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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驾崩

    “你什么意思?”她沉声问道。

    “阿瑾,父王的身体每况愈下······很快,我与大哥之间将有一场恶战。”

    她微怔,缄默。

    他轻勾嘴角,牵起她的手:“娶你,于我而言,是一件幸事。”

    只是一开始,他就准备好了,做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凉国皇室也同瑄国一样的血雨腥风,杀人吮血。

    原本娶瑄国安平公主这样的大事轮不到他身上,只是大皇子宁启已有一位皇嫂了,当朝丞相之女,没道理让出正妻之位。

    宁纪尧的母妃出身卑微,比不了皇后的家族权势。

    皇后徐氏的家族掌管了军机和部分军队,势力庞大,又与丞相有姻亲,所谓文武能将双全。

    或许皇帝是看不惯徐氏一家独大,功高盖主,于是借瑄国求和之机,让宁纪尧娶了安平。

    未立太子,朝中部分势力往二皇子这边倒戈,毕竟徐氏一家早已引起一些不满了。

    凉国皇室人丁稀少,多出自于皇后之手,她生下大皇子后落了病根,无法再受孕,宁纪尧的母妃怀他时吃了不少苦头,但背后终有皇帝做靠山,还是顺利诞下了他。

    如今还有一位三皇子,不过尚且年幼,皇储之争还暂时波及不到他。

    小羽之事,秦刀行事恶劣,也不过按当街行凶,暂革了官职,赏了五十大板,行刑之人又是他的手下,想必也没吃什么苦头。

    宁纪尧深知,宁启不过是借此事警告一下他,告诉他,他,永远也不可能撼动得了他的地位。

    只是,拉开弓弩放出的利箭是永远收不回来的,父王既然将他推到这一步,自然不能半路而反。

    “我明白了。”她没什么情绪地说。

    他轻叹了口气,再次起身欲走,被她抓住了胳膊,心跳快了一拍,回眸看她。

    “你应该先问问我的意见,再做决定。”她半跪在床上,捧起他的脸吻了上去,他愣了一会儿,给予回应。

    片刻后,两人喘息着松开了对方,她轻声道:“我既嫁与你为妻,以后有你的地方就是家。”

    他搂着她的腰,目光沉沉。

    那一夜,满室旖旎。

    两人幸福地生活了一段时间。

    很快已入了秋,红衰翠减,金风送爽。

    大凉皇帝领军去围场狩猎,三位皇子皆随行。

    皇家围场位于锦城往南的百里林,去往那里曲径通幽,羊肠小道众多。

    狩猎满足了老皇帝的兴致,之后便是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

    宁纪尧本不想带她出来的,毕竟离开了守卫森严的皇子府,总担心她会因为他遇到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可她却好不容易逮到了这个同他一起‘出游’的机会,自然不愿放过。

    见她满怀着期待,他便不忍拒绝,吩咐付文彦单独多领了一队兵马,只是不能光明正大与大部队同行,走了另一条小道。

    路边的树全都黄了叶子,坐在马车里她看着窗外的景色问了一句:“为什么都说秋季萧瑟,明明也很美啊。”

    闻言,他眼里含了笑意,拉过她掀起帘子的手,将帘子放下,声音轻柔:“秋风惹人寒,所以萧瑟。”

    她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又问:“满目金黄和满目翠绿,你选哪一个?”

    “满目翠绿。”

    “为何?”

    “因为叶子黄了,就要与生长它的大树分离了。”

    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他低头看向她,将她的发捻在手中,问:“你呢?会选哪一个?”

    “自然是满目金黄,因为我喜欢秋天。况且照你说的,叶子落到地上也会变成泥土,它从来没有离开过生长它的大树,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陪伴而已。”

    他捏了一下她的脸道:“若是被风吹到别的树下怎么办?”

    “这确实是个问题······我不管,我就喜欢黄了的叶子。”

    “好,喜欢。”他轻声笑着将她搂在了怀里。

    他身上独有的味道令她安心。

    这次狩猎一众人将在此处待上半月,而皇帝却在刚刚落脚时病倒了,躺在营帐中下不来床。

    随行的太医怎么也查不出缘由。

    此次出行,皇帝一共就带了两个妃子,徐皇后和三皇子宁渡的母妃王贵人。

    王贵人是专程随行照料三皇子的,而皇后则是近身照料皇帝。

    宁纪尧立马意识到事情不简单,命人护送她按提前规划过的线路先回府。

    果不其然,午后便传来了皇帝驾崩的消息。

    这次来参加围猎的不乏一些国功重臣,全都跪在了营帐外。

    他进到营帐之中,皇后正扑在床边哭泣,身旁跪着的宁启也低着头抽噎,王贵人搂着一脸天真无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宁渡流着眼泪。

    走至床边,他跪了下来,眼眶微红,与他而言父皇虽算不上是个多好的父亲,但终归是那个生养了他的人。

    而如今他却躺在床上,再也无法醒来。

    宁纪尧嘴唇微抿,声音染了寒意:“父皇好端端的怎会如此?此事有疑,应当命人查探一下父皇的死因,莫要被奸人所害。”

    闻言,宁启站了起来,语气十分不善:“宁纪尧,你这是什么意思?母后日夜陪伴在父皇身侧,怎会有人要害父皇!”

    徐皇后擦了擦眼泪,坐直了身体看着宁纪尧。

    他微微颔首,双手向前一拱对她行了一礼道:“儿臣并无他意,只是······父皇走的突然,营外还跪着众多臣子,势必要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宁纪尧,你到底想怎样?父皇才刚刚病逝,你······”宁启咬牙切齿地问。

    “好了启儿。”徐皇后抬手打断了宁启,看向宁纪尧目光锐利:“尧儿说的不无道理,那你说说你要怎样给出解释?”

    “验尸。”他冷静陈述。

    徐皇后眯起眼睛突然高声道:“大胆!陛下乃真龙之躯,岂容他人亵渎。”

    宁纪尧站了起来,双手负背而立,高大的身躯使得徐皇后感到一丝压迫。

    他微微偏头凝视她道:“母后可是心虚了。”

    “放肆!宁纪尧,你怎么和母后说话的!”宁启也站了起来,堵在了他与徐皇后中间。

    他不再搭理这母子二人,转头对营帐外说:“高太医,进来吧。”

    营帐门帘被掀起,一位白胡子老者走了进来,身后还跟了一个手提木箱的灰衣青年。

    见此,徐皇后涩声道:“尧儿竟私自带了宫里的人来。”

    “儿臣惶恐,李太医医术不精连父皇的病因都查不清楚,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他冷笑不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