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我对让你想起了不愉快的往事表示歉意。这大概就是我的缺点之一吧，面对充满谜团的事物没有任何抵抗力。”
“就算你明知道不会从我口中得到任何信息也会问出如此没有礼貌的提问？看样子这三年时间对你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呢。”
“只是玩笑而已啦，不过我的确已经做好了辞职的准备了。因为我不得不承认你说的没错，我已经不再是过去的秋宁瑶了，想必就算是过去的同学也已经认不出我了吧。”
甜美的笑容从秋宁瑶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略显伤感的表情，与平常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你想好接下来进行什么工作了吗？如果还没有想好的话，最好不要扔掉如今的铁饭碗。”
顾夜随手拿起办公桌上崭新的漫画，僵硬的脸庞没有丝毫变化，似乎对寻找工作这件事没有任何兴趣，只不过是碍于生存的压力才决定稍作了解。
可以在医科大学第二附属医院谋得职位的人绝对不可能是泛泛之辈，超强的工作能力、人脉广阔的背景与贿赂上层的金钱，皆是不可缺少的要素。
只凭这间优雅整洁的独立办公室，就足以证明秋宁瑶在医院中的地位不低，想必过不了多久，对方便可以找到更为优越的工作吧。
“我现在还没有想好要找一份什么样的工作，也许会彻底离开医生这个行业吧。”
“哦。”
“你还真是冷淡呢，好歹也应该说句安慰的话吧！我在那些男医生眼中可是很有魅力的亲和天使呢。”
“所以说，你这已经算是幸运的了。生来便长着一张可以激起男性保护欲的可爱脸庞，不管做出怎样的错误都可以得到原谅。”
一想到自己寻找工作的这段时间的遭遇，顾夜不经在心中呐喊：什么狗屁人生，没有一点公平可言。
顾夜的上一份工作是为一家不大的公司设计广告的布局和一些杯具的形象设计，曾经更是有幸参与过文物的复原工作。
虽然在技术上可以说是无可挑剔，但顾夜恶劣的性格却让他在短短三个月内得罪了一同工作的所有同事，最后遭受到各种排挤，让他不得不主动辞去了这份工作。
曾有消息表明顾夜原本就是芃羽大学的一名艺术生，创作出的作品无不充斥着一种压抑揪心的无形氛围。让人感到怪异的是并非只有一两件作品如此，而是所有的作品皆是如此。
但让人惋惜的是，顾夜并没有完整的渡过四年的大学时光，刚升入大三时便因为目睹了某些不可告人的肮脏秘密被开除了学籍，从此便因为这一污点让他之后的生活吃尽苦头。
就连秋宁瑶在初次见面时便隐约猜到顾夜在作画方面有着不凡的天赋，在随后的相处中了解到顾夜对一些绘画与雕塑之类的艺术品很感兴趣，尤其是对梵高、达芬奇等人有着极其狂热的崇拜。
也许正因如此，顾夜才能拥有丰富的想象力、创新能力和前瞻性这一系列超常的天赋才可以被挖掘出来，让他得以成为了一名出色的设计师。
只可惜，顾夜的古怪性格让他只能创作出诡异畸形充斥着恐惧的作品，在当下的普通人眼中就只不过是疯子的胡言乱语罢了，甚至有近八成的作品被归类到十八禁的行列中。
“看你这样子，已经好几个月没有收入了吧？不懂得忍耐的人可是长不大的哦，毕竟生活可不会一直对你温柔以待。”
“话题扯的有点远了，这里已经变成卖惨大会了吗？”
“这你就不懂了，可以让你这样的病症说出这种开玩笑似的话语也是一种不小的进步。”
对于顾夜这种病情早已经侵蚀了脑髓的病人，秋宁瑶已经躺平了，认为这一辈子都不一定会有人可以破解对方生长于心中荆棘，能有那么丁点的进步就已经很满足了。
“小夕最近有和你进行交流吗？”
“还是和过去一样，一直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从来没有回应过我。”
“看样子你这个哥哥当的很不称职呢。”
对此顾夜无法反驳，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应该如何与逐渐疏远的妹妹相处，他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顾夕对他抱有一种几乎是惊恐的心理，本能的想要与所有活人保持距离。
相较于顾夜的精神障碍，顾夕的情况要更加严重，似乎在顾夕眼中的世界，人类便是扭曲疯狂令人作呕的怪物，会用谎言欺骗她的信任，将一切美好的事物销毁，直至夺走她所拥有的一切。
“你不是给小夕配了手机和电脑吗？用电子邮件和她交流呗。”
“夕从未回过我的信息，也就每当饭菜不合她胃口时，才会用不超过五个字的短句回答我。或许夕并不想与我生活在一起，只不过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罢了。”
“这种程度的自闭症也是极为少见的，想要走出阴影的话，还是需要家人的鼓励和安慰。”
