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武侠大陆4
但蝙蝠本人觉得这笔交易不亏，钱可以慢慢挣，这难得的人才没了可就不知道要等多久了。
事实证明他选秀的眼光还是不错的，黄枫的确是难得的武学奇才，得到自己指点后进步神速，一跃进入蝙蝠门顶尖高手之列。
那蝙蝠门一禽二兽三秀四杰，呈等差数列加起来刚好十个，无奈黄枫实在太猛，三年里十七次刺杀任务无一失手，十七战全胜。
蝙蝠门前十守门员的四杰的战绩在他面前也黯然失色，一禽二兽的资历又太老，一时间也难以撼动。蝙蝠就将之排在三秀之列，因此三秀也就变成了四秀。
黄枫干咳了几声，一个青衣人走上桥头，手持长剑。
白鸿远打量了一下他，有些疑惑地道：“这是谁？我记得几日前在蝙蝠门没有见过这号人物。”
黄枫道：“他是我请的杀手，你不用管，他的钱我来付。”
白鸿远心想：“想不到我白某人英明一世，还是被中间商赚了差价。”
他这只猜对了一半，赚差价是小事，请杀手早已是黄枫保持不败战绩的一大原因，那能摸清对手武功底子，为自己的刺杀做足准备。
白鸿远道：“我请的杀手是有了名的出色，却不知你请的杀手如何？”
白鸿远道：“我请的杀手不行，你请的再上也不迟。”
青衣男子手持一把青黑色长剑，走到院子里就欲动手。
场面像极了火车站旁两百块钱的爱情，都不打个招呼寒暄几句就直奔主题，好歹互相问问名字出事了也好假装是刚谈的朋友。
苏龙示意徐丹带着苏菲避到一旁，独自面对这个陌生的敌人。
墨韦和佩姬虽无惧大场面，但自身实力太弱，有心无力，也跟着退到一侧静观其变。
青衣人为人狠不狠暂且无法得知，话倒是不多，直到现在都还不曾开口说一个字。
他长剑抖动，嗡嗡作响，对着苏龙直刺过来。
苏龙已经很多年不曾与人动手了，原先用的兵器是一柄长枪，被蝙蝠门一众人追杀时候弄丢了，当下并不能找到趁手的兵器。
他提起桌上的酒坛子扔了出去，青衣人闪身避开，长剑仍疾刺而来。
苏龙躬身抓起桌腿，将桌子挡在身前。长剑刺穿桌面，已经失去了准头。青衣人顺势往苏龙握着桌腿的手臂削去，苏龙只能撒手，往后退了两步。
桌子摔在地上，从剑锋所到之处断做了两截。
苏菲叫道：“喂！这是我家吃饭的桌子，被你打坏了你要赔钱。”
青衣人还是不说话。
墨韦和佩姬只觉这剑法稀松平常，不论是在力量、还是在速度上都不值一提。换作是在龙之岛对方早就躺在地上了，但这里不是龙之岛。
如若将武力值换算为财富，二人现在的处境，如同破产的亿万富豪流落在街头，青衣人在他们眼里就是个身揣几万块钱的穷鬼。心里层面上碾压、鄙视对方，实际上自身连二百块钱也拿不出来。
“好快的剑法！”苏龙赞叹道。
实际上他见过更快的剑法，他见过龙神的剑法。青衣人出剑还能听见声音，龙神出手则快如闪电。所谓快如闪电，顾名思义便像是打雷时先看见闪电，而后才能听到轰隆隆的雷声。
那样的速度，要是从敌人后方出手，那敌人什么都还没看见，声音都没听到，剑已穿胸而过。
更别提什么暗器破空之声大作之类的细节，声音传到的时候，死人已经听不到了。
如果龙神大人在此，会被‘跨界法则’削弱多少呢？
高傲的龙族也会沦为普通人么？
苏龙试图思考更多问题，他从未分析过这些事情。
青衣人不给他思考的时间，一剑接着一剑又刺了过来。苏龙赤手空拳不敢硬接，他的下限虽然远高于墨韦、佩姬这些“跨界者”，但充其量顶多算个三流高手。
又荒废了十几年的武功，只能闪身躲避，看起来狼狈不堪。
苏菲十分担心他的安危，虽然种种迹象表明苏龙实际上只是自家的臣子，但这难以改变他在苏菲心中作为父亲的地位。
青衣人“刷刷刷”已经挥舞了一百多剑，苏龙已经在喘气了。
