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伪善的面具下是早已癫狂的本性
高洪一把夺过小王手中的数码相机，仔细的观察着混合着焦黑与血肉纠缠在一起的伤痕，所有的注意力都汇聚到了巴掌大小的屏幕之上，恨不得把整个相机塞入眼眶之中。
照片中只有一条沾满血污的手臂以及充斥着用鲜血绘制出怪异画作的墙壁。只不过高洪早已经失去了菜鸟时对尸体的恐惧，瞳孔之中只会倒映出了自认为有用的线索，仿佛是大脑自行将那些让人作呕的血腥场景过滤到了记忆的垃圾篓中。
小王站立于高洪身旁欲言又止，想要请对方这位老前辈指出自己想法中的错误，但双眼扫过表情如此认真的高洪之时，便强行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害怕会打扰到眼前这位有近十年工作经验的老牌刑警。
“有找到留下这痕迹的物品吗？”
沾满尘土与污血的手背上有一个中指大小的十字形伤口，伤口边缘的皮肤与血肉呈现出焦黑色并有血水流出，就像是不会烹饪的食人族处理过的半生不熟的生肉块。
目光之中闪过一丝迷惑，无法得出对方留下这处印记有什么企图，死者手背上的伤口与脖颈处的致命伤截然不同，仿佛是俩个人分别留下的痕迹，但眼前的场景却让高洪对自己的猜测有了些许怀疑。
第一位与第二位受害者只有脖颈处的致命伤，不曾发现有其他的伤口，可眼前这具尸体却丢失了连接着脑部的眼球。当然，这也无法说明有人赶在无人的空隙中留下的标记，新出现的伤口也可能只是凶手觉醒了某种恶趣味，在外人听来这只是高洪的胡思乱想，但如果仔细聆听的话使便会发现其中的道理。
“没有，这条街都快被我们翻个底朝天了，除了一些建造废料外，就只有人们搬家时留下的生活垃圾了。”
看的出来，小王并不喜欢老城区这片如同贫民窟般散发着苦难的贫民聚集地。即便如此，小王也还是将厌恶深埋心中，并且强忍着生理上的不适，仔细寻找着街道内的每个角落。
“被带走了吗？可是这个标记到底代表着什么呢？难道凶手还信上帝不成？嗯……也并非没有这种可能。”
高洪将昂贵的数码相机粗鲁的塞入小王怀中，径直走向了盖着白布的尸体，来到半蹲在柏油地面上寻找线索的痕迹检查员小李身后时才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小李与高洪共同合作数年，无需进行无意义的思考，身体便从对方细微的动作中读懂了传达给自己的信息。
高洪只是伸手一挥，并准确的从小李手中接过尚未使用过的一次性手套，这一动作仿佛已经重复了上万次，那怕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进行任何训练，干枯的双手依旧可以凭借自己优秀的肌肉记忆表现出仿佛是法医般的沉稳。
“小王，监控视频检查过了吗？”
“已经拷贝到U盘上了，不过并不是想要偷懒，只是认为保护凶杀现场也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高洪根本没有回头去看小王因为紧张而夸张的颜艺，用佩戴一次性手套的双手从裹尸布下拉出了一条僵硬冰冷的手臂，随即苦笑着看向笔直立于身后的小王解释道：
“我并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
“小王你大可不必这么紧张，他这家伙就是这么的喜怒无常，把他当成一只不怎么亲近人类的野猫就行了。”
或许是以为小王第一次见到被肢解的人类尸体后有些生理上的不适。小李脱下一次性手套，轻轻的拍了一下小王的肩膀，希望小王可以成为与高洪无话不说的朋友，毕竟在这种环境内，一加一的力量远不止“二”这么简单。
“没关系的，过去在派出所工作时经常会碰到一些比疯子还难相处的怪人，所有我有信心可以和前辈们建立良好的人际关系。”
虽然发现李前辈好像对自己与高洪的关系产生了误会，但小王却并没有解释什么，只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说出真相会让李前辈感到难堪。
小王之所以可以在外人面前用伪善的面具完美掩饰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也许是因为在脑部还未发育完全之时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损伤，通俗点说便是为于天才与疯子之间，是一种可以在受到的刺激不同时，产生不同反应的诡异病症。
“小李，你带着小王去检查监控视频吧，我会和杨法医一起把尸体带走的，记的发现什么线索就打电话联系。”
