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大办葬礼

    婶子，我母亲虽死了一年多了，葬礼也早就办罢了，但毕竟我没在场，这是不完整的。

    如今，我虽说仕途上不算顺利，但还是有些积蓄的，所以，我准备为母亲大办一场，也算是迁坟，还望您通知各位亲戚和各位街坊邻居尤其是我舅舅。李兆看着刘婶子说道。

    刘婶子看李兆对她如此客气心里颇为舒坦，毕竟人家以后是做大官的对她如此算是可以所以嘴里说道：

    “客气客气了，客气了，一会儿我就去通知他们。”

    跟刘婶着说完宴请宾客的事情，李兆就去忙别的事，去县城里选了口上好的楠木棺材，又像整个江南府的道士发出请贴，聘请他们为母亲超度。

    他准备大摆三天流水席，无论乞丐还是什么人，都可以来他所在的庄子里面吃。

    一切忙活好后已经过了两天，按惯例李兆应为王氏守灵三天，今天是守灵的第一天不过今天天气不怎么好。

    天空电闪雷鸣中暴雨倾盆。

    无情的暴雨狂风，噼噼啪啪的闹腾了一夜，直到凌晨才停住了，如纱般轻薄的晨雾配上天际一抹清纯的鱼肚白，这个早晨美丽的近乎迷离。

    骤雨初停往往能带给人们欣喜，雨后的清新也能带给人们舒爽。

    而李兆并不觉得舒爽也不觉得欣喜，也不觉得很悲伤，只是沉默着。

    微微放亮的天，还笼着一层淡淡的黛青色。画角飞檐若隐若现的闯进眼帘，滴滴嗒嗒的流水连成道道细线。

    凉风习习扑面而来，此时已是初冬时节，凉风透过衣服也使李北打了个寒战。

    走出屋子，雨虽然停了，风却变得更大了，门外头端坐着三百道士，昨晚的雨并没有，阻止他们祈福的步伐，只是撑了把伞，还是在外面端坐着念经祈福，无他，李兆给的太多了。

    夜雨初歇，晨风凄寒，石阶下的少年白衣猎猎，正在向各位长辈鞠躬，不见丝毫的骄纵之气，满满的谦卑与恭谨。

    大门上挂着大大的白绣球，绣球上的水“嗒嗒”的滴落，好似泪珠一颗颗砸到地面上。

    随后，他又招呼了些人，叫他们准备流水席，又便回屋去了。

    屋里的陈设不多灵柩摆在正中央，前面一张供桌，上面是满满的鲜花、水果、供品，供桌前面大大的香炉，足有家里的缸那么大。

    灵堂的两侧跪坐着的是李兆的舅舅和其他亲朋，最前面的第一个位置自然是李兆的。

    李兆魂不守舍的走到前面，从桌子上拿了三柱香，李兆接过来认真的插到香炉里，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香头上的那一点亮光。

    “娘，儿子给你说话来了。”李兆说着恍恍忽忽的屈膝跪倒，一个头磕下去说着：“娘，天都亮了，你睁眼看看我啊。”

    “娘，你怎么忍心抛下我的。”李兆边磕头，边说着令人痛断肝肠的傻话，引得灵堂上大放悲声。

    有真哭的有的为了巴结李兆假哭的，总之人人嚎啕，个个掩面。

    李兆软颓颓的伏身痛哭，双手捶地说着：“娘！你听到我喊你了吗？你应一声啊！你应一声，我好把你给带出来”

    “娘孩儿现在富贵了，可孩儿宁可不要这样的富贵，只求你能回来，你说了，活着等着我说等我富贵了，好好孝敬您，可我现在富贵了，你怎么就走了。”

    “节哀。”李兆的舅舅王启琮看李兆哭得厉害，想要扶他起来。

    王启琮拉不动李泰，也不敢硬拉，李兆一把抓住他的的胳膊神经兮兮的问道：“这都不是真的，对不对？”

    李兆用力的掐着他的胳膊，自顾自的说道：“这都不是真的，这只是一个梦，睡醒了一切都会回到从前的，是不是？我就能回到我中举的时候”

    “外甥，这都是真的，你也不用太过伤心了，你节哀。”王启琮都被他给说哭了，不忍心打碎他的幻想，又不敢顺着他的话说，他怎么胡说都可以，但他这个清醒的人也这么做，就不对了。

    “不！这不是真的！”李北使劲的晃头，像耍小孩脾气似的说道：“我要回到以前，我不要现在！我接受不了这里的一切。”

    现实就是现实，不管你是谁，不管你能不能接受都得接受，因为你无力改变。

    李兆松开手，软颓颓的伏身痛哭，双手捶地又说道：“娘！你听到我喊你了吗？你应一声啊！”

    灵堂之中烟雾缭绕，一片缟素，冷凄凄的白色不带一点温度。满堂守灵的亲朋，有人低头揾泪，有人小声抽泣，只有李兆在又喊又叫的不能自已。

    抬眼向前一望，大大的香炉里插满了长长短短的香，密密麻麻的香头闪着微弱的红光，红的刺眼，红的扎心。

    时光如水，夜幕悄然拉开，灵堂里挽联飘飘、烛影摇红，伴随着的是外面的念经声。

    油灯飘飘忽忽忽明忽暗，以前窄小不大的房间，此时偏偏就空空旷旷的。

    檐前雨滴滴嗒嗒像是在倾述着什么，又像是在控诉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