黄枫看着这战斗场面，嘴角露出了不可名状的笑容。
蝙蝠把任务交给他时，他还以为对方是个难缠的家伙，现下看着第十八次刺杀任务手到擒来，叫他如何不喜欢。俩人是真的菜鸡互啄，他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这二人在黄枫眼里虽然都很菜，但又有所不同，一个是真的菜，一个是秀不起来。
突然听到一声大喝，墨韦瞅准机会突然冲进去从后面一把抱住了青衣男子，他生得五大三粗天生神力，青衣男子被勒得喘不过气。
苏龙当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夺下青衣男子手中长剑，往他脖子上一抹。
然后青衣人就躺在了地上，增大了与地面的接触面积，减小了对地面的压强。
苏菲和徐丹松了一口气，墨韦赞道：“大将军还是一如既往的凶猛。”
远处的白鸿远看着倒在地上的青衣人尸体，冷笑道：“想不到你请的杀手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言语中有些嘲讽的味道，但更多的是失望。
黄枫道：“他的确……不怎么样。”话刚说完，人已经在十几米开外了。
苏龙见他来势凶猛，提剑抵挡，但手臂一麻，剑已脱手，然后脖子上多了一个冰冷的东西。
苏龙惊讶得张大了嘴巴，面前的年轻人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竟然有如此快的身法，实在是难以置信。
武侠大陆上看起来二十多岁的人，实际上多半也就是二十几岁，不像有些大陆的老妖怪，动不动活几百岁，外表看起来也是二十来岁。
白鸿远走近，拍手喝彩：“真是精彩的表演，蝙蝠门高手果然是这片大陆无敌的存在，黄兄，杀了他。”
白鸿远喜形于色，只要苏龙死了，这里剩下的人就构不成威胁了。
黄枫长剑一动，苏龙死得没有一丝痛苦，连遗言都不需要交代。堂堂龙族大将军，就此陨落。
苏菲和徐丹惊叫着跑过来抱住苏龙，双双眼泪直流，不知所措。
墨韦大叫着冲上前来，黄枫一脚将他踢翻在地，不知是死是活。
白衣男子把剑递到白鸿远手中，淡淡说道：“一般来说我只杀高手，可惜他不是高手，其余的你自己动手吧！”
白鸿远提着剑指着地上的墨韦，狞笑着道：“十六年前让你坏了我的好事，今天终于能亲手杀掉你，痛快，实在是痛快。”
地上的墨韦挣扎着说不出话来，黄枫那一脚险些要了他的命，饶是如此，体内五脏六腑也上下翻腾，喘不过气。黄枫见他还活着，“咦”了一声，有些惊讶。
作为一个杀手，黄枫也许不是个好人，但绝对是个好杀手。
他武功高强，计划缜密，刺杀任务往往是圆满完成，对得起蝙蝠门的培养，也让雇主放心。
他动手干净利落，出手狠辣至极，确保目标人物彻底死亡的同时极大程度上减轻了他们的痛苦，在刺杀任务无法改变的前提下这是对目标人物最大的友好。
苏龙就走得没有痛苦，墨韦却是个意外，黄枫算准那一脚已经要了他的命，他哪知道那家伙在龙之岛就不是个人，来到武侠大陆后其他优势荡然无存，但远比一般人要肉得多。
苏菲早已哭成了泪人，徐丹突然起身冲向白鸿远，白鸿远一剑刺进了她的心脏，徐丹倒地。
苏菲扑过来抱着满身是血的徐丹，大呼着：“娘……娘……”白鸿远下手狠毒，那一剑只插入心脏，徐丹已经是一具尸体。
好好的一家三口，现在就只剩一人，苏菲哭得撕心裂肺。
白鸿远蹲下身抚着苏菲的肩膀想要安慰她，苏菲挣开了他的手，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你滚。”苏菲大叫着。
白鸿远无奈，总不能一剑杀了她吧，转身看向黄枫。