高洪依旧没有扭头，双手始终在白色裹尸布下摸索着什么，完全进入到忘我的状态，不再关心身周所发生的一切。
对此见怪不怪的小李无奈的耸了耸肩，带着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的小王向着街道旁唯一一处残留的监控室走去。
“李前辈，现在这是什么情况？高前辈看起来脸色似乎不太好，不会是中暑了吧？”
“放心好了，高洪他此刻正处于思维最为准确的时刻，我们可不能给他添麻烦啊。”
面对高洪此刻的状态，绝大部分精神科医生都会认为这只是在胡思乱想罢了，看到或听到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大脑将深埋的记忆刻印到了视网膜上罢了，只要准时服用药物，不到一年便可以全愈。
“上帝为你关了一扇门，便会在不经意间给你开一扇窗”这便是高洪的人生格舍，即使是不断折磨着灵魂的病症，在高洪看来也只不过是可以成为变强的养份罢了。
成为刑警的这些年来，高洪从未与任何人提及过自己眼中不时出现的畸形怪物，努力的在上百万正常人中隐藏自己的本性。
“嗯？这是……？杨医生，死者的左手食指指肚上有磨损的痕迹呢。”
“你是说那个啊，虽然无法理解死者想要表达什么，但我还是让小李拍摄了照片。如果你想仔细查看的话，现在就可以直接去死者靠坐的墙角处亲自检查一下。”
顺着杨法医所指的方向进入了一条终年不见阳光的小巷内，高洪不经感到一阵头痛，只能在心中不断的发出无力的叹息。
有些凉意的微风抚过死寂的街道，开满鲜红花朵的夹竹桃仿佛是在为丧命于这条街道的可怜家伙感到悲伤，跟随着微风晃动着脆弱的肢体，发出如同哀悼般的沙沙声。
一朵如同鲜血那般殷红的花朵逃跑似脱离了夹竹桃顶端的枝丫，在微风的簇拥下于半空中打着旋儿，缓慢而又不失优雅的降落在堆积的水洼之中。
还未进入到小巷之中，一种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气味便顺着高洪的呼吸进入到鼻腔之中，让他的身体发出了抗议的悲鸣声。
高洪强忍着呕吐的冲动，走向被隔离带层层包围的案发现场，用目光快速的扫过小巷内格外显眼地方，希望可以早点结束这种恶劣的任务。
小巷两侧是约两米的砖石墙壁，并被一些居民私自扩建的高楼所产生的阴影挡住了温暖的阳光，再加之坑坑洼洼的地面上堆积起的水洼，让人们不得不将这条小巷归还给老鼠与苍蝇。
直到拿出从杨法医的工具箱中偷来的口罩，臭味这才缓和了不少，只不过高洪却依旧维持着潜水时屏住呼吸的方法。
“这里的气味可真是又杂又乱呢。血腥味、腐臭味与下水道污水的悬味……光是我可以认出的品种就已经有三种了。”
在深刻的意识到这条小巷的可怕之后，高洪不经对在此扎根生长的夹竹桃，特别是认识到这挤满枝丫的血红色花朵是何其的美丽，简直就像是有人在用鲜血为其浇灌。
肮脏的地面上有着如同油脂般的黑色固体，让高洪不得不冒着摔倒的风险将皮鞋弄脏，缓慢的向着被鲜血占据的墙壁走去。
此时此刻，高洪终于明白杨法医为什么会这么急着把尸体带走了，恐怕就连长期与尸体打交道的杨法医也难以接受在这般脏乱的环境中工作吧。
驱散脑海中突然浮现想法，高洪希望自己的病症可以更加严重一些，只有将注意力集中于工作之上，便可以最大程度的保护自己不受恶息的影响。
视线只是略微扫过堆满生活垃圾的的墙角，便可以在清理出的空地内发现尸体残留的痕迹。
就算小巷中原比想象中要阴暗，高洪还是发现了自己寻找的目标，一条从上往下的血色直线。
“是数字1？还是字母I呢？又或者是某种暗号？”
虽然高洪曾经也遇到过死者留下信息的场合，但如眼前这般简陋的讯息，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就连脑袋也因为过于集中鼓起了一条条如同蚯蚓般的血管，带来了自己假想出的疼痛。
悄无声息的从外套中摸出以经使用了快五年的手机，在镜头画面聚焦的刹那间拍下了血红色的“I”字，也不知是否是因为脑海中的幻觉在作祟。
收拾好屏幕上有无数裂痕的智能手机后，高洪确认再没有与案件有关的剧情之后，便转身欲离开这处迷宫。
双手合十，默默为这位身死于此的中年男子感到惋惜，希望对方可以在下辈子的人生中度过美满的生活。
正当高洪准备从柏油路上站起时，目光无意间看到漆黑通道的尽头，有一个身材高瘦的男人从黑暗中悄无声息的现身，如同游魂般没有发出丁点声响，甚至是残留在墙壁上的污血在他眼中也只不过是没有任何价值的垃圾罢了。
高洪对于青年男子所散发出的气息感到熟悉，特别是对方仿佛黑夜的眸高洪曾经见过，那是对一切都已经失去兴趣，企图永远安眠于地下的眼神，是一个淡漠疏离且无可救药的残次品。
