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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骇退宋忠

    王灵善,堂堂大明神子,现在变成了一个带娃保姆。

    通俗来讲,是带娃保姆团的团长,团员还有徐妙锦,敬德敬福,至于这个娃娃,便是昨天晚上惊扰了太子车驾的小女孩芓芓。

    太子朱标一早便出发去了徐州,一同走的还有宋国公冯胜,定远候王弼,以及整整两个卫的士兵。

    中都凤阳附近的兵力有八卫一所,这一次就带走了整整四分之一。

    冯胜对此颇有异议,不过是外出巡视而已,何至于如此劳军伤财?搞的和打仗一样。

    朱标对此微微一笑,不作答复。

    只有王灵善大概猜到了朱标想干嘛,这整整两卫的士兵恐怕此去徐州应该是扛沙袋固河堤去了,以朱标那雷厉风行的性格,恐怕是想将肆虐月余的涝灾快速收尾,然后专心致志的对待北上的蝗灾。

    毕竟军队的执行力要比那些刚刚丧失家园田地的灾民要强上太多了,而且吃的是皇饷,如此劳力不用白不用!

    蝗灾能不能拦住尚且是一个未知数,若是鸡鸭之策没能生效,蝗群依旧北上,让本就陷入涝灾月余的淮北百姓又经一灾,民心涣散之下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故,所以趁着蝗灾未来,先解决河堤涝灾再说。到那时就算鸡鸭之策不行,也不会为涝灾头疼。

    徐允恭也很忙,朱标去了徐州,这和鸡鸭打交道的活就交给了他和凤阳府知府,八卫一所除了随朱标去徐州的两卫人马之外,其余人马暂归徐允恭调配,他直接抽出了四个卫的兵力化整为零,配合去淮北地区的县衙官员去各家农户收鸡鸭去了。

    一群战场上提刀提枪的人,如今挨家挨户的捉家禽,搞得和一群土匪一样,好在这群土匪给钱。

    从应天运往淮北的家禽再有两天就要到了,所以随着朱标一起来的光禄寺少卿岳堂带着光禄寺的一干官员也忙碌了起来,早早的离开了凤阳城,去挑选安置这些家禽的地方去了。

    作为凤阳一行里最闲的人,朱标出发徐州的时候,王灵善还抱着被子在床上睡的正香,身为神子的他地位贼高,自然是不需要像其他人一样早早的爬起来为太子送行。

    而朱标显然也不在乎这个。

    所以等到徐妙锦带着小姑娘来找他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他刚刚睡醒。

    在敬德敬福的服侍下穿好衣服,洗漱整齐,当他打着哈欠从寝屋走到中堂的时候,徐妙锦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早啊!”

    “还早?都中午了!你可真懒!”

    原本坐在徐妙锦身边趴在桌子上吃点心的小姑娘看到王灵善走出来,连忙跳下凳子,“腾腾腾”的扑到了王灵善的身上。

    王灵善被这小姑娘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有些受宠若惊,这一晚上过去发生了什么?

    王灵善弯腰抱起了她,走到徐妙锦身边坐下:“这小女娃怎么了?”

    徐妙锦见到这小女孩对王灵善如此热情,颇为吃味,本小姐陪她睡一晚上也没见她这么粘我。

    于是没好气的说道:“还不是怪那个宋忠!一大早就跑到我那里,说什么案件紧急,非要拉着芓芓问东问西,给小姑娘吓到了,非吵着来见你。”

    “芓芓?”

    “是她的名字,她自己说叫芓芓,还会写这两个字。”

    王灵善看向小女孩,小女孩邀功似的沾了些茶水在桌子上写下“芓芓”这两个字,写完之后害羞一样扎到了他怀里,用手牢牢环住他的脖子。

    徐妙锦颇为羡慕:“你昨天在马车里对芓芓做什么了?她竟然这么粘你。”

    王灵善对于芓芓这种类似于撒娇的行为也颇为受用,笑呵呵的说道:“估计是因为我是最先给予她善意的人吧……宋忠呢?”