黄枫道：“我只负责杀人，其他的与我无关。”
换作平时，他早已连苏菲一块杀了，按照他的逻辑，苏菲活着也只会痛不欲生，减轻他人的痛苦一向是黄枫爱做的事。
但一来苏菲是白鸿远此行的目的，白鸿远是蝙蝠门潜在的大客户，蝙蝠特意交代过黄枫要维护好和白鸿远的关系，日后他们和龙之岛往来会更加密切。二来苏菲是个妙龄女子，长相更是万里挑一，黄枫也不忍杀害她。
他说完话，双手负于身后，抬头看着夜空。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月亮旁边有一团奇异的云彩，那团云彩似乎自带光环，而非反射月光。这个夜晚似乎要发生一些奇怪的事。
苏菲突然起身，发了狂似的往外跑去。从现在这里长大的她，知道不远处有个悬崖，陪伴自己十几年的父母突然双双离去，虽是养父养母，于她而言和亲生父母无异。父母死了，她也不想独活。
她跑得很快，也许是体内的龙血激发了她的潜能。
白鸿远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跑出几十米远，忙叫黄枫去追苏菲。
黄枫身法极快，他已经明白苏菲要做什么了。知道这里有悬崖的可不止苏菲，黄枫来之前已经查看过附近地形，知道不远处是个深不见底的悬崖。
但有个东西比他更快：一道闪电照亮了整个夜空。
只有闪电，没有雷声，这不是打雷，或者说，其实这也不是闪电。
在苏菲的前方出现了一道诡异的淡淡光晕，里面有个若隐若现的人影。
“砰”的一声，伴随着“嗷”的一叫。
苏菲和那突然出现的人影撞了个满怀，双双跌倒在地上。
苏菲的头重重的撞在了那人的鼻梁上，倒地后又磕在地上的石头上，晕乎乎的疼，一时站不起身，趴在那里暗自流泪。
而被他撞倒在地上的人，鼻血长流，双手抱着脑袋在地上不停翻滚，像是痛苦至极。
明明被撞的鼻梁骨，为什么要抱着头，不应当捂着鼻子么？
追苏菲的白衣男子站在七八步外，看着这突然发生的一幕，不明所以。
白鸿远也提着剑走了过来，还有他带来的那些人，围观者越来越多。
那在地上翻滚的人滚了一会后，突然翻身坐了起来，伸手摸了一把鼻子，然后手指带着鼻血在右侧脸上留下长长的血痕，像是猫咪的胡子。
他似乎有些强迫症，觉得不够对称，又伸出左手在左侧脸上抹下几条血痕，他的鼻血渐渐止住了。
他满脸是血，又是个男人，我们愿暂且称之为“满血男”。
满血男站起身来，发现一群人像是动物园看猩猩一样盯着自己，叫道：“我靠，你们这些人，有没有公德心呐？见我吃了个大亏也不过来帮帮我，要尊老爱幼帮助弱小知道吗？”
“说的就是你啊，大哥”。满血男指着一个伸手挠痒的大汉说道：“你是不是要掏出手机拍个照发个朋友圈？”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都看着他一人在这自言自语。
于是满血男也不说话了。
大家都不说话，只有自己说话，属实有些尴尬。
满血男听见了苏菲的啜泣声，他走过去俯身扶起苏菲，借着月色得以看清她的脸庞。
娟秀的面容下流露出一些绝望与忧伤，两只大眼睛里还含着泪水，眼睛一眨，泪水顺着眼角流下。
满血男不禁想起了《美人鱼》里面的台词：她不是漂不漂亮的问题。她真的是那种，那种很少见的那种……她的眼睛像绿豆，鼻子像头蒜，牙齿尖尖的，很可爱。遗憾的是那天太黑，没能看清楚她的胸。
苏菲的眼睛当然不像绿豆，也不知道有没有蒜长得像她的鼻子……她双唇紧闭，看不见牙齿，为了不留遗憾，满血男低头看了看她的胸。
没看太清，不怪他视力不好，是天色的确有点黑。
但他并不着急，天色黑那是因为太阳没出来，等几个小时就太阳出来就好了。
