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低语
“自己对这个世界了解的太少了。”
这一幕，更加让墨微有种现在已经不在原本世界的感受了，对于本地人是常识的东西，对于自己来说却是完全没有接受过的新东西，不过，自己或许薅了调查局的一次羊毛？
“墨薇？”
黑眼圈大叔拿着花名册道。
少女微微一愣，但是还是下意识地回复道。
“对，是我。”
黑眼圈大叔瞥了她一眼。
“刚才做的不错，以前上过合击课？嗯，你的审核通过了，没问题，我看你报了修真中学？嗯，可以，正好跟另外这几个人一届，以后你就是我的预备组员了，只要你中学毕业就可以入职，就不需要再进行入职测试了，不过，如果你打算上高中，也可以，只不过高中毕业你就得参加组长测试了，另外，这是给你配发的储物袋，该有的东西都在里面了，毕竟，你现在虽然是预备成员，但是也是会下发任务的，另外我叫夏豪杰，你可以叫我夏哥，嗯，就这样。”
夏豪杰并没有等墨微反应过来，直接将储物袋丢给她，随后转身离去。
墨微眨了眨眼睛，有些迷茫，但是，她也不是太好说什么，毕竟，要是万一说错什么就不好了，只是。
“是不是，被坑了？”
墨微挺长时间没有这种感觉了，不过一般有这种感觉都是比较准的，不过。
“调查局嘛，或许，也不错。”
墨微摇了摇头，所以，接下来，去哪？
阵法已经散去，少年少女们略带后怕地交流着刚才的感受，有些在炫耀着自己刚才如何大显神威，有人正在鄙视着那些魔怪的丑陋，有人甚至正在研究那些断肢。
修士，心理承受能力大多都比较强大，倒不如说，正式踏入练气中期的修士，都不是泛泛之辈。
所以，人群中，那位盯着魔物尸体发呆的少年是格外的显眼。
正是刚才与墨微交谈的那位，于是，本能地，墨微走上前，拍了一下少年。
少年猛地一惊，下意识地就要施法术法，那是他早已准备好的术法，但是，却又瞬间反应过来，魔族早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几乎已经要出手的术法，硬生生地被他收回去了。
差点没把他憋出内伤，而对此不知觉的少女则歪了歪头，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呦，少年在想什么呢？”
尚元抽了抽眼角，他现在对于这个少女已经没有了一开始那般出尘的感觉，但是怎么说呢，感觉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不正常地那种。
尚元微微呼出了一口气，灵气微微运作，恢复了一些。
“我叫尚元。”
墨微点了点头。
“嗯，我叫墨微，很高兴认识你。”
尚元微微瞥了一眼墨微，少女的笑容灿烂，沐浴在阳光之中，银色的长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如同下界的天女，当然，如果能忽略掉她手上的利刃，和身上的血渍的话。
这个世界，即使是一尘不染的天女，也会手提刀刃，沾满血液吗？
尚元莫名地感受到了一股悲凉，他之前也知道这些事情，也知道人族并不如同表面上的那么平静，但是十数年的安逸生活，却让他以为这种事情只会离他远远的，而实际接触到后，才发现，根本不是自己所想的那般，而自己，也远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强大。
他默念静心咒，但是却发现，自己甚至连最基本的口诀都说不完整，脑海中，不住地浮现的是那个伪装成人类的魔族的头颅，明明只是个头颅，却依然活着，甚至发出几个不完整的音节，明明是魔族，却无限接近着人类的面容。
他微微垂下眼帘，长长的刘海耷下，遮盖住了他的面容，猩红的写轮眼，正在他的眼眶中飞速旋转。
“额。”
自己又说错话了？看到面前少年低落地垂下头，少女有些迷茫，她伸出食指，戳了戳自己的下嘴唇，似乎在思考。
随后，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嘴巴动了动。
“啊，抱歉，抱歉，正式场合要用密语术是吧，哈哈，不是很习惯。”
少女略有尴尬的声音传入少年的耳朵。
少年脸上泛起一丝苦涩，他很想说并不是，但是却发现，自己一开口眼泪或许就会止不住地流出，很奇怪，明明只是个死去的魔族，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失态，他想不明白，或许是，他更小的时候，看过同样的画面，只不过，对于当初的他，刺激太大，于是便自我遗忘了，如今，再次遇到了这种事，死去的记忆活了过来突然开始攻击了他。
