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试胆大会
黑暗中。
十二个身着白色练功服的少女,各自捧着一根白色蜡烛。
她们垂着头,闭着眼。
摇曳的烛光给她们青春靓丽的脸庞映上一层光怪陆离的莹白。
盘坐在舞蹈教室干净的木质地板上。
围成一个大圈。
每个人中间都隔着一个人的空隙。
嘴里哼着空灵的咏叹调。
似乎在进行什么神秘的仪式。
她们妙曼的倩影以及烛光,一一映照在舞蹈教室整面墙的玻璃镜上。
一阵风吹来。
舞蹈教室的窗帘随风飘荡,掀起一阵阵裙浪。
烛火,也被风吹的向镜面倾斜,似受到镜子里未知的吸力。
镜子里的人影也跟着烛火扭曲了一下。
“鬼呀!”
“好恐怕呀,舌头好长好长,救命……我喘不过气了……”
“血,血,好多血……”
一阵阵惊恐、凄厉的惨叫声求救声突兀响起。
穿着白色练功服的十二个少女被尖叫声吓得停止了仪式,刚要睁眼,只觉得脸门一凉。
伸手一摸,手上竟是红色的血液。
抬头看向对方,满头满脸都流淌着鲜红的血液。
“呀~有鬼!”
“啊……血!”
她们吓得翻身而起,互相抱成一堆,哆哆嗦嗦的后退着往墙面靠去,“我们真的把鬼招来了?”
“我害怕。”
“我说了不玩,你们非要我玩,呜呜呜……”
一个男生抱着洗笔的塑料桶,笑得直不起腰,“哈哈哈,笑死我了。”
“这么小的胆子,还玩招魂!”
“是水彩颜料,不是血,你们别叫了!”
“她们惊恐的模样,拍下来了么?”
听到嬉笑的声音,惊恐中的少女们齐齐扭头看向门口。
几个男生举着手机,正对她们挤眉弄眼。
其中一个漂亮的女生反应了过来,惊恐之色变成怒意,“好呀,原来是美术班的男生在作弄咱们!”
穿着蓝白相间衬衣的刺猬头男生打趣道,“周洁,停电了不赶紧回宿舍,搁这儿玩什么蜡烛?玩火会尿炕,不怕影响你校花形象么?”
“哈哈哈,校花尿炕,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男生们哄然大笑,女生们同仇敌忾的瞪着门口那群男生,“你们要点脸吧!”
“我们在舞蹈室玩游戏,招惹你们了?”
“我的妆都花了,他们怎么这么可恶。”
被点名的周洁,更是气得直跺脚,“霍磊,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把刚才拍的视频删掉!”
霍磊孩子气的做了个鬼脸,眼球突出,眼白往上一翻在夜色中看着着实吓人,“不删不删就不删,看你能把我怎么样,胆小鬼。”
“我胆小鬼?”
周洁被气得鼓了鼓脸,显得她冷艳的脸蛋多了几分灵动可爱,“你胆子大,那我们来玩笔仙咯!看谁最后玩不下去,你输了,就让他们通通删掉我们的照片!你敢不敢来?”
年轻人最是经不起激。
“来就来,谁怕谁!”
霍磊撸起袖子,还不忘往后一声招呼,“美术班的兄弟姐妹都进来做个见证,今晚我代表美术班和舞蹈班的周洁来场PK!”
“好诶!”
今晚大家在艺术楼练画练舞,结果练到一半就停了电,回宿舍也只能睡觉。
能找到一点趣事儿打发时间,少年少女们都兴奋异常。
穿着各异的美术班学生乌泱泱涌入舞蹈室。
一时间,原本宽敞的空间也显得拥挤起来。
“我输了,我让大家删视频。若我赢了,又如何?”
霍磊牛气哄哄的抱着双臂,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周洁也不输气势,“我不会输的!”
霍磊摆出李小龙的手势直摇手指头,“那可说不准,总得说个彩头才行。”
“我若输了……”
周洁怒气冲冲的瞪着霍磊,“就答应上次你提的要求,给你……给你们美术班做一次模特!”
霍磊拧了下眉,最终应下,“也行!”
“霍磊给咱们谋福利,真够兄弟的!”
“能指定服装么?”
