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不恰当爆发
子夜时分，夷江区政府办，研究室依然灯火通明，张浩宇和同事周子龙一脸疲倦，还在疯狂敲击着键盘。
明天下午有个会议，今晚需要把区长讲话稿搞定，明天上午提交区长过目。
周子龙是区长的秘书，研究室主任，张浩宇是协助周子龙的写手。
再花十来分钟，把刚刚校对出的几处改一下，大体过一遍，就能收工了，二人略微欣喜，因为今天居然可以下个早班。
十二点一刻，张浩宇先行出门，无意间发现，整栋楼七层两百来个办公室，仅余研究室的灯还开着。
区政府距住处大概三公里，张浩宇每天都是步行，今天也不例外。
四十分钟到家，首先去了别浪的房间，确认无人，发了会儿呆，失落地出来。
洗了个澡，在沙发上睡下时，已是接近两点。
张浩宇却睡意全无，他失眠已经有一阵子了。每天睡眠不足四小时，精神处于崩溃边缘。
自从上次电话争吵后，张浩宇便同李玲断了联系，张浩宇却总是想起李玲，想起和她在宾馆缠绵的每个细节，不能自拔。
他原本感觉有些动摇了，想要原谅李玲了。
但偏偏在这个时候，李玲的父亲李保国，给张浩宇发了一条短信，称呼他为张科长，问他考虑的怎么样了，一个星期后还没有回信，就到区政府来找他。
李保国的短信，再次唤醒了他。一个不忠贞的女人，没有正式工作，父母都是普通农民，还要他一个铁饭碗去入赘！这不是疯了吗？
而母亲也打来电话，说李保国在街坊邻居中放下了狠话，如果张浩宇无情无义，他就让张浩宇丢掉饭碗！
李保国年轻时就不是省油的灯，逞强好胜的，现在人过中年了，不但没有收敛脾气，反而更加不可一世。以他的脾气，是真的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张浩宇忍受着屈辱，发奋图强，好不容易大学毕业，谋了个铁饭碗，如今还在试用期，如果被李保国给打碎了，怎么对得起父母大人？他们又如何承受的住如此打击？
母亲的意见是，上门就上门吧，新社会了，上门一点儿也不丑。
父亲还是老思想，宁可结仇结怨，坚决不可能上门。
老两口在家里天天吵架，最后得出了个折中的意见，凑二十万彩礼，娶李玲进门。
这些年，送张浩宇念书，家里欠的债尚且没还完，又要凑二十万彩礼，除非有那么一个地方，可以在地上捡钱！
张浩宇当然是坚决不同意。但到底该怎么办，他也不知道。
别浪经常性不在，他在的时候张浩宇又不在。
与发小文竹又闹了点不愉快。
性格孤僻的张浩宇，没有任何人可以商量，这些坏情绪和烦心事，无处消化，不断发酵。
此刻的他，多么想别浪突然开门回来，然后问他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事了之类。
辗转难眠，张浩宇拨打了别浪的电话。
别浪正在于小美的车上，心里空荡荡的，看到张浩宇来电，有些意外。都快三点钟了，这家伙打电话，是不是遇到事了？
电话接通，张浩宇情绪低落地问道，浪哥在哪里呢？几时回家啊？
有事吗？别浪低声问。于小美正在睡觉，他不想吵醒她。
呃……没有……就问下……呃……等你回来再说吧！张浩宇吞吞吐吐道。
别浪再次问道，宇子，你确定没事？没事我可挂了哦，这大半夜的！
你说，如果李玲的爸爸威胁我，不入赘就让我掉饭碗，我该怎么办？张浩宇不再绕弯子，快速问出了心中的困惑和担忧。
别浪略微思考一下，不屑地说，凭什么砸你饭碗，又不是他给的！再说呢，就是铁饭碗砸了，堂堂七尺男儿，未必还混不了一口饭吃？还饿死了不成？有什么好怕的？
嗯，我自己再想想，打扰你了浪哥，你早点休息！张浩宇讪讪地说。
显然，别浪没有说服他，他很在乎他的铁饭碗，这是他跳出农门的唯一证据，也是他现在唯一的资本。丢了铁饭碗，他将回到原点。