墨微皱了皱眉头，看到少年没有回应，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丝疑惑，没听见吗？而当他还想要继续询问时，一只小手拍了拍她。
墨微疑惑地回头，是那位跟自己高的差不多的睡衣少女，少女打了个哈欠，嘴巴微动。
‘不用管他了，这是心魔，等我们到中学就会学，很多人都以为，只要突破了练气初期，就能一飞冲天，但是，却殊不知，练气中期开始，就会有名为心魔的存在，不停地骚扰你，这个门槛，既是限制，也是保护，你帮不了他，也没人能帮得了他，只能靠他自己，另外，我叫冉晓燕，我们都是一组的，以后多多关照。’
冉晓燕这般说道，随后挥了挥手。
‘接下来就没我们什么事情了，每月4号，来这固定拿灵石就行，他们有事，会直接联系你的，嗯，就这样，我就先回去了，掰掰。’
“哦，掰掰。”
下意识地，墨微挥了挥手，冉晓燕也没回话，就这样径直走了出去。
墨微的神色有些复杂，她再次看向垂头的少年，本能地觉得，或许，应该说些什么，但是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或许离去是更好的选择。
但是，如果这个少年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话，或许自己就真的就走了，她对这个名叫尚元的少年，感官不错，或许是因为他刚才对自己透露了一些信息，也或许某种程度上，她和他很像。
‘走吧。’
内心中，这样一个声音在催促着自己做出选择。
‘这里毕竟是调查局，魔族细作已经被清理干净了，不会有什么危险，自己在这呆着干嘛？’
‘可是，走？去哪里？回家？家在哪？’
‘这里有自己的家吗？’
少女垂下眼帘，陷入莫名的悲伤中。
就这样，忙碌的庭院，少年坐在角落，抱着头，少女站立在他的面前，微微低头，一言不发。
来往的人们不是没有注意到，而是本能地没有去打扰，毕竟，修士，最忌讳打扰，甚至，他们还很贴心地绕开了这个区域，给这俩个少年少女留出更多的空间。
于是，当墨玫处理完她那边的事情，来调查局要人的时候，便看到这诡异且熟悉的一幕。
熟悉是因为，自己的爷爷的确会经常这样，莫名其妙地对着一件事物发呆，或是听自己说了一句话后发呆，亦或者是对着自己发呆。
她感觉有些奇妙，以她的修为，不难看出，少年身上灵力杂乱无序，甚至正在外泄，这是要走火入魔的征兆，结合之前发生的事情，不难猜出少年是生心魔了，但是又由于少年的修为并不高，所以，顶多会降点修为，并不会对身体根基造成实质的伤害，最多，度不过心魔，此生无望更近一步，而且，如果度过了，反而会更上一层楼。
但是，自己的爷爷，啊不，奶奶，她在干嘛？倒不如说，她是想干嘛？安慰那个少年？帮那个少年度过心魔？别搞笑了，心魔只能靠自己，这是常识，不然，为何普通人都是练气初期？
不过，她这样子，站在第三者角度上来看，原来是这样的吗？感觉傻傻的，不过，当初自己居然因为这个生气，也是更傻，而且，她从那弄来的刀和衣服，并且，衣服的阵法是不是没有激活？
墨玫脸上闪过一丝怪异，不过，她也不是很惊讶，毕竟，自己的爷爷很是排斥需要灵气驱动的东西，很奇怪，明明同样是跟爷爷一个辈分的，都不排斥，或许，是有自己不知道的隐秘。
莫名地，她想到了储物袋上的那一滴鲜血。
她也沉默了下来，而一旁的程诗语脸上则露出无奈的表情，自己的这个闺蜜啊，又犯老毛病了，她只得晃了晃墨玫的肩膀。
“歪歪，醒醒，醒醒，我的大小姐，还不是睡觉的时候，别忘了，我们是来干嘛的。”
墨玫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了。
“的确，我们是来接我爷，咳咳，奶奶的，既然看起来没事，那就直接带走吧。”
随后，也没见她的嘴巴有什么动作。
声音，在墨微脑海中响起。
“我来接你了，爷爷。”
声音很轻柔，自然，令人感到舒适。
墨微也回过神来，扭脸看向墨玫。
程诗语挥了挥手，另一道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嗨，墨奶奶，我是程诗语，墨玫的好友，治安局的同事。”
墨微眨了眨眼睛，这种声音，感觉跟刚才的密语完全不同，这就是更高级的传音？
她嘴巴动了动。
“好，好，我这就去。”
墨微扭脸，再次看向少年，却也只能叹了口气，嘴角动了动，摇了摇头，随后转身离去。
而少年，仿佛听见了墨微的低语，他的身体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少女就这样跟着另外两位少女离去了，不久，少年缓缓地抬起头，他的灵气不再混乱，嘴角带着一丝苦笑。
“真是，莫名其妙的一个人。”