    “应该是去府衙了,孩子丢了应该会有人去报案才对,再不济也能查查户籍。”

    王灵善点了点头。

    这时候,敬德带着几个手捧食盒的宫人走了上来,憨憨一笑:“主子,先吃饭吧。”

    “好。”

    中都行宫之中本身便有固定的宫人在打理着,只是人手不多,如今朱标去了徐州,这整个行宫的人只需要对王灵善一个人负责,所以待遇上倒是和应天皇宫中没什么区别,甚至略有提升,只是少了春弄秋水这两个或文静或活泼的小姑娘侍奉汤水,他还真有点儿不适应。

    一转眼,这种有人侍奉的奢靡生活他已经享受一个多月了呀。

    敬德从身后宫人那里一盘盘端菜上来,怀中的小姑娘听到要吃饭,立刻就从王灵善的怀里扭头过来,然后双眼一亮的盯住了敬德手中的红糖滋粑。

    她抬头满眼希冀的看着王灵善,王灵善笑着点了点头。

    于是小姑娘兴冲冲的一手抓了过去。

    还来不及把筷子递过来的敬德失声叫道:“啊!有油!会把手弄脏的!”

    被敬德叫声惊住的小女孩吓了一跳,伸出去的手触电一样收了回来,眼里全是不知所措,随后一脸惊慌的看向王灵善。

    王灵善将那盘糍粑端到了小女孩面前:“没事,吃吧,一会儿洗一洗就好了。”

    小女孩芓芓小心翼翼的拿起一块糍粑,然后连忙抬头看了一眼周围人的反应,确定没有问题之后,这才喜笑颜开的吃了起来。

    自知失言的敬德一脸懊恼的站在旁边,一副做错了事的小表情。

    王灵善看到后,没好气的笑道:“行了,又没怪你,我的饭呢?”

    “哦哦!”

    敬德连忙将接下几个食盒中的菜品端了上来,然后向王灵善露出了那招牌似的憨憨微笑。

    坐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的徐妙锦,忽然感觉自己的脸微微发烫,她看着王灵善颇有耐心的抱着芓芓,看着他嘴角的笑,鬼使神差说出了一句:“你在天上有孩子吗?”

    “啊?”

    徐妙锦连忙将头扭到一旁不去看他:“没什么!”

    可过了一会儿,又不自觉的把头扭了回来,看着他慢慢吃饭,时不时擦一擦芓芓沾满油糍粑的嘴角,满眼温柔。

    温柔?

    她见过很多男人,而且大部分都是世间奇男子,譬如她威风赫赫的皇伯父,永远成竹在胸的太子朱标,可靠如山的大哥,轻佻风流的二哥,还有特别宠她的三哥。

    但她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看到这样让她脸红心跳的温柔,这种温柔和那些文人身上固有温柔温和不同,也和那种男人对待女人的温柔宠溺不同。如果必须要说的话,更像是……父母对待子女的温柔?

    徐达去世的时候,徐妙锦只有五岁,虽然已经记事,但是记得不多,再加上徐达常年驻守北平,见到的时间就更少了。

    她看着王灵善眼中的温柔,慢慢的竟然看痴了过去。

    “你看我干嘛?”

    “啊?没……没有!吃你的饭!”

    徐妙锦惊慌失措的站了起来,逃一般的出去了。

    王灵善:???

    徐妙锦出门,恰巧遇到了从门外回来的敬福,他看徐妙锦脸色通红,疑问道:“郡主……这是怎么了?”

    徐妙锦一脸的不自在:“没什么!你干嘛去了?不在这里伺候你家主子!”

