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鲛人（千叶成长篇）
星月交辉，清风微拂，在没有云层的遮挡的夜晚，月亮总会肆无忌惮的释放着它的亮光。
叶芙芸静静地坐在白绫之中，在感知不到从林中的异样后，她方才小心翼翼的从白绫中钻出来脑袋，但仍然保持警惕，谨慎的查看四周的情况，再次确认没有危险后她才从白绫中钻出来，一跃而下，手中持着的那柄团扇慢慢地摇动。
夜间林中的气温有些低，本就穿的轻佻的叶芙芸站在原地，不禁打了个寒颤，连忙拉紧身上的衣衫，向着感知到的位置走去。一旁挂在树上的白狐看向熟睡中的千叶，将小脑袋从尾巴间的缝隙之中挤出向外查看，却也只是见到了叶芙芸向着树林深处走去的背影。
一路上，风不停息的吹拂着叶芙芸，但她还是轻摇着手中的团扇，脚步虽然不紧不慢，但视线却警惕的观察四周。
一丝焦糊的味道沿着吹来的冷风飘进她的鼻腔之中，纤细的手指转了一下手中的团扇，眉头微微一皱，身下的脚步也不自觉的加快了几分。
可随着脚步的加快，两侧的林子也像是被加快了生命一般的枯萎，这短暂的一路呈现出的尽是枯枝败叶，像极了一个被抽干灵魂的人颓然的站在原地等待死亡的降临。与外面生机盎然的树木截然相反。一些树枝上光秃秃的代表生机的叶片已经不见，如焦炭般的树干散发着阵阵焦糊味，虽然还是有些还残留的叶片孤零零的挂在上面，但若是轻轻用手一碰便会立刻化为齑粉。
她眉头皱了一下，正要往前走去的时候，却忽然见到一抹月光洒在地上，在那抹月光中一个漆黑的影子静静地呆在那里，她抬头看去，只见一个人安静地站在一棵树的树冠上，月光正从他的背上洒下，她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她知道他应该是在看着自己。
一阵风袭来，残留的叶片被风拂动纷纷化成粉末飘扬在空中。
叶芙芸手中的团扇转动起来，下意识的遮住眼睛，防止飞扬的粉末进入眼睛，待到风停后，在向树冠望去时，那人已经不见，她慌忙向前跑了几步环视四周，耳边传来的只有阵阵风声，眼中寻到的只有化为焦炭的树木，她就漫无目的四下看着，像一个孩子来此寻丢了的东西。
“是我眼花了吗？”她暗暗说道，但刚刚的那一幕却又无比真实，她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落寞的转身朝着落宿地走去。
她慢慢地走回到白绫下面，但脑中却仍是在不断重复刚刚的画面，正当她想纵身跳上白绫的时候，却见白狐将脑袋从尾巴的缝隙中挤出来，她见到这一幕不禁觉得甚是有趣，随即走了过去，调皮的在白狐的小脑袋上轻轻弹了一下，白狐那双眼睛平静地看着她，像是可以将她洞穿。
她自顾自的摇了摇头，随即回到了那颗“蛋”中，但却无心睡眠。
一夜萧瑟而过，太阳慢慢地透过云霞，露出早已胀得通红的脸庞，像一个害羞的小姑娘张望着大地。
千叶从白狐的尾巴中钻出来后，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这一晚她睡的还算舒服，但却比不上家里的床垫软乎。白狐收起尾巴走到叶芙芸的身边，仍是用平静的眼睛看着她。
叶芙芸看着白狐的样子，不慌不忙的收了白绫，而后揉了揉有些发红的眼睛。
“这一夜睡得还算舒服吧。”千叶微微点了点头，转头看向白狐而后说道。
“还不错，多亏了白妈妈，但也比不上家里的床。”说着走过去一把将白狐抱起。
叶芙芸没多说什么，整了整身上衣服和头发，便朝前走去。
