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烤肉
夜晚的篝火映射在真幻清秀的五官上，让他思索的神色变得有些阴郁；好在他的眼睛明亮有神，让这幅烤肉的画面依旧是阳光的色彩。
“你再烤一会儿，肉就该糊了。”墨云趴在篝火的另一边，漫不经心地提醒到。
真幻仿佛被惊醒般抬起了手上的肉串。
孜然和胡椒的香味儿顿时让他馋虫上涌。
“墨云，你不再吃一块儿吗？”
他先把手中烤好的一串递给了自己的同伴。
墨云却是笑道：“你吃吧。吃一块儿是回忆，吃两块儿就是贪婪。”
真幻想了想，说道：
“如果你是担心香料的数量，我的储物空间里其实还有不少存货。”
“呵呵呵，谢谢你的好意。”墨云轻笑道：
“但恕我谢绝。
现在的我还很弱小，一旦离开母龙的庇护，恐怕会难以自保。
所以我会尽量不沉迷于任何让自己上瘾的东西。
它们会让我在不知不觉中放松警惕，以为自己还活在安全的现代社会。
你看——”
它指了指十几米外的一条小河。
“这条河在我的巢穴附近。里面的鱼又肥又大又好捕捉，它们即使对龙来说也很美味。
但我从来不在里面捕鱼。
相反，我每天都会去森林里捕食那些危险又狡猾的动物。
为得就是避免自己习惯于简单和安全，最后变得不像是头猛兽。
你的系统告诉你，我比普通的影龙强悍，正是因为我每天都在努力磨炼自己。”
真幻看了眼不远处的小河，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烤肉，顿时感觉这香味儿没那么迷人了。
“是我的话让烤肉变得难吃了吗？”墨云伸出尾巴，轻巧地将烤肉往真幻面前推了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
你不必太在乎太多。”
真幻看着嘴边的肉，有些眼神复杂地说道：
“不，墨云。你说得很有道理。
我只是在想……自己以后该怎么办。
甲二十六发布给我的任务已经随着它的格式化而消失了。
我想开启新二十六的任务系统还需要回到木叶村才行……”
墨云撇了他一眼，饶有兴趣地问道：
“你能拿出香料，说明储物空间里的物品还在。
那么，你之前提到的‘主线任务’的‘任务道具’还在吗？”
真幻微微一愣，接着凭空拿出了一把“钥匙”：
“我没想到它还在。以前放弃任务后，任务道具都会消失。”
“新二十六能给出它的物品信息吗？”
真幻停顿了两秒，将自己看的的信息说了出来：
“和甲二十六给我的情报没有太大的差别——
接近入口十米内便能传送进入‘图塔地下迷宫’。
只是新二十六指出这把钥匙本身是用黄铜之精打造，即使不考虑艺术价值和魔法功能，其售价也高达1000个信用点。”
“也就是说，这东西比你原本的任务奖励还要高3倍？”墨云确认到。
“嗯……”真幻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以前我在中魔世界做过的任务，没有任何一个能有1000个信用点的奖励。
看来大部分的收获都被甲二十六克扣了。”
墨云对此不置可否，反而提起了另一件事：
“如果是这样，那说明这把钥匙不是和系统的【任务】直接绑定的。
你问问新二十六，这钥匙是从哪里来的？”
“？”真幻一脸的问号：“这种问题一般没有答案吧？为什么你要关注这个问题呢？”
墨云不假思索地答道：
“有很多可能性。
从你的描述来看，甲二十六也是个人工智能。那它的行动多半都是有意义的。
如果这把钥匙是所谓的‘万界商人系统’的母体和任务一起下发的，那你现在还持有‘钥匙’这件事可能是个系统bug，以后说不定会惹出麻烦。
你最好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如果这把钥匙是甲二十六自己设法获得的，那你应该问问新二十六能不能做到同样的事情。
这可能是你另一条积累资源的捷径。”
“我明白了。”真幻点点头，开始逐渐习惯同伴的思维方式。
几秒后，他说到：“新二十六说，这样的物品只要开启‘系统商场’就能买到。
而这把‘钥匙’的基础售价是7400信用点。”
“噢，也就是说，不能去这个商场买东西，但是可以查物品的信息？”
“嗯，不过只能查我手上有的，并且是从‘系统商场’买到的东西。”
“那能不能查到这把钥匙是做什么用的？
或者能不能查到这个‘图塔地下迷宫’的信息？”
真幻摇了摇头：“新二十六说，相关的功能还未开启。”
墨云心中转过数个念头，然后说道：“也就是说，这个‘任务’其实是甲二十六自己发布的？”
“嗯，新二十六说。任务都是系统根据宿主的情况产生的。”
“你问问它，以后它发布的任务是不是也都是和‘冒险’‘寻宝’相关的？”