事实证明他选秀的眼光还是不错的，黄枫的确是难得的武学奇才，得到自己指点后进步神速，一跃进入蝙蝠门顶尖高手之列。
那蝙蝠门一禽二兽三秀四杰，呈等差数列加起来刚好十个，无奈黄枫实在太猛，三年里十七次刺杀任务无一失手，十七战全胜。
蝙蝠门前十守门员的四杰的战绩在他面前也黯然失色，一禽二兽的资历又太老，一时间也难以撼动。蝙蝠就将之排在三秀之列，因此三秀也就变成了四秀。
黄枫干咳了几声，一个青衣人走上桥头，手持长剑。
白鸿远打量了一下他，有些疑惑地道：“这是谁？我记得几日前在蝙蝠门没有见过这号人物。”
黄枫道：“他是我请的杀手，你不用管，他的钱我来付。”
白鸿远心想：“想不到我白某人英明一世，还是被中间商赚了差价。”
他这只猜对了一半，赚差价是小事，请杀手早已是黄枫保持不败战绩的一大原因，那能摸清对手武功底子，为自己的刺杀做足准备。
白鸿远道：“我请的杀手是有了名的出色，却不知你请的杀手如何？”
白鸿远道：“我请的杀手不行，你请的再上也不迟。”
青衣男子手持一把青黑色长剑，走到院子里就欲动手。
场面像极了火车站旁两百块钱的爱情，都不打个招呼寒暄几句就直奔主题，好歹互相问问名字出事了也好假装是刚谈的朋友。
苏龙示意徐丹带着苏菲避到一旁，独自面对这个陌生的敌人。
墨韦和佩姬虽无惧大场面，但自身实力太弱，有心无力，也跟着退到一侧静观其变。
青衣人为人狠不狠暂且无法得知，话倒是不多，直到现在都还不曾开口说一个字。
他长剑抖动，嗡嗡作响，对着苏龙直刺过来。
苏龙已经很多年不曾与人动手了，原先用的兵器是一柄长枪，被蝙蝠门一众人追杀时候弄丢了，当下并不能找到趁手的兵器。
他提起桌上的酒坛子扔了出去，青衣人闪身避开，长剑仍疾刺而来。
苏龙躬身抓起桌腿，将桌子挡在身前。长剑刺穿桌面，已经失去了准头。青衣人顺势往苏龙握着桌腿的手臂削去，苏龙只能撒手，往后退了两步。
桌子摔在地上，从剑锋所到之处断做了两截。
苏菲叫道：“喂！这是我家吃饭的桌子，被你打坏了你要赔钱。”
青衣人还是不说话。
墨韦和佩姬只觉这剑法稀松平常，不论是在力量、还是在速度上都不值一提。换作是在龙之岛对方早就躺在地上了，但这里不是龙之岛。
如若将武力值换算为财富，二人现在的处境，如同破产的亿万富豪流落在街头，青衣人在他们眼里就是个身揣几万块钱的穷鬼。心里层面上碾压、鄙视对方，实际上自身连二百块钱也拿不出来。
“好快的剑法！”苏龙赞叹道。
实际上他见过更快的剑法，他见过龙神的剑法。青衣人出剑还能听见声音，龙神出手则快如闪电。所谓快如闪电，顾名思义便像是打雷时先看见闪电，而后才能听到轰隆隆的雷声。
那样的速度，要是从敌人后方出手，那敌人什么都还没看见，声音都没听到，剑已穿胸而过。
更别提什么暗器破空之声大作之类的细节，声音传到的时候，死人已经听不到了。
如果龙神大人在此，会被‘跨界法则’削弱多少呢？
高傲的龙族也会沦为普通人么？
苏龙试图思考更多问题，他从未分析过这些事情。
青衣人不给他思考的时间，一剑接着一剑又刺了过来。苏龙赤手空拳不敢硬接，他的下限虽然远高于墨韦、佩姬这些“跨界者”，但充其量顶多算个三流高手。
又荒废了十几年的武功，只能闪身躲避，看起来狼狈不堪。
苏菲十分担心他的安危，虽然种种迹象表明苏龙实际上只是自家的臣子，但这难以改变他在苏菲心中作为父亲的地位。
青衣人“刷刷刷”已经挥舞了一百多剑，苏龙已经在喘气了。
黄枫看着这战斗场面，嘴角露出了不可名状的笑容。
蝙蝠把任务交给他时，他还以为对方是个难缠的家伙，现下看着第十八次刺杀任务手到擒来，叫他如何不喜欢。俩人是真的菜鸡互啄，他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这二人在黄枫眼里虽然都很菜，但又有所不同，一个是真的菜，一个是秀不起来。
