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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奔跑吧 骚年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周宜萱很遗憾,遗憾那个下午没有能够按时赴约。

    (亲妈冒泡:瞎感慨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只是没去赴约,又不是去打仗。)

    周宜萱一直睡到了傍晚,才把头痛欲裂的感觉睡过去。满心遗憾地给梓暄打电话,说好了随时再另约时间。

    但是两所学校、两个人的作息时间和课程安排时间都不同。梓暄还有专业课需要上,周宜萱除了近期需要准备运动会的事儿,另外还参加了学校的一个诗歌社团,课余时间也安排的比较满,所以两个好朋友都在感慨,想找个一起约会的时间真是太难了。

    梓暄也觉得很遗憾这次没有见到死党,没能当面给她上上课,让她准备了一肚子的说教没了用武之地。

    因为自开学后,两个人的家离着更远了,没办法再像初中那会儿,时不时就可以约在家里说说悄悄话,一起结伴去踏踏青、游游湖了。

    虽然出力划船的,是看着瘦小实则有一把子力气的周宜萱,和颇有童工嫌疑的自家弟弟。但是被周宜萱单方面觉得不对盘的周邹二人,在这个事情上倒是默契十足,两个人都心疼梓暄。

    一个是从小习惯性的照顾姐姐,觉得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一个是怜惜梓暄的“弱不禁风”,不舍得那双纤细柔弱无骨的手被船桨磨出茧子。

    所以宁可自己多做一些,也不舍得让她受累。

    这种组合、这种呵护,让梓暄有种“独宠我一人,就宠我、就宠我”的幸福感。

    虽然现实的原因让两个好朋友暂时分开了,但是因为经常通话,两个人并没有产生距离感,反而多了种期待,期待能够把各自生活中的喜怒哀乐都分享给对方,一起知忧而忧,知乐而乐。

    邹小弟也觉得有点失望,虽然她不待见他,可是自己很喜欢听她那清亮的声音,喜欢看到她兴致勃勃的跟姐姐聊天时的生动表情,觉得非常有意思,仿佛自己错过的那些快乐,都能从她的身上找到。

    邹小弟尤其喜欢听她对着自己姐姐各种疯狂吐槽,大吐苦水:

    一会儿吐槽她自己的妈妈周家阿姨,在家好似戏精附身,让她疲于应付;

    又听她讲董小碎说他因为住校上火了,“吃不下喝不下”,一周胖了4斤的糗事;

    还有她说偶尔能在食堂碰到唐璇宁跟董小碎一边吃饭一边吵嘴架,严重怀疑俩人是不是有点啥大家还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她还会洋洋自得的跟姐姐说自己一个人独坐,没有同桌,有多happy,虽然惹来姐姐给她来了一堂在线教学,但是依然能听出她透着开心的敷衍“啊,梓暄大宝儿,你说的对、对对对。”;

    她还跟姐姐讲班里那个声音和形象极具反差萌的文委,举重若轻的就搞定了啦啦队,让她心生羡慕,好生佩服;

    她还把两个“领队”“掐架”时她偷偷给做裁判的事儿讲给姐姐听;

    还有她学习舞蹈时脑子、眼睛和手脚各自为政时的苦恼......

    邹小弟觉得这个好像快乐源泉一样的女生,总能给自己意想不到的惊喜。

    毕业后的一整个假期,一直到开学到现在,邹小弟一直没有见过周宜萱。他去参加了数学竞赛封闭集训,现在突然觉得好像错过了一个亿。

    还真挺想看看她放飞自我时那神采飞扬的样子,真想看看她现在还会不会害羞到耳朵尖也红了,却努力用雾蒙蒙仿佛能滴出水的眼睛看着你,像被惊吓到的小鹿,做好了随时逃开的准备。

    提前参与到青春期那一群懵懂躁动的少年男女中的邹小弟,耳濡目染的也知道了放学偷偷拉手走路的男女生是在处对象,虽然还不懂为什么拉拉手就能让那个男生乐得像个小傻子似的。

    但是环境催人成熟,邹小弟也许还没有意识到自己也即将迈入早熟的行列了。

    现在的他很单纯的觉得姐姐的这个闺蜜,这个做了自己一年同窗的女生,还挺可爱的。(周宜萱要是知道估计会把白眼飞出去:你才可爱,你全家都可爱。邹小弟:我全家确实挺可爱。)

    虽然大多数时间她都继续无视他的存在,可是邹小弟觉得这些都不是事儿。对于身边没有同龄的朋友,邹小弟一度觉得有点孤单。同学都比他大,觉得他就是个小屁孩儿,还偏偏能在学习上对大家进行碾压,就更不乐意带他玩儿了。