照片中只有一条沾满血污的手臂以及充斥着用鲜血绘制出怪异画作的墙壁。只不过高洪早已经失去了菜鸟时对尸体的恐惧，瞳孔之中只会倒映出了自认为有用的线索，仿佛是大脑自行将那些让人作呕的血腥场景过滤到了记忆的垃圾篓中。
小王站立于高洪身旁欲言又止，想要请对方这位老前辈指出自己想法中的错误，但双眼扫过表情如此认真的高洪之时，便强行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害怕会打扰到眼前这位有近十年工作经验的老牌刑警。
“有找到留下这痕迹的物品吗？”
沾满尘土与污血的手背上有一个中指大小的十字形伤口，伤口边缘的皮肤与血肉呈现出焦黑色并有血水流出，就像是不会烹饪的食人族处理过的半生不熟的生肉块。
目光之中闪过一丝迷惑，无法得出对方留下这处印记有什么企图，死者手背上的伤口与脖颈处的致命伤截然不同，仿佛是俩个人分别留下的痕迹，但眼前的场景却让高洪对自己的猜测有了些许怀疑。
第一位与第二位受害者只有脖颈处的致命伤，不曾发现有其他的伤口，可眼前这具尸体却丢失了连接着脑部的眼球。当然，这也无法说明有人赶在无人的空隙中留下的标记，新出现的伤口也可能只是凶手觉醒了某种恶趣味，在外人听来这只是高洪的胡思乱想，但如果仔细聆听的话使便会发现其中的道理。
“没有，这条街都快被我们翻个底朝天了，除了一些建造废料外，就只有人们搬家时留下的生活垃圾了。”
看的出来，小王并不喜欢老城区这片如同贫民窟般散发着苦难的贫民聚集地。即便如此，小王也还是将厌恶深埋心中，并且强忍着生理上的不适，仔细寻找着街道内的每个角落。
“被带走了吗？可是这个标记到底代表着什么呢？难道凶手还信上帝不成？嗯……也并非没有这种可能。”
高洪将昂贵的数码相机粗鲁的塞入小王怀中，径直走向了盖着白布的尸体，来到半蹲在柏油地面上寻找线索的痕迹检查员小李身后时才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小李与高洪共同合作数年，无需进行无意义的思考，身体便从对方细微的动作中读懂了传达给自己的信息。
高洪只是伸手一挥，并准确的从小李手中接过尚未使用过的一次性手套，这一动作仿佛已经重复了上万次，那怕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进行任何训练，干枯的双手依旧可以凭借自己优秀的肌肉记忆表现出仿佛是法医般的沉稳。
“小王，监控视频检查过了吗？”
“已经拷贝到U盘上了，不过并不是想要偷懒，只是认为保护凶杀现场也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高洪根本没有回头去看小王因为紧张而夸张的颜艺，用佩戴一次性手套的双手从裹尸布下拉出了一条僵硬冰冷的手臂，随即苦笑着看向笔直立于身后的小王解释道：
“我并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
“小王你大可不必这么紧张，他这家伙就是这么的喜怒无常，把他当成一只不怎么亲近人类的野猫就行了。”
或许是以为小王第一次见到被肢解的人类尸体后有些生理上的不适。小李脱下一次性手套，轻轻的拍了一下小王的肩膀，希望小王可以成为与高洪无话不说的朋友，毕竟在这种环境内，一加一的力量远不止“二”这么简单。
“没关系的，过去在派出所工作时经常会碰到一些比疯子还难相处的怪人，所有我有信心可以和前辈们建立良好的人际关系。”
虽然发现李前辈好像对自己与高洪的关系产生了误会，但小王却并没有解释什么，只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说出真相会让李前辈感到难堪。
小王之所以可以在外人面前用伪善的面具完美掩饰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也许是因为在脑部还未发育完全之时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损伤，通俗点说便是为于天才与疯子之间，是一种可以在受到的刺激不同时，产生不同反应的诡异病症。
“小李，你带着小王去检查监控视频吧，我会和杨法医一起把尸体带走的，记的发现什么线索就打电话联系。”
高洪依旧没有扭头，双手始终在白色裹尸布下摸索着什么，完全进入到忘我的状态，不再关心身周所发生的一切。
对此见怪不怪的小李无奈的耸了耸肩，带着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的小王向着街道旁唯一一处残留的监控室走去。
