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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很甜甜甜甜甜

    身边的人忽然凑过来,宋清寒疑惑着转头,关枝意放大的脸停在眼前,她的手捏着他的下巴,他还没来得及发问,她便没有预兆的吻上。

    迷迷糊糊闻到近在咫尺的桂花糕的香味,混着酒香,还有他身上淡淡的暗梅香。

    平日不觉得有多好闻,现在闻到却觉得很吸引人,有魔力拉着她不断前进。她捧着他的脸,努力平稳呼吸,企图将暗梅香都吸到心里,刻在心上,融进血肉。

    对方早已僵住,她没得到回应,却也不介意,只从来没觉得他像午后阳光,像桂花糕,像甘泉,像糖果,像清晨的露水,像所有美好的事物。

    ……

    她贴着他的鼻尖喘气,双臂抱着他的脖子依偎在他怀里,眉眼带笑,那句低声说出的“很甜”也不知是说桂花糕还是说人。

    笑温柔至极,是他从没在她脸上见过的最真实的温柔。

    得到自由呼吸,某人迷迷糊糊中猛然回想起一切,忙退了一步,唇上还残留酒香,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

    关枝意收回手,懒洋洋的靠在软塌上闭了眼,仿佛一切不曾发生,只那红红的唇无声的告诉他事实。

    他一口气憋在心里,第一时间开始自我反省,为什么没推开她?

    怎么就没推开她?

    一定是忘了,对!发生得太突然所以忘了她是在轻薄他!

    不对,若说轻薄,上次在金露寺山洞,他也亲吻了她,可他彼时是中了毒!

    但这个人……也不对,事出有因,她喝多了,上次她没追究他,所以这次他似乎也不能怪她?

    想来想去,宋清寒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眼睛要喷火似的,闭着眼顺了良久的心气,声音低哑:“还要解除婚约吗?”

    没人回答,又问了一遍,还是没人回答。

    怎么回事?!

    宋清寒侧头,关枝意均匀平稳的呼吸告诉他,她睡着了。

    她竟然睡得着?

    姑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倒出一片影子,因喝酒而微红的脸此刻褪成了淡淡的粉色,愣了一下,宋清寒差点气笑了。

    果然还是睡着的时候最好,不吵不闹,像个大家闺秀,不过京城的大家闺秀太多了,千篇一律,像她这样的倒是特别一些。

    关枝意安静的靠睡在软塌,丝毫不知道某人已经在脑中唱了几出独角戏,宋清寒嘴张了又张,唇抿了又抿,终于伸手推了推那人:“关枝意。”

    还是没反应,一如既往的安静,宋清寒脸越发沉,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再推,敲门声响起。

    宋清寒眼一瞥,星月规矩的站在门口,目不斜视,蓝影面色尴尬:“公子,属下们没见着三小姐进来……”

    一边说话一边被宋清寒发红还带着些肿的唇吓一跳的蓝影声音越说越小,又瞄了瞄桌上的食盒,三小姐给公子吃什么了?

    再看三小姐,咦?他们一起吃的?嘴都这么红?

    路云走进屋,看见宋清寒微红的耳根和嘴,又瞥见自家主子,良好的训练素质让他顷刻间就决定装作没看见:“清寒公子,主子喝多了,打扰您了,我和星月这就带主子回将军府。”

    见路云如此自然,宋清寒手握拳掩唇,问道:“她喝了多少?怎么会来这里?”

    “有些多。主子喝完后便吩咐厨子新做了菜来您这儿,说是给您带的夜宵。”路云顿了顿,突然就弯弯绕绕的多了个心眼儿,“主子担心您的伤,非要来见您一面才放心,我们不敢忤逆主子的意思。”

    星月:“???”

    主子担心清寒公子的伤?

    非要来见清寒公子?

    什么时候?

    怎么她没听见这些话?

    还有啊,主子不是说没醉吗?这会儿挺像样的是怎么回事?星月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听力出现了问题。

    瞥眼一看,自家主子唇看起来异常饱满,星月好像懂了什么,正色道:“公子,我家主子即使喝多了,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就是想来见见您,拦都拦不住。”

    桌上精致的三盒食物瞬间变得很重,重到快压垮桌子,也快压垮他的心,大晚上只为了给他送吃的?

    担心他?

    一时间心情复杂,就像多年不见天日的地下冰窟,突然有一日照进一缕灿烂的阳光,见到那光时不知该欢喜还是该恐慌,宋清寒自己都不明白。

    那一吻,是喝多了无意识的吻,还是蓄意而为之?

    默了一瞬,宋清寒点头:“带她回去吧。”

    星月进来搀扶着关枝意,路云把她背到背上,关枝意皱着眉,睁开了眼,发现自己在路云背上,迷迷糊糊的问:“宋清寒呢?”

    星月抿唇,伸出两只手将关枝意的头侧了个方向,面对宋清寒。

    揉了揉眼睛,关枝意笑了:“桂花糕好吃吗?辣子鸡好吃吗?水果甜吗?”

    宋清寒掩唇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僵硬的点了点头:“好吃,好吃,甜。”

    每一问都回答,没有漏掉任何一个。

    “以后我会保护你,我会对你好的。”关枝意咧开嘴笑,又补一句,“你也很甜。”

    宋清寒:“……”

    他记得刚刚她吻他的时候也说过,又感觉被轻薄了是怎么回事?

    夜风已经吹散了酒味,仿佛关枝意不曾来过,只有桌上的食物提醒着他刚刚的一切不是幻觉。

    宋清寒脑中回荡着她的话。

    以后我会保护你,我会对你好的。

    已经五年没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上一个说会保护他,对他好的人,是他的母亲。然而,那个温柔又威严的母亲去世了。

    自此,他便像孤家寡人。

    即便将军府的长辈对他再和蔼,他也觉得孤独,像高山顶的一棵孤树,终年无人可及,周围百千余里,只有自己。

    宋清寒手指抚上自己的唇,柔软的触感仿佛还在他的唇上,混着酒香,浸入他的心神,让他的心不受控制的越跳越快,就要跳出胸膛。

    不能再这样跳了,安静些。

    关枝意坐在书房看九天报上来的资料,星月死死盯着,视线没离开过关枝意的脸,关枝意头也不抬:“看着我做什么?”

    星月很是疑惑,眼睛用力眨了眨:“主子,您没喝多?”

    关枝意抬眼瞥星月,嗤笑:“怎么?信不过曾大夫的解酒丸?”

    她从清风楼出来就悄悄吃了解救丸,在宋清寒房中坐了那么久,酒早解了。

    问宋清寒通房丫头一事,倒也不是借酒壮胆,她相信他没有通房丫头,他的自尊不允许,她只是想亲口听他说而已。

    听到他亲口说他没有通房丫头时,她还是控制不住的开心了一下。

    至于宋清寒问她还要不要解除婚约,她确实是假装没听见,这种问题她选择不回答,以至于后来装睡时他们说的话,她全都听见了。

    路云这小子今日表现不错,知道长心眼儿了,关枝意很满意。

    “那您……您是不是亲清寒公子了?”星月挠了挠头,一言难尽。

    您是故意的啊。

    关枝意嘻嘻笑:“是啊。”

    那会儿她本来闭着眼,偷偷睁眼打量宋清寒,见他安静吃东西,优雅贵气,莫名就想做点什么,于是便做了。

    关枝意勾了勾嘴角,确实挺甜的。

    自家主子像魔怔了一样,星月不再多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