其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找别浪聊天，无非是幻想，别浪会有一个万全之策。
这个万全之策，让他既能保住铁饭碗，又能摆脱李保国的威胁，还能甩掉对他不忠的李玲。
他唯二的两个朋友，一个闹了别扭，一个给了他不要的答案，让他更加无助。
彻夜未眠，次日来到办公室，张浩宇感觉顶着别人的脑袋。
周子龙将昨晚完成的材料，打印出来，装订好，送去区长的办公桌上，然后给张浩宇分配新的材料，是明天要用的一个讲话稿，说今天上午要拿出初稿，他马上去开会，开完会要审。
张浩宇感觉脑子里注了水，耳朵里塞了棉花，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正在这时，同事李原说，浩宇，我今儿有点事，中午和晚上你帮我值下班。
李主任，不好意思，我昨晚一夜没睡，脑子里满是浆糊，请你另请高明！张浩宇第一回在同事面前说了不。
这个李原，已经请张浩宇帮他值过两次班了，他很烦此人，动辄就是有事，是整个研究室写材料最差的一个，比张浩宇这新人都还差。
李原没有看张浩宇，半开玩笑半认真道，那好吧，我再找其他人换！都说办公室捡瓦不行，但戳漏还是可以的，你就不怕我说坏话，让你过不了试用期？
张浩宇的脑子瞬间短路，所有压抑的情绪，一股脑喷涌而出，怒摔着键盘嘶吼道，这个铁饭碗老子不要了，总可以吧！
除了周子龙、李原，办公室一共还有三个同事。五人都如同遭到重磅炸弹袭击，瞬间石化。
隔壁办公室的人，听到动静，过来询问怎么回事，统统被周子龙使走。
张浩宇自己也震惊了。刚才的这个人，还是自己吗？他这是在抽什么风？
李原夸张地上下打量张浩宇，不无挑衅地说，我去！本事不大，脾气却是不小啊！
周子龙到底是经验丰富的老同志，在区政府办都熬了将近十年了，服务了三任区长，也算是阅人无数。
他让李原去代他开会，支开了李原。
然后掏出烟，给张浩宇点上一支，递给他，抽一根烟缓解下情绪，有什么事情不要憋在心里，兄弟们一起帮你分析，我相信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儿！除了生死，其余都是浮云！
张浩宇动作笨拙地抽着烟，被呛得阵阵咳嗽，冷静了许多，心平气和地说，周主任，我不干了！
张浩宇此刻是很冲动的，他其实想说的是，我今天真的状态不好，需要调整和休息，更需要冷静，李原欺人太甚。但话一出口，就成了不干了。他惊讶的发现，自己好像更加不会表达不会沟通了。
你这样，上午先放你一天假，到老徐那儿去睡一觉，晚上兄弟们陪你去喝两杯，边喝边聊。周子龙说着，推张浩宇出去。
张浩宇六神无主，顺着走廊缓缓走向尽头的杂物间，此处是区政府办负责茶水、报刊分发、清洁卫生的工人老徐的休息室。
室内虽然摆满了后勤物资和报纸，但有一架床，可以休息，一些材料狗，在实在困得扛不住时，就会来此睡上一觉。
在走廊里，有几个同事给张浩宇打招呼，张浩宇清醒了很多，心里懊恼不已，但还是很困。
睡了大概两个小时，老徐抱着一大摞报纸进来，张浩宇被吵醒了，但感觉精神好多了。头也不怎么疼了，眼睛也没有那么干涩了。
他心怀忐忑地回到办公室，五个同事正在各自忙碌，原本是六人，李原开会去了，吴迪又进来了。
里面挤了很多外单位和企业上的人，无非是找各位秘书，寻求与相应领导见面的。
因为有外人在，张浩宇心里反倒松了口气，省了尴尬的对话环节，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同事吴迪坐在他对面，给他发QQ消息问他，跟头儿闹别扭了？他就是个工作狂，迟早光荣在材料堆里！