二人迎着刚刚升起的太阳，并肩而行，途中两人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叶芙芸的资历较深所以对一些事情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并且对于这人世间的险恶及种种都颇有了解，所以这一路上可以说都是叶芙芸在讲，千叶则在一旁点着头说是是是。
行至晌午，烈日当空，道路两侧泛黄的泥土被风扬起，落在鞋面上。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鸟鸣，还没等她二人反应过来，只见四五个身材瘦小，面色蜡黄，身上穿着补丁打补丁的衣服，从两侧杀出，他们手中拿着的武器也不尽统一，有的人拿着一把已有缺口的刀，有的人拿着的是干农活的用具，有的人则拿着一柄自己做的长枪。
这几人看着叶芙芸和千叶，相互对视了一眼，继而说道。
“天公有脾气，佃户受大罪，我兄弟几人今日拦住二位，只想借两个钱度日，不想伤人性命，还望二位行个方便。”听见那沙哑的声音，叶芙芸拿着团扇的手不自觉的攥紧，身下的脚步也开始慢慢地往后退去，千叶发现了她的异样，果断抽出短枪横在她的身前。
“时来不凑巧，穷人出远门，我二人此次出行，一没有值钱的物件傍身，二来也没打算借给各位钱。”千叶握住短枪的尾部，缓缓地将怀中的白狐放下。
“倒是遇见有骨气的了，哥几个动...”还没等他话说完，突然从千叶的身后传来一声大叫。千叶听到声音以为是那些劫道的还有同伙，控制住了叶芙芸。而那几个劫道的听到叫声也吓了一跳，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的向着千叶的身后望去。
只见叶芙芸半蹲在那里，似乎刚刚的那一声大叫已经用了她全部的力气，她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团扇，汗水已经布满了她的额头。
“给、给他们钱，让、让、让他们快走，快走！”她掏出自己的荷包仍在地上，千叶不明所以的走过去连忙扶住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的叶芙芸。
“江湖规矩，不可拿空，给你们…”
“废话真多，都拿走，拿走，快滚，滚啊！”她撕心裂肺的吼叫着，让那几个劫道的匪徒不禁面面相觑，捡起荷包的那个匪徒尴尬的站在原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同伙，而后对着叶芙芸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随即消失在了她们的面前。
直到那些人离去，叶芙芸这才缓缓直起身子。
“你还好吗？叶姐姐。”叶芙芸没有回答，只是将千叶扶住她的手推开，自顾自的往前走去。
千叶看了一眼白狐，疑惑的跟上。
二人一前一后的往前赶路，直至日暮，借着落日的余晖见到不远处的坐落着一个小镇。叶芙芸大概是走累了寻了一块石头坐下，一直被她扇动的扇子这次竟然安静地搭在她的腿上。
“你还好吗？叶姐姐。”听到千叶关切的询问，叶芙芸这才如梦初醒般的看向她，似乎是认为晌午的时候自己吓到她了，所以她微微露出一抹笑。
“还，还好，刚刚没吓到你吧。”她撑着石头站起来，伸手指向不远处的小镇。“我们先走吧。”千叶点点头，正想扶她一下，却被叶芙芸用扇子挡了回来，她笑着摇了摇头。
来到镇口的时候已经看不见太阳了，但天还没完全暗下来，千叶伸手拂去镇碑上堆积的枯枝烂叶，见到了三个还可以辨认出的字，鱼人镇。
叶芙芸走上去，用手拍了拍石碑，冰冰凉的感觉并没有让她感到十分意外，用鼻子在上面嗅了嗅，但并没有闻到任何怪异的气味，虽然心存疑惑，但的确没有任何异样，她放松般的呼出一口气，回头看向正在四处观望的千叶，朝她招了招手，二人便一前一后走进这座鱼人镇。
