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死战开始
夜幕降临，赵文犹如一头无声的灵巧大猫，翻过栅栏，进了马舍。
十几米外，看守车辆的三人抽着香烟，在那里吞云吐雾，背后就是盖着黑布的笼子。
“这趟活干完，咱们每个人少说也能分到五十银币，太赚了！”一个蓬头垢面，头发都已打结的糙汉，一脸享受的猛吸一口，笑道。
“可惜…这种轻快的私人任务，不是常有。一开始我还有点担心，但赶了这么久的路，也没遇到什么麻烦，这眼瞅着就到艾斯德尔城了…到地儿后，还不潇洒一下？”另一人附和道。
“听头儿说，到这个马弗纳小镇，我们的活儿就算结束，后面没我们什么事了…”
“出手这么爽快的雇主，也不知道是哪个贵族…搞得神神秘秘的。”
“我告诉你俩…别对外说，有一次头儿喝多了，不小心说漏了嘴。咱们这次委托，好像和穿越者有关…”
“嘶…穿越者？那群异端？！”
一声惊呼。
“小点声，别被人听到…”
“这么说…很有可能是教会在幕后操控，那些人对穿越者最为痛恨。”
“也不一定。”
“其实我觉得还好…过去大陆被穿越者们搞得乌烟瘴气，血雨腥风，民不聊生。但现在诸多势力，包括国家，已经对异端展开了系统的捕杀，情况没那么糟糕，基本上很少会殃及到我们普通人了。再说，穿越者也不是一无是处，这不…香烟还是人家搞出来的，还有那扑克牌和一些棋类游戏。”
“哈哈…你这话要是被教会和贵族听见，指不定要把你抓起来大刑伺候。”
赵文藏在畜棚后，听着几人闲聊，心里有了想法。
随即，悄无声息的离开。
……
返回屋内，班克罗夫三人早已等候多时。
“怎么样？”伊娃看着走进来的赵文。
“和我想的一样。”
赵文说道。
“人都已经派出去了吧？”
“嗯…镇子附近所有通往艾斯德尔城的大道小道，都有盯梢的。”班克罗夫道。
“你还有什么顾虑？”
见赵文不知在想些什么，伊娃问道。
“我总觉得像咱们这样守株待兔，多半不是办法，很有可能扑了个空…剥皮教会也好，夜魔审判团也罢，他们将穿越者运送到艾斯德尔城不是一次两次了，对于这段线路的熟悉程度甚至远超区域链的商队。”
观赵文这么说，格雷迟疑道：“应该没问题吧…我们连他们用来佯装的先行队都看破了，难不成还有什么后招？这未免也太谨慎了些…”
话落，瞧伊娃和班克罗夫看他的眼神不对，知趣的闭上了嘴巴。
“伊娃，你召集大家回到镇上，随时待命。”摸着下巴的赵文突然脑袋灵光一闪，吩咐道。
“好。”
伊娃没有追问原因，连忙去办。
这样忽然改变计划，有点让人摸不着头绪。
如果不将人扩散开来，进行侦查，怎么知道夜魔审判团何时出现？
“你要去做什么？”
瞧赵文也要走，格雷喊道。
“等鱼饵下水…”
赵文回头说了一句。
时间一点点过去，旅社对面的小巷里，几人与黑暗融为一体。
此时是深夜，小镇一片静谧，不见半个人影，唯独旅社的门口还挂着一盏油灯，冒有光亮。
突然，店门打开，一名纤瘦的男子走出。
背负一对弯刀，出门后，左右环顾了一下附近，随即奔一个方向。
“这人是…”班克罗夫问道。
“这伙人的头目！他们受雇于夜魔审判团，避免引起一些有心人的察觉，他们的任务到这里就结束了。对于夜魔审判团而言，这些人的作用就是在前探险，一旦有人将他们当成护送队劫持，这个头目就会传讯给后方的夜行者…他们这一行人里，恐怕只有此人知晓任务真相。马弗纳小镇离艾斯德尔城这段距离很短，后续没必要再制造假象了。”
“他是去和夜魔审判团碰头！”
伊娃反应过来。
“没错，收取应得的报酬，双方是提前约定好了…只不过，夜魔审判团为得是杀人灭口。”
赵文说完，当即跟了上去。
三人也紧忙尾随。
如果是正神教派还好说，但夜魔审判团是异端，运送穿越者的信息绝不可能暴露出去。
这是关键！
赵文想到了这一点。
前方的小头目也十分机警，不断在镇上绕圈子，只是他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对于赵文来说，完全就是班门弄斧。
半晌，后者来到镇外的河岸边。
赵文四人离得有百米远，蹲在一片灌木丛内。