    至于同龄人,邹小弟觉得他们才是真正的小屁孩儿,智商上的碾压以及环境的影响,导致邹小弟比一般的同龄人都成熟的早,更加渴望跟那些已经是真正少年的同学们在一起。

    但现实就是这样无情。

    为此他只能每天跟在姐姐后边,把姐姐身边的朋友也当成自己的朋友,看着董小碎被怼;看着撵着董小碎批斗的唐璇宁故意粘着周宜萱;看着周宜萱熟人前人后两幅性格的那种错位感,这一切都让邹小弟觉得很新鲜,很快乐。

    时间久了,邹小弟就自动自发的把自己当做吐槽姐妹二人组的编外人员。她们踏青他带餐,她们游湖他划船,她们听歌他准备,她们逛街他拎包......久而久之,邹小弟就成了姐妹俩默认的,存在感几乎为零的小跟班儿。

    邹小弟觉得:当你极度习惯一个人的时候,空气里都弥漫着她的味道。

    周宜萱觉得:当你极度习惯一个人的时候,他就是空气。

    关于周宜萱的那些事儿,别问邹小弟是怎么知道的,梓暄是不会有耐心把死党的糗事再给弟弟复述一遍的。

    邹小弟:山人自有妙计。谁还没有个分机呢。

    高中后,邹小弟自从第一次无意中接听到姐姐的电话后,就一直盼望着俩人的通话能再频繁一点,他好顺便捡捡漏,偷偷听。听完跟着傻乐一会儿,这也成了他不多的课余时间里极为期待的事情,并且乐此不疲。

    当然邹小弟可没有什么偷听的癖好,其他人的电话,例如邹爸爸打给邹妈妈的电话,他就很嫌弃,因为被动吃狗粮就已经很糟心了,他可不想主动找虐,这会对早熟的青少年的身心产生很“不健康”的影响。

    鉴于邹小弟曾经得罪过周宜萱,就是那次的“情书事件”,刚开始跟周宜萱碰面的时候,都会被她敌视。好在他除了是她不太熟悉的同学以外,还有个身份是死党的弟弟,这个身份保证了他能安全的出现在周宜萱身边。

    只不过周宜萱碍于死党的面子,还有自己曾经丢过的面子(分班事件),故意忽略邹小弟。时间久了,邹小跟班儿在周宜萱的眼里越发的没有存在感了,即使出现,大脑也像被安装了防火墙,自动过滤忽略。

    为此邹小弟一直觉得有点伤心:不赶我走就好。邹小弟在内心里不无卑微的降低了自己的要求,就像一只从被弃养到再被收养的小狗儿,格外的珍惜偶而能够做跟班儿的机会。

    其实邹小弟默默的做了很多事儿。初中的时候姐弟俩的早餐大多是邹小弟准备的,初三后,姐姐要求给她多带一些,等邹小弟知道多出来的那些早餐都进了周宜萱的肚子之后,就开始主动的学着换花样的做早餐。

    周宜萱曾对这个问自己“数学是不是不会”的小屁孩儿,一直耿耿于怀,曾经仗着自己是他姐姐的死党身份不无恶意地教训他说:“小屁孩儿就应该乖乖在家吃饭睡觉,小心想得多、吃不好、睡不好不长个儿”。

    从此那个还没有开始成长的小小少年,还不知道“人心险恶”的邹小弟很听话的每天早睡早起,另外再准备些丰盛的早餐。学习?在学校用用功就够了。

    甚至为了能够快快长高,高到让她无法忽视自己。邹小弟偷偷告诉自己努力学习、努力吃饭、努力睡觉、努力长个子。

    就这样日积月累下来,一种邹小弟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暗暗在小小少年的心头滋生萦绕。他认为自己就是在为曾经说错的话在补救,为自己给那个眼里有雾的大眼睛女生带来的伤害,在用自己的方式弥补。

    为了不错过八卦姐妹二人组的电话会议,邹小弟琢磨的一阵子,决定跟邹爸爸申请不上大晚课,美其名曰不放心姐姐一个人上下学,其实邹家现在离着学校就隔了一条马路。

    邹小弟想早点回来,一来是因为大晚课对于他来讲在家和在学校都是一样的,自律的孩子在哪里都能学习。

    还有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不想错过姐姐和周宜萱的通话。

    为此邹小弟特意让邹妈妈给自己的卧室安装了一个分机,美其名曰自己跟同学打电话的时候方便一些,也不会吵到家里人,毕竟之前主机在妈妈卧室,分机在姐姐卧室。

    貌似邹小弟的通讯录里除了家里、亲属以外,同学的名字就只有一个:周宜萱。

    尽管邹小弟知道周宜萱的聊天对象不可能是自己,但是偶尔能听到她清亮的声音,心情也会不由自主的雀跃起来。

    邹小弟希望周宜萱能一直快乐下去,自己能一直看到她眼里的光,即使迪迦不会出现。

    早熟的骚年呐,你咧开的嘴角和露出的虎牙出卖了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