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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洒饵吊金龟

    卧虎寺外。

    田尔耕僵硬的尸体躺在草席上,双眼圆睁,直视苍天,似乎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死。

    临沧县的孙县令看着尸体,脸色比锅底还黑,什么叫“人在屋中坐,锅从天上来”,只要拿出面镜子照一照自己就全明白了。

    他心中暗自叹息:“好好一个临沧县令,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怎么废太子也逃到我这里来了,锦衣卫指挥佥事也死在我的地界上了?现在不要说官位了,这颗脑袋能不能保住还要两说。”

    三位镇抚使的脸色比孙县令更难看,如果说孙县令还有一线生机的话,他们三个就这么回去,最好的结果也是压入天牢。

    他们虽担心回去受罚,但看到田尔耕的尸体横在眼前,再让他们进去拼命,那是不肯干的,活罪怎么也比死罪好受。

    “洪怀安中我一掌,已不足为虑,那对少年男女虽然有些特别,真实修为还差一些,正面硬拼不是对手,至于其他两人更是不足为患。”

    “一会你们三个带领手下猛攻,我跟宁先生趁乱突进去,谅也没人拦得住,只要取了赵青枫的脑袋,其他人不足为患。”

    左寒风一面运转真气,将左臂上的伤口冻结,一面吩咐三位镇抚使带兵进攻。

    三位镇抚使却没有立即答应,彼此间使了几个眼色。

    最终,被叶青袖刺伤那位镇抚使答道:“左先生,卧虎寺内兵强马壮,远远出乎事先预料。咱们为了抓人,来的又太仓促,都没有穿盔甲,硬冲只是找死。以我之见,不如调集临近州府兵马,待到兵甲充足,大军云集,再攻打卧虎寺。”

    “卧虎寺里有地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再拖下去必生变故。”左寒风冷冷说道。

    “寺中纵有地道,那又能修多远?只要调集大军,围住几条下山的道路,迟早能抓住他们。”之前那位镇抚使接着说道。

    左寒风看着他,就像看一个傻子,冷声说道:“里面这几个都是翻山越岭如走平地的高手,你居然想靠大军封锁,到底是怎么想的?莫非是怕死不敢进去么?”

    这位镇抚使摇了摇头,说道:“左先生说的哪里话,我家大人已经殉职,弟兄们也死伤不少,就连在下也中了一剑,无论怎样也说不上怕死二字。”

    “倒是左先生号称五岳剑派第一高手,却拿不下一个黄毛丫头,还被伤了一只手,用的莫不是苦肉计?还有宁先生,也是江湖上有名的剑客,对付一个无名少年,居然又躲又闪的,两位这么做不地道啊!”

    话里话外,已经对左寒风、宁乡天透出几分嘲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左寒风面色渐渐冷下。

    “没什么意思,据实说罢了。”这人答道

    啪!

    话音未落,就见左寒风身形一晃,闪身来到说话这位镇抚使身前,随即挥出一掌,带着缕缕寒气,拍在他的额头上。

    一声脆响之后,这人哼也没哼一声,翻身摔到在地,躺在田尔耕身旁,呼吸断绝,面色乌青。

    “你要干什么?”其他两位镇抚使顿时大惊,连忙握住手中长刀,向身后兵马密集处退去。

    “此人暗中投靠赵青枫,故意挑拨离间,想要放走逆贼,已经被我杀了,两位这么害怕是什么意思,难道与他是同伙吗?”

    左寒风缓缓收回右掌,瞥了两人一眼说道。

    “我……”

    “我等不敢!唯左先生马首是瞻!”

    其中一人反应较慢,还没想好怎么说,另外一人已经说出来左寒风想听的话。

    “不敢就好。”

    左寒风微微点了头,说道:“既然这样,就带人冲吧。”

    “遵命!”