“水手服好看。”
“我觉得芭蕾舞裙好看,更古典。”
“想得美,到时候我穿秋季校服!”
周洁冷哼一声,走到柜子前,打开衣柜取出外衫罩在练功服外,俊脸气得通红,“你们要点脸吧!”
其余十一个女生也一窝蜂的跑过来取衣服往身上套,她们实在受不了某几个男生猥琐如鼠的眼神。
周洁垂头对刘琼小声道,“还记得上次咱们练的竹节虫拟人舞么?”
“记得。”
两个女生对视一眼,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舞蹈室没有纸笔,但美术班的学生画夹里多得是。
此刻地板上已经有人贡献了一张4K的素描纸,和一只铅笔。
霍磊盘坐在一边,见周洁拢着外套过来,他特绅士的做了个请落座的手势。
周洁走到他对面坐下,因为自小练舞,身段尤其优美,一个盘坐的姿势,也似莲上观音仪态端方、表情圣洁。
看得胡乱盘坐的霍磊尴尬的收了一下腿。
其他人也没闲着,找出蜡烛点燃,顶替上刚才被浇灭的白蜡烛。
围着两人放了一圈,将两人圈在当中。
霍磊的小跟班李成挥挥手,“我们退开些,别挡着两人做法招鬼。”
一个抱着笔筒的女生看了眼各自伸手,交叉的握紧铅笔的两人,缩了缩脖子,“做法?我看是作死,我还要回宿舍赶约稿,不看你们玩了。”
李成觉得被扫了面子,“谢思琪,你这么不给霍哥面子?”
“这不是给不给面子的问题,我……我胆子小不行么。”
“你哥也在这儿,怕个屁!”
李成在人群里找了一圈,却没看到人。
一把薅住想偷偷溜走的谢思琪的双马尾,往上一提,“你哥人呢?难道他胆子比你还小,连妹妹都不要就跑了?”
“才……才不是呢,我哥只是上厕所去了。”谢思琪揪着自己头发,却扯不出来,“你放开我,我要叫我哥了!”
“你叫呀,我会怕你哥?!”
上完厕所,回画室没看到人的谢沺找过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他挤进舞蹈室,一手捏着李成的手腕,一手提溜着妹妹的衣领,把她从对方手里拉到身后,“李成,你敢欺负我妹妹!”
李成吃疼的揉着险些裂开的手腕,对上比自己高大健壮的谢沺,顿时没了嚣张脾气。
“谢哥,我哪儿敢欺负你妹妹!”
他指了一下蜡烛圈里,正在给霍磊科普笔仙怎么玩的周洁,和正在纸上写游戏所需文字的赵婷。
“现在是咱们美术生PK舞蹈生的比胆大会,霍哥赢了,能给咱们美术生赢得校花当免费模特的机会。我看你妹妹想当逃兵,担心有人骂她没有集体荣誉感,想挽留她,怎么就被你误会了呢,我李成从不欺负女孩子。”
谢思琪揉着头皮躲在哥哥背后,气呼呼的瞪了李成一眼,她就没见过当面睁眼说瞎话的,“哼。”
谢沺回头,看了一眼,就明白他们所谓的比胆大会是什么了。
想起今天中午收到的信件,谢沺拉着谢思琪转身就走。
李成见状,嘻嘻哈哈的起哄,“诶诶,谢哥,你长得牛高马大,平时一副牛气冲天的样子,还怕玩笔仙?你还没在场的女生胆子大?你这可是给咱们美术生丢脸呀!”
被美术生吓了一跳,又被泼了一身红色颜料的舞蹈生见状,乐得跟着起哄骂谢沺。
在她们看来,美术室的美术生就是一个整体,方才肯定是他们串通好来整她们的。
谁被泼一身颜料不生气?
“谢沺胆子比我们女生都小,霍磊你还和周洁比什么比,直接认输吧!”
“美术生只会玩阴的,光明正大玩PK,一个比一个怂,比试还没开始,就走了两个人!”
“还说谢沺是校草呢,就这胆小如鼠的性子,就不够资格当校草。”
“亏得我还给谢沺写过表白信呢,感谢他不接受之恩,有这种男朋友丢脸死了。”
“懦夫!”