小镇落坐在官道的一侧，并有一条河流穿镇而过，与镇内的土路形成一个十字将镇子分割成了四块。由于官道昂长所以这座小镇便成为了过往车马人流落脚的首选。
小镇内的建筑形式并不是相对大气的木质建筑，而是采用青石堆砌在辅以由糯米熬制而成的浆液混合上沙土、石灰等材料形成的建筑，并与小镇的道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松散的土路上好像原本曾在上面有铺过青石，但又不知为何全部起掉。有可能这里一部分人家的墙壁便是用地上的青石垒好的，但这也只是个猜想。
千叶见到如此的建筑形式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却并没有留意小镇存在的异样，反而是和白狐一起继续朝着小镇的镇中心走去。
这里本应该是人声鼎沸的小镇，可此刻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叶芙芸在踏入小镇后，及时的注意到了建筑的异样，随手推开一户残破的房门向里面看去，虽然屋内的设施几乎全都杂乱的散落在地上，但她还是发现了被青石保护起来的木制墙体，她将鼻子凑到那木制的墙体上仔细的嗅探，一丝不易察觉的味道从木料中缓慢的扩散在她的鼻腔，她眉头一皱，猛然意识到这小镇里一定存在着足以令全镇人都要加固墙体的东西。
想到这，她连忙从房间里跑出来，沿着土路一直向追去，却正见到千叶和白狐正站在横穿小镇而过的那条河流的木桥上。
这条横断小镇的河流，水呈黑色，无法看出它是否正在流动，并且一眼看不见底，黑黝黝的像一个幽暗的深渊。
千叶和白狐走在木桥之上，也不知那河流有那种魅力，竟然引得她俩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朝着河流中望去，漆黑的河水映在她俩的眼中，但是河水却无法映出她俩的模样，千叶缓缓蹲下身子，正欲伸手去触碰那河水，却被叶芙芸一把扯住胳膊。
“啊！”她失声惊呼，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疑惑的看着焦急的叶芙芸。白狐也被这一声惊呼吓了一跳，不明所以的看着叶芙芸。
与此同时，天色大变，原本还有一丝暮光的天空霎那间暗了下来，似有一朵黑云无情地压了上来，而且原本如一滩死水的河流此刻却沸腾了一般，水中不断的翻涌出大量气泡，引得千叶和叶芙芸四目相对。
“我刚刚是怎么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千叶疑惑的抱起白狐，警惕的看着周围。
“先从桥上下来，快！”说着叶芙芸便一把扯住千叶将她从木桥上拉下来，也就在她二人刚刚跑出木桥的范围时，漆黑的河水中突然伸出一只巨大的掌蹼，速度飞快的拍断木桥，巨大的冲击力不仅将二人震飞，甚至连原本离木桥触手可及到的河水也下降了几十丈，溅起的水花如细雨般的落下浇灌在二人的身上，而河流下隐藏的深谷此刻也赫然显现在二人面前，那深谷的形状像一颗巨大的眼睛凝视着漆黑的夜空。
一颗巨大的人头从深谷中探出来，慢慢地裸露出布满鳞片的半个身子，它面露凶色，居高临下的看着宛如蝼蚁般的二人。
千叶仰面倒在地上，被气流硬生生拖了好远，背上背着的短枪从包裹中掉了出来，落在身边，她用肘撑起上半身，抹去脸上附着的泥水，惊讶的看着面前的那个妖灵。白狐在滚了几圈后撞到墙壁上才停下，它甩了甩身上的泥水，将九根尾巴一并伸出。
“这...这是...”