    敬福温和的笑道:“主子的衣服都绣着皇家的龙纹,在宫里没什么,在外边难免有所不便,所以今天一早我便去给主子买了几件新袍子。既然到了中都,主子难免要去外边逛逛的。”

    王灵善入住皇宫仅仅一个月便成了神子,一应规制与皇帝相同,从朱元璋下决定到宫里六宫一司准备各种事务仅仅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尚衣局紧赶慢赶总算是在一个月的时间内将神子各种场合要用的服饰给做了出来,所以王灵善是没有寻常衣物的,都是那种一看就雍容华贵的华服。

    嗯?那家伙要换新衣服了么?

    要不要……留下来看一看?

    衣服服饰本来就是自古以来女人最感兴趣的东西之一,而仔细想想,她见到的王灵善,要么就是最早的那件窄袖的奇异衣服,要不就是宫里的华服,还真没怎么见过他穿其他衣服。

    心动的徐妙锦就这么又跟着敬福回去了。

    屋子里,王灵善已经吃过了饭,小女孩芓芓被敬福牵走洗手,他看着徐妙锦去而复来,不解的问:“你刚刚出去干嘛了?”

    “我去看看外边的天气好不好!”

    王灵善转头看着从窗外洒进来的阳光,一脸疑惑的看着徐妙锦。

    徐妙锦气急败坏:“就是去看天气,你不许问!”

    看着徐家三小姐发飙,王灵善乖乖闭嘴。

    看出来点儿什么的敬德忍着笑走上来:“主子,我给您买了几件袍子,一会儿让郡主陪着您在中都逛逛吧。”

    王灵善眼前一亮。

    是啊!来大明这么长时间,他要不就是在逃跑路上,要不就在皇宫待着,除了扬州一日之外,好像还没有认真四处好好逛过。

    “好!更衣!我们这就走!”

    王灵善兴冲冲的拍桌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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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灵善换了一身普普通通的文士衣袍,终于不再是一身白,而是一身黛绿色长袍,看上去显得文质彬彬,除了一头长度还不能束起来的头发显得有些异类之外,倒是和大明的其他文人没什么两样,像极了一个腹有诗书的俊俏秀才。

    徐妙锦眼前一亮,他自己也颇为满意。

    果然好看的人穿什么都好看,比如本神子,哈哈哈。

    他简单的臭屁了一下,便和徐妙锦,还有同样换装完毕的敬福敬德走出行宫,身边还跟了一个小跟屁虫芓芓。

    结果刚出行宫门,便被人给拦下来了。

    是宋忠。

    芓芓一看见宋忠,便惊慌的拉住王灵善的下摆,躲到了他的背后。

    宋忠对这个昨天杵自己一鼻子血的小家伙可没那么多的客气,草草的向王灵善和徐妙锦行了个礼,便直白的说道:“禀神子,这个小女孩我要带走!”

    “嗯?她的家人找到了?”

    “没有,不过太子殿下离开前曾嘱咐在下,要将刺客一事查个清清楚楚,这小女孩是唯一的线索。”

    王灵善立刻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了,脸色瞬间阴沉:“她只是一个连话都说不清的孩子。”

    “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无故被一群刺客追杀,还追到了太子面前?必有蹊跷!”

    “那是你们锦衣卫的事!这孩子能说的我昨天已经说过了,你今天不是也问过了么?有结果吗!”

    宋忠发出了皮笑肉不笑的笑声:“哼!神子,谁说孩子就不会撒谎的?职责所在,得罪了!”

    说完,便不由分说的一把抓向王灵善身后的芓芓。

    “放肆!”王灵善既惊又怒。

    原本跟在王灵善身后的敬福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王灵善的身侧,在王灵善出手前抢先出手,一记手刀劈开了宋忠抓来的手。

    出手被阻,宋忠大怒,看到出手的是一个太监,便毫无顾忌的拔出手中的绣春刀:“滚开!”

    敬福却上前欺身,一掌拍到了宋忠拔刀的手上,竟然将出鞘寸许的刀给拍了回去!

    一个太监,竟然有这么好的武功!

