家伙可能会有同伙来救他，保持警惕。哈维尔，你带两个人跟着我吧。”
哈维尔连忙招呼两个人跟上。
醉鬼在他们身后死死的盯着哈维尔，严重流露出嫉妒、愤恨和杀意。
哼，哪来的同伙，醉鬼猛地给自己灌了一口酒。
“这么晚了叫我去干什么，难道还能是吃夜宵吗！这个老家伙！”
比利极不情愿地走出剧场，来到街道上，可他再怎么不情愿也要按照镇长的吩咐去做，因为那是他无法抗拒的。
“咦？那边怎么回事？”比利看向街道对面的酒吧。
酒吧门口有些吵闹，几个兄弟会成员正在对一个少年拳打脚踢。
站在比利身后的哈维尔仔细看了看，挨揍的人竟然是小胖子雅各布。
他们下手很重，雅各布双手抱着头，任凭兄弟会的成员往死里揍。
地上还散落着肉饼和菜卷。
“过去看看。”哈利阴霾的面容终于露出笑意，那是戏谑。
“这不是茉莉家的小肥仔吗？”哈利带着人走到跟前，摆摆手阻止了兄弟会成员的施暴。
哈维尔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消失。
“老大！”
几个成员看到比利过来，赶紧打招呼，躺在地上的雅各布却已经被打昏了过去。
“这个死胖子趁着其他兄弟离开、人手不足的情况下竟然潜入酒吧的后厨偷东西吃！”
“是的，比利老大！他虽然长得肥，但一点都不笨，只有苍蝇和蚊子才知道他是怎么溜进去的！”
兄弟会成员一脸厌恶的表情，其中一个更是向比利提出建议：
“老大，干脆把这个肥仔弄死算了，虽然还是个孩子，但经常来捣乱实在是可恶！”
“或者把他当成奴隶，卖到黑市，也算是给后厨补贴损失。”
哈维尔眼神一缩，他刚想说话，比利却开口了：
“没那个必要。”
比利微笑地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雅各布，得意地抚摸起自己的卷发：
“如果把看不顺眼的人全部杀掉或赶走，那这个镇子上还有什么人能给我提供乐趣？难道我们每天只对着亚麦那个滚蛋看他那一脸穷酸相？”
“如果这个镇子上只剩下我们，谁向骑士堡提供赋税？谁去做那些苦力工作？是我？还是你们？”
几个混混不再说话，哈维尔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留着他的贱命吧，给我们制造小麻烦的同时，也提供不少乐子，他如果还继续偷东西，那就继续揍，但是被浪费掉的食物和造成的损失，你们几个废物自己承担！”
几个混混连连点头，其中一个出于心疼自己要弥补这份损失，狠狠地说道：
“但不能便宜了这个肥仔！把他弄残废总可以吧！”
比利已经转身准备离去，随口扔下一句话：
“随便你们。”
几个混混得到肯定的答复，立刻拿着厨刀准备对雅各布动手。
哈维尔一惊，连忙开口道：“老大，他还是个孩子……”
哈维尔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哈维尔，“你在质疑我的决定？哈维尔，你是不是觉得在我面前有发言权了？”
“比利老大，我不敢……”哈维尔连忙示弱。
“你要清楚，谁是你的老大，谁是你要偏袒的人！是我，你的老大！是其他成员！没有我对你的施舍，你早就被当成奴隶卖了！”
比利生气了，所有混混都不敢吱声，也有暗自偷笑看哈维尔笑话的。
“我改主意了。”比利摇着头，一脸失望的样子，“镇长这么晚找我，我本来就很不高兴！你现在让我更气愤！”
一提到镇长，比利似乎就十分来气，“哈维尔，把那个肥仔弄死。”
哈维尔全身一震。
“我？杀……杀掉他……？”哈维尔有些结巴，他惊恐地看着比利，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兄弟会的成员哪一个手里没沾过血？现在也轮到你做一些事情了！”比利哼了一声，“就从这个肥仔开始，否则，你怎么进入我的核心圈子？”
身旁的跟班也附和着：“哈维尔，老大是看得起你才会让你这么做，这是在给你机会，如果你想在兄弟会占有一席之地的话，就按照老大说的去做。”
哈维尔的嘴唇开始颤抖。
“想想你的父亲，哈维尔，他不仅一身病痛，还整天混迹赌场，欠了很多人的钱！”有人好心提醒这哈维尔。
哈维尔的语气也有些颤抖：“我……我……”
“拿着！”比利把随身匕首塞到哈维尔的手里，“你知道的，这把是一把小有名气的匕首，叫霜露！拿着它，杀了他，这把匕首就是你的了！以后你可以管理兄弟会二十个人！”
哈维尔看着手中的凶器，不住地喘着粗气。
“还有犹豫什么?哈维尔，这是其他兄弟做梦都无法实现的事情，对你来说是多么轻而易举，只要杀了这个可恶的胖孩子！”
其他人焦急地劝着，在他们看来，这么好的时机还不抓紧表现，真是脑子进了水。
就像那个来自血王朝境内的戏水者一样。
“有病痛可以医治，有负债也可以偿还，可是如果人死了，是不会复生的。”
一个略带懒散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
所有人一惊，看向声音的来源。
“亚麦，你这可恶的混蛋。”比利听着声音就知道来者是谁，然后他从哈维尔手中拿回匕首，转身看向来者。
是那个出现在镇子边缘的圣骑士。
“把那个孩子放了吧，可千万不要弄出人命来。”治安官亚麦一边走近众人，一边开口道。
“如果出了人命，恐怕会有更多的人丢掉性命。”治安官走到比利面前，手中的钉头锤有意无意地敲打着自己的铠甲。
“治安官大人，你可能误会了，我们只是开个玩笑，并没有想真的动手。”哈维尔从见到亚麦那一刻，就僵硬在原地不知所措，此刻他正在极力辩解着，试图在阐述这是一场误会。
“哈维尔，镇子上的众多居民都慷慨地帮助过你，但你却令他们很失望。”亚麦平淡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亚麦，这么晚了，你们治安队的其他队员都已经睡觉了吧，就剩你这个爱管闲事的家伙逛来逛去，你不觉得自己很多余吗？”比利厌烦地看着亚麦，没好气地说着。
穿着脏兮兮的盔甲，眼中还布满血丝的亚麦打了一个哈欠，百无聊赖地回道：
“没办法，就是有你这种人渣不睡觉，所以我也不能睡觉，还有一点，请你对本治安官放尊重一点，否则我会让你吃点苦头，前几次的伤疤还在吧?”
