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因果
眼前的干瘦僧人双目紧闭，气息微弱，但一身含而不发的气血，却是如渊海一般，深不可测。
此人的肉身，当然不可能是真的“不死不灭”，但连无难大师这等“在世真佛”一般的人物都只能将其封镇在此处，消磨其修为，而不能杀灭，就已经可见其厉害了。
这《摩诃镇狱龙象玄功》专修肉身，功法宗旨便是通过开启人身小天地的种种肉身秘境，来不断开发人体潜力，强化体魄，增长气血，最终修得万法不侵、见神不坏的无上法身。
与其相比，常人所知的佛门金身，便根本不值一提了。
而且，这门《摩诃龙象镇狱玄功》每练成一层，便会增长一龙一象之力，修为精深者，举手投足都有排山倒海的万千巨力，可谓天下外门横练武功的极致。
而这位法号无尘的僧人，虽然最终没有真正修成这门功法的无上法身，但其逆练修成的魔躯也已是强大至极。
只是，林峥仔细辨认了许久，最终还是确认，先前那道与顾姑娘身上的血印诅咒同宗同源的气机，并非是由这逆练的《摩诃龙象镇狱玄功》导致的。
眼前这所谓走火入魔才被封镇的僧人身上，应该还有更多秘密！
林峥一边思索着，一边不由自主地往前，慢慢向其靠近。
不过还未让林峥走出几步，那盘坐如钟的干瘦僧人却是忽然之间睁开了双眼。
那是一双极为幽深，仿佛黑洞一般的眼睛，明明平静如一潭死水，但在其内里，又像是潜藏着无穷无尽的疯狂与暴虐，令人不寒而栗。
只不过，那双眼睛自睁开起，便没有注视过林峥分毫，只是死死盯着无难大师。
“好久不见了。”
他声音沙哑，语气不善。
无难大师神色平淡，对他仿佛视而不见，也不答话，只是提醒林峥道：“施主，我劝你还是离他远一点，小心被其煞气影响。”
林峥头也不回，只是回了一句“无妨。”
然后继续打量无尘僧人。
“嗯？你是何人？”无尘僧人这才将目光看向林峥。
他微微转头，眼神晦暗，脖颈间黑金色的经文浮刻一闪而逝，那是难以估计的力量勃发而牵动的封印。
如果是寻常人被他这么盯上，肯定会被其恐怖的威势所震慑，心神失守。
但林峥对此却熟视无睹，只是接着如同参观囚笼里的猛兽一般，不断踱步。
他动用秘法，将精纯真气汇聚至双眼，一对清澈见底的眼眸隐隐透出毫光，瞳孔中赫然倒映出无尘僧人的周身百骸，无数经络。
被林峥二人无视的无尘僧人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冷哼一声，便接着闭上双眼，收敛气息。
时间悄然流逝。
很快，小半日过去，日落西山。
眼看着临近半夜，林峥还是没能从无尘僧人身上看出蛛丝马迹，无难大师终于说道：“施主，该走了。”
林峥摇摇头，“我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嗯？”无难大师微感意外。
“藏经阁每日入夜便要闭阁，想来便是为了掩人耳目，避免让外人察觉到此处的异象吧。”
林峥随意说出自己的推论，然后接着向无尘僧人靠近一步。
这一步，就像是越过了雷池一般。
明明一直沉默尸坐，仿佛化作石像木雕的无尘僧人，竟然顿时爆发出惊人的气劲，将整座十六层的藏经楼都震得颤抖起来！
他那一身薄薄的袈裟被气劲鼓荡，浮在空中，体表皮肤开始闪烁阵阵刺眼的金光。
一股难以形容的力量，仿佛地狱最深处的魔头，从他体内突然苏醒，开始疯狂地冲撞起来，想要破开他的身体，重新降临此世。
无尘僧人再次睁开眼，但眼眸中已没有一点黑色，尽是苍白。
他的脸上开始浮现一根根黑色的血线，就像带着尖刺的花茎，看起来邪异至极。
“果然。到了夜里，此处封印还是减弱不少，他这身逆练的《摩诃龙象镇狱玄功》也更加难以抑制了。”林峥见状，不出所料地说道。
无难大师唱了一声佛号，说道：“施主见微知著，但毕竟修为不高，还是先随我离开这里吧。”
林峥扬了扬手，“不急。”
紧接着，只见无尘僧人口中发出阵阵嘶吼，面孔都开始扭曲起来。
他仰头缩肩，整个人在剧烈的颤抖中不断蜷缩，像是要将自己挤成一团。其身上散发出无边暴虐的黑色气息，引得四围的舍利都开始发出光芒进行抵挡，消解。
此时此刻，他简直像是在接受无间地狱中最惨无人道的酷刑，承受无边无尽的痛苦折磨，他歇斯底里地惨叫，但是根本无济于事。
他那一身《摩诃龙象镇狱玄功》在此刻疯狂运转，气机流转比先前快了三倍不止。
林峥全神贯注，盯着无尘僧人，对他的痛苦惨状犹若无睹，依旧只是死死关注着他体内的真气运行，身子都蹲了下来。