“嗯，新二十六说‘是的’。我是忍者，这方面的任务最适合我。”
墨云没再吭声，心里却飞速闪过一个念头：
【这个所谓的‘万界商人系统’明显从底层逻辑上就不安好心。
和商人相关的技能应该是“眼界”“判断力”“社交能力”“组织能力”“销售能力”和“应变能力”……才对。
真幻明明有着【谎言的代价】这样强大的金手指，一旦经商，应该是进步神速才对。
可这个所谓的‘商人系统’却从未想过把如此优秀的人才真正地引入商道，而是偏要让他去做危险的忍者任务……
旧系统甲二十六……它真得被格式化了吗？
如果真得是这样，那它关于“普通影龙”的数据又是从哪里来的？
我的那些技能的详细内容它又是从哪里来的？
难道它不知道真幻会把这一切都告诉我，而我又有可能发现这个漏洞？
还是说……它其实是有恃无恐？
也许……真得是这样。
说不定甲二十六只是走了一步“以退为进”，在表面上做出了一些小小的让步而已。
双方的关系并没有发生根本上的改变。
可是……
就算我把自己的猜想告诉了真幻又能怎么样？
面对一个无法摆脱，无法真正格式化，甚至有着无限成长可能的人工智能，真幻这孩子的智慧、心性和阅历都不足以和它对抗。
拆穿它只会撕破脸，让双方都难受……
不……
应该说，不只是真幻，我对这个人工智能其实一无所知。
就算我自己面对它，也不见得能牢牢掌握住主动权……
所以……所谓的“露馅”其实是甲二十六故意给我的警告吗？
呵呵呵，如果我的推测没错……
这个“万界商人系统”恐怕不是一个有很多商人平等相处的组织，而是由一个或少数商人掌控众多被剥削者的恶毒体系。
真让人不爽……】
“墨云……你怎么了？”少年不知何时已经收拾干净了烤肉留下的垃圾，然后发现同伴正在发呆。
【不好，想得入神了……】
他不动声色地问道：“之前甲二十六给你发布任务的时候，有没有给你任何迷宫相关的信息？任务的目标是什么？”
“嗯，那个迷宫好像是……”真幻不疑有他，皱眉回忆到：“某个古代魔法文明留下的遗迹。
我的任务是找到这个文明留下的圣物。”
“古代魔法文明的圣物？我有种不好的感觉。”
墨云从地上站了起来，看向森林深处：
“如果这座森林真得有魔法文明存在过，应该早有人类的冒险者来探索才对。
可就像你看到的——这里人迹罕见；我在附近也从未见过任何类似古代遗迹的地方。
而且，如果你之前指的方向没错得话，迷宫的所在地可能是这个森林里最糟糕的地方……”
“你再烤一会儿，肉就该糊了。”墨云趴在篝火的另一边，漫不经心地提醒到。
真幻仿佛被惊醒般抬起了手上的肉串。
孜然和胡椒的香味儿顿时让他馋虫上涌。
“墨云，你不再吃一块儿吗？”
他先把手中烤好的一串递给了自己的同伴。
墨云却是笑道：“你吃吧。吃一块儿是回忆，吃两块儿就是贪婪。”
真幻想了想，说道：
“如果你是担心香料的数量，我的储物空间里其实还有不少存货。”
“呵呵呵，谢谢你的好意。”墨云轻笑道：
“但恕我谢绝。
现在的我还很弱小，一旦离开母龙的庇护，恐怕会难以自保。
所以我会尽量不沉迷于任何让自己上瘾的东西。
它们会让我在不知不觉中放松警惕，以为自己还活在安全的现代社会。
你看——”
它指了指十几米外的一条小河。
“这条河在我的巢穴附近。里面的鱼又肥又大又好捕捉，它们即使对龙来说也很美味。
但我从来不在里面捕鱼。
相反，我每天都会去森林里捕食那些危险又狡猾的动物。
为得就是避免自己习惯于简单和安全，最后变得不像是头猛兽。
你的系统告诉你，我比普通的影龙强悍，正是因为我每天都在努力磨炼自己。”
真幻看了眼不远处的小河，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烤肉，顿时感觉这香味儿没那么迷人了。
“是我的话让烤肉变得难吃了吗？”墨云伸出尾巴，轻巧地将烤肉往真幻面前推了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
你不必太在乎太多。”
真幻看着嘴边的肉，有些眼神复杂地说道：
“不，墨云。你说得很有道理。
我只是在想……自己以后该怎么办。
甲二十六发布给我的任务已经随着它的格式化而消失了。
我想开启新二十六的任务系统还需要回到木叶村才行……”
墨云撇了他一眼，饶有兴趣地问道：
“你能拿出香料，说明储物空间里的物品还在。
那么，你之前提到的‘主线任务’的‘任务道具’还在吗？”
真幻微微一愣，接着凭空拿出了一把“钥匙”：
“我没想到它还在。以前放弃任务后，任务道具都会消失。”
“新二十六能给出它的物品信息吗？”
真幻停顿了两秒，将自己看的的信息说了出来：
“和甲二十六给我的情报没有太大的差别——
接近入口十米内便能传送进入‘图塔地下迷宫’。