比利的脸色很难看，他伸手摸向衣服的一个地方，亚麦的眼神瞬间盯了上去。
“你还真是有点想不开。”亚麦呵呵一笑，看着比利停留在身前的手，并没有看出他究竟想干什么，于是又道：
“你们真是无聊透顶，欺负这么一个孩子，看来今晚我应该抓几个人回到治安队里消遣消遣。”
“是他先偷东西的！他也有罪！”比利狠狠地说道，“你想抓我的人，那就连这个肥仔一起抓了！”
“啧啧啧……”亚麦故意使劲摇头，“这个不省心的小家伙，还真是屡教不改啊！”
“哼哼，你看着办吧，治安官大人！”一个混混跟班凑上来说着。
“要不然这样吧。”亚麦又打了一个哈欠，“醉鬼是不是又抓了什么外来者，你让他把外来者放了，少卖一个奴隶你亏不了多少钱，你有酒吧，赌场，还掌控着镇子上其他的生意和资源，如果不是帕克镇长给你擦屁股，你早就被我以叛国罪拿下了！”
比利眼神闪烁，“你在镇子外看到醉鬼了?可是我并没有见过什么被抓的外来者，你一定没有看到，你是瞎猜的。”
“比利，做事不要太绝，这个镇子再怎么萧条也有四千多人，你想完全掌控这里是不可能的，镇长虽然能压我一头，但我也能对你掣肘，今晚我把雅各布带走，至于被抓的外来者，你最好祈祷不要被我找到他。”
“四千多人？”比利哈哈笑了起来，“难道你把留在矿区的一千旷工以及在镇子外围活动的几百个盗贼都算上了吗，真是可笑！”
亚麦平静地看着他，“那些不是盗贼，是这个镇子上无家可归的人，是被你强行赶走的人，在我来到这个镇子任职之前这些事情已经发生，但是比利你给我听好了，你所做的一切，迟早都会偿还。”
治安官说着话，直接走到雅各布的身边，把他扛了起来。
没有人敢阻拦亚麦，镇子上所有人都知道，亚麦的锤子是波尔沃镇最强大的存在。
亚麦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酒吧里面的喧嚣还在继续。
“老……老大……？”哈维尔轻声道。
“滚。”比利的脸几近扭曲，他奋力挤出这一个字。
负责管理酒吧的几个混混趁机赶紧跑进喧嚣的场所，哈维尔也被其他两个跟班拉着向后退。
“哈维尔！”比利喊了一声。
“老大。”
哈维尔赶紧凑到跟前。
“回去跟醉鬼说，把刚刚得到的商队物资折价处理，把所有卖掉的钱砸出去，花重金聘请高级杀手，干掉亚麦这个混蛋！”比利紧紧攥着匕首，咬牙切齿。
“可是老大，治安官大人毕竟是帝国任命的正式官员，如果真的杀了他，不仅会被骑士堡追究，恐怕还会连累镇长大人！”一个跟班担忧地说道。
“连累镇长？”哈维尔被气笑了。
“是啊，这个镇子是镇长的，全都由他说了算，做什么事情都要顾虑他的感受！”比利几乎抓狂。
“那我呢！我算什么！我就可以被亚麦那个混蛋随意嘲讽和打压吗！”
“老大，消消气……”哈维尔试图安慰比利，但被比利一脚踹开。
“不就是一个治安官么！”比利抚摸自己衣服内的魔爪，眼神变得异样起来，“等我获得强大的力量，或者找办法解开埃尔德魔爪的封印，别说一个小小的镇治安官，就是骑士堡的曼都伯爵我也不放在眼里！”
“滚，你们都给我滚！我自己去镇长那里！”比利开始赶人。
哈维尔与其他两个跟班不敢停留，连忙向中心剧场里走去。
哈维尔偷偷地回头看向比利，他一个人朝着更明亮的街道走去，月光和街道两边射过来的灯光映在比利的身上，可不知为什么，哈维尔总觉得比利与往常有些不一样。
“别看了，哈维尔，你刚刚真不应该犹豫的，不就是一条人命吗，算什么！”一个跟班嘟囔着。
哈维尔略带惊慌地转回来，悄声问道：“你们俩有没有觉得，比利老大今晚不太一样。”
“比以前更加愤怒和……”其中一个人不知道该如何措辞。
“和情绪失控。”哈维尔补充道。
“哈维尔!小点声，别被其他人听到！你会很惨的！”旁边的人提醒着。
哈维尔再次看了一眼比利的背影，没有再说什么，与其他两人走进中心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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