不一会儿，月光下有人策马飞驰而来，翻身落地，与头目交涉。
模样看不清，只能观得穿着一件长长的拖地黑袍，尤为神秘。
猛然，来者在递给头目一个钱袋时，毫无征兆的暴起出招，一道雪亮的剑芒在月光下一闪而过。
惨叫接踵而起。
头目重伤倒地，没有被秒掉，立马手持双刀与对方搏杀。
然而，两者不在一个实力层面上，金戈交鸣的声音没持续多久，也就半分钟不到，随着夜行者长剑奔袭，一颗脑袋飞起。
“……”
草丛里，格雷脸色苍白。
从敌人的招式判断，多半是武士…施展的剑技十分玄妙，好似一点银光在夜色下轻盈闪动，不仅看着赏心悦目，威力同样摄人。这种剑技格雷并不了解，说明不是基础剑技…实力比他强得不是一星半点。
“武士手持的兵器更为多样，刀剑斧都可以拿来用，但基本功脱离不了八大招，一切的战技都是自这些基本动作应运而生。所用的武器不同，修炼的招法也不同，比如点、刺、劈、砍、截、崩等，我目前只练会了四招，但这人…”格雷吞咽了一下口水，没有再说下去。
夜魔审判团可有二十几人，如果各个都是这种身手。
他们必死无疑。
“以我的防御力应该能挡住！”
格雷明显有点被吓到了，心神不宁。
班克罗夫则沉声道。
“对方不会全是这种强者，让我们送死，对教会没有任何好处。”伊娃开口。
杀人后，眼前的夜行者并未离开。
“把人叫来。”赵文下令。
伊娃俯身快速远去。
……
半个小时后，河水边的小径，突然飘来一团庞大的黑雾。
没错，就是飘过来的…形似墨云。
仿佛连月光都无法渗透进去。
若非听到车轮的动静，连赵文都差点没注意…这诡异的黑障，已彻底和夜幕水乳交融。
“这是什么能力？秘术？…”
“幸好…”
赵文暗道。
按照事先的计划，如果让随行的教众来盯梢，恐怕等目标离开镇子，都未必能发现。
在他注视下，岸边的夜行者跳上马背，整个人仿佛被那团黑雾吸走，消失不见。
“隐蔽性极强，但这种秘术似乎会拖慢行速…不过，黑夜对他们更为有利！”抬头看了一眼夜空，好在今晚月朗星稀，没有那么多云彩。
“走！”
赵文带人撤退，未立刻动手。
……
朦胧的黑瘴里，一众夜魔审判团的成员徐徐前进。
以这种速度，差不多上午时分，就能抵达艾斯德尔城。
“人怎么样？”为首的一名黑袍人，扭头看向手下。
“穿越者们都还处于昏迷，生命体征一切都好。”
“这次的护送很顺利，少不了你们的功劳。”
“还要多亏大人带队。”
“和我无关，是黑夜女神的照拂，庇佑着我们。”
“赞美女神大人！”
此言一出，大家齐齐高举双手，对着头顶的苍穹行礼呼喊。
所有夜魔审判团的人都披着统一的制式长袍，仔细看去，衣服均绣有点点繁星和皓月，展开来的话，就是一副星空图。
“嗯？”
片刻，一马当先的夜行者目光一凝，忽然抬手让车队停下。
前方的路面，迸有火光。
隐约能听到人声。
周围都是坑坑洼洼的荒地，一时没办法变道。
“小心点！”
“是。”
离得近了，他们才看清，似乎是有一架马车的车轮坏了。
几个身影正一筹莫展的站在那里。
缭绕的黑气缕缕散开，夜魔审判团将秘术撤去。
一个手举火把的白发老者，像是马车的主人，见他们驶来，主动迎上。
言语迫切，神态卑微：“尊贵的朋友，我们的马车坏了，能否请您捎我们一程，鄙人愿付一笔酬劳作为感谢。”
坐在马背上的夜行者，居高临下的瞥了一眼当前状况，冷冷道：“一驾马车，五个人…赶夜路，你们就不怕遭到什么怪物袭击？”
老头闻声，脸色一变，归于平静，直起了腰。
“你这张人皮脸戴得很完美…不过，另外几个的技术就差太多了，死在我手上的剥皮人少说也有几十个，如此拙劣的秘术，就不要拿来丢人现眼了。”
老者浑身骨节发出一阵爆豆般的脆响，体态微微有了变化。
“本来也没指望能骗过你…只是拦路而已。”
老头伸手将脸上的人皮一点点撕开。
赵文淡淡道：“听说你们夜行者的人皮都是上品，今晚…我们收了。”
“上不了台面的剥皮疯狗…你在和我开玩笑？”
马背上，黑色的头罩下，露出一双冰冷的瞳孔，讥讽着。
嗖！
下一秒，道路两旁的树林中，响起密集的破空之声。
大量箭羽朝着夜魔审判团的人射来。
死战开始！