“是鲛人，人身鱼尾，双眼宛如深渊，双耳像是蒲扇，虽与人之口相似，但却满是利刃般的獠牙，伸出来臂上长有蹼，背部生有鳍，并且头顶、胸前、背部、尾部全都附着着坚硬的鳞片。”叶芙芸被气流震飞后背撞在一棵老树上，一声清脆的响动从她的体内传来，她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捂着胸口从嘴里吐出一口鲜血，看得出来刚刚那一掌的威力确实不小。
“怪不得这里的家家户户全都用青石将外墙加固，看来是你这个畜生在此作乱。”她将团扇横在胸前两根手指作剑诀，口中微微默念。
鲛人则在咆哮了一声后，挥动巨大的爪子朝着二人袭来。
而叶芙芸则是不紧不慢地从口中缓缓道出。
“五行诀，积土成山。”
叶芙芸静静地坐在白绫之中，在感知不到从林中的异样后，她方才小心翼翼的从白绫中钻出来脑袋，但仍然保持警惕，谨慎的查看四周的情况，再次确认没有危险后她才从白绫中钻出来，一跃而下，手中持着的那柄团扇慢慢地摇动。
夜间林中的气温有些低，本就穿的轻佻的叶芙芸站在原地，不禁打了个寒颤，连忙拉紧身上的衣衫，向着感知到的位置走去。一旁挂在树上的白狐看向熟睡中的千叶，将小脑袋从尾巴间的缝隙之中挤出向外查看，却也只是见到了叶芙芸向着树林深处走去的背影。
一路上，风不停息的吹拂着叶芙芸，但她还是轻摇着手中的团扇，脚步虽然不紧不慢，但视线却警惕的观察四周。
一丝焦糊的味道沿着吹来的冷风飘进她的鼻腔之中，纤细的手指转了一下手中的团扇，眉头微微一皱，身下的脚步也不自觉的加快了几分。
可随着脚步的加快，两侧的林子也像是被加快了生命一般的枯萎，这短暂的一路呈现出的尽是枯枝败叶，像极了一个被抽干灵魂的人颓然的站在原地等待死亡的降临。与外面生机盎然的树木截然相反。一些树枝上光秃秃的代表生机的叶片已经不见，如焦炭般的树干散发着阵阵焦糊味，虽然还是有些还残留的叶片孤零零的挂在上面，但若是轻轻用手一碰便会立刻化为齑粉。
她眉头皱了一下，正要往前走去的时候，却忽然见到一抹月光洒在地上，在那抹月光中一个漆黑的影子静静地呆在那里，她抬头看去，只见一个人安静地站在一棵树的树冠上，月光正从他的背上洒下，她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她知道他应该是在看着自己。
一阵风袭来，残留的叶片被风拂动纷纷化成粉末飘扬在空中。
叶芙芸手中的团扇转动起来，下意识的遮住眼睛，防止飞扬的粉末进入眼睛，待到风停后，在向树冠望去时，那人已经不见，她慌忙向前跑了几步环视四周，耳边传来的只有阵阵风声，眼中寻到的只有化为焦炭的树木，她就漫无目的四下看着，像一个孩子来此寻丢了的东西。
“是我眼花了吗？”她暗暗说道，但刚刚的那一幕却又无比真实，她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落寞的转身朝着落宿地走去。
她慢慢地走回到白绫下面，但脑中却仍是在不断重复刚刚的画面，正当她想纵身跳上白绫的时候，却见白狐将脑袋从尾巴的缝隙中挤出来，她见到这一幕不禁觉得甚是有趣，随即走了过去，调皮的在白狐的小脑袋上轻轻弹了一下，白狐那双眼睛平静地看着她，像是可以将她洞穿。
她自顾自的摇了摇头，随即回到了那颗“蛋”中，但却无心睡眠。
一夜萧瑟而过，太阳慢慢地透过云霞，露出早已胀得通红的脸庞，像一个害羞的小姑娘张望着大地。
千叶从白狐的尾巴中钻出来后，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这一晚她睡的还算舒服，但却比不上家里的床垫软乎。白狐收起尾巴走到叶芙芸的身边，仍是用平静的眼睛看着她。
叶芙芸看着白狐的样子，不慌不忙的收了白绫，而后揉了揉有些发红的眼睛。
“这一夜睡得还算舒服吧。”千叶微微点了点头，转头看向白狐而后说道。
“还不错，多亏了白妈妈，但也比不上家里的床。”说着走过去一把将白狐抱起。
叶芙芸没多说什么，整了整身上衣服和头发，便朝前走去。
