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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月与灯

    “明月当头天马行,打一字”

    “西江第一楼”

    我甚至不知道他接的答案是什么意思,只是听到周围传来的掌声与喝彩,还有小厮递过来的兔子灯我才知道他答对了。

    我其实不算不学无术,在21世纪我也算是学霸了,只是千年后的应试教育并不学这些,他们学的东西又太多太杂。

    宫里那些东西我不是学不会,我只是对那些儒家伦理规矩不屑一顾,他倒是知道我读过些书,精通账目计算,不过他好像也没有让我打理东宫的开支。

    “殿下喜欢哪个?不如就这个罢”

    我说完不等他反应就上前取下了一个木牌并交给了女管事。

    我怕他真的去挑选,因为我能答对的并不多,这个是我有把握的,而且适才趁着他去取木牌的时候,我问了宋威,他点点头表示我的答案是正确的。

    我选择的也是一个字谜,谜语是:一边是红,一边是绿,一边喜风,一边喜雨。

    我的答案是:秋

    我们拎着彼此相送的灯笼,牵手漫步在汴河边上,时光若是真的停留在那一天就好了,一切都太美了,我知道他也是这么想的。

    很快,我又被别的东西吸引,我将灯笼交给他快速地往前跑去。

    在一处临河平台有许多年轻男女在放孔明灯,前方的水面还有几个孩童放河灯,水上上漂浮些各色水灯,有莲花的造型,还有兔子与明月的造型,有黄色的,红色的,还有七彩的...灯火水影,交相辉映十分好看。

    “赵页,我也要那个”我高兴地指着一个花灯,另一手指着一个孔明灯,彼时的我根本没有发现我叫了他的名字。

    他将手上的两盏灯笼交给宋威,从袖口处掏出了几枚铜钱递给我

    “婆婆,我要一个玉轮水灯两个孔明灯”

    卖灯的是个老妇人,她抬头看见我们感慨了一句“老婆子今日真是看见天仙了,才子佳人,一双两好,姑娘你们夫妻可真是登对啊”

    虽然没有遇见熟悉的人,但我知道皇太子出行皇帝与大内必然还会派人暗中保护他的,这些人肯定就在我们的周围。怕被人知道我故意默认与太子殿下是夫妻,我急忙纠正“婆婆这话错了,我只是他的妾室”

    “哦,那倒是婆子我看走眼了”老婆婆继续卖着水灯

    我拿了要的东西,拉着赵页的衣袖往水边走去,我没有什么愿望,我想要的一切他都会给我,于是我写下了‘愿天下太平,百姓安乐’。

    他过来看了我的字,我急忙解释“你看这墨也不好,这笔也不是紫檀的,这纸也太小”

    “你的字很有趣”他说完笑了笑

    我们一起放了灯,我看见他的愿望了‘国富民安’四字缓缓升空,看着彼此的明灯飘远我与他相视一笑,他准备说些什么的,只是我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响了。

    他柔声问我“饿了?”

    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他随即呼喊一声“宋威,引路”

    他是从不吃外面的东西的,我给自己要了一份桂花芝麻汤圆,我尝了一颗很甜很好吃,也算给他试了毒。我用汤勺盛起一个白白的胖胖的汤圆,吹了吹,等到温度合适时喂到他的嘴边,他微微张口吃下了我喂的汤圆

    “甜吗?”

    “没有月儿甜”

    “殿下在说什么呢”一瞬间我感觉到自己的双脸开始发烫

    “月儿的红唇更甜”我听完已经害羞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不过,这也怪我,刚才在酒楼前花灯下,他拿着兔子灯,从灯火阑珊处朝我走来时,我动情了并主动吻了他。

    宋威不合时宜的弯腰提醒“殿下,时辰到了该回宫了”

    “马上,马上”我快速将剩下的两个汤圆塞进自己的口中拉着他快步上了马车。

    马车上我还在咀嚼适才的汤圆。

    他却笑了“慢些吃,不急”

    我轻敲马车,随着马车行走,我咽下最后一口汤圆,然后急忙说“怎么不急,回宫晚了付宫令要训,殿下可别让宋大人把妾今日边走边吃东西的事说出去,否则明日王尚仪又要罚妾,说不得还要打手心”