突然听到一声大喝，墨韦瞅准机会突然冲进去从后面一把抱住了青衣男子，他生得五大三粗天生神力，青衣男子被勒得喘不过气。
苏龙当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夺下青衣男子手中长剑，往他脖子上一抹。
然后青衣人就躺在了地上，增大了与地面的接触面积，减小了对地面的压强。
苏菲和徐丹松了一口气，墨韦赞道：“大将军还是一如既往的凶猛。”
远处的白鸿远看着倒在地上的青衣人尸体，冷笑道：“想不到你请的杀手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言语中有些嘲讽的味道，但更多的是失望。
黄枫道：“他的确……不怎么样。”话刚说完，人已经在十几米开外了。
苏龙见他来势凶猛，提剑抵挡，但手臂一麻，剑已脱手，然后脖子上多了一个冰冷的东西。
苏龙惊讶得张大了嘴巴，面前的年轻人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竟然有如此快的身法，实在是难以置信。
武侠大陆上看起来二十多岁的人，实际上多半也就是二十几岁，不像有些大陆的老妖怪，动不动活几百岁，外表看起来也是二十来岁。
白鸿远走近，拍手喝彩：“真是精彩的表演，蝙蝠门高手果然是这片大陆无敌的存在，黄兄，杀了他。”
白鸿远喜形于色，只要苏龙死了，这里剩下的人就构不成威胁了。
黄枫长剑一动，苏龙死得没有一丝痛苦，连遗言都不需要交代。堂堂龙族大将军，就此陨落。
苏菲和徐丹惊叫着跑过来抱住苏龙，双双眼泪直流，不知所措。
墨韦大叫着冲上前来，黄枫一脚将他踢翻在地，不知是死是活。
白衣男子把剑递到白鸿远手中，淡淡说道：“一般来说我只杀高手，可惜他不是高手，其余的你自己动手吧！”
白鸿远提着剑指着地上的墨韦，狞笑着道：“十六年前让你坏了我的好事，今天终于能亲手杀掉你，痛快，实在是痛快。”
地上的墨韦挣扎着说不出话来，黄枫那一脚险些要了他的命，饶是如此，体内五脏六腑也上下翻腾，喘不过气。黄枫见他还活着，“咦”了一声，有些惊讶。
作为一个杀手，黄枫也许不是个好人，但绝对是个好杀手。
他武功高强，计划缜密，刺杀任务往往是圆满完成，对得起蝙蝠门的培养，也让雇主放心。
他动手干净利落，出手狠辣至极，确保目标人物彻底死亡的同时极大程度上减轻了他们的痛苦，在刺杀任务无法改变的前提下这是对目标人物最大的友好。
苏龙就走得没有痛苦，墨韦却是个意外，黄枫算准那一脚已经要了他的命，他哪知道那家伙在龙之岛就不是个人，来到武侠大陆后其他优势荡然无存，但远比一般人要肉得多。
苏菲早已哭成了泪人，徐丹突然起身冲向白鸿远，白鸿远一剑刺进了她的心脏，徐丹倒地。
苏菲扑过来抱着满身是血的徐丹，大呼着：“娘……娘……”白鸿远下手狠毒，那一剑只插入心脏，徐丹已经是一具尸体。
好好的一家三口，现在就只剩一人，苏菲哭得撕心裂肺。
白鸿远蹲下身抚着苏菲的肩膀想要安慰她，苏菲挣开了他的手，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你滚。”苏菲大叫着。
白鸿远无奈，总不能一剑杀了她吧，转身看向黄枫。
黄枫道：“我只负责杀人，其他的与我无关。”
换作平时，他早已连苏菲一块杀了，按照他的逻辑，苏菲活着也只会痛不欲生，减轻他人的痛苦一向是黄枫爱做的事。