只是新二十六指出这把钥匙本身是用黄铜之精打造，即使不考虑艺术价值和魔法功能，其售价也高达1000个信用点。”
“也就是说，这东西比你原本的任务奖励还要高3倍？”墨云确认到。
“嗯……”真幻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以前我在中魔世界做过的任务，没有任何一个能有1000个信用点的奖励。
看来大部分的收获都被甲二十六克扣了。”
墨云对此不置可否，反而提起了另一件事：
“如果是这样，那说明这把钥匙不是和系统的【任务】直接绑定的。
你问问新二十六，这钥匙是从哪里来的？”
“？”真幻一脸的问号：“这种问题一般没有答案吧？为什么你要关注这个问题呢？”
墨云不假思索地答道：
“有很多可能性。
从你的描述来看，甲二十六也是个人工智能。那它的行动多半都是有意义的。
如果这把钥匙是所谓的‘万界商人系统’的母体和任务一起下发的，那你现在还持有‘钥匙’这件事可能是个系统bug，以后说不定会惹出麻烦。
你最好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如果这把钥匙是甲二十六自己设法获得的，那你应该问问新二十六能不能做到同样的事情。
这可能是你另一条积累资源的捷径。”
“我明白了。”真幻点点头，开始逐渐习惯同伴的思维方式。
几秒后，他说到：“新二十六说，这样的物品只要开启‘系统商场’就能买到。
而这把‘钥匙’的基础售价是7400信用点。”
“噢，也就是说，不能去这个商场买东西，但是可以查物品的信息？”
“嗯，不过只能查我手上有的，并且是从‘系统商场’买到的东西。”
“那能不能查到这把钥匙是做什么用的？
或者能不能查到这个‘图塔地下迷宫’的信息？”
真幻摇了摇头：“新二十六说，相关的功能还未开启。”
墨云心中转过数个念头，然后说道：“也就是说，这个‘任务’其实是甲二十六自己发布的？”
“嗯，新二十六说。任务都是系统根据宿主的情况产生的。”
“你问问它，以后它发布的任务是不是也都是和‘冒险’‘寻宝’相关的？”
“嗯，新二十六说‘是的’。我是忍者，这方面的任务最适合我。”
墨云没再吭声，心里却飞速闪过一个念头：
【这个所谓的‘万界商人系统’明显从底层逻辑上就不安好心。
和商人相关的技能应该是“眼界”“判断力”“社交能力”“组织能力”“销售能力”和“应变能力”……才对。
真幻明明有着【谎言的代价】这样强大的金手指，一旦经商，应该是进步神速才对。
可这个所谓的‘商人系统’却从未想过把如此优秀的人才真正地引入商道，而是偏要让他去做危险的忍者任务……
旧系统甲二十六……它真得被格式化了吗？
如果真得是这样，那它关于“普通影龙”的数据又是从哪里来的？
我的那些技能的详细内容它又是从哪里来的？
难道它不知道真幻会把这一切都告诉我，而我又有可能发现这个漏洞？
还是说……它其实是有恃无恐？
也许……真得是这样。
说不定甲二十六只是走了一步“以退为进”，在表面上做出了一些小小的让步而已。
双方的关系并没有发生根本上的改变。
可是……
就算我把自己的猜想告诉了真幻又能怎么样？
面对一个无法摆脱，无法真正格式化，甚至有着无限成长可能的人工智能，真幻这孩子的智慧、心性和阅历都不足以和它对抗。
拆穿它只会撕破脸，让双方都难受……
不……
应该说，不只是真幻，我对这个人工智能其实一无所知。
就算我自己面对它，也不见得能牢牢掌握住主动权……
所以……所谓的“露馅”其实是甲二十六故意给我的警告吗？
呵呵呵，如果我的推测没错……
这个“万界商人系统”恐怕不是一个有很多商人平等相处的组织，而是由一个或少数商人掌控众多被剥削者的恶毒体系。
真让人不爽……】
“墨云……你怎么了？”少年不知何时已经收拾干净了烤肉留下的垃圾，然后发现同伴正在发呆。
【不好，想得入神了……】
他不动声色地问道：“之前甲二十六给你发布任务的时候，有没有给你任何迷宫相关的信息？任务的目标是什么？”
“嗯，那个迷宫好像是……”真幻不疑有他，皱眉回忆到：“某个古代魔法文明留下的遗迹。
我的任务是找到这个文明留下的圣物。”
“古代魔法文明的圣物？我有种不好的感觉。”
墨云从地上站了起来，看向森林深处：
“如果这座森林真得有魔法文明存在过，应该早有人类的冒险者来探索才对。
可就像你看到的——这里人迹罕见；我在附近也从未见过任何类似古代遗迹的地方。
而且，如果你之前指的方向没错得话，迷宫的所在地可能是这个森林里最糟糕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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