辱骂、激将法,都没能让心事重重的谢沺回头。
比胆大会,比的就是心态。
己方气势一弱,还有什么比的。
霍磊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看向往门口走去的谢沺,“谢哥,这么不给我面子?又不让你和你妹妹上场,在一旁给我加油鼓劲都不行?”
今天之前,谢沺也是个没心没肺、无忧无虑的少年。
遇上这种比胆大会,他何止当啦啦队,亲自上场比一比都没问题。
但中午收到的那两封自称“亲生父母”的来信……
若没有信里一并发过来的与他容貌极度相像的“父母”照片,谢沺只会觉得那是有人在和他开玩笑。
那两封信,搅得他心里乱糟糟。
仅仅一下午的时间,谢沺沉默着思考了很多,一时间竟是成长了不少。
心里装着事儿,对高中生打打闹闹的小孩儿游戏,再也提不起丝毫的兴趣。
更别说“爸爸”信里提醒他,这个世界当真有鬼,他身上还背负着诅咒,诅咒随时会降临收割他的性命。
虽然“妈妈”说“爸爸”脑子有病,但谢沺觉得在没弄清真相之前,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至于霍磊他们口中的什么美术生的荣誉之战,谢沺根本不在乎。
此刻,他只想弄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被收养的。
他心里烦着呢,“初中部宿舍门关的早,我该送妹妹回去睡觉了。”
李成,“死妹控!”
霍磊闻言一笑,“你们兄妹感情真好,谢哥这么关心咱妹,可你今年就要高考了,你妹妹还得在学校呆四年,你给我霍某人面子,等谢哥上大学去了,我还可以在学校帮你照顾咱妹两年。”
咱妹?
谢沺心中一冷,霍磊这是在威胁他。
他不能为了自己痛快,就不管妹妹。
哪怕他到时候选一个本市的大学,也没办法像现在这样就近照顾妹妹。
他和霍磊只是共用学校的美术室,交情并不深。
往日两人井水不犯河水,但对霍磊争强好胜、报复心强的性子还是有些了解的。
心中再恼怒,因着投鼠忌器,谢沺也只能忍气留下来。
十二个身着白色练功服的少女,各自捧着一根白色蜡烛。
她们垂着头,闭着眼。
摇曳的烛光给她们青春靓丽的脸庞映上一层光怪陆离的莹白。
盘坐在舞蹈教室干净的木质地板上。
围成一个大圈。
每个人中间都隔着一个人的空隙。
嘴里哼着空灵的咏叹调。
似乎在进行什么神秘的仪式。
她们妙曼的倩影以及烛光,一一映照在舞蹈教室整面墙的玻璃镜上。
一阵风吹来。
舞蹈教室的窗帘随风飘荡,掀起一阵阵裙浪。
烛火,也被风吹的向镜面倾斜,似受到镜子里未知的吸力。
镜子里的人影也跟着烛火扭曲了一下。
“鬼呀!”
“好恐怕呀,舌头好长好长,救命……我喘不过气了……”
“血,血,好多血……”
一阵阵惊恐、凄厉的惨叫声求救声突兀响起。
穿着白色练功服的十二个少女被尖叫声吓得停止了仪式,刚要睁眼,只觉得脸门一凉。
伸手一摸,手上竟是红色的血液。
抬头看向对方,满头满脸都流淌着鲜红的血液。
“呀~有鬼!”
“啊……血!”
她们吓得翻身而起,互相抱成一堆,哆哆嗦嗦的后退着往墙面靠去,“我们真的把鬼招来了?”
“我害怕。”
“我说了不玩,你们非要我玩,呜呜呜……”
一个男生抱着洗笔的塑料桶,笑得直不起腰,“哈哈哈,笑死我了。”
“这么小的胆子,还玩招魂!”
“是水彩颜料,不是血,你们别叫了!”
“她们惊恐的模样,拍下来了么?”
听到嬉笑的声音,惊恐中的少女们齐齐扭头看向门口。
几个男生举着手机,正对她们挤眉弄眼。
其中一个漂亮的女生反应了过来,惊恐之色变成怒意,“好呀,原来是美术班的男生在作弄咱们!”