    宋忠暗中心惊,要知道他能升到指挥佥事,除了锦衣卫一贯相承的心狠手辣之外,便是一刻也不敢懈怠的武功!

    他没有蒋瓛那样的天赋,所以比起当世的顶尖高手来说仍然不得其门,可眼前这个太监,凭什么压他一筹!

    将宋忠震慑住的敬福却没有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始终处变不惊的浅笑着。

    宋忠不服,浑身劲气暗运,准备和这阉人斗一个你死我活。

    王灵善却突然开口:“敬福,退下。”

    敬福立刻收手,欠身退到了王灵善身后。

    宋忠暗松了一口气。

    王灵善看着宋忠说道:“宋佥事如此较真,不过是因为太子说了一句要将此事查明白,你把事情办好了自然就能得到太子赏识,就是大功一件,对吧。”

    宋忠默不作声。

    “只是不知道,太子交代下来的这件事,算不算政事呢?”

    宋忠答非所问:“锦衣卫,乃天子亲军,有便宜行事,先斩后奏之权!”

    “哪怕办的事要冲撞天子?”

    “锦衣卫是陛下手中刀,自然不会冲撞天子,不过其他人……”

    “那你难道不知,既非政事,神子,与天子同权?”

    “在下……”

    “狂妄!”

    一把刀突然架到了宋忠的脖颈之上,刀身颤动不已。

    宋忠的瞳孔猛的一缩,敬福的身手虽好,但他至少还能看的清楚,可王灵善什么时候拔的刀?

    拔的还是他手中的那把绣春刀!

    “你对着当今皇帝,也敢自称‘在下’吗?跪下!”

    王灵善缓缓用力,刀刃划破宋忠皮肤,鲜血直流。

    宋忠感受着脖间的冰冷,缓缓地跪下:“臣……知罪……”

    王灵善冷笑:“我知道,当今朝堂对我不屑一顾的人很多,毕竟天神下凡,几千年来估计也就我这么一个,你们不信很正常。不过,动动你们的狗脑子想清楚!且不论我这个神是真是假,那是你们的皇帝在那祭坛之上对着天地承认过的神子身份!白神龙袍,位同天子!他尚且承认,你们有什么资格不认!”

    “怎么?天子与我同位,我说的话还抵不上一个太子吗!”

    “况且,就算你不认我这个神子,你能奈何的了我吗!”

    王灵善握刀的手猛的一颤,一股巨力从刀刃传来,将跪在地上的宋忠压的趴在了地上!

    “或者,我把你杀了,等太子回来了,看他会不会因为你一条贱命而怪罪于我,如何?”

    王灵善猛的向上扬刀,刀声呼啸,下一刻就要向下砍去,宋忠连忙一个响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磕出了血。

    “罪臣知罪!神子饶命!”

    刀刃停到了宋忠的肩上,没有继续向下。

    王灵善随手一掷,绣春刀便回到了宋忠的腰前的刀鞘中。

    “滚!”

    宋忠爬着后退几步,才敢站起,随后连忙离去。

    离开王灵善的视线之后,他身上的汗止不住的流了出来,浑身打颤。

    “神……子……”

    位同天子,朝中所有人都以为朱元璋的这句话是句戏言,谁愿意把手中至高无上的权利真的分给另外一个人?

    可宋忠今天才体会到,朱元璋可以把这句话当作戏言,予取予夺,可他们不能!

    至少,他不能!

    因为,他奈何不了他!

    侠以武犯禁!这位神子的武力,竟是如此让人无法忽略的存在,配合着他那缩步成寸无孔不入的法术,足以抹掉这世上任何让他不满的人!

    加上“位同天子”这句话,他杀掉任何人之后不用负任何罪责!

    毕竟,天子杀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不需要,所以他也不需要!

    宋忠恨恨的整了整衣袍,出门离去了。

    不管有没有用,他要赶快把这件事报上去,至少这样查不出来东西,也不会怪到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