这一幕，更加让墨微有种现在已经不在原本世界的感受了，对于本地人是常识的东西，对于自己来说却是完全没有接受过的新东西，不过，自己或许薅了调查局的一次羊毛？
“墨薇？”
黑眼圈大叔拿着花名册道。
少女微微一愣，但是还是下意识地回复道。
“对，是我。”
黑眼圈大叔瞥了她一眼。
“刚才做的不错，以前上过合击课？嗯，你的审核通过了，没问题，我看你报了修真中学？嗯，可以，正好跟另外这几个人一届，以后你就是我的预备组员了，只要你中学毕业就可以入职，就不需要再进行入职测试了，不过，如果你打算上高中，也可以，只不过高中毕业你就得参加组长测试了，另外，这是给你配发的储物袋，该有的东西都在里面了，毕竟，你现在虽然是预备成员，但是也是会下发任务的，另外我叫夏豪杰，你可以叫我夏哥，嗯，就这样。”
夏豪杰并没有等墨微反应过来，直接将储物袋丢给她，随后转身离去。
墨微眨了眨眼睛，有些迷茫，但是，她也不是太好说什么，毕竟，要是万一说错什么就不好了，只是。
“是不是，被坑了？”
墨微挺长时间没有这种感觉了，不过一般有这种感觉都是比较准的，不过。
“调查局嘛，或许，也不错。”
墨微摇了摇头，所以，接下来，去哪？
阵法已经散去，少年少女们略带后怕地交流着刚才的感受，有些在炫耀着自己刚才如何大显神威，有人正在鄙视着那些魔怪的丑陋，有人甚至正在研究那些断肢。
修士，心理承受能力大多都比较强大，倒不如说，正式踏入练气中期的修士，都不是泛泛之辈。
所以，人群中，那位盯着魔物尸体发呆的少年是格外的显眼。
正是刚才与墨微交谈的那位，于是，本能地，墨微走上前，拍了一下少年。
少年猛地一惊，下意识地就要施法术法，那是他早已准备好的术法，但是，却又瞬间反应过来，魔族早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几乎已经要出手的术法，硬生生地被他收回去了。
差点没把他憋出内伤，而对此不知觉的少女则歪了歪头，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呦，少年在想什么呢？”
尚元抽了抽眼角，他现在对于这个少女已经没有了一开始那般出尘的感觉，但是怎么说呢，感觉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不正常地那种。
尚元微微呼出了一口气，灵气微微运作，恢复了一些。
“我叫尚元。”
墨微点了点头。
“嗯，我叫墨微，很高兴认识你。”
尚元微微瞥了一眼墨微，少女的笑容灿烂，沐浴在阳光之中，银色的长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如同下界的天女，当然，如果能忽略掉她手上的利刃，和身上的血渍的话。
这个世界，即使是一尘不染的天女，也会手提刀刃，沾满血液吗？
尚元莫名地感受到了一股悲凉，他之前也知道这些事情，也知道人族并不如同表面上的那么平静，但是十数年的安逸生活，却让他以为这种事情只会离他远远的，而实际接触到后，才发现，根本不是自己所想的那般，而自己，也远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强大。
他默念静心咒，但是却发现，自己甚至连最基本的口诀都说不完整，脑海中，不住地浮现的是那个伪装成人类的魔族的头颅，明明只是个头颅，却依然活着，甚至发出几个不完整的音节，明明是魔族，却无限接近着人类的面容。
他微微垂下眼帘，长长的刘海耷下，遮盖住了他的面容，猩红的写轮眼，正在他的眼眶中飞速旋转。
“额。”
自己又说错话了？看到面前少年低落地垂下头，少女有些迷茫，她伸出食指，戳了戳自己的下嘴唇，似乎在思考。
随后，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嘴巴动了动。
“啊，抱歉，抱歉，正式场合要用密语术是吧，哈哈，不是很习惯。”
少女略有尴尬的声音传入少年的耳朵。
少年脸上泛起一丝苦涩，他很想说并不是，但是却发现，自己一开口眼泪或许就会止不住地流出，很奇怪，明明只是个死去的魔族，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失态，他想不明白，或许是，他更小的时候，看过同样的画面，只不过，对于当初的他，刺激太大，于是便自我遗忘了，如今，再次遇到了这种事，死去的记忆活了过来突然开始攻击了他。
墨微皱了皱眉头，看到少年没有回应，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丝疑惑，没听见吗？而当他还想要继续询问时，一只小手拍了拍她。