秋宁瑶从未见过顾夕的真容，但却从其他从事心理医生的朋友那里听说了不少与这对兄妹有关的事情，对顾夕的经历多少有些了解。
自从十年前的那场火灾发生之后，十一岁的顾夜与当时只有六岁的顾夕被不同的亲戚收养，导致他们兄妹俩在之后的七年里从未见面，甚至都不曾有电话交流，成为了俩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顾夕在双亲的葬礼结束后，在他们母亲的一位表弟家中渡过了宛如地狱的生活，虽然也曾渴望着得到救赎，但残酷的现实却又一次又一次蹂躏着她脆弱的内心。
这位表舅当时欠下了大笔债务，很显然是为了瓜分他们双亲因保险得到的赔偿金，毕竟顾家与对方并没有过深交情，就连以往春节时也很少会互相串门。
秋宁瑶至今仍然对他们兄妹的那位表舅在派出所留下的记录记忆犹新，这个男人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混混，是个好吃懒做的人渣。
顾夕被送到表舅那简陋破败的乡间民宅之后便失去了上学的机会，经常会因为饥饿去偷吃邻居家的食物，但这个可怜的小女孩所遭受的苦难远不及于此。
就连被顾夕偷过食物的邻居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也许是那得自父亲的嗜虐基因在长期的压抑之中开始活跃起来。在某一天的深夜，表舅因为酒精而陷入到深度的睡眠之时，顾夕双手紧握着厨房内从未被使用过的菜刀，在表舅的头上砍了足足三刀。
表舅本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人渣，顾夕手中彻底击垮了他软弱的神经。以至于脑海中根本没有抢夺菜刀的想法，哪怕对方只是一个小女孩。
大概是因为顾夕太过年幼，挥动菜刀的力量还很弱小，表舅脸庞上那三道因恐惧而扭曲的豁口只不过是皮肉伤罢了，与对方这一年来施加在顾夕身上的伤痕相比，算不了什么。
后经医院检查，顾夕患有重度躁郁症，在狂躁发作时会伴随着严重的暴力倾向，可以毫不犹豫的用刀砍向任何人。但当抑郁发作时，又会变得敏感并产生一定程度的被害妄想症，对每一个靠近的活人抱有几乎崩溃的恐惧，不管白天黑夜皆如同活尸般蜷缩在一个狭小黑暗的空间中。
因为具有极强的攻击性与自我毁灭的冲动，顾夕被强制送到了一座位于山林之中的精神疗养院。
只不过，对于顾夕来说，疗养院与监牢没有任何区别，惩罚依旧降临在这个女孩瘦弱的身体之上。话虽如此，但她自离开居住的城镇开始，便已经失去了自由，现在只不过换了一个囚禁的场所而已，是不算惩罚的惩罚。
与顾夕有关的信息从脑海中闪过，秋宁瑶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在她看来普通的孩童在面对这般处境之时，充满童真的心必定会枯萎，就连对死亡的恐惧也会烟消云散，只因现实本就与人们口中的地狱没有任何区别。
这兄妹俩会遭受到如此苦难变成无法适应人类社会的“异乡人”。也许……真的是受到了亲生父亲的诅咒，但这也只是空想而已，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其准确性。
对于这位流有同样鲜血的妹妹，就连顾夜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把顾夕从阴影中拉出。
每一次想到记忆中外貌模糊的妹妹，脑海中便会忍不住浮现出父亲那如同恶鬼般扭曲成一团的脸庞。
“秋医生，我觉得我没有办法照顾好夕，跟我住在一起只会加重夕的病情。而且……夕会变成这样与我也有很大的关系，只要一想到这些，我的胸腔中便会传出一种异样的感觉，让我感到生理上的不适，这种感觉大概就是自责吧。”
顾夜对顾夕怀有深深地愧疚，认为正是因为自己的无能才会让她经历种种的不幸，而现实也正是因为顾夜才会发展如今的地步。
自责就像是一把烧红的刀刃，不断的在顾夜淡漠的灵魂上留下道道溃烂的伤痕，乌黑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愧疚的情绪，但却又很快被他隐藏在假面之下，拒绝他人接触自己封闭的内心。
“在我看来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毕竟你们是彼此唯一的家人了。如果你现在放弃的话，小夕恐怕会就此失去唯一的容身之所了。”
“看样子，我能做的……也就只有尽可能的伪装成正常人了，这可真是一种恶毒的诅咒。”
顾夜深知自己的本性在他人眼中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怪物，一切或鄙视或惊恐的目光都是因为他的体内流淌着那个男人的血脉。哪怕尸骨早已化为灰烬，但自称父亲的男人却始终不愿意放过他们兄妹俩，在地狱之中诅咒着血脉相近的灵魂。