但一来苏菲是白鸿远此行的目的，白鸿远是蝙蝠门潜在的大客户，蝙蝠特意交代过黄枫要维护好和白鸿远的关系，日后他们和龙之岛往来会更加密切。二来苏菲是个妙龄女子，长相更是万里挑一，黄枫也不忍杀害她。
他说完话，双手负于身后，抬头看着夜空。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月亮旁边有一团奇异的云彩，那团云彩似乎自带光环，而非反射月光。这个夜晚似乎要发生一些奇怪的事。
苏菲突然起身，发了狂似的往外跑去。从现在这里长大的她，知道不远处有个悬崖，陪伴自己十几年的父母突然双双离去，虽是养父养母，于她而言和亲生父母无异。父母死了，她也不想独活。
她跑得很快，也许是体内的龙血激发了她的潜能。
白鸿远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跑出几十米远，忙叫黄枫去追苏菲。
黄枫身法极快，他已经明白苏菲要做什么了。知道这里有悬崖的可不止苏菲，黄枫来之前已经查看过附近地形，知道不远处是个深不见底的悬崖。
但有个东西比他更快：一道闪电照亮了整个夜空。
只有闪电，没有雷声，这不是打雷，或者说，其实这也不是闪电。
在苏菲的前方出现了一道诡异的淡淡光晕，里面有个若隐若现的人影。
“砰”的一声，伴随着“嗷”的一叫。
苏菲和那突然出现的人影撞了个满怀，双双跌倒在地上。
苏菲的头重重的撞在了那人的鼻梁上，倒地后又磕在地上的石头上，晕乎乎的疼，一时站不起身，趴在那里暗自流泪。
而被他撞倒在地上的人，鼻血长流，双手抱着脑袋在地上不停翻滚，像是痛苦至极。
明明被撞的鼻梁骨，为什么要抱着头，不应当捂着鼻子么？
追苏菲的白衣男子站在七八步外，看着这突然发生的一幕，不明所以。
白鸿远也提着剑走了过来，还有他带来的那些人，围观者越来越多。
那在地上翻滚的人滚了一会后，突然翻身坐了起来，伸手摸了一把鼻子，然后手指带着鼻血在右侧脸上留下长长的血痕，像是猫咪的胡子。
他似乎有些强迫症，觉得不够对称，又伸出左手在左侧脸上抹下几条血痕，他的鼻血渐渐止住了。
他满脸是血，又是个男人，我们愿暂且称之为“满血男”。
满血男站起身来，发现一群人像是动物园看猩猩一样盯着自己，叫道：“我靠，你们这些人，有没有公德心呐？见我吃了个大亏也不过来帮帮我，要尊老爱幼帮助弱小知道吗？”
“说的就是你啊，大哥”。满血男指着一个伸手挠痒的大汉说道：“你是不是要掏出手机拍个照发个朋友圈？”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都看着他一人在这自言自语。
于是满血男也不说话了。
大家都不说话，只有自己说话，属实有些尴尬。
满血男听见了苏菲的啜泣声，他走过去俯身扶起苏菲，借着月色得以看清她的脸庞。
娟秀的面容下流露出一些绝望与忧伤，两只大眼睛里还含着泪水，眼睛一眨，泪水顺着眼角流下。
满血男不禁想起了《美人鱼》里面的台词：她不是漂不漂亮的问题。她真的是那种，那种很少见的那种……她的眼睛像绿豆，鼻子像头蒜，牙齿尖尖的，很可爱。遗憾的是那天太黑，没能看清楚她的胸。
苏菲的眼睛当然不像绿豆，也不知道有没有蒜长得像她的鼻子……她双唇紧闭，看不见牙齿，为了不留遗憾，满血男低头看了看她的胸。
没看太清，不怪他视力不好，是天色的确有点黑。
但他并不着急，天色黑那是因为太阳没出来，等几个小时就太阳出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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