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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歹毒心思

    王涵之如同玉树般站立着,他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如同天边的轻云飞絮,在天空悠悠荡荡地划过,不留下一丝痕迹,真可谓云淡风轻!

    “若彤,还不给七哥满上?”王十一郎王睿之瞅着王涵之喝完杯中的茶,赶忙吩咐道。

    一个手拿茶壶的红衫女子,听音上前。

    只见她一双纤纤玉手,仿佛上好的美玉,散发着瓷质般的光芒。那指甲上的殷红的丹蔻,将她手上的皮肤衬托得如同三月的梨花,那样洁白细腻。

    好一双美手!这双纤细修长的美手,引得人的心中不由一荡,视线不与自主地往上。往上,及肩,是优美如同天鹅般颈脖。再往上,是尖尖的下颌,樱桃般的红唇,小巧精致的鼻梁,还有那双如同秋水般的眼睛,正在那长长的如同小刷子扑扇扑扇的眼睫毛下,正略带羞涩却又大胆地直视着王涵之。

    视线下转,由肩下行。胸部饱满浑圆,如同起伏的山峦。腰肢细细如同柳枝。好一副玲珑窈窕的身材!

    此刻,这个女子,如同绽放的蔷薇花,那样地美丽,那样地迷人,那样地含情脉脉,那样地似说还休。似乎要让看到她的每一个男子都迷恋上她,然后中毒到昏然。

    不对!不对!

    初语下意识地抽了抽鼻翼,她那经过崔老头摧残过的鼻子,对一切的花啊,草啊,药啊,毒啊,甚至于春药啊,诸如此类的味道,极其地敏感。一点点的异常,就可以嗅个七七八八。

    那宛如淙淙流水般倾倒入王涵之杯中的茶水,散发着最纯正的茶香。可是,在那纯馥幽香的气息中,初语却嗅到了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特殊气味。这气味如此之淡,如此之稀,犹如湖面上一缕如同轻纱般的薄烟,似现非现,若有若无。若不是她那堪比警犬般灵敏无比的鼻子,他也不会察觉。

    此药,正是江湖上大名鼎鼎却又臭名昭著“阴阳合欢散”。它号称天下第一淫药,无色无味,力量霸道异常,能令端士成为淫徒,贞女化作荡妇,只叫人心神一迷,圣贤也成为禽兽。即便是大罗神仙,服了此药,恐怕也抵挡不住。

    谁?谁居然有这么恶毒的心思?想让如同清风明月般高洁的天下第一公子,在众目睽睽之下,片刻之间,丑态毕露,化身成为龌龊肮脏的禽兽小人,扑向那花枝招展般的美人。而那美人却是他名义上的弟媳!

    此计真可谓狠辣无比,阴毒无双!这是要把人活生生逼向死路啊!这——这——都是什么样的家人啊,一个一个狠,一个比一个毒。

    没有最狠,只有更狠!没有最毒,只有更毒!

    初语心里泛起巨大的怜惜,这怜惜,如同海浪,一浪接着一浪拍向他的胸际,她只觉眼中泛涩,心中苦闷,不由自主地向王涵之望去。

    对方刚好把视线投过来,俩人视线相碰,王涵之似是明白了她心思似地,给了他一个浅浅的笑容,似乎在告诉他自己没事。

    初语抿了抿嘴角,索性双手抱臂,冷眼瞧着那美若天仙的女子,姿态优美地调转茶壶,给自己的夫君也斟了一盏。期间,她那修长如玉的葱白小手,状似无意地轻轻碰了碰壶盖。

    原来,玄机在这里!

    同一个茶壶,倒出两杯茶,看似一模一样,实则内里另有乾坤。一盏有异,一盏无恙!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赫赫有名的九转鸳鸯壶吗?

    难道九转鸳鸯壶在晋朝时就已经存在呢?它不是应该出现在清朝九龙夺嫡时吗?

    初语脑子一时发蒙,不由自主地狠命地回忆大脑中残存不多的中学历史知识。

    她这厢神游太虚,心不在焉,那厢,那对蛇蝎男女正在卖力地演着兄弟情深。

    “七哥,你我兄弟,虽然多年未曾见面,但毕竟血浓与水。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回来,我们兄弟正好齐心协力,来帮父亲振兴太原王氏。”

    “七郎——不——七哥,我也敬你。”那红衫似火的美丽女子,目光切切地望着王涵之,一双妙目似有千言万语,却似说还休,真正是荡人心魄,勾人心魂!

    好一个美人计!

    好一对狗男女!

    看见他们精彩的表演,真挚的表情,初语几乎要鼓掌叫好!

    看看,多好的演员,简直可以去拿奥斯卡金像奖了!

    明明心里面恨不得对方立刻就死,面上却是温情脉脉,嘴里尽是甜言蜜语!

    王涵之长身而立,他凝望着自己手中的茶水,再看看自己腕间已然变成浅紫的碧玺珠,沉默不语。然而,他的眼眸深处,却像是平静的海面上,忽地刮起怒号的狂风和滔天的巨浪。只是,刹那间,却又奇异地恢复了平静。

    这么多年了,这招,怎么又排上用场?

    在他遥远而模糊的记忆里,他依稀记得,生病的母亲喝着她妹妹精心熬制的汤药,渐渐地,就越来越虚弱,最终撇下幼小的他,撒手人寰。后来,以稚子之龄夺得解元的他,喝了一小口由那个从姨母变成继母的女人端来的庆功酒,第二天眼睛就看不清了,请来的大夫说他患了眼疾。慢慢地,他的眼疾越来越严重,渐渐地看不见了,进而瞎了,瞎了十二年,痛了十二年。现在,这招又重现了吗?怎么这么多年了,这背后的女人就没有任何的创新呢?

    王涵之抬眼望着对面俩人:一个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一个是他曾近的未婚妻。此刻,他们脸上带笑,笑容和煦得如同三月温柔的春风,四月细润的细雨,五月灿烂的阳光,那般殷殷与切切,使人不忍拒绝。可——

    突然,一个身影歪了过来,恰好撞到了他端着杯子的胳膊。

    哐当——

    茶水连同杯子一起摔向地面,瞬间摔得个粉碎。

    那砰然落地的清脆声响,引得本就各怀心思的众人纷纷侧目。

    王十一郎的脸色赫然变得阴沉!

    “大哥,我——我——我——头疼!”初语捂着自己的头,跌入王涵之的怀中,痛苦地低语道。

    “小语,小语!”王涵之有些失色,那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然脸色中,似乎出现丝丝裂缝。

    “大——哥,我——我——我想——回去,我想——睡觉。”初语暗暗地用手掐了掐他的后腰,随即如同乳燕投林般埋头于他的胸前,弱不禁风地“昏睡”过去。

    王涵之的脸色怪异地僵了僵,随即对这突然的变故搞得猝不及防的俩人歉意地笑了笑,然后示意王佑将他的狐裘大衣拿了过来,将那小小少年裹了个严实。

    他抱着那少年,向上首望过来的老太君施了个礼,然后,带着王佑,在大庭广众之下从容地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