终于，当无尘僧人将《摩诃龙象镇狱玄功》运转到极致，其四周散发出的黑气都骤然凝成了一座看起来漆黑如墨，威严深重的十级浮屠，其中甚至传出震耳欲聋的龙吟象啸之声。
在他丹田最深处，一尊背身而坐的佛像忽然隐现，其后背赫然铭刻着一个扭曲的“卍”字符号！
林峥目光一凝，长身而起，长出了一口气。
“竟然藏得这么深！”
果不其然，这无尘僧人体内也存在着跟顾姑娘一样的血印诅咒，而且藏得更深，更隐蔽。
林峥朝那血印诅咒所在的位置指去，对无难大师道：“就是这个东西了。据我猜测，您这位师弟修炼《摩诃龙象镇狱玄功》走火入魔，怕是与这血印诅咒关系不小。毕竟，这诅咒隐匿性太强，而且格外容易引发人内心深处的妄念。”
无难大师随着林峥指向看去，那张泰山崩于前都不会动容半分的苍老脸颊却是在此刻露出震动神色。
“这难道是？！”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尊者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无难大师面色大变，神情焦灼，嘴里念念有词，一改往日的平静从容。
林峥只是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等了好一会儿，才问道：“无难大师，可是知道什么内幕吗？”
无难大师沉默下来，没有答话。
林峥见状，摇摇头，自顾自向无尘僧人走去。
“既然如此，那还是让我自己来探寻真相。”
说着，他便伸出手向无尘僧人的头顶按去。
“你要干什么？！”无难大师见状，连忙以佛门真言喊道，声如洪钟，将无尘僧人四周的狂暴煞气都顿时震散开去。
可是却仍旧没有喝止住林峥的动作。
林峥一手按在无尘僧人头上，掌心生出一股巨大吸力。
他背对无难大师，轻声说道：“你师弟受戒百年，无论什么罪恶，也该赎完了，现在便让我来助其解脱。”
“你！”无难大师双目圆睁，如那持戒怒目金刚，他沉声告诫：“我师弟身上还背负着莫大因果！以你如今之能，未必能够承受！”
林峥轻笑一声：“是吗？那就试试看。”
说罢，林峥便不管不顾地开始吸取无尘僧人一身功力。
此人的肉身，当然不可能是真的“不死不灭”，但连无难大师这等“在世真佛”一般的人物都只能将其封镇在此处，消磨其修为，而不能杀灭，就已经可见其厉害了。
这《摩诃镇狱龙象玄功》专修肉身，功法宗旨便是通过开启人身小天地的种种肉身秘境，来不断开发人体潜力，强化体魄，增长气血，最终修得万法不侵、见神不坏的无上法身。
与其相比，常人所知的佛门金身，便根本不值一提了。
而且，这门《摩诃龙象镇狱玄功》每练成一层，便会增长一龙一象之力，修为精深者，举手投足都有排山倒海的万千巨力，可谓天下外门横练武功的极致。
而这位法号无尘的僧人，虽然最终没有真正修成这门功法的无上法身，但其逆练修成的魔躯也已是强大至极。
只是，林峥仔细辨认了许久，最终还是确认，先前那道与顾姑娘身上的血印诅咒同宗同源的气机，并非是由这逆练的《摩诃龙象镇狱玄功》导致的。
眼前这所谓走火入魔才被封镇的僧人身上，应该还有更多秘密！
林峥一边思索着，一边不由自主地往前，慢慢向其靠近。
不过还未让林峥走出几步，那盘坐如钟的干瘦僧人却是忽然之间睁开了双眼。
那是一双极为幽深，仿佛黑洞一般的眼睛，明明平静如一潭死水，但在其内里，又像是潜藏着无穷无尽的疯狂与暴虐，令人不寒而栗。
只不过，那双眼睛自睁开起，便没有注视过林峥分毫，只是死死盯着无难大师。
“好久不见了。”
他声音沙哑，语气不善。
无难大师神色平淡，对他仿佛视而不见，也不答话，只是提醒林峥道：“施主，我劝你还是离他远一点，小心被其煞气影响。”
林峥头也不回，只是回了一句“无妨。”
然后继续打量无尘僧人。
“嗯？你是何人？”无尘僧人这才将目光看向林峥。
他微微转头，眼神晦暗，脖颈间黑金色的经文浮刻一闪而逝，那是难以估计的力量勃发而牵动的封印。
如果是寻常人被他这么盯上，肯定会被其恐怖的威势所震慑，心神失守。
但林峥对此却熟视无睹，只是接着如同参观囚笼里的猛兽一般，不断踱步。
他动用秘法，将精纯真气汇聚至双眼，一对清澈见底的眼眸隐隐透出毫光，瞳孔中赫然倒映出无尘僧人的周身百骸，无数经络。
被林峥二人无视的无尘僧人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冷哼一声，便接着闭上双眼，收敛气息。