“就算你明知道不会从我口中得到任何信息也会问出如此没有礼貌的提问？看样子这三年时间对你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呢。”
“只是玩笑而已啦，不过我的确已经做好了辞职的准备了。因为我不得不承认你说的没错，我已经不再是过去的秋宁瑶了，想必就算是过去的同学也已经认不出我了吧。”
甜美的笑容从秋宁瑶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略显伤感的表情，与平常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你想好接下来进行什么工作了吗？如果还没有想好的话，最好不要扔掉如今的铁饭碗。”
顾夜随手拿起办公桌上崭新的漫画，僵硬的脸庞没有丝毫变化，似乎对寻找工作这件事没有任何兴趣，只不过是碍于生存的压力才决定稍作了解。
可以在医科大学第二附属医院谋得职位的人绝对不可能是泛泛之辈，超强的工作能力、人脉广阔的背景与贿赂上层的金钱，皆是不可缺少的要素。
只凭这间优雅整洁的独立办公室，就足以证明秋宁瑶在医院中的地位不低，想必过不了多久，对方便可以找到更为优越的工作吧。
“我现在还没有想好要找一份什么样的工作，也许会彻底离开医生这个行业吧。”
“哦。”
“你还真是冷淡呢，好歹也应该说句安慰的话吧！我在那些男医生眼中可是很有魅力的亲和天使呢。”
“所以说，你这已经算是幸运的了。生来便长着一张可以激起男性保护欲的可爱脸庞，不管做出怎样的错误都可以得到原谅。”
一想到自己寻找工作的这段时间的遭遇，顾夜不经在心中呐喊：什么狗屁人生，没有一点公平可言。
顾夜的上一份工作是为一家不大的公司设计广告的布局和一些杯具的形象设计，曾经更是有幸参与过文物的复原工作。
虽然在技术上可以说是无可挑剔，但顾夜恶劣的性格却让他在短短三个月内得罪了一同工作的所有同事，最后遭受到各种排挤，让他不得不主动辞去了这份工作。
曾有消息表明顾夜原本就是芃羽大学的一名艺术生，创作出的作品无不充斥着一种压抑揪心的无形氛围。让人感到怪异的是并非只有一两件作品如此，而是所有的作品皆是如此。
但让人惋惜的是，顾夜并没有完整的渡过四年的大学时光，刚升入大三时便因为目睹了某些不可告人的肮脏秘密被开除了学籍，从此便因为这一污点让他之后的生活吃尽苦头。
就连秋宁瑶在初次见面时便隐约猜到顾夜在作画方面有着不凡的天赋，在随后的相处中了解到顾夜对一些绘画与雕塑之类的艺术品很感兴趣，尤其是对梵高、达芬奇等人有着极其狂热的崇拜。
也许正因如此，顾夜才能拥有丰富的想象力、创新能力和前瞻性这一系列超常的天赋才可以被挖掘出来，让他得以成为了一名出色的设计师。
只可惜，顾夜的古怪性格让他只能创作出诡异畸形充斥着恐惧的作品，在当下的普通人眼中就只不过是疯子的胡言乱语罢了，甚至有近八成的作品被归类到十八禁的行列中。
“看你这样子，已经好几个月没有收入了吧？不懂得忍耐的人可是长不大的哦，毕竟生活可不会一直对你温柔以待。”
“话题扯的有点远了，这里已经变成卖惨大会了吗？”
“这你就不懂了，可以让你这样的病症说出这种开玩笑似的话语也是一种不小的进步。”
对于顾夜这种病情早已经侵蚀了脑髓的病人，秋宁瑶已经躺平了，认为这一辈子都不一定会有人可以破解对方生长于心中荆棘，能有那么丁点的进步就已经很满足了。
“小夕最近有和你进行交流吗？”
“还是和过去一样，一直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从来没有回应过我。”
“看样子你这个哥哥当的很不称职呢。”
对此顾夜无法反驳，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应该如何与逐渐疏远的妹妹相处，他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顾夕对他抱有一种几乎是惊恐的心理，本能的想要与所有活人保持距离。
相较于顾夜的精神障碍，顾夕的情况要更加严重，似乎在顾夕眼中的世界，人类便是扭曲疯狂令人作呕的怪物，会用谎言欺骗她的信任，将一切美好的事物销毁，直至夺走她所拥有的一切。
“你不是给小夕配了手机和电脑吗？用电子邮件和她交流呗。”
“夕从未回过我的信息，也就每当饭菜不合她胃口时，才会用不超过五个字的短句回答我。或许夕并不想与我生活在一起，只不过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罢了。”
“这种程度的自闭症也是极为少见的，想要走出阴影的话，还是需要家人的鼓励和安慰。”
秋宁瑶从未见过顾夕的真容，但却从其他从事心理医生的朋友那里听说了不少与这对兄妹有关的事情，对顾夕的经历多少有些了解。