十几米外，看守车辆的三人抽着香烟，在那里吞云吐雾，背后就是盖着黑布的笼子。
“这趟活干完，咱们每个人少说也能分到五十银币，太赚了！”一个蓬头垢面，头发都已打结的糙汉，一脸享受的猛吸一口，笑道。
“可惜…这种轻快的私人任务，不是常有。一开始我还有点担心，但赶了这么久的路，也没遇到什么麻烦，这眼瞅着就到艾斯德尔城了…到地儿后，还不潇洒一下？”另一人附和道。
“听头儿说，到这个马弗纳小镇，我们的活儿就算结束，后面没我们什么事了…”
“出手这么爽快的雇主，也不知道是哪个贵族…搞得神神秘秘的。”
“我告诉你俩…别对外说，有一次头儿喝多了，不小心说漏了嘴。咱们这次委托，好像和穿越者有关…”
“嘶…穿越者？那群异端？！”
一声惊呼。
“小点声，别被人听到…”
“这么说…很有可能是教会在幕后操控，那些人对穿越者最为痛恨。”
“也不一定。”
“其实我觉得还好…过去大陆被穿越者们搞得乌烟瘴气，血雨腥风，民不聊生。但现在诸多势力，包括国家，已经对异端展开了系统的捕杀，情况没那么糟糕，基本上很少会殃及到我们普通人了。再说，穿越者也不是一无是处，这不…香烟还是人家搞出来的，还有那扑克牌和一些棋类游戏。”
“哈哈…你这话要是被教会和贵族听见，指不定要把你抓起来大刑伺候。”
赵文藏在畜棚后，听着几人闲聊，心里有了想法。
随即，悄无声息的离开。
……
返回屋内，班克罗夫三人早已等候多时。
“怎么样？”伊娃看着走进来的赵文。
“和我想的一样。”
赵文说道。
“人都已经派出去了吧？”
“嗯…镇子附近所有通往艾斯德尔城的大道小道，都有盯梢的。”班克罗夫道。
“你还有什么顾虑？”
见赵文不知在想些什么，伊娃问道。
“我总觉得像咱们这样守株待兔，多半不是办法，很有可能扑了个空…剥皮教会也好，夜魔审判团也罢，他们将穿越者运送到艾斯德尔城不是一次两次了，对于这段线路的熟悉程度甚至远超区域链的商队。”
观赵文这么说，格雷迟疑道：“应该没问题吧…我们连他们用来佯装的先行队都看破了，难不成还有什么后招？这未免也太谨慎了些…”
话落，瞧伊娃和班克罗夫看他的眼神不对，知趣的闭上了嘴巴。
“伊娃，你召集大家回到镇上，随时待命。”摸着下巴的赵文突然脑袋灵光一闪，吩咐道。
“好。”
伊娃没有追问原因，连忙去办。
这样忽然改变计划，有点让人摸不着头绪。
如果不将人扩散开来，进行侦查，怎么知道夜魔审判团何时出现？
“你要去做什么？”
瞧赵文也要走，格雷喊道。
“等鱼饵下水…”
赵文回头说了一句。
时间一点点过去，旅社对面的小巷里，几人与黑暗融为一体。
此时是深夜，小镇一片静谧，不见半个人影，唯独旅社的门口还挂着一盏油灯，冒有光亮。
突然，店门打开，一名纤瘦的男子走出。
背负一对弯刀，出门后，左右环顾了一下附近，随即奔一个方向。
“这人是…”班克罗夫问道。
“这伙人的头目！他们受雇于夜魔审判团，避免引起一些有心人的察觉，他们的任务到这里就结束了。对于夜魔审判团而言，这些人的作用就是在前探险，一旦有人将他们当成护送队劫持，这个头目就会传讯给后方的夜行者…他们这一行人里，恐怕只有此人知晓任务真相。马弗纳小镇离艾斯德尔城这段距离很短，后续没必要再制造假象了。”
“他是去和夜魔审判团碰头！”
伊娃反应过来。
“没错，收取应得的报酬，双方是提前约定好了…只不过，夜魔审判团为得是杀人灭口。”
赵文说完，当即跟了上去。
三人也紧忙尾随。
如果是正神教派还好说，但夜魔审判团是异端，运送穿越者的信息绝不可能暴露出去。
这是关键！
赵文想到了这一点。
前方的小头目也十分机警，不断在镇上绕圈子，只是他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对于赵文来说，完全就是班门弄斧。
半晌，后者来到镇外的河岸边。
赵文四人离得有百米远，蹲在一片灌木丛内。
不一会儿，月光下有人策马飞驰而来，翻身落地，与头目交涉。
模样看不清，只能观得穿着一件长长的拖地黑袍，尤为神秘。
猛然，来者在递给头目一个钱袋时，毫无征兆的暴起出招，一道雪亮的剑芒在月光下一闪而过。