时间悄然流逝。
很快，小半日过去，日落西山。
眼看着临近半夜，林峥还是没能从无尘僧人身上看出蛛丝马迹，无难大师终于说道：“施主，该走了。”
林峥摇摇头，“我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嗯？”无难大师微感意外。
“藏经阁每日入夜便要闭阁，想来便是为了掩人耳目，避免让外人察觉到此处的异象吧。”
林峥随意说出自己的推论，然后接着向无尘僧人靠近一步。
这一步，就像是越过了雷池一般。
明明一直沉默尸坐，仿佛化作石像木雕的无尘僧人，竟然顿时爆发出惊人的气劲，将整座十六层的藏经楼都震得颤抖起来！
他那一身薄薄的袈裟被气劲鼓荡，浮在空中，体表皮肤开始闪烁阵阵刺眼的金光。
一股难以形容的力量，仿佛地狱最深处的魔头，从他体内突然苏醒，开始疯狂地冲撞起来，想要破开他的身体，重新降临此世。
无尘僧人再次睁开眼，但眼眸中已没有一点黑色，尽是苍白。
他的脸上开始浮现一根根黑色的血线，就像带着尖刺的花茎，看起来邪异至极。
“果然。到了夜里，此处封印还是减弱不少，他这身逆练的《摩诃龙象镇狱玄功》也更加难以抑制了。”林峥见状，不出所料地说道。
无难大师唱了一声佛号，说道：“施主见微知著，但毕竟修为不高，还是先随我离开这里吧。”
林峥扬了扬手，“不急。”
紧接着，只见无尘僧人口中发出阵阵嘶吼，面孔都开始扭曲起来。
他仰头缩肩，整个人在剧烈的颤抖中不断蜷缩，像是要将自己挤成一团。其身上散发出无边暴虐的黑色气息，引得四围的舍利都开始发出光芒进行抵挡，消解。
此时此刻，他简直像是在接受无间地狱中最惨无人道的酷刑，承受无边无尽的痛苦折磨，他歇斯底里地惨叫，但是根本无济于事。
他那一身《摩诃龙象镇狱玄功》在此刻疯狂运转，气机流转比先前快了三倍不止。
林峥全神贯注，盯着无尘僧人，对他的痛苦惨状犹若无睹，依旧只是死死关注着他体内的真气运行，身子都蹲了下来。
终于，当无尘僧人将《摩诃龙象镇狱玄功》运转到极致，其四周散发出的黑气都骤然凝成了一座看起来漆黑如墨，威严深重的十级浮屠，其中甚至传出震耳欲聋的龙吟象啸之声。
在他丹田最深处，一尊背身而坐的佛像忽然隐现，其后背赫然铭刻着一个扭曲的“卍”字符号！
林峥目光一凝，长身而起，长出了一口气。
“竟然藏得这么深！”
果不其然，这无尘僧人体内也存在着跟顾姑娘一样的血印诅咒，而且藏得更深，更隐蔽。
林峥朝那血印诅咒所在的位置指去，对无难大师道：“就是这个东西了。据我猜测，您这位师弟修炼《摩诃龙象镇狱玄功》走火入魔，怕是与这血印诅咒关系不小。毕竟，这诅咒隐匿性太强，而且格外容易引发人内心深处的妄念。”
无难大师随着林峥指向看去，那张泰山崩于前都不会动容半分的苍老脸颊却是在此刻露出震动神色。
“这难道是？！”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尊者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无难大师面色大变，神情焦灼，嘴里念念有词，一改往日的平静从容。
林峥只是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等了好一会儿，才问道：“无难大师，可是知道什么内幕吗？”
无难大师沉默下来，没有答话。
林峥见状，摇摇头，自顾自向无尘僧人走去。
“既然如此，那还是让我自己来探寻真相。”
说着，他便伸出手向无尘僧人的头顶按去。
“你要干什么？！”无难大师见状，连忙以佛门真言喊道，声如洪钟，将无尘僧人四周的狂暴煞气都顿时震散开去。
可是却仍旧没有喝止住林峥的动作。
林峥一手按在无尘僧人头上，掌心生出一股巨大吸力。
他背对无难大师，轻声说道：“你师弟受戒百年，无论什么罪恶，也该赎完了，现在便让我来助其解脱。”
“你！”无难大师双目圆睁，如那持戒怒目金刚，他沉声告诫：“我师弟身上还背负着莫大因果！以你如今之能，未必能够承受！”
林峥轻笑一声：“是吗？那就试试看。”
说罢，林峥便不管不顾地开始吸取无尘僧人一身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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