二人迎着刚刚升起的太阳，并肩而行，途中两人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叶芙芸的资历较深所以对一些事情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并且对于这人世间的险恶及种种都颇有了解，所以这一路上可以说都是叶芙芸在讲，千叶则在一旁点着头说是是是。
行至晌午，烈日当空，道路两侧泛黄的泥土被风扬起，落在鞋面上。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鸟鸣，还没等她二人反应过来，只见四五个身材瘦小，面色蜡黄，身上穿着补丁打补丁的衣服，从两侧杀出，他们手中拿着的武器也不尽统一，有的人拿着一把已有缺口的刀，有的人拿着的是干农活的用具，有的人则拿着一柄自己做的长枪。
这几人看着叶芙芸和千叶，相互对视了一眼，继而说道。
“天公有脾气，佃户受大罪，我兄弟几人今日拦住二位，只想借两个钱度日，不想伤人性命，还望二位行个方便。”听见那沙哑的声音，叶芙芸拿着团扇的手不自觉的攥紧，身下的脚步也开始慢慢地往后退去，千叶发现了她的异样，果断抽出短枪横在她的身前。
“时来不凑巧，穷人出远门，我二人此次出行，一没有值钱的物件傍身，二来也没打算借给各位钱。”千叶握住短枪的尾部，缓缓地将怀中的白狐放下。
“倒是遇见有骨气的了，哥几个动...”还没等他话说完，突然从千叶的身后传来一声大叫。千叶听到声音以为是那些劫道的还有同伙，控制住了叶芙芸。而那几个劫道的听到叫声也吓了一跳，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的向着千叶的身后望去。
只见叶芙芸半蹲在那里，似乎刚刚的那一声大叫已经用了她全部的力气，她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团扇，汗水已经布满了她的额头。
“给、给他们钱，让、让、让他们快走，快走！”她掏出自己的荷包仍在地上，千叶不明所以的走过去连忙扶住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的叶芙芸。
“江湖规矩，不可拿空，给你们…”
“废话真多，都拿走，拿走，快滚，滚啊！”她撕心裂肺的吼叫着，让那几个劫道的匪徒不禁面面相觑，捡起荷包的那个匪徒尴尬的站在原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同伙，而后对着叶芙芸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随即消失在了她们的面前。
直到那些人离去，叶芙芸这才缓缓直起身子。
“你还好吗？叶姐姐。”叶芙芸没有回答，只是将千叶扶住她的手推开，自顾自的往前走去。
千叶看了一眼白狐，疑惑的跟上。
二人一前一后的往前赶路，直至日暮，借着落日的余晖见到不远处的坐落着一个小镇。叶芙芸大概是走累了寻了一块石头坐下，一直被她扇动的扇子这次竟然安静地搭在她的腿上。
“你还好吗？叶姐姐。”听到千叶关切的询问，叶芙芸这才如梦初醒般的看向她，似乎是认为晌午的时候自己吓到她了，所以她微微露出一抹笑。
“还，还好，刚刚没吓到你吧。”她撑着石头站起来，伸手指向不远处的小镇。“我们先走吧。”千叶点点头，正想扶她一下，却被叶芙芸用扇子挡了回来，她笑着摇了摇头。
来到镇口的时候已经看不见太阳了，但天还没完全暗下来，千叶伸手拂去镇碑上堆积的枯枝烂叶，见到了三个还可以辨认出的字，鱼人镇。
叶芙芸走上去，用手拍了拍石碑，冰冰凉的感觉并没有让她感到十分意外，用鼻子在上面嗅了嗅，但并没有闻到任何怪异的气味，虽然心存疑惑，但的确没有任何异样，她放松般的呼出一口气，回头看向正在四处观望的千叶，朝她招了招手，二人便一前一后走进这座鱼人镇。
小镇落坐在官道的一侧，并有一条河流穿镇而过，与镇内的土路形成一个十字将镇子分割成了四块。由于官道昂长所以这座小镇便成为了过往车马人流落脚的首选。