惨叫接踵而起。
头目重伤倒地，没有被秒掉，立马手持双刀与对方搏杀。
然而，两者不在一个实力层面上，金戈交鸣的声音没持续多久，也就半分钟不到，随着夜行者长剑奔袭，一颗脑袋飞起。
“……”
草丛里，格雷脸色苍白。
从敌人的招式判断，多半是武士…施展的剑技十分玄妙，好似一点银光在夜色下轻盈闪动，不仅看着赏心悦目，威力同样摄人。这种剑技格雷并不了解，说明不是基础剑技…实力比他强得不是一星半点。
“武士手持的兵器更为多样，刀剑斧都可以拿来用，但基本功脱离不了八大招，一切的战技都是自这些基本动作应运而生。所用的武器不同，修炼的招法也不同，比如点、刺、劈、砍、截、崩等，我目前只练会了四招，但这人…”格雷吞咽了一下口水，没有再说下去。
夜魔审判团可有二十几人，如果各个都是这种身手。
他们必死无疑。
“以我的防御力应该能挡住！”
格雷明显有点被吓到了，心神不宁。
班克罗夫则沉声道。
“对方不会全是这种强者，让我们送死，对教会没有任何好处。”伊娃开口。
杀人后，眼前的夜行者并未离开。
“把人叫来。”赵文下令。
伊娃俯身快速远去。
……
半个小时后，河水边的小径，突然飘来一团庞大的黑雾。
没错，就是飘过来的…形似墨云。
仿佛连月光都无法渗透进去。
若非听到车轮的动静，连赵文都差点没注意…这诡异的黑障，已彻底和夜幕水乳交融。
“这是什么能力？秘术？…”
“幸好…”
赵文暗道。
按照事先的计划，如果让随行的教众来盯梢，恐怕等目标离开镇子，都未必能发现。
在他注视下，岸边的夜行者跳上马背，整个人仿佛被那团黑雾吸走，消失不见。
“隐蔽性极强，但这种秘术似乎会拖慢行速…不过，黑夜对他们更为有利！”抬头看了一眼夜空，好在今晚月朗星稀，没有那么多云彩。
“走！”
赵文带人撤退，未立刻动手。
……
朦胧的黑瘴里，一众夜魔审判团的成员徐徐前进。
以这种速度，差不多上午时分，就能抵达艾斯德尔城。
“人怎么样？”为首的一名黑袍人，扭头看向手下。
“穿越者们都还处于昏迷，生命体征一切都好。”
“这次的护送很顺利，少不了你们的功劳。”
“还要多亏大人带队。”
“和我无关，是黑夜女神的照拂，庇佑着我们。”
“赞美女神大人！”
此言一出，大家齐齐高举双手，对着头顶的苍穹行礼呼喊。
所有夜魔审判团的人都披着统一的制式长袍，仔细看去，衣服均绣有点点繁星和皓月，展开来的话，就是一副星空图。
“嗯？”
片刻，一马当先的夜行者目光一凝，忽然抬手让车队停下。
前方的路面，迸有火光。
隐约能听到人声。
周围都是坑坑洼洼的荒地，一时没办法变道。
“小心点！”
“是。”
离得近了，他们才看清，似乎是有一架马车的车轮坏了。
几个身影正一筹莫展的站在那里。
缭绕的黑气缕缕散开，夜魔审判团将秘术撤去。
一个手举火把的白发老者，像是马车的主人，见他们驶来，主动迎上。
言语迫切，神态卑微：“尊贵的朋友，我们的马车坏了，能否请您捎我们一程，鄙人愿付一笔酬劳作为感谢。”
坐在马背上的夜行者，居高临下的瞥了一眼当前状况，冷冷道：“一驾马车，五个人…赶夜路，你们就不怕遭到什么怪物袭击？”
老头闻声，脸色一变，归于平静，直起了腰。
“你这张人皮脸戴得很完美…不过，另外几个的技术就差太多了，死在我手上的剥皮人少说也有几十个，如此拙劣的秘术，就不要拿来丢人现眼了。”
老者浑身骨节发出一阵爆豆般的脆响，体态微微有了变化。
“本来也没指望能骗过你…只是拦路而已。”
老头伸手将脸上的人皮一点点撕开。
赵文淡淡道：“听说你们夜行者的人皮都是上品，今晚…我们收了。”
“上不了台面的剥皮疯狗…你在和我开玩笑？”
马背上，黑色的头罩下，露出一双冰冷的瞳孔，讥讽着。
嗖！
下一秒，道路两旁的树林中，响起密集的破空之声。
大量箭羽朝着夜魔审判团的人射来。
死战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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