张浩宇看了一眼，连忙关闭对话框界面，虽然是私聊讲人家坏话，但毕竟对方就在屋子里，而且就坐在张浩宇的背后，说不定都能看到聊天的内容。
这吴迪，倒真是有些无敌！也搞不懂，这家伙抱怨些啥，研究室目前六个人，还空了两个位子，就数他吴迪是最轻松的，跟线的副区长调走了，暂时又还没配备，一天游手好闲的。
说来也奇怪，早上在办公室那么发泄了一番，张浩宇竟然舒坦多了。现在的他，一点儿也不担心李保国砸他的饭碗了。
他知道，在办公室发脾气，后果会很严重。李原越是镇定，恐怕后果越是严重。对未知的惩罚，他充满了期待。他现在，有一种自暴自弃和自残的扭曲心理。
张浩宇就这么忐忑地呆坐到下班时间，周子龙通过QQ发来一个文档，说稿子已完成。然后站起身，兄弟们去后面餐馆喝两杯！
几个同事，有的说还有材料没完成，有的晚上有接待，都不能赴约，就周子龙和张浩宇两人。
二人结伴来到办公楼后的餐馆，要了一斤白酒，点了几个菜，一边吃一边推心置腹地聊开。主要是周子龙说，张浩宇点头附和。
谈话中，张浩宇得知，周子龙也来自农村，家庭条件不太好。参加工作十余年，从来都是干的苦活累活脏活，任劳任怨、忍气吞声。
好在，从乡镇到了政府办，解决了正科级。
周子龙介绍了一下政府办的一些关系户，其中研究室的另外五个同事，都或多或少有些关系网络。并预测，未来一段时间，这些人中陆陆续续会有人走上领导岗位，首当其冲是李原和吴迪，因为李原的老丈人是人大副主任，吴迪的丈母娘是原来的副区长。
用周子龙的话说，你张浩宇，除了珍惜机会，靠一步一个脚印苦干，拿出像样的作品，赢得良好的口碑，赢得领导和同事的认可，别无选择！
半斤白酒下肚，张浩宇敞开了心肺，说了自己遇到的烦心事，周子龙给出的建议是，对自己狠一点，快刀斩乱麻，不要幻想拖泥带水能拖出任何结果。
并当即表示，手头有大把的优质资源，回头就给张浩宇介绍对象，争取当上乘龙快婿。
这夜，得益于酒精的作用，张浩宇睡得很香。
明天下午有个会议，今晚需要把区长讲话稿搞定，明天上午提交区长过目。
周子龙是区长的秘书，研究室主任，张浩宇是协助周子龙的写手。
再花十来分钟，把刚刚校对出的几处改一下，大体过一遍，就能收工了，二人略微欣喜，因为今天居然可以下个早班。
十二点一刻，张浩宇先行出门，无意间发现，整栋楼七层两百来个办公室，仅余研究室的灯还开着。
区政府距住处大概三公里，张浩宇每天都是步行，今天也不例外。
四十分钟到家，首先去了别浪的房间，确认无人，发了会儿呆，失落地出来。
洗了个澡，在沙发上睡下时，已是接近两点。
张浩宇却睡意全无，他失眠已经有一阵子了。每天睡眠不足四小时，精神处于崩溃边缘。
自从上次电话争吵后，张浩宇便同李玲断了联系，张浩宇却总是想起李玲，想起和她在宾馆缠绵的每个细节，不能自拔。
他原本感觉有些动摇了，想要原谅李玲了。
但偏偏在这个时候，李玲的父亲李保国，给张浩宇发了一条短信，称呼他为张科长，问他考虑的怎么样了，一个星期后还没有回信，就到区政府来找他。
李保国的短信，再次唤醒了他。一个不忠贞的女人，没有正式工作，父母都是普通农民，还要他一个铁饭碗去入赘！这不是疯了吗？
而母亲也打来电话，说李保国在街坊邻居中放下了狠话，如果张浩宇无情无义，他就让张浩宇丢掉饭碗！
李保国年轻时就不是省油的灯，逞强好胜的，现在人过中年了，不但没有收敛脾气，反而更加不可一世。以他的脾气，是真的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张浩宇忍受着屈辱，发奋图强，好不容易大学毕业，谋了个铁饭碗，如今还在试用期，如果被李保国给打碎了，怎么对得起父母大人？他们又如何承受的住如此打击？
母亲的意见是，上门就上门吧，新社会了，上门一点儿也不丑。
父亲还是老思想，宁可结仇结怨，坚决不可能上门。