自从十年前的那场火灾发生之后，十一岁的顾夜与当时只有六岁的顾夕被不同的亲戚收养，导致他们兄妹俩在之后的七年里从未见面，甚至都不曾有电话交流，成为了俩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顾夕在双亲的葬礼结束后，在他们母亲的一位表弟家中渡过了宛如地狱的生活，虽然也曾渴望着得到救赎，但残酷的现实却又一次又一次蹂躏着她脆弱的内心。
这位表舅当时欠下了大笔债务，很显然是为了瓜分他们双亲因保险得到的赔偿金，毕竟顾家与对方并没有过深交情，就连以往春节时也很少会互相串门。
秋宁瑶至今仍然对他们兄妹的那位表舅在派出所留下的记录记忆犹新，这个男人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混混，是个好吃懒做的人渣。
顾夕被送到表舅那简陋破败的乡间民宅之后便失去了上学的机会，经常会因为饥饿去偷吃邻居家的食物，但这个可怜的小女孩所遭受的苦难远不及于此。
就连被顾夕偷过食物的邻居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也许是那得自父亲的嗜虐基因在长期的压抑之中开始活跃起来。在某一天的深夜，表舅因为酒精而陷入到深度的睡眠之时，顾夕双手紧握着厨房内从未被使用过的菜刀，在表舅的头上砍了足足三刀。
表舅本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人渣，顾夕手中彻底击垮了他软弱的神经。以至于脑海中根本没有抢夺菜刀的想法，哪怕对方只是一个小女孩。
大概是因为顾夕太过年幼，挥动菜刀的力量还很弱小，表舅脸庞上那三道因恐惧而扭曲的豁口只不过是皮肉伤罢了，与对方这一年来施加在顾夕身上的伤痕相比，算不了什么。
后经医院检查，顾夕患有重度躁郁症，在狂躁发作时会伴随着严重的暴力倾向，可以毫不犹豫的用刀砍向任何人。但当抑郁发作时，又会变得敏感并产生一定程度的被害妄想症，对每一个靠近的活人抱有几乎崩溃的恐惧，不管白天黑夜皆如同活尸般蜷缩在一个狭小黑暗的空间中。
因为具有极强的攻击性与自我毁灭的冲动，顾夕被强制送到了一座位于山林之中的精神疗养院。
只不过，对于顾夕来说，疗养院与监牢没有任何区别，惩罚依旧降临在这个女孩瘦弱的身体之上。话虽如此，但她自离开居住的城镇开始，便已经失去了自由，现在只不过换了一个囚禁的场所而已，是不算惩罚的惩罚。
与顾夕有关的信息从脑海中闪过，秋宁瑶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在她看来普通的孩童在面对这般处境之时，充满童真的心必定会枯萎，就连对死亡的恐惧也会烟消云散，只因现实本就与人们口中的地狱没有任何区别。
这兄妹俩会遭受到如此苦难变成无法适应人类社会的“异乡人”。也许……真的是受到了亲生父亲的诅咒，但这也只是空想而已，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其准确性。
对于这位流有同样鲜血的妹妹，就连顾夜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把顾夕从阴影中拉出。
每一次想到记忆中外貌模糊的妹妹，脑海中便会忍不住浮现出父亲那如同恶鬼般扭曲成一团的脸庞。
“秋医生，我觉得我没有办法照顾好夕，跟我住在一起只会加重夕的病情。而且……夕会变成这样与我也有很大的关系，只要一想到这些，我的胸腔中便会传出一种异样的感觉，让我感到生理上的不适，这种感觉大概就是自责吧。”
顾夜对顾夕怀有深深地愧疚，认为正是因为自己的无能才会让她经历种种的不幸，而现实也正是因为顾夜才会发展如今的地步。
自责就像是一把烧红的刀刃，不断的在顾夜淡漠的灵魂上留下道道溃烂的伤痕，乌黑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愧疚的情绪，但却又很快被他隐藏在假面之下，拒绝他人接触自己封闭的内心。
“在我看来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毕竟你们是彼此唯一的家人了。如果你现在放弃的话，小夕恐怕会就此失去唯一的容身之所了。”
“看样子，我能做的……也就只有尽可能的伪装成正常人了，这可真是一种恶毒的诅咒。”
顾夜深知自己的本性在他人眼中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怪物，一切或鄙视或惊恐的目光都是因为他的体内流淌着那个男人的血脉。哪怕尸骨早已化为灰烬，但自称父亲的男人却始终不愿意放过他们兄妹俩，在地狱之中诅咒着血脉相近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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