    他是知道我以前经常被打手心的事,那时他还给了我好些药膏,有一次我的双手都肿的不成样子了,那次是他给我上的药,我把他当成小内侍当成朋友,也就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他拉住我的手望着我的眼睛,满眼心疼,竟然因为一个汤圆他就心疼我了?“跟着我委屈月儿了,他日我登基时可封月儿为后,我也会像父皇疼爱母后那样疼爱你”

    这个承诺太重。

    不过这个诱惑也太大了,我也想成为娘娘那样的人,帝后和睦子孙昌盛,我没有拒绝微微点头。

    他也没有因为我的僭越与贪心与我产生隔阂,反而是握着我的手,搂着我的腰身,吻了我的唇,是舌吻,那种感觉很美妙。

    他说我很香甜,其实他也是,他的身上总是很好闻是我喜欢的薄荷的香气,我睁开眼时甚至能透过外面的光亮看见他脸颊上的绒毛。

    他也睁开眼看着我,我盯着他的眼睛

    “月儿为何这样看着我”

    “想看看你的眼里还有没有其他人”

    那时他不懂我的意思,只是看着我笑。

    新婚后我就在坤宁宫住着,他给我的宫殿取名叫‘扶英’,由于我的宫殿没有配宫人,也来不及收拾。

    所以从外面回来后,他带我住进了崇政殿,前面是他办公之地宽阔且整洁,后面隔了一个小卧室,陈列十分简单,一个木床,一个衣柜,一个衣架,还有一些洗漱的东西放在屏风后。

    我泡在他的浴桶里“殿下,妾晚上穿什么睡觉啊”

    他端着一个精致的托盘过来,里面是给我准备的衣服,还细心的将里裤与肚兜放在了最上面

    “你准备好的吗?”

    他点点头

    我起身穿了衣服躺在他的床上,他这时正泡在刚才的浴桶里就用我适才用过的水。我看见床头的小木盒子,于是问“你还留着这个啊”

    他非常认真的回答“你做的东西,我不想丢了”

    那是我在尚工局做的一个小木匣子,并不怎么好看,我知道里面装的肯定正月初五我给他的信。

    关于我们送信的事,还要从前一日说起。

    柳贵仪身子好了以后,穿衣风格变的很是风骚,她本来就不丑,正月初一请安那日皇帝那日多看了她两眼,初四夜里皇帝又在福宁殿召幸了柳贵仪。

    那夜我仍旧陪着娘娘,不过我很好奇她肚子里的小朋友,上床以后就盯着她的肚子看

    “想摸摸?”

    我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我有这个想法很久了,我就等她开口呢。我总算等到娘娘开口啦!

    她牵起我的手放在了她的肚皮上

    我惊的跳起来“在动,娘娘,你的肚子在动”

    娘娘笑了“五个月了,有动静是正常的”

    我看着她平静的脸庞发问“娘娘你不疼吗?”

    她摇摇头,不过我很奇怪,明明摸到肚子里的胎儿在动怎么会不疼。

    初五早起,娘娘褪下的里裤有些红血丝,陈姑姑请了太医说是娘娘近日忧思过甚,大家都知道是为什么,只是没人敢开口。

    “奴婢去请陛下过来看看娘娘”

    “杨月回来”

    我停下脚步不解的看着娘娘,她的脸色明明就很不好,虽然是过年,可是皇帝已经泡在前朝多日了,从前也是这样,皇帝一忙起来便顾不上她了,她虽然面上不说,我知道她是希望皇帝抽出时间陪着她的,哪怕只是匆匆一面她就会喜笑颜开。

    “官家事多,无谓为这些小事烦扰他”

    我蹲在她的身旁望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很美,柔情似水这个词语我用在她身上不止一次了,我知道娘娘的事对陛下来说都不是小事,只要娘娘有任何不适皇帝不管何时都会抽出时间回来看她的。

    “如今前朝又不甚紧要,就算为娘娘耽搁一会也什么要紧的,况且陛下...

    我的话还未说完,娘娘就对动怒了,那是我第一次见她发脾气,却也只是沉下脸拍了椅背一下

    “杨月你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