老两口在家里天天吵架，最后得出了个折中的意见，凑二十万彩礼，娶李玲进门。
这些年，送张浩宇念书，家里欠的债尚且没还完，又要凑二十万彩礼，除非有那么一个地方，可以在地上捡钱！
张浩宇当然是坚决不同意。但到底该怎么办，他也不知道。
别浪经常性不在，他在的时候张浩宇又不在。
与发小文竹又闹了点不愉快。
性格孤僻的张浩宇，没有任何人可以商量，这些坏情绪和烦心事，无处消化，不断发酵。
此刻的他，多么想别浪突然开门回来，然后问他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事了之类。
辗转难眠，张浩宇拨打了别浪的电话。
别浪正在于小美的车上，心里空荡荡的，看到张浩宇来电，有些意外。都快三点钟了，这家伙打电话，是不是遇到事了？
电话接通，张浩宇情绪低落地问道，浪哥在哪里呢？几时回家啊？
有事吗？别浪低声问。于小美正在睡觉，他不想吵醒她。
呃……没有……就问下……呃……等你回来再说吧！张浩宇吞吞吐吐道。
别浪再次问道，宇子，你确定没事？没事我可挂了哦，这大半夜的！
你说，如果李玲的爸爸威胁我，不入赘就让我掉饭碗，我该怎么办？张浩宇不再绕弯子，快速问出了心中的困惑和担忧。
别浪略微思考一下，不屑地说，凭什么砸你饭碗，又不是他给的！再说呢，就是铁饭碗砸了，堂堂七尺男儿，未必还混不了一口饭吃？还饿死了不成？有什么好怕的？
嗯，我自己再想想，打扰你了浪哥，你早点休息！张浩宇讪讪地说。
显然，别浪没有说服他，他很在乎他的铁饭碗，这是他跳出农门的唯一证据，也是他现在唯一的资本。丢了铁饭碗，他将回到原点。
其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找别浪聊天，无非是幻想，别浪会有一个万全之策。
这个万全之策，让他既能保住铁饭碗，又能摆脱李保国的威胁，还能甩掉对他不忠的李玲。
他唯二的两个朋友，一个闹了别扭，一个给了他不要的答案，让他更加无助。
彻夜未眠，次日来到办公室，张浩宇感觉顶着别人的脑袋。
周子龙将昨晚完成的材料，打印出来，装订好，送去区长的办公桌上，然后给张浩宇分配新的材料，是明天要用的一个讲话稿，说今天上午要拿出初稿，他马上去开会，开完会要审。
张浩宇感觉脑子里注了水，耳朵里塞了棉花，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正在这时，同事李原说，浩宇，我今儿有点事，中午和晚上你帮我值下班。
李主任，不好意思，我昨晚一夜没睡，脑子里满是浆糊，请你另请高明！张浩宇第一回在同事面前说了不。
这个李原，已经请张浩宇帮他值过两次班了，他很烦此人，动辄就是有事，是整个研究室写材料最差的一个，比张浩宇这新人都还差。
李原没有看张浩宇，半开玩笑半认真道，那好吧，我再找其他人换！都说办公室捡瓦不行，但戳漏还是可以的，你就不怕我说坏话，让你过不了试用期？
张浩宇的脑子瞬间短路，所有压抑的情绪，一股脑喷涌而出，怒摔着键盘嘶吼道，这个铁饭碗老子不要了，总可以吧！
除了周子龙、李原，办公室一共还有三个同事。五人都如同遭到重磅炸弹袭击，瞬间石化。
隔壁办公室的人，听到动静，过来询问怎么回事，统统被周子龙使走。
张浩宇自己也震惊了。刚才的这个人，还是自己吗？他这是在抽什么风？
李原夸张地上下打量张浩宇，不无挑衅地说，我去！本事不大，脾气却是不小啊！
周子龙到底是经验丰富的老同志，在区政府办都熬了将近十年了，服务了三任区长，也算是阅人无数。
他让李原去代他开会，支开了李原。
然后掏出烟，给张浩宇点上一支，递给他，抽一根烟缓解下情绪，有什么事情不要憋在心里，兄弟们一起帮你分析，我相信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儿！除了生死，其余都是浮云！
