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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章 汝之娘亲,不识育人乎

    自从张木森去了清风观以后,王府上下也冷清了许多,张木森在的时候,他还可以跟仆人们打打闹闹,热闹非凡。

    而张若一整天只在自己的别苑里,有时候一天都不出门,出门也是去王府的湖边钓鱼赏景,很少外出。

    这与一年前的王府大少爷判若两人,那时候的他玩的那叫一个花,困了去青楼睡觉,把那里当做自己的家,奉天城大大小小的青楼被着张若一玩了个遍。

    开心了就是赌场一掷千金,当然也是输多赢少,最多的时候输了将近一千万两白银,可没人敢去关东王要银子啊,莫非他是长的两个脑袋,只能当做顺水人情。

    饿了就去酒楼吃喝玩乐,他一去酒楼,那可是满堂倒彩,首先给自己选最高档的包间,上酒楼里最好的白酒和最招牌菜,要吃这顿吃饱喝足,觉得自己满足了,还要再酒楼上大把大把的撒钱,扔给一楼吃饭的客人们,见人就给赏钱,简直是奢豪到极致。

    虽然关东王张耀霖也知道这张若一的事,可想管也管不了,更管不住,只能一味的放纵他去。

    夕阳时分,张若一穿戴华贵,摘了紫金冠,单纯以玉簪束发,腰间佩戴着羊脂玉带,舍弃了佩剑折扇玉环之类的繁琐累赘,更显风流倜傥,清俊非凡,带着张牧出门而去,也没带任何护卫,这不像张若一的一贯作风。

    王府里面的仆人也是一脸疑惑,不知道这大公子又在玩什么新花样,而张牧还是老样子,带着那黑色的木箱子,走到大街上投来许多好奇的眼光。

    两人骑着骏马,张若一在前,张牧在后,在奉天城主干道上纵马狂奔,张若一猖狂大笑,好不解气,一年多没这么策马扬鞭过了,这种快感尤然心生。

    不久两人来到了一胡同口,将马儿停在胡同边,对着张牧说道:“你把马儿拴在这儿,在随我一同进去。”

    张牧点点头照做。

    随后跟着张若一进了胡同,胡同里空间狭小,也诡异的安静,两人走着走着……走到巷子的最深处,当时正直傍晚天黑,里面的也变得异常昏暗,这里也没有几户人家开着灯火,感觉要被黑暗吞噬了一般。

    走着走着,张若一停下来脚步,停下了一户上没关紧的人家门口,轻声的走了进去,张牧也没做出一点犹豫的样子,就跟了进去。

    一进这户人家门内,迎面是一个影壁墙,东西有木质的走廊围成一圈,环抱住气势磅礴的殿宇。东西各有配殿,正屋左右各有耳屋。院里有古树,天井中心有水池,池内有假山。这样的四合院设计合理,中间是庭院,院落宽敞,庭院中莳花置石,一般种植海棠树,还有红了的樱桃,绿了的芭蕉。

    张若一也是轻车熟路的再到一间院子主人的屋子,张若一一道屋子门口又犹豫一会,然后才选择敲门,而张牧在张若一身后面几步的位置了。

    很快屋主人打开了房门,一个身穿白色绣着淡粉色的荷花抹胸,腰系百花曳地裙,秀发披散开,那力挺的胸脯在张若一的双眸中打转,所谓低头不见脚尖,已是人间绝色。

    屋主人打量着约莫着是一位三十上下的妇人,但那妇人皮肤如凝脂,白里透红,温婉如玉,晶莹剔透。比最洁白的羊脂玉还要纯白无暇,眼神有神,撩人心弦,果真是一位绝色佳人!

    那妇人一打开门诧异道:“你今晚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坏胚。”

    张若一支支吾吾道:“表嫂,我就……就来坐坐。”

    表嫂娇媚一笑,“要我怎么说你,还不快进来。”

    张若一扭头看向张牧跟表嫂说道:“能不能给我手下安排一间房间睡下。”

    表嫂看向张牧说道:“这位小哥你就睡在左手边的偏房吧,招待不周,多担待。”

    张牧也是站在庭院里转身走向偏房……

    安排好张牧后,表嫂挽住张若一的手进了的屋子。

    表嫂一遍帮张若一脱去外套一遍说道:“怎么怕了,怕了你就别来啊,还偏要来。”

    张若一问道:“表哥又出远门了?”