穿着蓝白相间衬衣的刺猬头男生打趣道,“周洁,停电了不赶紧回宿舍,搁这儿玩什么蜡烛?玩火会尿炕,不怕影响你校花形象么?”
“哈哈哈,校花尿炕,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男生们哄然大笑,女生们同仇敌忾的瞪着门口那群男生,“你们要点脸吧!”
“我们在舞蹈室玩游戏,招惹你们了?”
“我的妆都花了,他们怎么这么可恶。”
被点名的周洁,更是气得直跺脚,“霍磊,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把刚才拍的视频删掉!”
霍磊孩子气的做了个鬼脸,眼球突出,眼白往上一翻在夜色中看着着实吓人,“不删不删就不删,看你能把我怎么样,胆小鬼。”
“我胆小鬼?”
周洁被气得鼓了鼓脸,显得她冷艳的脸蛋多了几分灵动可爱,“你胆子大,那我们来玩笔仙咯!看谁最后玩不下去,你输了,就让他们通通删掉我们的照片!你敢不敢来?”
年轻人最是经不起激。
“来就来,谁怕谁!”
霍磊撸起袖子,还不忘往后一声招呼,“美术班的兄弟姐妹都进来做个见证,今晚我代表美术班和舞蹈班的周洁来场PK!”
“好诶!”
今晚大家在艺术楼练画练舞,结果练到一半就停了电,回宿舍也只能睡觉。
能找到一点趣事儿打发时间,少年少女们都兴奋异常。
穿着各异的美术班学生乌泱泱涌入舞蹈室。
一时间,原本宽敞的空间也显得拥挤起来。
“我输了,我让大家删视频。若我赢了,又如何?”
霍磊牛气哄哄的抱着双臂,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周洁也不输气势,“我不会输的!”
霍磊摆出李小龙的手势直摇手指头,“那可说不准,总得说个彩头才行。”
“我若输了……”
周洁怒气冲冲的瞪着霍磊,“就答应上次你提的要求,给你……给你们美术班做一次模特!”
霍磊拧了下眉,最终应下,“也行!”
“霍磊给咱们谋福利,真够兄弟的!”
“能指定服装么?”
“水手服好看。”
“我觉得芭蕾舞裙好看,更古典。”
“想得美,到时候我穿秋季校服!”
周洁冷哼一声,走到柜子前,打开衣柜取出外衫罩在练功服外,俊脸气得通红,“你们要点脸吧!”
其余十一个女生也一窝蜂的跑过来取衣服往身上套,她们实在受不了某几个男生猥琐如鼠的眼神。
周洁垂头对刘琼小声道,“还记得上次咱们练的竹节虫拟人舞么?”
“记得。”
两个女生对视一眼,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舞蹈室没有纸笔,但美术班的学生画夹里多得是。
此刻地板上已经有人贡献了一张4K的素描纸,和一只铅笔。
霍磊盘坐在一边,见周洁拢着外套过来,他特绅士的做了个请落座的手势。
周洁走到他对面坐下,因为自小练舞,身段尤其优美,一个盘坐的姿势,也似莲上观音仪态端方、表情圣洁。
看得胡乱盘坐的霍磊尴尬的收了一下腿。
其他人也没闲着,找出蜡烛点燃,顶替上刚才被浇灭的白蜡烛。
围着两人放了一圈,将两人圈在当中。
霍磊的小跟班李成挥挥手,“我们退开些,别挡着两人做法招鬼。”
一个抱着笔筒的女生看了眼各自伸手,交叉的握紧铅笔的两人,缩了缩脖子,“做法?我看是作死,我还要回宿舍赶约稿,不看你们玩了。”
李成觉得被扫了面子,“谢思琪,你这么不给霍哥面子?”
“这不是给不给面子的问题,我……我胆子小不行么。”
“你哥也在这儿,怕个屁!”
李成在人群里找了一圈,却没看到人。
一把薅住想偷偷溜走的谢思琪的双马尾,往上一提,“你哥人呢?难道他胆子比你还小,连妹妹都不要就跑了?”
“才……才不是呢,我哥只是上厕所去了。”谢思琪揪着自己头发,却扯不出来,“你放开我,我要叫我哥了!”
“你叫呀,我会怕你哥?!”