墨微疑惑地回头，是那位跟自己高的差不多的睡衣少女，少女打了个哈欠，嘴巴微动。
‘不用管他了，这是心魔，等我们到中学就会学，很多人都以为，只要突破了练气初期，就能一飞冲天，但是，却殊不知，练气中期开始，就会有名为心魔的存在，不停地骚扰你，这个门槛，既是限制，也是保护，你帮不了他，也没人能帮得了他，只能靠他自己，另外，我叫冉晓燕，我们都是一组的，以后多多关照。’
冉晓燕这般说道，随后挥了挥手。
‘接下来就没我们什么事情了，每月4号，来这固定拿灵石就行，他们有事，会直接联系你的，嗯，就这样，我就先回去了，掰掰。’
“哦，掰掰。”
下意识地，墨微挥了挥手，冉晓燕也没回话，就这样径直走了出去。
墨微的神色有些复杂，她再次看向垂头的少年，本能地觉得，或许，应该说些什么，但是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或许离去是更好的选择。
但是，如果这个少年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话，或许自己就真的就走了，她对这个名叫尚元的少年，感官不错，或许是因为他刚才对自己透露了一些信息，也或许某种程度上，她和他很像。
‘走吧。’
内心中，这样一个声音在催促着自己做出选择。
‘这里毕竟是调查局，魔族细作已经被清理干净了，不会有什么危险，自己在这呆着干嘛？’
‘可是，走？去哪里？回家？家在哪？’
‘这里有自己的家吗？’
少女垂下眼帘，陷入莫名的悲伤中。
就这样，忙碌的庭院，少年坐在角落，抱着头，少女站立在他的面前，微微低头，一言不发。
来往的人们不是没有注意到，而是本能地没有去打扰，毕竟，修士，最忌讳打扰，甚至，他们还很贴心地绕开了这个区域，给这俩个少年少女留出更多的空间。
于是，当墨玫处理完她那边的事情，来调查局要人的时候，便看到这诡异且熟悉的一幕。
熟悉是因为，自己的爷爷的确会经常这样，莫名其妙地对着一件事物发呆，或是听自己说了一句话后发呆，亦或者是对着自己发呆。
她感觉有些奇妙，以她的修为，不难看出，少年身上灵力杂乱无序，甚至正在外泄，这是要走火入魔的征兆，结合之前发生的事情，不难猜出少年是生心魔了，但是又由于少年的修为并不高，所以，顶多会降点修为，并不会对身体根基造成实质的伤害，最多，度不过心魔，此生无望更近一步，而且，如果度过了，反而会更上一层楼。
但是，自己的爷爷，啊不，奶奶，她在干嘛？倒不如说，她是想干嘛？安慰那个少年？帮那个少年度过心魔？别搞笑了，心魔只能靠自己，这是常识，不然，为何普通人都是练气初期？
不过，她这样子，站在第三者角度上来看，原来是这样的吗？感觉傻傻的，不过，当初自己居然因为这个生气，也是更傻，而且，她从那弄来的刀和衣服，并且，衣服的阵法是不是没有激活？
墨玫脸上闪过一丝怪异，不过，她也不是很惊讶，毕竟，自己的爷爷很是排斥需要灵气驱动的东西，很奇怪，明明同样是跟爷爷一个辈分的，都不排斥，或许，是有自己不知道的隐秘。
莫名地，她想到了储物袋上的那一滴鲜血。
她也沉默了下来，而一旁的程诗语脸上则露出无奈的表情，自己的这个闺蜜啊，又犯老毛病了，她只得晃了晃墨玫的肩膀。
“歪歪，醒醒，醒醒，我的大小姐，还不是睡觉的时候，别忘了，我们是来干嘛的。”
墨玫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了。
“的确，我们是来接我爷，咳咳，奶奶的，既然看起来没事，那就直接带走吧。”
随后，也没见她的嘴巴有什么动作。
声音，在墨微脑海中响起。
“我来接你了，爷爷。”
声音很轻柔，自然，令人感到舒适。
墨微也回过神来，扭脸看向墨玫。
程诗语挥了挥手，另一道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嗨，墨奶奶，我是程诗语，墨玫的好友，治安局的同事。”
墨微眨了眨眼睛，这种声音，感觉跟刚才的密语完全不同，这就是更高级的传音？
她嘴巴动了动。
“好，好，我这就去。”
墨微扭脸，再次看向少年，却也只能叹了口气，嘴角动了动，摇了摇头，随后转身离去。
而少年，仿佛听见了墨微的低语，他的身体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少女就这样跟着另外两位少女离去了，不久，少年缓缓地抬起头，他的灵气不再混乱，嘴角带着一丝苦笑。
“真是，莫名其妙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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