张浩宇动作笨拙地抽着烟，被呛得阵阵咳嗽，冷静了许多，心平气和地说，周主任，我不干了！
张浩宇此刻是很冲动的，他其实想说的是，我今天真的状态不好，需要调整和休息，更需要冷静，李原欺人太甚。但话一出口，就成了不干了。他惊讶的发现，自己好像更加不会表达不会沟通了。
你这样，上午先放你一天假，到老徐那儿去睡一觉，晚上兄弟们陪你去喝两杯，边喝边聊。周子龙说着，推张浩宇出去。
张浩宇六神无主，顺着走廊缓缓走向尽头的杂物间，此处是区政府办负责茶水、报刊分发、清洁卫生的工人老徐的休息室。
室内虽然摆满了后勤物资和报纸，但有一架床，可以休息，一些材料狗，在实在困得扛不住时，就会来此睡上一觉。
在走廊里，有几个同事给张浩宇打招呼，张浩宇清醒了很多，心里懊恼不已，但还是很困。
睡了大概两个小时，老徐抱着一大摞报纸进来，张浩宇被吵醒了，但感觉精神好多了。头也不怎么疼了，眼睛也没有那么干涩了。
他心怀忐忑地回到办公室，五个同事正在各自忙碌，原本是六人，李原开会去了，吴迪又进来了。
里面挤了很多外单位和企业上的人，无非是找各位秘书，寻求与相应领导见面的。
因为有外人在，张浩宇心里反倒松了口气，省了尴尬的对话环节，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同事吴迪坐在他对面，给他发QQ消息问他，跟头儿闹别扭了？他就是个工作狂，迟早光荣在材料堆里！
张浩宇看了一眼，连忙关闭对话框界面，虽然是私聊讲人家坏话，但毕竟对方就在屋子里，而且就坐在张浩宇的背后，说不定都能看到聊天的内容。
这吴迪，倒真是有些无敌！也搞不懂，这家伙抱怨些啥，研究室目前六个人，还空了两个位子，就数他吴迪是最轻松的，跟线的副区长调走了，暂时又还没配备，一天游手好闲的。
说来也奇怪，早上在办公室那么发泄了一番，张浩宇竟然舒坦多了。现在的他，一点儿也不担心李保国砸他的饭碗了。
他知道，在办公室发脾气，后果会很严重。李原越是镇定，恐怕后果越是严重。对未知的惩罚，他充满了期待。他现在，有一种自暴自弃和自残的扭曲心理。
张浩宇就这么忐忑地呆坐到下班时间，周子龙通过QQ发来一个文档，说稿子已完成。然后站起身，兄弟们去后面餐馆喝两杯！
几个同事，有的说还有材料没完成，有的晚上有接待，都不能赴约，就周子龙和张浩宇两人。
二人结伴来到办公楼后的餐馆，要了一斤白酒，点了几个菜，一边吃一边推心置腹地聊开。主要是周子龙说，张浩宇点头附和。
谈话中，张浩宇得知，周子龙也来自农村，家庭条件不太好。参加工作十余年，从来都是干的苦活累活脏活，任劳任怨、忍气吞声。
好在，从乡镇到了政府办，解决了正科级。
周子龙介绍了一下政府办的一些关系户，其中研究室的另外五个同事，都或多或少有些关系网络。并预测，未来一段时间，这些人中陆陆续续会有人走上领导岗位，首当其冲是李原和吴迪，因为李原的老丈人是人大副主任，吴迪的丈母娘是原来的副区长。
用周子龙的话说，你张浩宇，除了珍惜机会，靠一步一个脚印苦干，拿出像样的作品，赢得良好的口碑，赢得领导和同事的认可，别无选择！
半斤白酒下肚，张浩宇敞开了心肺，说了自己遇到的烦心事，周子龙给出的建议是，对自己狠一点，快刀斩乱麻，不要幻想拖泥带水能拖出任何结果。
并当即表示，手头有大把的优质资源，回头就给张浩宇介绍对象，争取当上乘龙快婿。
这夜，得益于酒精的作用，张浩宇睡得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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