上完厕所,回画室没看到人的谢沺找过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他挤进舞蹈室,一手捏着李成的手腕,一手提溜着妹妹的衣领,把她从对方手里拉到身后,“李成,你敢欺负我妹妹!”
李成吃疼的揉着险些裂开的手腕,对上比自己高大健壮的谢沺,顿时没了嚣张脾气。
“谢哥,我哪儿敢欺负你妹妹!”
他指了一下蜡烛圈里,正在给霍磊科普笔仙怎么玩的周洁,和正在纸上写游戏所需文字的赵婷。
“现在是咱们美术生PK舞蹈生的比胆大会,霍哥赢了,能给咱们美术生赢得校花当免费模特的机会。我看你妹妹想当逃兵,担心有人骂她没有集体荣誉感,想挽留她,怎么就被你误会了呢,我李成从不欺负女孩子。”
谢思琪揉着头皮躲在哥哥背后,气呼呼的瞪了李成一眼,她就没见过当面睁眼说瞎话的,“哼。”
谢沺回头,看了一眼,就明白他们所谓的比胆大会是什么了。
想起今天中午收到的信件,谢沺拉着谢思琪转身就走。
李成见状,嘻嘻哈哈的起哄,“诶诶,谢哥,你长得牛高马大,平时一副牛气冲天的样子,还怕玩笔仙?你还没在场的女生胆子大?你这可是给咱们美术生丢脸呀!”
被美术生吓了一跳,又被泼了一身红色颜料的舞蹈生见状,乐得跟着起哄骂谢沺。
在她们看来,美术室的美术生就是一个整体,方才肯定是他们串通好来整她们的。
谁被泼一身颜料不生气?
“谢沺胆子比我们女生都小,霍磊你还和周洁比什么比,直接认输吧!”
“美术生只会玩阴的,光明正大玩PK,一个比一个怂,比试还没开始,就走了两个人!”
“还说谢沺是校草呢,就这胆小如鼠的性子,就不够资格当校草。”
“亏得我还给谢沺写过表白信呢,感谢他不接受之恩,有这种男朋友丢脸死了。”
“懦夫!”
辱骂、激将法,都没能让心事重重的谢沺回头。
比胆大会,比的就是心态。
己方气势一弱,还有什么比的。
霍磊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看向往门口走去的谢沺,“谢哥,这么不给我面子?又不让你和你妹妹上场,在一旁给我加油鼓劲都不行?”
今天之前,谢沺也是个没心没肺、无忧无虑的少年。
遇上这种比胆大会,他何止当啦啦队,亲自上场比一比都没问题。
但中午收到的那两封自称“亲生父母”的来信……
若没有信里一并发过来的与他容貌极度相像的“父母”照片,谢沺只会觉得那是有人在和他开玩笑。
那两封信,搅得他心里乱糟糟。
仅仅一下午的时间,谢沺沉默着思考了很多,一时间竟是成长了不少。
心里装着事儿,对高中生打打闹闹的小孩儿游戏,再也提不起丝毫的兴趣。
更别说“爸爸”信里提醒他,这个世界当真有鬼,他身上还背负着诅咒,诅咒随时会降临收割他的性命。
虽然“妈妈”说“爸爸”脑子有病,但谢沺觉得在没弄清真相之前,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至于霍磊他们口中的什么美术生的荣誉之战,谢沺根本不在乎。
此刻,他只想弄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被收养的。
他心里烦着呢,“初中部宿舍门关的早,我该送妹妹回去睡觉了。”
李成,“死妹控!”
霍磊闻言一笑,“你们兄妹感情真好,谢哥这么关心咱妹,可你今年就要高考了,你妹妹还得在学校呆四年,你给我霍某人面子,等谢哥上大学去了,我还可以在学校帮你照顾咱妹两年。”
咱妹?
谢沺心中一冷,霍磊这是在威胁他。
他不能为了自己痛快,就不管妹妹。
哪怕他到时候选一个本市的大学,也没办法像现在这样就近照顾妹妹。
他和霍磊只是共用学校的美术室,交情并不深。
往日两人井水不犯河水,但对霍磊争强好胜、报复心强的性子还是有些了解的。
心中再恼怒,因着投鼠忌器,谢沺也只能忍气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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