小镇内的建筑形式并不是相对大气的木质建筑，而是采用青石堆砌在辅以由糯米熬制而成的浆液混合上沙土、石灰等材料形成的建筑，并与小镇的道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松散的土路上好像原本曾在上面有铺过青石，但又不知为何全部起掉。有可能这里一部分人家的墙壁便是用地上的青石垒好的，但这也只是个猜想。
千叶见到如此的建筑形式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却并没有留意小镇存在的异样，反而是和白狐一起继续朝着小镇的镇中心走去。
这里本应该是人声鼎沸的小镇，可此刻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叶芙芸在踏入小镇后，及时的注意到了建筑的异样，随手推开一户残破的房门向里面看去，虽然屋内的设施几乎全都杂乱的散落在地上，但她还是发现了被青石保护起来的木制墙体，她将鼻子凑到那木制的墙体上仔细的嗅探，一丝不易察觉的味道从木料中缓慢的扩散在她的鼻腔，她眉头一皱，猛然意识到这小镇里一定存在着足以令全镇人都要加固墙体的东西。
想到这，她连忙从房间里跑出来，沿着土路一直向追去，却正见到千叶和白狐正站在横穿小镇而过的那条河流的木桥上。
这条横断小镇的河流，水呈黑色，无法看出它是否正在流动，并且一眼看不见底，黑黝黝的像一个幽暗的深渊。
千叶和白狐走在木桥之上，也不知那河流有那种魅力，竟然引得她俩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朝着河流中望去，漆黑的河水映在她俩的眼中，但是河水却无法映出她俩的模样，千叶缓缓蹲下身子，正欲伸手去触碰那河水，却被叶芙芸一把扯住胳膊。
“啊！”她失声惊呼，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疑惑的看着焦急的叶芙芸。白狐也被这一声惊呼吓了一跳，不明所以的看着叶芙芸。
与此同时，天色大变，原本还有一丝暮光的天空霎那间暗了下来，似有一朵黑云无情地压了上来，而且原本如一滩死水的河流此刻却沸腾了一般，水中不断的翻涌出大量气泡，引得千叶和叶芙芸四目相对。
“我刚刚是怎么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千叶疑惑的抱起白狐，警惕的看着周围。
“先从桥上下来，快！”说着叶芙芸便一把扯住千叶将她从木桥上拉下来，也就在她二人刚刚跑出木桥的范围时，漆黑的河水中突然伸出一只巨大的掌蹼，速度飞快的拍断木桥，巨大的冲击力不仅将二人震飞，甚至连原本离木桥触手可及到的河水也下降了几十丈，溅起的水花如细雨般的落下浇灌在二人的身上，而河流下隐藏的深谷此刻也赫然显现在二人面前，那深谷的形状像一颗巨大的眼睛凝视着漆黑的夜空。
一颗巨大的人头从深谷中探出来，慢慢地裸露出布满鳞片的半个身子，它面露凶色，居高临下的看着宛如蝼蚁般的二人。
千叶仰面倒在地上，被气流硬生生拖了好远，背上背着的短枪从包裹中掉了出来，落在身边，她用肘撑起上半身，抹去脸上附着的泥水，惊讶的看着面前的那个妖灵。白狐在滚了几圈后撞到墙壁上才停下，它甩了甩身上的泥水，将九根尾巴一并伸出。
“这...这是...”
“是鲛人，人身鱼尾，双眼宛如深渊，双耳像是蒲扇，虽与人之口相似，但却满是利刃般的獠牙，伸出来臂上长有蹼，背部生有鳍，并且头顶、胸前、背部、尾部全都附着着坚硬的鳞片。”叶芙芸被气流震飞后背撞在一棵老树上，一声清脆的响动从她的体内传来，她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捂着胸口从嘴里吐出一口鲜血，看得出来刚刚那一掌的威力确实不小。
“怪不得这里的家家户户全都用青石将外墙加固，看来是你这个畜生在此作乱。”她将团扇横在胸前两根手指作剑诀，口中微微默念。
鲛人则在咆哮了一声后，挥动巨大的爪子朝着二人袭来。
而叶芙芸则是不紧不慢地从口中缓缓道出。
“五行诀，积土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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