“李前辈，现在这是什么情况？高前辈看起来脸色似乎不太好，不会是中暑了吧？”
“放心好了，高洪他此刻正处于思维最为准确的时刻，我们可不能给他添麻烦啊。”
面对高洪此刻的状态，绝大部分精神科医生都会认为这只是在胡思乱想罢了，看到或听到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大脑将深埋的记忆刻印到了视网膜上罢了，只要准时服用药物，不到一年便可以全愈。
“上帝为你关了一扇门，便会在不经意间给你开一扇窗”这便是高洪的人生格舍，即使是不断折磨着灵魂的病症，在高洪看来也只不过是可以成为变强的养份罢了。
成为刑警的这些年来，高洪从未与任何人提及过自己眼中不时出现的畸形怪物，努力的在上百万正常人中隐藏自己的本性。
“嗯？这是……？杨医生，死者的左手食指指肚上有磨损的痕迹呢。”
“你是说那个啊，虽然无法理解死者想要表达什么，但我还是让小李拍摄了照片。如果你想仔细查看的话，现在就可以直接去死者靠坐的墙角处亲自检查一下。”
顺着杨法医所指的方向进入了一条终年不见阳光的小巷内，高洪不经感到一阵头痛，只能在心中不断的发出无力的叹息。
有些凉意的微风抚过死寂的街道，开满鲜红花朵的夹竹桃仿佛是在为丧命于这条街道的可怜家伙感到悲伤，跟随着微风晃动着脆弱的肢体，发出如同哀悼般的沙沙声。
一朵如同鲜血那般殷红的花朵逃跑似脱离了夹竹桃顶端的枝丫，在微风的簇拥下于半空中打着旋儿，缓慢而又不失优雅的降落在堆积的水洼之中。
还未进入到小巷之中，一种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气味便顺着高洪的呼吸进入到鼻腔之中，让他的身体发出了抗议的悲鸣声。
高洪强忍着呕吐的冲动，走向被隔离带层层包围的案发现场，用目光快速的扫过小巷内格外显眼地方，希望可以早点结束这种恶劣的任务。
小巷两侧是约两米的砖石墙壁，并被一些居民私自扩建的高楼所产生的阴影挡住了温暖的阳光，再加之坑坑洼洼的地面上堆积起的水洼，让人们不得不将这条小巷归还给老鼠与苍蝇。
直到拿出从杨法医的工具箱中偷来的口罩，臭味这才缓和了不少，只不过高洪却依旧维持着潜水时屏住呼吸的方法。
“这里的气味可真是又杂又乱呢。血腥味、腐臭味与下水道污水的悬味……光是我可以认出的品种就已经有三种了。”
在深刻的意识到这条小巷的可怕之后，高洪不经对在此扎根生长的夹竹桃，特别是认识到这挤满枝丫的血红色花朵是何其的美丽，简直就像是有人在用鲜血为其浇灌。
肮脏的地面上有着如同油脂般的黑色固体，让高洪不得不冒着摔倒的风险将皮鞋弄脏，缓慢的向着被鲜血占据的墙壁走去。
此时此刻，高洪终于明白杨法医为什么会这么急着把尸体带走了，恐怕就连长期与尸体打交道的杨法医也难以接受在这般脏乱的环境中工作吧。
驱散脑海中突然浮现想法，高洪希望自己的病症可以更加严重一些，只有将注意力集中于工作之上，便可以最大程度的保护自己不受恶息的影响。
视线只是略微扫过堆满生活垃圾的的墙角，便可以在清理出的空地内发现尸体残留的痕迹。
就算小巷中原比想象中要阴暗，高洪还是发现了自己寻找的目标，一条从上往下的血色直线。
“是数字1？还是字母I呢？又或者是某种暗号？”
虽然高洪曾经也遇到过死者留下信息的场合，但如眼前这般简陋的讯息，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就连脑袋也因为过于集中鼓起了一条条如同蚯蚓般的血管，带来了自己假想出的疼痛。
悄无声息的从外套中摸出以经使用了快五年的手机，在镜头画面聚焦的刹那间拍下了血红色的“I”字，也不知是否是因为脑海中的幻觉在作祟。
收拾好屏幕上有无数裂痕的智能手机后，高洪确认再没有与案件有关的剧情之后，便转身欲离开这处迷宫。
双手合十，默默为这位身死于此的中年男子感到惋惜，希望对方可以在下辈子的人生中度过美满的生活。
正当高洪准备从柏油路上站起时，目光无意间看到漆黑通道的尽头，有一个身材高瘦的男人从黑暗中悄无声息的现身，如同游魂般没有发出丁点声响，甚至是残留在墙壁上的污血在他眼中也只不过是没有任何价值的垃圾罢了。
高洪对于青年男子所散发出的气息感到熟悉，特别是对方仿佛黑夜的眸高洪曾经见过，那是对一切都已经失去兴趣，企图永远安眠于地下的眼神，是一个淡漠疏离且无可救药的残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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