    “是啊,去了陇西一趟,估计快要回来了,你堂堂关东王大少爷还怕他。”

    “我就问问而已。”

    表嫂深情的看着张若一说道:“去沐浴吧,都帮你准备好了。”

    张若一点头答应道。

    表嫂的房间极其宽敞,东西分布,东边为床榻,旁边就是梳妆台,靠门正中是餐桌,而西侧就是衣柜,往里出一扇屏风,屏风内就是沐浴之所,全屋的家具都是黄花梨木做制造,这黄花梨木每一根的价格为一千两白银,极为奢华。

    张若一缓慢的步伐看着屋内,来到西侧的屏风内,就是一块黄花梨木做的浴桶,桶内的水还冒着滚滚热气,上面还漂浮着玫瑰花瓣作为点缀,加以修饰。

    张若一看着房间说道:“还是很几年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

    第二天,临走的时候,表嫂一直追问道下次何时再来,依依不舍的看着张若一跟张牧两人渐行渐远。

    张若一骑着马走在奉天城的大街上,经过了一个通宵的翻云覆雨,自己脸上的气色也好了许多,由之前的暗沉脸色到现在的满面风光,可谓活脱脱换了一个人似的。

    远处的大街上有一人站在马车上似乎在说些什么,周围好多人在围观,好奇的张若一把马拴在一旁,带着张牧就向前探去。

    站在马车上那人是一年轻后生穿戴华贵,一身大红配金黄,湛蓝银丝边纹束袖,,携带佩剑,面容白净,是一俊逸的公子哥。旁边还带着两名随从。

    那年轻后生站在马车上先是阿谀奉承道:“各位凑了这么近,站的这么直,来听我吐出我心里的不快,真的太给面子了,本人名叫李秀贤,乃是当今皇上钦点的探花郎!”

    那李探花又道“今天让李某不吐不快的人是当今****,天策大元帅,张耀霖。他坐稳了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位置,但他实则是国贼,狂暴无道,天人共诛,其人凶残暴戾,但是倒也立过战功,倒也罢了,最令人不齿的事,张家嫡子,张若一,贪淫好色,毒如蛇蝎,如此豺狼之心,实乃大周第一人祸,天下第一贼子!”

    ……

    ……

    旁边的百姓小声嘀咕道:“这都骂道王府门上了,王府怎么没派人揍他一顿啊。”

    身边的人说道:“你傻啊,没听他说他是皇上钦点的探花郎嘛,揍他不等于揍皇上嘛。”

    “怪不得……

    ……

    这李探花约摸着骂道有二十来分钟,骂完张耀霖骂张若一,骂完张诺一骂关东军毫无纪律,毫无王法,欺压百姓,就差他骂娘了。

    似乎张牧有些听不下去了,上前几步,但被张若一一把拽住。“你先等等,让我来收拾他,唉,这读书人也真是的,骂人不骂娘,没劲。”

    张若一走到马车前说道:“你是癞蛤蟆起青蛙属实顶呱呱啊。”

    李探花也是跳下马车恭敬道:“兄台也认为我说的有道理?”

    张若一回答道:“有有有,真是十年生死两茫茫,五年生死一茫茫。”

    李探花笑道:“兄台还真幽默,不是兄台尊姓大名。”

    张若一又道:“山外青山楼外楼,我是你爹张若一。逆子,还不给你爹跪下!”

    周围的百姓哄堂大笑。

    李探花没有生气反问道:“你说什么,你是张若一?”

    张若一笃定的说道:“我就是关东王之子张若一,你认为这偌大的奉天城有人敢冒充我的身份。”

    李探花指着鼻子骂道:“如今关外已成尾大不掉之势,”你们张家占据关外,佣兵三十万,到底是何居心,张若一你若是有半点赤诚之心,就应该反躬自省。”

    张若一不屑道:“如果你今天死了,我一定化成净坛使者疯狂的偷吃你的贡品。”

    李探花大声道:“我告诉你张若一,我可是皇上钦点的探花郎,我要是有一点好歹,你全家都要遭殃。”

    张若一疑惑问道:“你确定?皇上,皇上算个屁,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里了,就算是公主殿下来到这奉天城,也必须来我府里尝尝我的蛋白质溶液。”

    李探花气的脸都绿了大骂道:“汝之娘亲,不识育人乎!”

    张若一拍案叫绝“这才对嘛,骂人不骂娘多没意思嘛。”

    说完,张若一招了招手,张牧立刻明白,上前就是势大力沉一脚,下一刻李探花已经被张牧踹到马车车厢里了,疼的直骂娘。

    本以为李探花的两个手下可以保护他一下,结果行动虚设,见状撒腿就跑,搞了半天那两人是两个马夫。

    张牧有把在车厢内半死不活的李探花揪了出来,单手举着李探花,形霸王举鼎之势,又将他重重的摔在那青石板铺的马路上,这回疼的连话都说不出。

    周围百姓看到简直不忍直视,也没人敢上前阻止。

    张若一看着周围的百姓说道:“这周围哪里有茅房啊,我要带李探花去里面洗个澡。”

    旁边的百姓纷纷呼吁道:“前方两百步,左拐巷子尽头就有……”

    “大公子,您身后三百步,拐角处就有……”

    “大少爷,左边的卖烧鸡家里就有……”

    ……

    百姓们各说其词。

    张若一也是连忙感谢道。

    最好,张若一在前,张牧在后面拖着李探花的脚,直接把他扔进离这里最近的茅坑。

    张若一站在远处狞笑道:“李探花这沐浴的还算可以否?哈哈哈哈哈!”

    然后便离开……

    最后李探花站在一处茅坑里,打死都不愿爬出去,不希望跑到大街上一个满身粪的李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