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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吴三桂追来

    窦逐北神色有些扭捏,便宜父亲很好糊弄,但是李定国却是军神啊!

    这种东西,他该如何给李定国讲呢?

    哪知道李定国却是哈哈一笑:“你小子,一番大病之后,倒是开窍不少,此战若胜,你当首功!”

    李定国说完,也不再过问卢桂生的事情。

    窦十五已经将窦逐北的布置给他说了——虽然有些粗糙,但是,以吴三桂骄傲的性格,却是无妨的。

    况且有了这些布置,卢桂生必定会中了野猪套而死——就算吴三桂迟疑,朝山上放炮,又如何伤得了他的儿郎?

    李定国打马朝山上走,扭头见到窦逐北还在犯傻,不由得轻叱:

    “你小子怎么又犯楞了,还不快跟上?难道这么好的东西,你要敝帚自珍不成?”

    窦逐北傻眼了,这就是军神的实力吗?

    只是一眼哎!

    李定国就看出了战壕的好处了?

    “这大好的前程,你在愣什么,快去啊!”窦名望乐得嘴都合不拢了,见到儿子犯傻,急忙推了一把。

    磨盘山山道十几里,从山脚起,三里之后的道路却是最险峻的。

    李定国在这一段直至山顶处,设下三道埋伏。

    第一道是窦名望负责,第二道归广昌侯高文贵执掌,第三道主将是武靖侯王国玺。

    李定国让窦逐北,依次给两部军士讲解战壕的修建办法,自己则是告知两位侯爷,有人叛逃的消息。

    山道实在是太漫长了,指望这六千人搜山,寻找卢桂生一人,根本就不现实。

    是以,李定国采用了窦逐北的法子,于山道险要处,着老猎人设下野猪套。

    如此一来,这卢桂生只要出来报信,自然没有幸免的道理。

    而且更绝的是,按照窦逐北的设计,这种夹老虎、熊瞎子的夹子,乃是三连发状态。

    只要触动了一发,就能将人生生夹死。

    月明星稀,时间缓缓流逝……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窦逐北被人捂着嘴推醒了。

    浑浑噩噩中,他做了一晚上被各种凌迟的梦,猛然被人捂住嘴,正要惊呼,却有一道声音在耳畔低语:

    “小侯爷,别声张,鞑子到山脚了。”

    窦逐北点点头,扭头一看,身边的士兵,正在给火枪装填子弹。

    只见他们清理了枪膛,将火药倒入枪管,然后用通条戳实了,又塞入子弹,推入枪底之后,用木锤轻轻的锤击通条,将铅弹砸的更加切合枪管。

    虽然火绳已经被夹在了龙门上,但是却并没有点燃。

    他身边的是窦十三,这家伙拔开竹筒的塞子,仔细检查了一番火折子,拂又盖上。

    “我可以上去看看吗?”

    窦逐北轻声询问道。

    “小侯爷,我们看不到的。”

    窦十三笑了笑:“负责观察的是观察哨的兄弟们,那是单兵坑,我们这边有树木遮挡,可看不到呢!”

    窦逐北所在的藏兵洞内,只有他和窦十三,他走到外面的交通壕内,四下看了看,忽然惊奇道:

    “十三叔,这自古以来,不是林间藏了人,飞鸟便盘桓不落么!

    为何我们所在的山间,明明藏了六千伏兵,却有鸟儿起起落落呢?”

    只见天空上,一群群鸟儿叽叽喳喳正在飞翔,时不时的就有落在林间枝头的,也不时有飞入天空嬉戏的。

    窦十三轻笑:“世人都道西南土部桀骜,却是不知彼等倒也颇有本事,先前王爷所部单单是象队就有五万人。“

    “这招呼飞鸟,也不过是小计罢了!”

    西南诸省号称十万大山,民生多艰苦,是以,很多在西南人看来是正常的东西,对于中原人来讲都是稀奇事。

    窦十三装了一个逼,这才是附耳低语道:

    “小侯爷,实际上这控制飞鸟,也很是简单,无非就是掏了没睁眼的小鸟,然后一手养大,配以口技训练罢了。”

    “就像自家养的狗,面对外人汪汪叫,你吹个口哨它还不是赶紧跑来舔鞋子了!”

    “精辟!”

    窦逐北大赞,他不由得上下打量了窦十三一眼,这可是由繁入简的人生大道理啊!

    两人正在说着,却是渐渐听闻了噪杂声。

    ……

    平西郡王吴三桂,乘着三十二人抬的豪华大轿,有精壮力夫抬着,在山脚停了下来。

    (武将乘轿的习惯,源自清朝。《清世宗实录》记载顺治时,第一次从法律上规定了武官乘轿的规格。至续命皇帝雍正时,才废黜了这一规定,并严令武官战时不得乘轿。)

    “王爷,前面就是磨盘山了!”

    护卫敲了敲轿子,轻声开口道。

    吴三桂施施然从豪华大轿中出来,他还不到五十岁,面庞白皙,鼻梁上一道醒目的刀疤。

    他颌下胡须全部剃掉了,左右上唇仅留有十来根半分短须。

    纵然带着冬暖帽,也遮不住光溜溜的脑袋。

    两根只有鼠标线粗细的发辫,左右摇晃着。

    ……

    乍一看,好一个非主流造型。

    再细看,艾玛,我家蔡虚坤,也顶不住这洋打扮啊……

    吴三桂抬头望了望天,只见面前一座大山拔地而起,仿佛是要插入了云霄一般。

    那轮昏沉阴天中少了几分光芒的日,就像是挂在山中腰一般。

    女婿兼军师夏国相,也从自己的小轿里面钻了出来,他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山势,不由得惊呼道:

    “王爷,这可是一座雄山啊,就怕李定国布下了伏兵啊。”

    他是吴部老将夏龙山之子,算是吴家的三代家奴了。

    此人少年时期,就展现了政略和军机上的过人天赋,自从迎娶了吴三桂之女后,更得吴三桂的看重。

    吴三桂哈哈一笑:“李定国若丧家之犬矣!”

    那李定国若是一心打仗,他还真的有些发怵。

    但是,孙可望的叛逃,使得李定国这个军略偏科生,成为了一只饿着肚子的老虎。

    现在,就是这只老虎的垂死挣扎了!

    况且——山间林鸟自有飞翔,这根本就不是埋有伏兵的迹象!

    “国相啊,你看那些飞鸟的姿态,这里哪里有人埋伏哟!”

    吴三桂笑呵呵的指点着自己的女婿,山间埋伏有伏兵,鸟类惊慌盘旋,不敢落下。

    而这里鸟儿起起落落,这是正常情况啊!

    “国相,兵书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呀,还是缺少了见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