    两人再不敢迟疑,一起大声说道。

    ……

    前殿之中。

    余夏盘膝而坐,嘴角处一丝笑容若隐若现。

    叶倾城找了一块白布,一面擦拭手中长剑,为接下来的大战做准备,一面回味刚才那场厮杀,思索刚才犯过那些错误。

    洪怀安则全力运转九阳神功的心法,以丹田真气驱走体内寒气,时候不大,功效已显,浑身上下虽然还是一片冰凉,但是五脏六腑都已经暖和起来,伤势不至于再恶化。

    齐元和景如和尚则有些焦虑,不断走来走去,安排布置人手。

    “杀!”

    就在前殿几人各自修养的时候,一声大喊忽然从寺外传来。

    接着,就见卧虎寺本已破损的正门被大队兵马冲开,两扇侧门也被人以重手法从外面击开。

    霎时间,寺院里面,尘土飞扬,数十兵马一齐冲进寺内。

    “射!”

    齐元面色急变,大喝一声,急忙招呼两旁武僧动手。

    与此同时,自家也抄起一根铁棍,跳出殿外,迎着大队人马冲了过去,他虽以拳法擅长,但面对大队人马也有些施展不开,还是铁棍用起来顺手,随便一扫就是一大片,不必讲究什么武功路数。

    景如和尚自然也不落后,同样提起一条浑铁棍,与齐元并肩作战,拦在大殿前方,为两旁弓箭手创造机会。

    唰!唰!

    大队兵马冲击的同时,一赤一紫两道人影从人群中闪身而出,如离弦之箭,急速从齐元、景如和尚身畔掠过,不等他们两人反应过来,已经冲入前殿之中。

    这两道身影正是“天外玉龙”左寒风和“一剑无血”宁乡天。

    以这两人的功夫,齐元、景如和尚就算再强一倍,也休想拦住他们。

    两人冲入前殿之后,看了眼正在疗伤的洪怀安,又看了看余夏、叶青袖,互相看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继续向后冲去。

    “师姐,拦住宁乡天!”

    余夏早已站在前殿正中,一看两人动向,就知道这两人不愿在此耗费时间,要去后面刺杀赵青枫,当机立断让叶青袖前去拦截宁乡天,自家则拦在左寒风身前。

    “好!”

    叶青袖毫不迟疑地按余夏的说法去做,横剑拦在宁乡天之前。

    以她的剑法修为,阻截左寒风或许有些为难,但是拦住宁乡天并不算难事。

    叮!叮!叮!

    霎时间,两人已经交手十多招,手中长剑不断撞击,发出清脆的响声。

    噌!

    左寒风见余夏前来阻截,眉头微微一皱。

    随即展开双臂,运转真气,借着两条宽袍大袖,如大鸟一般盘旋而起,从余夏头顶一跃而过,又越过前殿正中的佛像,飘然落在后面,然后向正殿冲去。

    刚才宁乡天与余夏交手的情景,他都看在眼里,知道这少年虽然修为平平,但剑法比叶青袖更难缠,不是三招两式就能打发的,拖的时间长了,恐怕又生变数,故此不愿多交手。

    不过,他知道余夏难缠,也已做足准备,应对余夏的奇招,出乎意料的是,他从余夏头顶轻松越过,没有受到半分阻截。

    “难道这少年已经黔驴技穷?要不要趁机杀了他?”

    这个念头在左寒风脑中一闪而过,接着便摇了摇头。

    赵青枫才是此行的目标,杀了余夏并没什么好处,反而可能惹出逼得麻烦,于是全力运转轻功,纵身向后院闯去。

    洪怀安、齐元、景如和尚等人,看到左寒风闯过余夏这一关,无不大惊失色,恨不得立刻冲上去阻拦。

    只可惜这三人中,洪怀安身负重伤,连动也动不了,勉强站了起来,踉踉跄跄走了一步,又重新摔倒在地。

    另外两人则被锦衣卫缠住,面对四面八方的层层刀剑,想脱身比登天还难。

    叶青袖则没有理会,按照余夏的吩咐,一心一意与宁乡天交手。

    “诸位不必担心,我这就去追左寒风!”

    余夏见左寒风离去,回头嘱咐一声,然后绕过大殿正中的佛像,向后面追了过去。

    只是他出了大殿之后,并没有像洪怀安等人一样迫不及待地追上去,而是漫步而行,徐徐向后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